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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饭，陪了徐尚秀一会儿，边学道9点半左右出门去公司。
　　不是他不想在家多陪陪初次登门的徐尚秀，实在是最近两个月在公司待的时间太少，积压了太多工作需要处理。
　　来日方长！
　　江山美人，鱼和熊掌，在边学道心里从来算不上问题，他做事只有一个原则——做当下最该做的事！
　　边学道出门后，徐尚秀陪边妈研究了一会儿花艺，见边妈一脸睡眠不足的疲态，就劝边妈上楼休息。
　　“准儿媳”初次登门，边妈不想失礼，坚持作陪。
　　然而年龄不饶人，昨晚睡的太晚，打破了作息规律，陪徐尚秀看边学道的成长影集看到11点，边妈边爸倦意上涌，午饭都没吃，提前上楼午睡。
　　徐尚秀这才有机会往家里打电话。
　　徐家客厅。
　　拿着电话问了几句，听到徐尚秀的回答后，李秀珍喜上眉梢。
　　看见李秀珍的样子，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徐康远、徐婉、李正阳三人同时长出一口气，特别是李正阳，喜形于色地说：“看这样子，成了八成。”
　　徐婉听了，扫了对面的哥哥一眼：“什么叫八成？”
　　李正阳闻言嘿嘿一笑说：“说错了，九成九！”
　　两分钟后，看着李秀珍放下电话，徐婉迫不及待地问：“嫂子，秀秀都说啥了？”
　　在丈夫旁边坐下，李秀珍整理语言说：“也没说什么，就说边学道父母没有架子，人很随和，对秀秀挺热情，再就是秀秀昨晚住在边家，边学道一整天在身旁，她没机会往家里打电话。”
　　一整天在身旁！
　　从早到晚！
　　听见这一句，徐婉和李正阳交流一个眼神，心里越发踏实。
　　四人闲聊了一会儿，李正阳的手机铃响。
　　拿起接通，“嗯”了两声，李正阳收起手机跟三人说：“老乡说有一个合适的房子，喊我去看看。”
　　“老乡？”徐婉问：“什么老乡？”
　　李正阳解释说：“一个天河老乡，在这边干房产中介，已经干五六年了。开口听出我是天河人，多聊了几句，一来二去就熟了，有新入市的合适房子他第一时间通知我。”
　　看着丈夫，徐婉挑着眼眉问：“男老乡女老乡？”
　　李正阳说：“如假包换男老乡，要是不信，你跟我一起去。”
　　徐婉转严肃为微笑，说：“我不去，谅你也不敢。”
　　好吧……
　　李正阳确实不敢！
　　眼下这个形势，就是塞给李正阳一个天仙，他也要念定心咒忠诚不二。
　　原因很简单，徐婉是李家攀附边学道的纽带。
　　有徐婉在，边学道得跟徐尚秀一样喊李正阳一声姑父，要是没了徐婉，他李正阳在边学道眼前连路人都不如。
　　“我跟你去。”徐康远忽然插话。
　　看见妻子意外的表情，徐康远笑着说：“我就是跟着去散散心。”
　　……
　　……
　　燕京。
　　程浩没心情散心，甚至连食欲都受到影响。
　　回购开心网股权的提议抛出去，边学道态度模棱两可，一招“太极”打得程浩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想了一整天，程浩明确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势成骑虎！
　　话已然出口，等于感情已经破裂，这时再想退回之前的关系，根本是在自欺欺人。
　　就算程浩可以自欺，边学道又岂是眼睛里容得下沙子的人？他岂会重用已经暴露自立之心的程浩？
　　所以，开弓没有回头箭，程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实在没信心跟边学道玩硬的，思来想去，程浩觉得唯一的办法是在《对赌协议》上做文章。
　　眼前的问题是，不论怎么做文章，首要前提是找到一个“白衣骑士”。
　　尽管有道集团跟开心网、边学道跟程浩之间的所有罅隙只是程浩的一个提议，出于避免自己失去开心网的私心，程浩毅然决定“变道”。
　　没办法，世上没有不自私的人。
　　即便开心网并入有道集团更有前途，可那样一个开心网姓边，被边学道“不喜”的程浩在有道基本再难出头。
　　开心网好不容易大火了，然后姓边了，这跟为人作嫁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而且……
　　在程浩看来，有道集团有其势已成的智为微博，有方兴未艾的Kki，手持双剑的有道对开心网的兴趣未必浓厚。
　　换言之，嫡系部队骁勇善战，开心网就算并入有道，也未必能获得资源倾斜，完全可以说前途未卜。
　　再进一步想，绝大多数行业都是能量守恒，此消彼长。
　　网民们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偷菜了，发微博刷微博的时间必然减少，所以要说开心网对智为微博没有冲击鬼都不信。
　　所以，一旦边学道发现开心网有了脱离之心，他会怎么做？以有道的技术实力，复制一款偷菜游戏需要多久？
　　一天？
　　三天？
　　五天？
　　到那时开心网怎么应对？
　　有能力全面对抗吗？
　　心里思忖着各种可能，程浩越发坐不住了。
　　【宁愿你等开门，不能让门等你！】
　　看着办公桌对面墙上求书法大家写的个人座右铭，程浩默默拉开办公桌抽屉，找出一个名片盒，把里面的名片全倒在办公桌上，然后一张一张翻找。
　　……
　　……
　　凯晨世贸中心，有道集团燕京分公司会议室。
　　边学道领着一众高管继续研究第三季度集团的工作部署。
　　会议上，大家就支付渠道如何建立系统的“消费信用”展开讨论。
　　这个议题让参会者分为两个阵营。
　　一个阵营认为“信用”是支付数据的核心，是最有价值的金融大数据。
　　一个阵营觉得移动支付的核心是用户体验，即使用的便捷性和安全性，特别是依赖社交软件铺开的支付体系，跟纯金融性支付体系存在本质性的区别。
　　讨论来讨论去，渐渐出现第三种观点——信用等级稍后推出，先上线月度消费账单图表功能，即每月初自动生成用户帐号的月度消费项目分布图，让用户对一个月的消费数据和钱款往来一目了然。
　　另一个议题是强化“智为手机助手”的“开发者孵化器”属性。
　　这个议题的核心是——开放、鼓励、挖掘、活力。
　　所谓开放，是以开放服务的姿态，让一些受资源和渠道限制的中小开发者有活路。
　　所谓鼓励，是提升中小开发者的分发数据和变现能力，鼓励开发者提供更多元化的高品质中小应用产品。
　　所谓挖掘，是选取有潜力有价值的开发团队进行培养并吸收，强化有道和智为科技的技术团队实力。
　　所谓活力，是做大手机应用这个蛋糕，既满足“智为手机助手”终端用户的需求，又促进创业成功率，还能实现应用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一举三得。
　　这个议题最初是王一男提出来的，他的本意是强化巩固“智为手机助手”的市场优势。
　　同一个提议，落到边学道眼里，生出了不同的想法。
　　边学道本人十分支持王一男的这个“开发者孵化计划”。
　　支持的理由，是已经取得个人成功的边学道胸怀愈发开阔，他开始希望自己能帮助不认识但有才华的年轻人，支持这些年轻人追寻梦想，放大他们成功的机会，助力他们发挥天赋实现个人的绽放。
　　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天赋，可是却只有少数人取得成功，究其原因，要么是走错了路，要么是挥霍了天赋，要么是缺少伯乐和机遇。
　　不是每个人都能绽放，“作弊者”边学道希望自己的到来能让更多人获得绽放的机会，希望自己能让更多人感受到生命的灵动和精彩，这算是“作弊者”边学道对这个厚爱他的世界的回馈，也算是他对“恩人”的变相补偿。
　　“筷子兄弟”组合的肖扬和王泰兴就收到了来自边学道的补偿，尽管他们自己并不知情。
　　前后历时半年多，投资1800万，智为视频主导的《16个青春》系列微电影全部杀青并完成后期制作，上线在即。
　　16位新锐导演，16部以“青春和奋斗”为主题的短片电影，除了肖扬和王泰兴的《老男孩》制作成本是200万，其余15部每部成本100万，另有100万专用宣传经费。
　　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要知道网上绝大多数微电影的制作成本都在5万到50万之间，至于宣传经费，那是根本没有，全靠运气和上线后的口碑。
　　而在智为视频，100万宣传经费指的是外部宣传推广经费，在智为视频自己的网站上，以及智为微博和智为科技旗下的安全卫士、浏览器、导航页等客户端上，全都对《16个青春》系列微电影进行了“友情推广”。
　　内部资源本来也不是说给就给的，要知道那些推荐位全是可以卖广告换成真金白银的。
　　之所以内部推广力度如此大，全因《16个青春》系列微电影有老板边学道的“批示”。
　　在媒体单位，无论报社、电视台还是网站，如果一则新闻报道得到上级领导的批示，那么这则新闻基本就锁定了年度新闻奖。
　　至于奖项大小，被市委书记或市长批示，那就是市级新闻奖一等奖。被省委书记或省长批示，那就是省级新闻奖一等奖，以此类推……
　　在有道集团，老板边学道批示的文件，基本会在高管层进行通报。
　　本来批示是不通报的，是集团总办耐不住各部门主管的关注和询问，后来就变为通报。
　　各部门主管关注和询问也是正常的，所谓“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在有道集团，边学道就是最高意志，如果不能领会和理解边学道的想法，不知道他在关注什么，往轻了说是失职，往重了说有掉队的危险。
　　所以，边学道批示的传真发出去没多久，集团管理层基本都知道了一件“稀奇事”——智为视频跟老板申请1000万经费，老板给批了1800万！
　　这应该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老板又批示又加钱，这种项目不开绿灯还等什么？
　　于是……
　　《16个青春》系列微电影的前期宣传虽然算不上铺天盖地，也称得上漫山遍野。
　　各种渠道的宣传把社会期待值吊得高高的，只等4月9号上线开播。
　　下午16时，边学道提前离开公司回家。
　　车里，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里存有《16个青春》系列微电影的全部样片，边学道带电脑回家，准备晚上跟徐尚秀一起先睹为快。


第1351章　我就是银河系
　　边家别墅。
　　晚餐八菜一汤，十分丰盛。
　　说不出原因，边妈越看徐尚秀越顺眼，担心徐尚秀吃不惯家里厨师做菜的口味，边妈亲自下厨，做了两道北江菜。
　　用餐氛围非常好！
　　徐尚秀性情平和，应对得体，不矜不盈，身为小家之女，却颇有大家之风，这点让边妈尤其喜欢。
　　说起来，边妈心里一直有一个盘算，那就是不希望儿子娶一个金枝玉叶回来。
　　生出这个心思的由头，是之前外界疯传边学道跟欧洲某国王室公主街头合影的照片。
　　王室！
　　公主！！
　　边妈听说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无措。
　　乖乖……
　　把一个王室公主娶回家，那得多少规矩？怎么相处？
　　让边爸边妈这种当了大半辈子市井小民的人给欧洲王室公主当公公婆婆，双方食物口味不同，语言不同，礼仪不同，信仰不同，甚至连过的节日都不同，这种儿媳妇再怎么彼此迁就，相处起来也肯定累。
　　彼此都累！
　　而且在边妈心里，王室公主也好，名门千金也罢，其实区别不大，都是难伺候的主儿，真娶个名门千金进门，亲家全家上下都未必会真心尊敬她和丈夫，说不定还会把出身不好视为儿子最大的缺点。
　　正因此，边妈对董雪青眼有加，收为义女，巩固董雪的地位。
　　边妈如此做，既是因为跟董雪确实投缘，还是为将来一旦儿子娶个金枝玉叶进门相处不来时，准备后路埋伏笔。
　　边妈左右不了儿子娶谁，但她可以选择在哪里度过晚年。
　　跟“义女”住在一起，虽跟掩耳盗铃没区别，但终究有个台面上的借口。
　　现在……
　　边学道把徐尚秀领回家，算是称了边妈的心。
　　眼前的徐尚秀几乎符合边妈心里对儿媳妇的所有期待——出身平凡，气质出众，容貌端庄，谦虚善良，当然，最重要的是跟儿子感情好。
　　身为妈妈，只需几个小细节，边妈就看出儿子确实是真心在意这个徐尚秀，所以她展现出自己和蔼的一面，全力促成二人牵手。
　　现在的边家，不需要靠娶个名门千金来锦上添花，需要的是一个端庄、大气、矜重的主妇稳定人心——既稳儿子的心，让觊觎边家产业的人放弃幻想，还让董雪沈馥等人各安其位，让其他女人知难而退。
　　用餐时，听边学道说想送徐尚秀去美国留学，边妈边爸全是一愣。
　　边妈先开口：“已经硕士了，还继续读？”
　　边爸跟着问边学道：“你的主意？”
　　边学道点头，解释说：“我学历不高，所以想让尚秀替我圆梦。”
　　圆梦？！
　　边爸边妈同时无语。
　　读书是为了提高成功概率，你都成功到这个份儿了，去全世界任何一所大学都够格登台演讲了，还圆梦？
　　觉得你老爹老娘好蒙？
　　看出这个理由糊弄不了老爸老妈，边学道接着说道：“还有一个目的，拓展尚秀的同学圈，为公司的北美项目铺路。在美国，名校的校友资源十分强大，能够提供极大助力。我没时间脱产去美国读书，尚秀去，效果也是一样的。”
　　呃……
　　说到跟公司发展有关，边爸边妈无话可说了。
　　想了想，边妈直接问：“那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跟徐尚秀对视一眼，边学道笑着说：“随时。”
　　二十分钟后，别墅地下一层影音室。
　　把笔记本和投影仪连接好，边学道在电脑前操作，徐尚秀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盯着屏幕看。
　　看见边学道打开的文件夹里存了16个文件，徐尚秀吃惊地说：“这么多？”
　　边学道扭头说：“对啊，《16个青春》，自然就是16部。”
　　看了一眼手表，徐尚秀说：“这今晚怎么看得完？”
　　边学道听乐了：“谁也没说今晚全看完。”
　　徐尚秀：“……”
　　随手点开排序第一部的视频文件，边学道揽着徐尚秀肩膀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前5分钟足够看出镜头语言的水平，前10分钟可以看出讲故事的水平，如果前10分钟不能吸引咱俩，就换下一部。”
　　徐尚秀侧头说：“还是看完整版吧，尊重导演和演员的劳动，而且万一后面精彩呢？”
　　“听你的。”
　　好吧，听徐尚秀的也用不了太多时间，因为16部微电影里有7部时长在18分钟以内，另有7部时长在25分钟以内，只有最后两部时长超过30分钟。
　　用了两个多小时，连续看完9部微电影，边学道和徐尚秀都感觉需要歇一歇了。
　　徐尚秀需要歇，因为她耳中一直在回荡高胜美《潇洒的走》的旋律。
　　边学道需要歇，因为他被讲述时光穿越故事的《夕花朝拾》打了个措手不及。
　　另一个时空里，边学道没有看全整个系列的微电影，所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敏感”的主题。
　　这个时空里，身为集团董事长，他没精力关注16部片子的剧本都要讲什么，结果就这么直愣愣地带着徐尚秀一起看了一部以穿越为主题的短片电影。
　　尽管徐尚秀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表情，边学道心里还是有一种作死的郁闷。
　　合上笔记本电脑，边学道说：“休息一下眼睛。”
　　喝了一口水，徐尚秀问：“剩下的什么时候看？”
　　边学道沉吟一下说：“先去健身房锻炼，回来直接看最后一部。”
　　“为什么直接看最后一部？”
　　“因为最后一部时间最长，是压大轴作品。”
　　健身房就在影音室隔壁。
　　健身房里，热身完毕，边学道使用器械锻炼上肢力量，徐尚秀在跑步机上慢跑。
　　二十分钟后。
　　中间休息的两人坐在木凳上，徐尚秀一边擦汗一边问边学道：“你一直坚持锻炼？”
　　边学道摇头说：“在外出差时，有时候条件不允许，就耽搁了，一来二去产生惰性，然后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还挺诚实。”徐尚秀俏皮地说。
　　边学道说：“世上最难、最了不起的就是大毅力。本来我一直想把毅力这一条加入公司招人条件里，是人力资源部说这一点太难考查才作罢。”
　　环视健身房一圈，徐尚秀问：“支撑你锻炼的动机是什么？为了健康？还是为了好身材？”
　　“动机？”
　　伸手拿起脚旁的哑铃，边学道咧嘴说：“因为我高中时看到过一句话——好好读书是为了心平气和地跟傻逼说话；锻炼身体是为了让傻逼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努力赚钱是为了不用跟傻逼说话。”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