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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同人)长风迫降之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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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的,在战场之外的流血,也是它缔造的。”
  我忽然浑身发凉。小姐的表情冷漠得可怕。
  “只有像小风那样,从来不制造杀孽的人,才有理由肆无忌惮地愤怒啊……”
  “感觉奇怪么?喜春雨,一直以来跟着我这个狂热地想把天人赶出地球的家伙呆在一起,你也不知道替我办了多少事了。”容颜精致无瑕的小姐轻轻叹息着,“我明明连一只鸡也没让你动手杀过,我怎么能说你犯下了比晋助更多的杀孽呢?”
  “武士决斗的时候,我们可以互相知道知道彼此不同的出身,代表的不同荣耀。走到战场上砍杀天人,知道不同的血液、不同的种族是彼此杀戮的原动力。可是进了可笑的舱里面,谁都看不见谁,两个相对的钢铁怪物还有什么不同?”
  小姐站起来,走到我旁边。
  “你看,我虽然背地里是个激进分子,可是最忠心的助手却是个来自快速星的天人。我也不是那种只对天人下手的傻子,我也铲除异己,记得去年因得罪天人而被革职的原田先生么?他那种只会摇尾乞怜的人怎么会犯傻去得罪天人,所以这种人即使被革职我也不能让他好活。喜春雨啊,你也知道,即使你只做了为我传递信息的工作,这些年也不可能手上连一个快速星人的性命也没有了结过。”
  我身体一震,行动已经快于思想征服了全身神经,我害怕小姐这些阴沉的话,哪怕她正温柔地微笑。我完全匍匐着,献出自己毫无防备的脊梁,也表现出绝对的忠诚。
  “我们好久没有谈过这些事情了。大概是因为江户社交繁忙的时节越来越近了,你也是,忙得有些松懈了呢。社交的生活看起来确实忙碌但安逸,但是我们社交的目的又不是享受安逸。越是安逸,越有流血,这才是江户的社会呢。”小姐的声音绝对称不上严厉,她一向如此。
  “好了好了,我亲爱的管家,快站起来。”
  小姐说着,径自走回画架前坐下,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笔。
  她已经开始继续在那双似乎总也画不完的眼睛上工作,但也不忘与我说话:“来,说说看,你觉得那位设乐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
  基于小姐刚刚的长篇大论,我战战兢兢,但是也隐隐知道她是在为我对她的往事的窥探感到不满。于是我试探性地回答道:“他看上去和少爷有些相似……”
  我想起设乐先生那双完全洁白的手,他的手上没有戒指,戴着一个限量的高级腕表,手中握着象征身份的绅士手杖。他对我说话时会露出腼腆的笑,像是很少跟他人交流的样子。我有些不自在地想着,因为小姐没有立刻对我的回答给予评价,我只好四处看看缓解自己的紧张。
  “跟少爷相似?好像是这样……”小姐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连我们都在苦恼如何让少爷帮助我们。自己家的弟弟尚且无法借力,这个设乐先生,和他牵扯上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游离的目光不知何时晃到了小姐的书桌前的一张照片上。一边听着小姐语调轻柔的训斥,我一边感觉头有些疼,好像要想到什么。
  那张照片用黑色的相框立着,我好像隐约知道那是高杉给小姐拍的照片。十七岁的小姐站在樱花树下回头微笑,画面好看极了,但那不是我所努力要想到的。
  脑中电光石火地闪过另一张照片的图像。在很久之前小姐和高杉的一张合照上,我清楚地记得,小姐确实在腰间别了一块坠子。而且,在我那断断续续的记忆里,似乎好像还在别的地方见过那块玉坠。我感觉那就是吉原的那位对我提到的玉坠。
  “怎么不说话了?”小姐叹息地问我,她眼睛离开画布,又一次注视着我。
  我低下头,满心敬畏地回答道:“多谢小姐提醒,我知道错了。”
  “你一直以来做得都不错。”小姐又动起画笔,声音不再让我感觉紧张,“少爷的日记你要是想藏着看,你就先留着吧。别让他发现了就好,要知道,小风最近情绪也不是那么稳定。”
  其实小姐一直知道。我又一次低下头,心里更加敬畏了。
  “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要做好准备。”小姐交待我,“晋助他之前来见过我们一次,你也知道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我猜他最近很可能到我们家来暂住几天,当然,是避避风头。”
  “是的,我了解了。”我行了一礼,准备离开房间。
  “你去吧,”小姐头也不抬,“我想他最有可能在今天就来。”
  我退出房间,心还跳个不停。也许是我最近明里暗里太多的好奇让小姐不悦,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我对她的往事的探究。她对我说我可以暂时留着少爷的日记,那就是同意我留着。我想只要是我不产生异心,或者不影响到平时对她所下达的任务的执行,那就没事了。
  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安逸生活,让我也几乎有点忘了,小姐也是一个曾经参与不见硝烟的战争的人。她说得没错,她甚至不曾亲手握住兵刃,却早已见过真正的血雨腥风。
  “叩叩……叩叩……”
  门响的那一刻我愣了一下。外面有人在敲门,没想到小姐说高杉要来,竟然会这么快。他没有按院门外的门铃,而是已经翻进院墙在直接敲门。
  我连忙下楼开门。
  果然是高杉。他一个人,穿着僧侣的黑衣,压低斗笠。当我打开门,他身影一晃就悄无声息地从打开的那点缝里挤了进来。这时候我看清了,他乔装打扮,却不是个合格的僧侣,在他腰间依旧是不离身的刀。
  “关门。”他低声提醒我,与我错身走进正厅。
  我大概听得出来,他刚刚至少是跑了有一阵,他的嗓音有点哑。不过这个身体素质良好的男人依旧气息稳定。
  “您先休息一下?”我问他。
  看他并无焦急的脸色就知道他自己应该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所以我也不担心,只是问他是否需要坐下休息。
  他点点头,声音很低地应了一声:“嗯。”
  “我去为您倒点茶,”我一边行礼一边向他解释,“小姐在楼上的画室里,您可以先坐在这里休息片刻。”
  他从外面进来,但行装整洁,看不出来进行过什么危险的活动。
  我为他倒上茶。
  他坐在沙发上,应该说是一坐上沙发就到处看着,最后凝望着某一个方向看得失神。他没有动桌上的茶,而是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像是陷入沉思。
  “您流血了。”我对高杉说,顺便贴心地指了指他的额角。
  他好像并没有完全回神,只是伸出手轻轻按压额角,那里已经蜿蜒流下一道血痕。他把蘸上自己血液的手拿到面前看了看,沉默地皱起眉头。
  “呼……”
  高杉长出一口气,随后他用那只独眼望着我,“有急救箱吧?这点小伤我自己一会处理。不用告诉你家小姐了,如果安排好客房就直接让我进去休息。”
  我按照吩咐去找急救箱,当我回来到正厅的时候高杉已经不在那里。我想他可能在盥洗室,事实上他也确实在那里,他正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抹掉额头上的血。
  水龙头开着,镜前灯光明亮。有点不方便的外杉被他脱下来挂在置物架上。镜子里明晰地映着高杉的脸,小半边用绷带缠着的是他早就失去的左眼。高杉撩起了额前的头发,可以看得到白色的绷带都已经被染红了。
  这回轮到我露出那副丑陋的惊讶表情了。
  透过镜子,我看见高杉松松垮垮的內襟里有一块小小的玉坠。
  不过没关系,不会有人指出我震惊的脸是多么难看,因为镜子里的高杉正盯着自己的左眼处染血的绷带,眉头紧锁。

  十、同床异梦大概就是那么一件见鬼的事

  你知道么?上天毁我一眼,只为了让我绝不能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高杉晋助站在庭院拐角的屋檐下收拾行装。他离开战场有一阵子了,他知道他想要回去,必须回去,只因为他不想留在这里,他不能留在江户。
  “要走了么?晋助。”
  他抬起头,与夕阳的橘黄色光辉一同映入眼帘的是青空带着卑微的小心翼翼的表情的脸。盯着她清清溜溜的纤细颈子边缘细细的绒毛看了一阵,高杉烦躁地冷哼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知道,眼前的青空盘着髻,和以前一样好看。但这也意味着一件他不想承认的事,她已经没有像少女一样炫耀自己的长发的资格了。
  在额前碎发落下的阴翳中,他一双绿眸忽明忽暗,只有鼻尖被夕阳染上了没有一点闪光的金色。长刀、铠甲、护心镜一件一件在他近乎粗鲁的动作下被装进远行的背囊,但他却觉得世界都轻得快消失了。
  “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么?”若有若无含着关切,青空一如既往表现得像个前辈,她问他每句话都不会靠得太近,却语气亲切得仿佛已经见过他的前世今生。
  不言不语的落日余晖照亮多年不变的景色,这片铭刻在他脑海中的景色里有一棵永远温柔的樱花树。刚刚盘起头发的青空站在樱花树下,脸上是一如从前的表情。可高杉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嗯。”他皱着眉头低沉地应声。
  烦人,手指又被划破了。高杉出神地看着中指上渗出的血珠,青空却忽然从背后靠近了他,比肩立在他身边。
  “上战场要多杀敌哦,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她说。
  在青空沉空盈盈笑眼的注视下,他不自觉让开了位置。
  她一边走近了一步,一边笑着问:“前一阵的话,跟朋友们……嗯,战友们,相处得好么?”
  高杉在自己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肃起了一张脸,当他发现自己正用很难看地表情对着青空沉空,这对方却已经仿佛了解他对此不想多言。
  青空颔首并向他俏皮地眨了眨眼,走过他,俯着身子把他刚刚乱塞的物什都拿了出来。那双白皙的手把一切都替他中规中矩地收好,画面感很温情,她和他都一言不发,夕阳在她的眼角打下了小小的阴影。
  她为什么能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空气中还有着尚存太阳余温的她的香味,在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沉醉其中。那真是一双灵巧又好看的手。他不禁想,可是,在那个晚上……
  *
  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里年轻的小姐和高杉都好像是确实存在过的,场景我也很熟悉,那正是青空家的庭院。但没头没尾的梦境因为一阵莫名的心慌终止了,就在我也在想“那个晚上”的时候。
  下人房里一片死寂,这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房间,关了灯的深夜意味着彻底的黑暗。
  方便主人召唤我的电铃没有响起,我抓着自己卷卷的头发,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摸黑打开电灯。
  眼睛尚未适应刺眼的光线,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走廊传来人走动的声音。当我侧耳倾听,确认了那个脚步声绝不是半夜回来的少爷。
  那么我就很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了。
  带着从梦中惊醒尚未平复的心跳,我走出房间。走廊尽头亮着灯,我很容易就注意到那个方向,稍微侧耳分辨一下,那里还有细微的声音。
  也许是刚刚从奇怪的梦中醒来,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头脑不太清醒,但是这种不清醒的状态却让我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大胆。也许以往的夜晚,看到点风吹草动就会让我惶惶不安,但今天,我仿佛在冥冥中被命运指引,走向那点光源。
  是高杉。
  当我看到那个走向天台的人影时,脑子里居然只是机械地反应出了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已经平静得像是乘风归去了一样。我看着高杉,他在夜晚骤起的寒风中披着一件黑色的单薄外杉,那件看上去就很轻的衣服在风中翻飞,黑底之上勾勒舒花卷草的金色花纹随之变换形态。
  感觉自己仿佛与世界之间隔了一层透明的墙。我站在夜风之外,旁观着高杉独自走上天台边缘的单层台阶。他斜倚上栏杆,点着了烟。
  刚刚离开温暖床铺的高杉显然没有时间梳一个帅帅的发型。他的短发略显凌乱地向下耷拉着,月光在他的发顶轻轻打下一个莹白的光弧。他不过多抬起下巴而只是尽量用眼睛向上看,就那样望着头顶的月亮。不哭也不笑的苍白的脸反映出孤独的孩子的特质,高杉上望的眼睛却阅读着大人世界的悲伤。
  这是我对高杉的印象:迷人、危险、外表脆弱。现在他就是这个样子。
  夜风呜呜地吹来一些缥缈的歌声,我也不知道高杉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唱歌。反正我内心是腹诽的,深夜对月高歌……又不是来自北方的狼族。
  从黑暗中轻烟一样升起的古怪音节,连缀起来形成快乐的曲调,悠扬顿挫,仿佛在做游戏的孩子。高杉置身自己口中吐出的烟雾中,面无表情、一动不动,除了嘴唇不知疲倦也不知伤悲地开开合合。
  因为抽烟的动作,歌声时断时续,却有着很清楚的欢快调子。
  当我搜肠刮肚想找到他哼唱的歌谣的出处时,高杉已经看着我了。
  “喜春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先叫了我。
  专业的管家这个时候才不会感觉尴尬,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一点也不怕高杉。这种情况好像有点像偶像剧里面霸道的男主角忽然露出脆弱的一面,然后女主角就被激发母性光环了。不过母性光环这种东西真的适合我拥有么……
  “高杉先生,您怎么起来了?之前受的伤没问题吧?”我一副优秀的管家嘴脸。
  高杉勾起唇角笑,单只绿色的澄净的眼睛正当月光,就等着我接着说话的样子。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即使这种无聊的事情,但是看见高杉笑成这个样子感觉怕怕的。“晚上忽然听到走廊里有人在走动的声音,所以就追出来了,”看他笑得完全没变化,我赶紧补充:“一出来看到您一个人往这边走,脸色也不太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就跟过来看看。”
  “是么?”他说头一句的时候我还不敢抬头看他,但他又不继续说下去,所以在又一阵夜风把我的卷毛吹得晃晃悠悠的时候,我偷偷抬起眼。高杉一只手轻触着自己的脸颊,失神的表情,口中喃喃自语地说着:“脸色很不好啊……”
  高杉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刚刚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可是在发呆呢,管家先生?”他又问。
  反正今天晚上脑袋乱糟糟的,我感觉自己无法像之前那样看待高杉,我干脆想什么答什么:“因为听见了高杉先生在唱歌,所以在想您唱的是什么歌。”
  “夜兔的儿歌。”
  我一开始不认为他会回答,可也就是高杉今天忽然有了兴致,他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也没有下文。
  高杉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唱夜兔的儿歌呢?
  江户的月亮温柔无言。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唱这种东西?”
  我一定是做梦,高杉今天好善解人意啊,天!
  “好奇都写在脸上了,你这个家伙真的以前是个从事演艺的小丑么?”
  好的,高杉今天不正常,高杉今天不正常。哎呀,能跟他如此诡异地处在一起的我好像也不太正常。肯定是今天这个章节的打开方式不对!
  “你听,前奏的调子是这样的……”高杉沐浴月光,声音沉溺在说不清的温柔快乐中,哼唱着。当他收了曲调,只剩下一只的眼睛变得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清亮,“你家小姐说要这样唱,而且可以在唱的时候这样……”
  脚底的二齿木屐发出微微响声,并不高大的男人轻盈地转了个圈,正当天上洒下的银白光辉,宽大的黑色外杉迎风翻飞,衣角金边如水流动。一下一下,好像孩子们跳房子,轻盈的舞步。
  “在童谣的最后,孩子们都长大了。”
  熟练地小幅度演示舞步的高杉对我说,我猛地看着他的脸,也正对上他清透的目光。
  “等拳头有了力量,就开始学会战斗。不想要那么早地染上曾经的伙伴们的鲜血,所以选择背上行囊到广袤的宇宙去。只有无边无际的宇宙才能承载一个形影相吊的渺小夜兔的满满孤独。夜兔的孩子们,继承了血性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孤独地战斗下去,生下孩子,再让他们继续战斗下去。顺着血脉流淌的暴力和不安,可以被鲜血安抚,而夜兔的血液,就要这样延续流传下去。”
  变幻多端的步子并不重在体现舞者的技艺,而是单纯地、不知疲倦地连续跳着,好像跳舞就是那么一件至高快乐的事情。随歌声起伏的足步很少停留地面,仿佛就是一首没有终焉、不用落地的舞曲。
  “战斗啊、战斗啊,夜兔的孩子们还在重复着战斗,可是宇宙啊,能去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多,我们生活的世界可能不是那么大。等到有一天,在战场上重逢,欢笑地叫出彼此的名字,踏出走向你死我活的步伐,我们还会在一起。”
  木屐最后在天台的地砖上画了一个圈。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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