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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我不想动嘴，因为我怕一个没忍住，自己就会大哭起来，我承认我懦弱，我就是爱哭，有什么事都爱哭，但是我哭也没有罪不是吗？哭是最好的发泄方法，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不想在宏哥面前哭。

宏哥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跟毛球的感情也挺深的，失去一个兄弟的感觉，哥也体验承受过这种痛苦，头一天还对着你嘻嘻哈哈呢，这突然就离去了，搁谁也受不了，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又不能回去救他你说是不是？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人的命啊，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你现在把自己憋在屋子里有什么用？看你这熬的，黑眼圈都这么严重了，人也瘦了一圈，哥看了之后真心不好受，你现在该做的就是打起精神来，不能让毛球白白的死掉，要替他报仇，要喝杀他的那个人的血，要剥杀他的那个人的皮，这才是你现在要做准备做的事情，你懂哥的话吗？我想你肯定听得明白也想的明白，哥说的这些，你可以不听，但你不可以不想，好好想想吧，不打扰你了。”说完宏哥起身走出了房间。

没一会，门又开了，畅哥叼着一支烟就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思绪很乱很乱，早知道听畅哥的，就不应该去，真是活该，没有后悔药可吃。

“唉……”畅哥叹了口气，“早说让你不去，你不听，现在自己难受了吧？当然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但是我觉的，命不是那么好拼的，有得就有失，老天都是公平的，我现在都看开的差不多了，刚开始都这样，兄弟之间永远的分离，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老鳖的这个坎，我道现在都还没过去呢，总觉的他还活在我的身边，当然我知道，毛球跟你的感情也很深，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看开点，别把自己封闭了。”

我紧闭着眼睛，觉的什么都听不下去了，我就是愧疚与毛球，我就是对不起他，我还欠他一个对象，还欠他一份承诺，还欠他一条命，我欠的这些，或许只有下辈子可以还了。

三天后，我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精神的衣服，只是镜子里的自己，很是颓废，黑眼圈挂的老高，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我跟大祥哥在路边，每个人都叼着支烟，然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着豹子家去了，这三天也没有见豹子跟盛子，也不知道这俩人的状况如何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到了豹子家门口，里面很安静，没有平时的欢乐，也没有平时的叫骂声。

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紧接着，我又敲了几下的门。

“谁啊。”里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我。”

“大天哥？”豹子的声音变了一下。

“嗯。”我应和完之后。

门就开了，看到豹子的样子，我立马就顿住了，光着膀子，肩膀处的伤口还是很明显，黑眼圈非常的严重都有眼袋了，而且头发一看就好多天没有洗了，把他放在马路边说他是要饭的肯定都有人信，这时，我走向前去，给了豹子一个拥抱，拍了拍他的后背：“豹子，还难过呢。”

“不难过了。”豹子笑呵呵的，然后也拥抱了我一下，就往后退了几步，“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还难过个什么劲。”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我也难过，真的接受不了。”我抽了口烟。

大祥哥顺手关上了门。

豹子仰起了头：“大天哥……”

“嗯？”

豹子这时看向我，眼睛里泪光闪闪的：“我一直都没觉的毛球走了，我觉的他一直都在这间房子里，这道坎，我是真的踏不过去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说没就没了，这个房子里没有他，我真他妈一点都不习惯，每天早上起来，我都像是习惯性的喊他的名字叫他起床，但是喊过才想起来，他已经走了，说真的，每次这个时候，我都想哭，我都想下去陪他，大天哥，你懂我的感觉对吗？你懂得。”豹子边说眼泪哗哗的就往下流。

看到豹子这样，我鼻子也酸了，又伸出臂膀跟他拥抱了一下：“我懂得，当然懂得，毛球的仇，咱们一定会报的，我会给他一个交代，我会亲手宰了日魔的，我会为咱兄弟报仇的。”

豹子点点头，咧着嘴，哇哇大哭起来，没了平时的男人摸样，而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哭的撕心裂肺。

这时，一个卧室的门嘭的就打开了，盛子叼着烟，头发翘的老高，而且穿着秋衣秋裤，就走了出来，出来之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灌了下去，随后他又冲着房间走去。

“盛子。”我叫住了他。

盛子停住了脚，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走上前去：“盛子，怎么了？”

“没怎么。”盛子的语气冷冷的。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受，所以我就没说什么。

我们四个都在沙发上坐着，哭声也渐渐的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死寂沉沉的一片。

“这有关公像吗。”我突然开口。

“有。”豹子回答。

“拿出来吧，再拿出来酒还有刀。”

“大天哥，要干什么？”豹子问。

“你先拿出来吧。”

我说完，豹子就起身去从屋子里取出一个关公像，加一瓶酒，跟一把刀。

这时我又开口：“豹子，盛子，你们两个都去收拾一下吧，让关二爷看见你们这样，真的很丢人。”

“大天哥，到底要干什么？”豹子问道。

“听我的话，别问了。”我抽了口烟。

豹子跟盛子俩人也听话，就进了卫生间，两个人是一起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头发跟脸都洗好了，然后还去卧室一人换了套衣服。

我们四个，跪在关公像的面前，身前放着一碗酒，然后我的碗旁，放着一把刀。

这时，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铿锵有力的开口：“我们兄弟四人，今日在关二爷面前起誓！定要用日魔的血来祭奠我们死去的毛球兄弟！不！我们兄弟四人要让东啸会所有的人都下去给我们兄弟赔罪！若此誓言没能办到，那我们兄弟四人愿在关二爷面前自行了断！”

说完，我拿起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后把血，滴进了面前这碗酒里，随后我把刀给了身边的大祥哥，大祥哥也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然后开始往酒里滴血。

随后豹子，跟盛子也一样。

然后我们一齐举起面前这碗血酒，然后一口气直接闷了下去，随后我站起身来把这碗酒直接摔在了自己的面前，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大祥哥盛子还有豹子都跟着我的动作，把酒碗，全都摔碎在地。

随后我们每人都给关公像上了三炷香。

我也是做好打算了，必须要打垮这东啸会。

第198章吴阳的经历

事情过去了一个月，但是毛球的死依旧是我们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豹子还是会每天习惯性的大早上起来喊毛球的名字，可惜谁都知道，毛球听不到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都很紧急，因为同时跟何老二还有东啸会的人都有矛盾了，所以估计大战也要开始了，我们都提前做好了准备，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主动出击了，我们是属于只守不攻的，因为如果真的主动出手，那必定会让另一方占了便宜，比如说要先干何老二，那我们的人手肯定都要齐全的过去了，万一东啸会在背后捅一刀子，那还真是受不了，不过究竟该不该主动出击，还是要看机会的。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开车，还花了十万块钱买了一辆马自达，学车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开始不敢上道，后来慢慢的会开一些了，不过不懂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是让大祥哥给我代驾的，因为自己还不熟练。

再说说虎子，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没能出来呢，因为他身体的情况太糟糕了，而且精神状况还不太好，还需要在医院休养调理，具体什么时候能出院这都是个未知，没准他刚出了医院就要进精神病院呢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一百万，我分给了豹子二十万，盛子二十万，大祥哥二十万，自己留了二十万，剩下的二十万，我一份都没有动，因为这是给毛球的，这是毛球用命换来的，我们死都不会花的，就在银行卡里存着，一分都不能少。

我们自从在关二爷面前起誓完之后，心里都有了目标，所以也就有了动力，东啸会，我们必定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把他们打垮，让他们给我兄弟赔罪，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只能慢慢来，不过，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这S市发生了这么一系列的事情，公安局也是派出好多人在每条街上都巡逻，而且S市的市长已经被上级领导叫去批评了一顿，所以这市长也是下了狠心的要管理好S市了，因为如果他再管不好，那就很有可能被降级或者是直接换下一届的市长，这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些我都是听金爷说的，他告诉我们，最近无论干些什么事情都不要招摇，最近正是严打时期，做事还是要低调的好，能忍则忍，不要顶风做浪往枪口上撞，这次如果进去了，那就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一定要万分小心。

我们也都懂。

这天我跟豹子盛子大祥哥还有毛球，好吧，我们一直觉的毛球就在我们身边，我们五个，在我的马自达车里坐着，大祥哥开着车，就在36号街转悠，我们各个抽着烟，在36号街转悠了老半天都不知道该去哪吃饭。

“大天哥，随便找个地吃吧，饿得不行了这都下午一点了。”豹子说。

我点头：“随便找一个吧。”

说着，大祥哥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坐在自己的车里感觉就是不一样。

就在这时，豹子急忙开口了：“哎大天哥，你看哪个是谁？停下车！”

“谁啊？”

我顺着豹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人群中走着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脸都有些脏，我急忙喊了一句：“停车！！”

然后大祥哥停下了车，我跟豹子一齐走下了车，冲着人群中的那个人就过去了。

跑到那个人的面前，他脸上都黑的，看见我们了之后都愣了一下，然后看起来像条件反射板的就往后跑去，不过被我一把拽住了脖领子：“吴阳，你这段日子都去哪了？”

我喊了一句。

吴阳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松了口气：“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何老二的人呢。”

“走吧，上车聊，我带你去见金爷。”我说。

吴阳看了我老半天，叹了口气：“走吧，反正也无路可走了。”

紧接着，我们都上了车，五个大老爷们挤在车里，着实有些挤，不过这都是无所谓的了。

吴阳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衣衫破烂的出现在36号街呢，这点我有点想不通，不过我也没有问，我想到了金爷哪里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车速开的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金爷家的楼下，我们每个人都叼着一支烟直接走了上去，然后敲了敲金爷家的门。

“谁？”金爷问了一句。

“我，大天。”我说。

金爷这时把门打开了，看了我们一眼，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吴阳的身上，金爷紧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你是吴阳吧？”

吴阳点点头：“金爷，是我。”

说着，他走了进去，我们跟在后面，金爷顺手把门给带上了，然后我们走到了客厅，吴阳站在一旁说道：“金爷，我身上脏，能坐吗？”

“快坐快坐，这有什么。”金爷急忙开口。

吴阳这才舒心的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嘴里叼着根烟，看起来狼狈不堪。

“喝水吗？”金爷问。

吴阳点点头：“谢谢金爷了。”

说着，金爷吩咐我给吴阳倒了杯水，然后我递给了吴阳，吴阳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下去了。

紧接着，舒了一口气。

金爷点起一根大雪茄，看着我：“你是从哪找到他的？”

“36号街，我们正转悠不知道去哪吃饭呢，就看见他了，现在饭也没吃呢，怪饿的。”

金爷点头，看向一旁的吴阳：“你吃了吗？”

吴阳摇了摇头。

“那正好，你去洗个澡，我给你找一身衣服换上，然后一起出去吃个饭，再说下状况。”金爷说。

吴阳一个劲的点头：“谢谢金爷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吴阳才洗完澡，看起来精神了不少，然后换了金爷一套崭新的黑色西服，还挺合身的，其实像他们这类人，穿西服最能体现本身的气质了。

在酒店的包房里，金爷要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两捆啤酒。

菜刚一上，我们才吃了两口，吴阳就像饿狼似的扑了上去，看得出来他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慢点吃啊，没人给你抢。”我随口说了一句。

吴阳还是点头，然后喝了一杯啤酒，吃的这叫一个香。

一桌子菜上一个他吃一个，一盘菜有一半都是他自己吃进去的，我们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有点无奈，最后我直接放下筷子，没啥心情吃了。

金爷倒是在一旁很欣赏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最后吴阳擦了擦自己的嘴：“饱了，饱了，谢谢金爷了。”

金爷点头：“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狼狈的就突然出现了，那时候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我发动所有人在S市找你都没找着。”

吴阳咧了咧嘴，点起一支烟，缓缓的开口：“自从上次跟毒蝎发生争执之后大打出手，我就没有再消停过，回到家，右眼皮就开始跳，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没想到还真就发生的这么突然，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我家房门突然被踹开了，进来就把我老婆还有五岁的儿子给弄死了，幸好我枕头下面放着枪，然后打碎玻璃连衣服都没穿就直接跳了下去，三楼，我也没摔死，就是可惜了我老婆儿子死的冤，这何老二杀了我一家老小，还炸了我辛辛苦苦才经营起来的深海娱乐，那一夜我穿着睡衣大冷天的就要跑，给人打电话都是关机，我估计我的人应该都被何老二给叫人抄了家了，也不知道这何老二是如何调查出这些消息的，我跳楼之后，他们又有几辆车行驶过来，开枪就要杀了我，还好我跑得快，然后去地下停车场把我的车开了出来，这S市我也比较熟就绕了好几个弯才甩开了何老二的人然后我一路出城去了想投靠人，谁知道这才没多久，就在前天，我们正在外面吃烧烤呢也不知道何老二是怎么找到我的，几十口子人把我们都给围了，当时我们才几个人，除了我，剩下的人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命怎么那么大，最后我是爬出人群才逃走的，这不就回来了，想要投靠你们来的，谁知道碰见大天了，操他妈的何老二，死抓着我不放，此仇不报老子就枉做一回爷们。”

第199章过不去的坎

“那你身后的大佬呢？你为何不去投靠他们呢？”金爷问。

吴阳喝了口酒，抽了口烟：“我身后的也不能说是我的大佬，只能说是我的哥哥，不是本市的，因为他在最落魄的时候我救了他一命，而且他年长我几岁，就当了我的哥哥，他本名叫赵垚，我都叫他垚哥，垚哥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哈尔滨人，现在在吉林开地下赌场呢，吉林的地下赌场有一大多半都是垚哥的场子，势力固然很大，但是东北离咱们这太远了，远水也解不了酒渴，再说我走的时候衣服都没穿兜里一分钱也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去，所以我不能舍近求远，就去投靠别的市的一个朋友了，谁知道这何老二死抓着我不放啊，哎！到现在垚哥还不知道我出事了呢，我回来想着投靠你们，也就一直没跟垚哥说这件事，毕竟离得太远了。”

吴阳说完，又嘬了两口烟，吐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烟雾。

“这些日子，你有听说咱们这边的黑道情况吗？”金爷问。

吴阳点头：“略听过一些，不过不太详细，怎么？难道你们出什么事了？”

金爷叹了口气，眯着眼睛：“怎么说呢，最近我们的日子不太好过，前怕狼后怕虎的，前面是何老二他们，后面又是东啸会，东啸会你听说了吗？一直潜藏在S市也是最近没多久前才被挖掘出来的，这东啸会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视而且他们的势力也绝对不会小于我们跟何老二其中一个，也是最近，我们跟这两伙人都结下仇了，双方死亡人数也不少，你来投靠我们的话，就怕到时候你的仇也报不了，看现在这形势，也要开战了。”

“金爷，您别话里有话，直说就可以了，反正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你们若是不想收留我，那我就只能投靠垚哥了，否则就是死路一条，我也是觉着现在S市是最安全也同样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想来投靠你们了，还有这不是快要过春节了，而且S市听说发生了一连串不小的事情，警察现在也在各个区域严打，我想就算我回来了何老二估计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的。”

“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不愧是在这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怎么说呢，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了，那我们必定会一败涂地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身后的赵垚拉拢过来，他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视，拉过来之后，咱们联起手来，或许就有资本对付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