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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一到公司，边学道就看到了网上他和李富榛在酒店门口交谈的照片。
　　照片下面留言说什么的都有，其中盖楼最多的一条留言内容是：李富榛已经跟丈夫分居两年。
　　这条留言被网友狂顶，其中七成人认为“国民男神”才不会接这个盘；两成人认为李富榛若是年轻一些，并且未婚，倒还算般配；余下一成人惊叹李富榛人美，无愧韩国顶级白富美的名头。
　　上午9时，李裕敲门走进边学道办公室。
　　李裕一进门就问：“你看到网上的照片了吗？”
　　边学道点头：“看到了。”
　　在老位置坐下，李裕说：“你说会不会是对方自导自演混淆视听？”
　　意外地看着李裕，边学道笑着说：“有进步啊！以前你很少琢磨这些阴谋诡计。”
　　李裕坦然说：“人不能永远活在18岁。”
　　靠在椅子上，边学道说：“我觉得不是。”
　　李裕问：“为什么？”
　　边学道淡淡地说：“因为得不偿失，你忘了她已婚的身份。”
　　“外面都在传她跟丈夫分居了。”李裕一脸可惜地说：“想想那个男的也够惨的，所谓人生三大成功——有个有钱的爷爷，有个有钱的老爸，有个有钱的老婆。这家伙把顶级白富美娶到手，结果没留住。”
　　微微转动椅子，边学道拿起水杯说：“公主想甩驸马，只要官司在韩国打，驸马就别想打赢。可如果公主‘出轨’在先，那就两说了，特别还是‘出轨’在三兴没法控制舆论的国外。李家出来的人不会笨到这个时候授人以柄，所以这次的照片可能真是狗仔拍的。”
　　李裕听了，缓缓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想了想，掌管有道监察部，三句话不离腐败的李裕接着说道：“这些狗仔也是闲的，偷拍正常社交活动有什么意思？有这个精力，不如去偷拍贪官污吏，没准还能根治腐败。”
　　边学道闻言笑道：“真那样，能不能根治腐败不好说，狗仔一定会被根治。”


第1359章　能笑就不要哭
　　“狗仔一定会被根治。”
　　边学道说完，李裕差点笑喷。
　　笑了一会儿，李裕说：“被根治也挺好，那些人对社会没什么正面意义。”
　　喝了口水，边学道说：“不过这次他们等于帮了我一个忙。”
　　“帮忙？”李裕一脸不解。
　　“对啊！”放下水杯，边学道解释说：“这几张照片一出，有道就可以更加强势地跟三兴竞争CBD地块了。”
　　李裕眨了眨眼睛：“你是说……”
　　边学道笑着点头：“两家强势竞争地块，可以算作对外界猜测和谣言的回击，可以看作是我在表明自己跟这个已婚长公主没有特殊关系，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看成是我在帮李富榛挽回女人最珍贵的名誉，所以……等下我得跟吴定文说一声，让微博发力炒一炒照片。”
　　李裕：“……”
　　边学道眼中闪烁狡黠的光芒，接着说道：“智为微博不屏蔽自家老板的八卦绯闻，等于向外界树立一个‘公平’标杆——智为微博为了流量连自家老板的绯闻都炒，所以以后其他人的事被发到微博上，要么老老实实拿钱消灾，要么就享受被架到火上烤的滋味。谁也别觉得自己特殊，他（她）们再特殊也特殊不过我。”
　　李裕听完，无语几秒，感慨地说：“既帮微博拉流量，还树立炒作标杆，同时为日后跟三兴全面竞争铺路，一箭三雕……”
　　看着边学道，李裕说：“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你安排人拍的照片。”
　　边学道笑着摇头：“还真不是，我只是顺势而为。”
　　“真不是？”李裕脸上写满了不信。
　　“真不是！”
　　话锋一转，李裕说：“是也没什么。混到你现在的层次，要是没点厚黑功夫，怕是寸步难行。”
　　“呦呵……”
　　听李裕这么说，边学道饶有兴致地问：“你知道什么是厚黑吗？”
　　原以为李裕会说“脸厚心黑”，没想到李裕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喜怒哀乐皆不发谓之厚，发而无顾忌，谓之黑！”
　　边学道追问：“怎么翻译？”
　　李裕沉吟道：“实力不如人时什么都能忍，藏而不露。时机成熟后不择手段，斩草除根。”
　　边学道笑着说：“看来监察部还是蛮锻炼人的。”
　　两人正说着，秘书通过内线提醒边学道：“边总，三分钟后大会议室开会。”
　　站起身，边学道看着李裕说：“走吧，开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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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学道和李裕到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不用数，不算主席台上的，刚好100人。
　　4月6日，是有道集团培训中层骨干的“有道学堂”第一期开班日。
　　企业，有人则企业，无人则止业。
　　有道集团发展到当下的规模，对企业管理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企业的人才培养和造血能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培训中层骨干的“有道学堂”和培训高管的“问道学院”应时而生。
　　一定程度上，办好“问道学院”和“有道学堂”，可以让有道集团的生命力和竞争力保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平，是企业长盛之道。
　　所以，边学道十分重视这个“有道学堂”，开班日这天不仅他亲自出席，集团核心高管也悉数到场，一下就明确了“有道学堂”的高规格。
　　确实是高规格！
　　除了集团年会和闭门战略会议，中层员工基本很难看到老板和“几大巨头”同时现身。
　　在有道集团内部，为了争夺“有道学堂”的名额，已经明争暗斗了两个多月。
　　竞争既存在于个人之间，还存在于部门之间。
　　原因显而易见……
　　一期班一共100人，实力相当的两个子公司或者两个部门，如果一个只有三人进入“有道学堂”，一个有十人进入“有道学堂”，这说明什么？是不是等于表明有人带队无方？
　　往长远了想，如果一家子公司的骨干大量进入培养中层干部的“有道学堂”，等这些人顺利晋升，手握实权，会不会为他们走出去的子公司带来资源倾斜？会不会形成一种“强者愈强”的循环？
　　在有道集团外部，“问道学院”和“有道学堂”同样引发密切关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院一堂，表明有道集团正式步入“稳健续航”轨道。
　　同时，设立培养人才的一院一堂，充分体现出有道集团掌舵人的眼界和清醒，外界对这种清醒的直接反馈是已经上市的智为微博股价看涨，市场预期走高。
　　9时30分，会议准时开始。
　　主持人傅采宁简短开场后，边学道按开面前的麦克风，开口说道：“有道集团招人是百里挑一，诸位又是集团内部百里挑一挑出来的，所以大家当得起一句‘万里挑一’。”
　　“进入有道学堂前，大家是万里挑一。等大家走出有道学堂时，我希望诸位能更上层楼，成为真正的精英。这句不是勉励，不是期待，而是要求。”
　　“既是我的要求，也是有道集团的要求，因为只有诸位都能独当一面，有道集团才能力量十足地大步向前。”
　　略一停顿，边学道继续说道：“大家不要觉得‘独当一面’很远很难，人活着一定要有梦想，哪怕是咸鱼，也要做最咸的那条。”
　　“哄！”
　　台下先是哄笑，接着响起一片掌声。
　　等掌声停息，边学道再次开口：“在这里，我向大家提三点要求……第一点，团结。第二点，承压。第三点，品德。”
　　给台下众人几秒钟记忆、消化的时间，边学道接着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只要大家顺利从有道学堂毕业，只要大家能做到我说的这三点，在有道集团，大家前途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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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学道在会议室里开会时，樊青雨在家看到了网上边学道和三兴长公主李富榛在酒店门口交谈的照片。
　　直到这时樊青雨才知道边学道回燕京了。
　　大致浏览了一下照片下面的留言，樊青雨心里既自卑又自傲。
　　自卑，是因为跟照片里的李富榛相比，她樊青雨连丑小鸭都算不上。
　　自傲，是因为照片里那个能跟王室公主、豪门千金传绯闻的男人是她的男人，尽管不是全部属于她，尽管她只能拥有这个男人很小很小的一点关注，她依然很知足。
　　好吧……
　　所谓幸福，很多情况下，取决于人对幸福的期待。
　　如果列出公式，即“幸福”大于或等于“你的感受”减去“你的期待”，所以说，幸福不是一种感觉，而是一种想法。
　　真正聪明通透的人都知道：哭着过是一辈子，笑着过也是一辈子，因此人生能笑就不要哭。
　　房间里。
　　盯着桌子上的手机想了差不多一分钟，樊青雨放弃了主动联系边学道的想法。
　　女人的直觉告诉樊青雨，边学道不喜欢她主动联系他，边学道会来找她，并且这次会给她带来一些东西，一些改变。
　　樊青雨的直觉很准——国贸三期即将竣工。


第1360章　人间实苦
　　张丽离开后，樊家进入“平静期”。
　　樊青林一夜之间沉默了很多，樊妈妈则把所有心思用在孙子的心理健康上。
　　跟张丽回成德办完离婚手续，回燕京次日，樊青林把屋里的烟和酒全丢进了楼梯间的垃圾桶，也没公开说戒，只是确实再没见他碰过。
　　儿子的变化让樊家老两口既欣慰又伤感，两人怎么也想不到，一直长不大的儿子，结婚没让他成熟，生子没让他成熟，反倒是离婚让他成熟了。
　　不管怎么说，樊青林的变化是好的，当然，前提是他能坚持住。
　　哥哥的变化传到樊青雨耳朵里后，她在家想了三天，最终打电话给房屋中介，说房子不卖了。
　　毕竟一奶同胞，毕竟当年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樊青雨，如果这次樊青林真能脱胎换骨，樊青雨心里还是愿意拉哥哥一把的。
　　至于手头缺钱，先找詹红周转点，然后重操旧业接点室内设计的私活开源。
　　樊青雨开口借钱，詹红很痛快地拿出30万。
　　接过银行卡，樊青雨看着詹红问：“你俩又换车，又养孩子，这是把家底都给我了吧？”
　　詹红笑盈盈地说：“家里还有应急钱。”
　　把卡推回给詹红，樊青雨说：“不用这么多，先借我10万就够了。”
　　没收卡，詹红拿起勺搅动咖啡说：“我虽然不上班，但好歹洪剑有稳定收入，家里的一些投资也有进项。你现在坐吃山空，还要养好几口人，先用着吧，等宽裕了再还我。”
　　想了想，樊青雨点头说：“那好吧，你俩要是缺钱跟我说。”
　　詹红听了，眉开眼笑地说：“就等你这句话呢，先记下了。”
　　把银行卡装进钱包里，樊青雨说：“换个地方，吃顿好的。”
　　“吃顿好的？”詹红意外地问。
　　“嗯。”樊青雨收起钱包说：“我现在一周七天吃五天青菜，很少吃肉。”
　　放下咖啡杯，詹红说：“不是吧，钱紧成这样？”
　　“你想哪里去了？”樊青雨抬手招呼服务生结账，收拾东西说：“已经吃习惯了。”
　　“你也不是模特，整天吃青菜干什么？”
　　话说出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詹红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樊青雨确实不是模特，可她得用比超级名模更高的标准自律。
　　超级名模用好身材征服T台，征服摄影师，征服时装设计师，征服时尚杂志，征服奢侈品广告商，征服篮球、足球、影视巨星，她们一路征服，所图的不过是赚些钱，觅一个好归宿。
　　而樊青雨呢？
　　她越过中间N个环节，直接攀上了一个巨富。
　　诚然，边学道更像一棵可以倚靠的大树，算不上是归宿，可那又怎么样呢？
　　多少名模跟体育巨星孩子都生了，对外依然是“女友”头衔。
　　换句话说，顶级名模，凡是未婚的有一个算一个，边学道这样的单身富豪勾勾手指头，有他勾不到的吗？
　　世界上的事，用数据说话最直观。
　　全世界范围内，跟边学道拥有差不多财富，像他一样单身未婚的“顶级钻石王老五”，明里暗里的全算上，往多了说，不超过100人。而如果再加上“高大英俊”、“财富掌控者”和“社会影响力”等限定，凑出50个人来都难。
　　那么长的美丽的女人呢？
　　有多少？数得过来吗？
　　二者相比，谁是稀缺资源？
　　再说樊青雨，她出身普通，貌不出众，能走进边学道的圈子纯属“走大运”，她的造化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
　　然而靠上边学道并不等于万事大吉。
　　边学道需要的，樊青雨能给的，樊青雨和詹红姐妹俩都心知肚明。
　　说句最直白的，樊青雨最拿得出手的“亮点”是比例匀称，不胖不瘦，身材完美。
　　如果樊青雨不节食，不运动，养出一圈肚腩，养出一身肥肉，惹得边学道一看就没了兴趣，樊青雨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还有着落吗？
　　所以，樊青雨一周七天吃五天青菜，不是她喜欢自虐，而是她清醒地知道怎样的自己才能让边学道更喜欢她一点，或者说让边学道对她的留恋更久一点，因为即使樊青雨再怎么自我催眠，她也不相信自己能跟在边学道身边一辈子。
　　没错，不可能相守一辈子！
　　话说回来，就算找个“老实男人”领证结婚，又有谁能保证可以携手白头？
　　咖啡厅里。
　　姐妹俩付完钱，走出门，坐进蓝色卡宴里。
　　看着樊青雨按下启动键，詹红问：“去哪？”
　　拨动转向灯，樊青雨打方向盘驶出车位：“去江南春。”
　　詹红侧着头说：“她家味道并不怎么样。”
　　看着路面，樊青雨说：“可是这家店养出一个身家10多亿的女富豪。”
　　“女富豪？”詹红靠在椅子上哂道：“她跟你家男神比，不过一厨娘。”
　　车子驶上主干道，樊青雨笑着说：“请你吃就别挑了。”
　　“好吧！我客随主便。”
　　车里静了一会儿，詹红忽然开口问樊青雨：“想没想过要个孩子？”
　　詹红说完，樊青雨握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半晌，她淡淡地说：“这事不由我。”
　　“可你得为后半辈子打算啊！”
　　樊青雨脸上露出含义复杂的微笑：“凡事有舍有得，甘蔗没有两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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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西哥城。
　　站在客厅里接完一通电话，于今蹙眉想了几秒，回身看着正用刀削苹果的艾峰说：“小伍传信回来，姓聂的TW人突然离开，看样子要跑，他们正在后面跟着。”
　　放下手里的苹果，艾峰看着于今问：“你想怎么办？”
　　是啊！
　　怎么办？
　　招兵买马，招兵买马，兵招来了，马还没着落。
　　墨西哥国内的武器，90％是从美国枪店里买出来然后偷运到墨西哥的，这些枪支绝大多数掌握在游击队员、贩毒分子以及地方豪强手里，余下在黑市里流通的，大多是口径不大的手枪、猎枪和残次二手货。
　　于今和艾峰想在墨西哥大干一场，他们需要的是重火力、大威力枪支。
　　特别是艾峰，点名要FN57手枪、AR—15自动步枪、M4卡宾枪、56式冲锋枪和G3/SG1狙击步枪、AS50狙击步枪，前面几种枪不提，最后两种枪在黑市上淘到的几率微乎其微。
　　没办法，两人开始通过各种途径联系军火中间人。
　　无论于今还是艾峰，在墨西哥都没有人脉，两人能做的只有广撒网，然后跟对方斗智斗勇。
　　经过几轮筛选，一个在墨西哥当地颇为活跃的聂姓军火中间人拿到了于今手里的订单。
　　因为于今要的装备有些在市面上基本买不到，加上量比较大，一般人根本吃不下，聂姓中间人一口收了于今六成预付款，并提前预收了两成的“中间费”。
　　于今给了！
　　不给不行，纯卖方市场。
　　结果……于今派去悄悄盯着聂姓中间人的手下传信回来说对方似乎要跑。
　　这怎么办？
　　报警？
　　跟警察说我找对方买能装备一个连的军火，对方收了钱要跑路？
　　估计姓聂的没抓到，于今先被军队包围了。
　　好吧……在无法无天之地，只有无法无天的人才能生存。
　　看着艾峰手里的刀，于今眯起眼睛说：“不见点血，在这地界怕是站不稳脚跟。”
　　艾峰听了点头说：“那就别犹豫，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于今沉吟了一下，冷静地说：“家里留四个人，剩下的都去，务必不放跑一个。”
　　艾峰走到柜子前，拉开门，从里面拿出两件防弹背心说：“都穿上，以防万一。”
　　两人正说着，身穿睡裙的林思从楼上走下来，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沐浴液的香味，很显然刚洗完澡。
　　走到近前，林思看着往身上套防弹背心的于今问：“你们要去哪？”
　　两人已经正式从伙伴升级为情侣，于今也就没隐瞒：“牵线买枪和装备的TW人拿了钱想跑，幸亏我多个心眼，安排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