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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徐尚秀去见杨浩和蒋楠楠，边学道有一点私心，那就是无论他多么不摆架子平易近人，杨浩和蒋楠楠都肯定要仰视他和徐尚秀，而这正是边学道希望看到的，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培养徐尚秀的自信心，让徐尚秀明白，站在他的身边，她就是公主，就是女王。
　　……
　　……
　　下午16点30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和一辆奥迪A8停在华府天地售楼中心门口。
　　边学道没下车，李兵走进售楼中心，一分钟后，跟杨浩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杨浩出门后，售楼中心一二三楼窗前站满了杨浩的领导和同事，争相目睹杨浩赴边学道宴请的“盛况”。
　　事实上，上午边学道露面后不久，杨浩是边学道校友/同学的消息就在售楼中心传开了，一时间，惊讶者有之，质疑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心动者有之。
　　后来，随着老板陈海庭将杨浩带上三楼办公室“密谈”半个小时，加上邱莹删减版的爆料，算是彻底坐实了杨浩“身后有大背景”的名声。
　　这时，除了两个平时跟杨浩关系不错的男售楼员，大多数人都在心里懊悔为什么之前不跟杨浩亲近一点处好关系。特别是邱莹，三个月前她用手段从杨浩手里抢了两个客户，当时她还甚为得意，结果现在成了短处。
　　奥迪A8里，副驾驶位上的杨浩看清后排坐在边学道旁边的女人是徐尚秀后，意外的不得了。
　　杨浩是真没想到边学道会带着徐尚秀一起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的他十分清楚，只有被边学道真正当成朋友的人，才有见徐尚秀的待遇。
　　好吧，这“待遇”是杨浩自己挣来的。
　　大学四年，杨浩是李裕之外，给边学道印象最好的几个同学之一。
　　边学道郁闷时，杨浩不声不响地帮助他、安慰他。于今被打在家休养时，杨浩主动帮着周玲照顾于今。寝室里的人有困难，杨浩没有能力像边学道那样出钱出头，但他总是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帮助。
　　还有……
　　杨浩满松江锻炼口才，体现了他的毅力坚持。
　　杨浩一怒赴蜀都杀人，体现了他的血性勇敢。
　　杨浩跟蒋楠楠相恋到如今，体现了他的长情。
　　可以说，杨浩身上的不少品质边学道都很欣赏，所以才有今晚徐尚秀联袂赴宴的待遇。


第1179章　建筑系数
　　坐在餐厅里，蒋楠楠脸红红的，像在做梦一样。
　　昨晚刚跟杨浩聊过边学道，今天边学道就坐在对面跟自己一桌吃饭，这太神奇了！
　　蒋楠楠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懵懂的女学生，在四星级酒店工作三年多的她见过太多宴请、巴结和迎来送往，她比大多数人更清楚跟边学道这种“超级成功人士”一起吃顿饭有多难。
　　蒋楠楠如此意外，因为杨浩没提前告诉她晚上吃饭的事。
　　在杨浩想来，徐尚秀父母在沪市，边学道肯定要陪老人，所以对边学道说要请吃饭没太当真，而是理解成帮他在公司领导面前抬身份。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杨浩没跟蒋楠楠说。
　　杨浩心里十分清楚，一定程度上，边学道是蒋楠楠心底的一个保险栓。说直白一点，如果他俩奋斗的路上发生什么自己搞不定的事，有边学道这个强人可以求助，就像当初在蜀都，边学道三两下就把欺负蒋楠楠的杨姓男老师和高高在上的副校长双双送进监狱。边学道的存在，让蒋楠楠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底气，是她信心的支柱之一。
　　所以，杨浩不敢把拿不准的事告诉蒋楠楠，边学道放他的鸽子没什么，如果告诉蒋楠楠有饭局而边学道有事来不了，蒋楠楠肯定会非常失望，甚至失落灰心，这非常不利于生活稳定。
　　而如果边学道真的请吃饭，那对蒋楠楠来说就是天大的惊喜，杨浩稍一权衡，就知道该怎么做。
　　结果，边学道没让杨浩失望。
　　这个在大学时就很有情义、有人情味儿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言而有信，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徐尚秀带来了。
　　四人吃饭的餐厅算不得多高档，但胜在安静。
　　来之前，边学道原以为这顿饭会很沉闷，没想到整顿饭局话题不断，气氛非常好。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首先，边学道毫无架子，完全是老同学一起吃饭的姿态，加之徐尚秀也不是端腔作势的性格，可以说两人的态度让杨浩和蒋楠楠很放松。
　　其二，杨浩卖楼，蒋楠楠在酒店工作，两人从事的都是与人打交道的服务行业，口才自然差不了，而且都在工作中学会了察言观色，修炼出了极有亲和力的热情笑容。边学道对笑脸的免疫力很高，徐尚秀则差上很多，没多一会儿，她就被开朗热情的蒋楠楠感染，话多起来。
　　边学道在一旁看着，隐隐看出徐尚秀是照顾杨浩和蒋楠楠的感受，故意配合两人说话。
　　嗯，越看越像！
　　徐尚秀的一些小表情小动作，第一次见面的杨浩和蒋楠楠看不懂，但是夫妻四年的边学道一清二楚。
　　这一幕让边学道十分欣慰。
　　以徐尚秀的情商，只要她肯，应付人情世故绰绰有余，本来这是徐尚秀当边家主妇的唯一短板，现在补上了。
　　饭桌上，杨浩拿起酒瓶给边学道倒了半杯红酒，给徐尚秀也倒了小半杯，放下酒瓶说：“不是我帮老陈说好话，今天他真是下血本了，华府天地这个盘，从开卖到现在，就没见打过八五折，没见送过家具。”
　　听杨浩说到今天买的房子，徐尚秀拿着筷子问：“你跟我俩透个底，华府天地的房子怎么样？”
　　杨浩放下筷子，正色说：“我是房子建好之后才来安信的，没看到施工现场，不过根据几个从我手里买楼客户的反馈，房子质量应该是可以的，送的精装修也还算有良心，毕竟能买起这儿的房子的，都不是易与之辈，得罪狠了老陈等于给自己找麻烦。还有，今天咱们一起看的那套房子，确实是老陈手里留的最好的几套，之前有客户出高价要那个楼层，销售经理硬是没松口，就说已经卖了，这事是我亲眼所见。”
　　听杨浩说完，徐尚秀缓缓点头，忽然问道：“那你觉得这儿的房子以后好出手吗？”
　　“出手？”杨浩想了想说：“这种大户型，出手的话肯定比小户型要难一些。”
　　“那以后会升值吗？”徐尚秀又接着问道。
　　杨浩笑着说：“大环境在这摆着，升值是一定会升，就是华府的房价起点太高，其他小区的房子升值两倍，到华府这儿估计只能算升值五成。”
　　说完，杨浩端起酒杯问边学道：“在松江上学时没注意过房子的问题，最近跟一个松江来的客户聊天，聊到房子的建筑系数时，他非常不满地说松江的房子特别不像话，说松江平层的建筑系数达到1。49，高层的建筑系数在1。6到1。7之间，个别楼盘甚至可能会更高，这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算问对人了。
　　边学道手下有房地产公司，属于业内人士。
　　此外，在另一个时空里，边学道曾经对松江的建筑系数深恶痛绝，原因很简单，前次他和徐尚秀买婚房时，东借西凑买了一套建筑面积82平米的房子，结果一测量，使用面积只有54平米。
　　买房之前，徐尚秀心里有一个喜欢的户型，后来边学道去看了，那套房子使用面积66。8平米，可是再看建筑面积，居然达到102平米。以那时边学道的经济条件，20平米的面积差不是他能承受的，于是最终遗憾作罢。
　　当时，善解人意的徐尚秀不仅没抱怨，反而安慰边学道说54平米足够住，而且房子小好打扫，夫妻两人也更亲密。
　　也正是在那时，边学道心里生出了亏欠之心，觉得自己亏欠徐尚秀良多，才有买林畔人家的冲动，和买河东花园的一掷万金。
　　思绪回到餐桌前，边学道跟杨浩碰了一下酒杯，说：“大体是真的。在松江，平层住宅，75平米建筑面积的房子，使用面积50平米左右。120平米建筑面积的平层房子，使用面积在78到80平米之间，而如果是高层，使用面积在73平米左右，这已经是行规了。除此之外，还有少部分回迁安置房，和少数楼盘，建筑系数甚至达到1。8—1。9，这种房子基本都是按套卖，根本不提建筑系数。”
　　杨浩不解地问：“系数怎么会这么高？这系数差不多算世界之最了吧！难道是因为天冷墙厚？”
　　边学道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比松江更北的黑水、齐市、天庆，比松江稍南的长青、东阳，气候温度跟松江差不多，没有一个城市的建筑系数像松江这么高。”
　　感觉到自己提起的话题有些沉重，杨浩喝了一大口酒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上个月我跟童超通电话，他……”
　　就在这时，边学道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边学道的事都是大事，杨浩很自然地止住话头。
　　来电显示电话是傅采宁打来的，所以边学道立刻接通。
　　“喂，采宁！”
　　“什么？”
　　“你再说一遍。”
　　“我知道了。”
　　通话时，徐尚秀、杨浩、蒋楠楠眼看着边学道的表情逐渐转为严肃，三人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结束跟傅采宁的通话，边学道的眉头微微蹙起。
　　看见边学道这个样子，徐尚秀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第1180章　呈堂证供
　　让有道集团总办大总管傅采宁亲自打电话，让边学道蹙眉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件事很特殊。
　　特殊到傅采宁必须打这个电话，特殊到边学道必须得插手，因为这件事关系到边学道曾经的一个承诺。
　　承诺发生在2007年7月东森大学55周年校庆上。
　　当时有道集团出资在东森大学捐了一座多功能室内运动馆，还设立了一个“尚善奖学金”。
　　校庆当天下午，应校方邀请，边学道做了一场演讲。
　　演讲中，说到“尚善奖学金”时，边学道说他设立“尚善奖学金”的目的和初衷是想激发学弟学妹们心中善良正义的信念，希望大家走正道，做好人。同时他还承诺，如果学弟学妹们因为助人遭受诬陷讹诈，可以联系有道集团，无论打官司还是赔偿，他都会做大家最坚实的后盾，绝不会让大家做了好事还受委屈。
　　现在，一语成谶了。
　　12月上旬，松江一连下了好几场雪，城市里冰天雪地，路面非常滑。
　　12月12号这天早上6点30分，东森大学一名大三男生在学校附近的人行道上扶起一个摔倒的老太太，并帮着联系老太太家人。结果，家人到场后，老太太一口咬定是男生撞倒了她，让男生负责医药费并给予经济赔偿，当场把男生扣下了。
　　男生势单力孤，有口说不清，就打电话叫去了几个同学。接着，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开车到场，一言不合，就把扶人男生和另一个男生给打了，还当着围观的路人叫嚣“看熟么看？再看打死你们几个龟孙儿！”
　　随后警察到了，给当事老太太和扶人男生做笔录。
　　男生坚称自己没撞人，是看老太太摔倒了，上前帮助人。老太太的子女拒绝接受男生的陈述，老太太也坚称是男生撞倒了她。
　　上午，摔倒老太太的检查结果显示老太太右腿小腿骨折，需要住院治疗。男生所在院系的老师出面跟老太太家属沟通，老太太子女的态度十分强硬，扬言要让扶人男生坐牢。
　　事情发生后，当事男生非常委屈，他跟老师和同学说当时是想着“尚善奖学金”才去扶人的。男生的说法，老师和同学都能理解。事实上，最近一年东森大学“好人好事”数量急剧增多，跟“尚善奖学金”的设立有很大关系。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奖之下同样能激发善举，之前很多可做可不做一念之间的善意小事，在一等2万元“重奖”的激励下变成了一定要做的事。
　　人类的行为是有惯性的，最开始一段时间，学生们可能是奔着奖学金去的，可是时间久了，助人渐渐成了大家条件反射式的行为习惯，看见需要帮助的人，最先想的是自己要帮助对方，然后才是奖学金。
　　最妙的是，边学道设立的这个奖学金“重品重德重行，不参考学习成绩”。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哪怕你学习成绩全系倒数第一，哪怕你在学校里吊儿郎当，只要这次做了好事善事，依然可以客观地评价。这一条应了一句话：最大限度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所有学生都有机会，自然所有学生都受奖学金的激励和感召。
　　所以，最近一年东森大学校园风气一新，“尚善奖学金”功不可没。
　　现在，“尚善奖学金”间接引出纠纷，学校老师几次跟老太太家属沟通无果，后来院长都出面了，老太太几个子女仍旧软硬不吃不依不饶，无奈之下，男生所在学院的院长求助边学道当时就读的经管学院院长，往有道集团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并非傅采宁接的，但最终报到了傅采宁那里。
　　阳历年底，集团总办超级忙。
　　可是事关集团老总母校，加上又跟集团在东森大学设立的“尚善奖学金”扯上了关系，办公室的人不敢不当回事，立刻报给了忙得脚不沾地的傅采宁。
　　东森大学55周年校庆那天，傅采宁全程陪在边学道身旁，边学道演讲时她就坐在台下第一排，傅采宁知道边学道的演讲内容，她也清楚为什么东森大学的老师把电话打到有道集团，在通过集团的渠道了解了事件的经过后，傅采宁将东森大学的求助转述给了边学道。
　　打这个电话，不是因为傅采宁处理不了这个事，也不是同情那个扶人挨打的男生，而是想告诉边学道：“以后在外面说话要注意，不要什么许诺都说，不然麻烦就会找到头上来。”
　　当然，这次这件事在傅采宁眼里算不上大麻烦，可是谁能保证下次找上来的麻烦不会升级？
　　傅采宁一直认为，做善事可以，但不要往自己身上揽麻烦，所以她把麻烦推给了边学道，让边学道跟着头疼，以后才会注意言辞。不然长此以往，是要累死办公室的节奏。
　　沪市，餐桌前。
　　面对徐尚秀的询问，边学道表情缓和，展开眉头说道：“这个事说来话长。”
　　10分钟后，除了边学道，其他三个人表情都怪怪的。
　　三人表情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尚善奖学金”这个名字。
　　这个奖学金是2007年设立的，尽管当时松江本地媒体很给面子地大版面报道过，可是地方媒体的报道辐射不到蜀都和沪市，所以徐尚秀和杨浩都不知道有这个奖学金。
　　现在，听见“尚善”这个名字，杨浩第一时间想到了徐尚秀，紧接着想到了单娆。
　　蒋楠楠的反应只比杨浩慢了一线，毕业这几年她已经从杨浩那儿把边学道大学时的情史打听清楚了。徐尚秀就坐在对面，蒋楠楠很自然地想到了“尚善”的“尚”是谁，然后“善”也不难猜，因为拉风的单学姐是杨浩重点讲述对象。
　　而徐尚秀呢，她的反应比杨浩还要快那么一点点。
　　听见这个名字，徐尚秀自然地想到了那个把她招进学生会的单学姐，她知道，两个女人的战争，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一通电话破坏了饭局的气氛。
　　准确地说，破坏气氛的不是电话，而是边学道大意之下说出的“尚善”两个字。
　　两个字，纪念两个女朋友，尽管现在看来徐尚秀大获全胜，可还是很别扭。最让人郁闷的是一起吃饭的杨浩还是个知道内情的，就算徐尚秀放得下，杨浩也觉得不自在。
　　边学道这个奇怪的起名癖好终于自作孽了一把，不过他城府够深，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
　　蒋楠楠见了，适时提议说：“我和杨浩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去我家坐坐？”
　　跟徐尚秀对视一眼，边学道笑着说：“改天吧，近期公司在沪市有活动，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杨浩附和说：“也好，早点回去陪陪伯父伯母。哪天你得空，给我电话，去我家，让你俩尝尝我下厨的手艺。”
　　徐尚秀感兴趣地问杨浩：“你会做饭？”
　　蒋楠楠在一旁说：“杨浩做菜水平真的不错，当初我还跟他说，不如去考个厨师证，进我们酒店当厨师。”
　　边学道笑着说：“这么说一定要去尝尝，到时我给你电话。”
　　酒店门口。
　　边学道想让手下开林肯领航员送杨浩和蒋楠楠回家，两人坚决推辞，说家很近，不用麻烦。
　　坐进奥迪A8里，边学道问徐尚秀：“没生气吧？”
　　徐尚秀不解地问：“生什么气？”
　　边学道笑着说：“没生气就不说了。”
　　静了几秒，徐尚秀勾着嘴角问：“那个蒋楠楠好像知道单娆，她也是东森大学毕业的？”
　　边学道摇头说：“不是，她在蜀都上的大学，大学四年跟杨浩都是异地恋，两人硬生生坚持下来了。”
　　“哦。”徐尚秀点头说：“那挺不容易。”
　　想着刚才餐厅里蒋楠楠听见“尚善”后的诡异眼神，边学道估计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