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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卢广效主政松江期间，松江出现了有道集团这样一个顶级明星企业。有道集团不仅让北江松江两级政府如获至宝，也让松江市民跟着扬眉吐气。有道集团下属的有道足球俱乐部在国内联赛上踢得风生水起，让北江球迷心花怒放喜不自胜。而这次青木大地震，有道集团在赈灾晚会上捐款三亿元，力压全国各领域国企、私企、行业团体，成为“捐款排行榜”头名，结结实实给北江省和松江市争了光。
　　此外，卢广效在松江这两年多，推行“城市绿化美化生态人文工程”，该工程使松江市内新增城市公园5处，新增市民广场12个，新增运动场3个。
　　城市公园俗称“城市的肺”、“城市氧吧”，是城市绿化美化，改善生态环境的重要载体。城市公园对局部小气候的改造有明显效果，能够有效抑制粉尘、汽车尾气等污染，对改善城市生态环境、居住环境和保护生物多样性有极大作用。
　　大量城市公园、市民广场和运动场的出现，既满足了城市居民休闲、游览、锻炼、交往的需要，也为市民提供了举办各种集体文化活动的场所，促进了市民身心健康，提高了松江市民的生活质量，让松江摆脱了老工业城市的萧条和拥挤，生出一股文明、繁荣和现代化的气息。
　　细细数来……
　　重视农业、进行棚户区改造、开辟新城、孕育明星企业、扭转城市精神气质，卢广效主政松江的两年半，给松江带来的物质和精神财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卢广效走了，新任书记还没有到位。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论谁来继任，压力都不会小。
　　松江市民的对比和期待是压力之一，怎么和有道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打交道是压力之二。
　　卢广效和边学道交情匪浅是公开的秘密。
　　在松江，卢广效对边学道一直颇为关照。边学道羽翼未丰时，卢广效就亲自打招呼保过边学道。边学道困在游乐园过山车上时，卢广效秘书第一时间到场，调直升飞机冒雨救人。
　　在松江，边学道对卢广效鼎力支持也是众所周知。卢广效力推的棚户区改造“松江苑”工程，有道集团微利参与。而卢广效最得市民民心的“城市绿化美化生态人文工程”，九成都是有道集团投资打造的。
　　在很多松江市民眼里，卢广效和边学道，就是一对“黄金搭档”。
　　现在，卢广效离开了，有道集团还会留多久？
　　……
　　有道集团还会留多久，是很多松江人都在想的一个问题。
　　有道在燕京成立分公司，将微博、游戏和视频业务转移到了燕京，这都不是秘密。
　　经有道员工之口传出，边学道极少在松江露面，一年12个月，在松江待不上3个月。
　　而边学道投14亿巨资入股东星传媒集团，在酒会上结交沪市名流的事，同样早就传开了。
　　在特定圈子里，沪市市长乔怀远亲临酒会并跟边学道“密谈”，随后边学道参加了沪市“互联网推动经济发展模式转变”专题座谈会，也已经不是秘密。
　　尽管传出来的消息说边学道在座谈会上一言未发，但以乔怀远之尊主动去见边学道，目的何在，一目了然。
　　在沪市面前，松江毫无吸引力和竞争力，同样一目了然。
　　不管怎样，努力挽留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在边学道回松江之前，6月3日，北江省主管农业的副省长带队到文阳市视察了天生油脂和兴邦农业。
　　副省长视察的公函是6月1日传到有道集团的，随后集团办公室向边学道作了汇报，边学道人在四山，就让办公室知会廖迟，由廖迟全程接待。
　　这也是说得通的，因为廖迟是两家企业的法人代表。
　　有道集团是投资方，这种视察，没有规矩说投资方老总一定要到场。
　　尽管边学道没到场，但视察结束后，副省长还是口头上表示省里会给予天生油脂和兴邦农业一定的政策扶持，同时殷切希望廖迟领导的天生油脂和兴邦农业能为北江省农业产业转型升级做出有益的探索和贡献。
　　副省长视察结束第二天，北江省电视台新闻里播出了省领导视察画面，新闻解说词是这样写的：6月3日，副省长XXX视察了省龙头企业有道集团在文阳市的下属农粮食品公司……“有道天生油脂”使用引自德国的油脂生产线，生产的“有道天生”牌非转基因大豆油销量全省领先……“有道兴邦农业”生产的有机米粮和“小包装粮油组合”远销日本、韩国、俄罗斯和西班牙……
　　次日，《北江日报》和《松江日报》都刊登了关于“有道天生”和“有道兴邦”的报道，表扬两个品牌稳扎稳打、定位精准、管理水平出色，是北江农粮企业的典范。
　　这应该算是一步退而求其次的好棋。
　　以北江和松江的人力资源和经济发展水平，想让有道集团囫囵个儿留下基本没可能，所以不如挑有道能留下的部分重点宣传。
　　这次有道集团捐款三亿元赈灾，让天生油脂和兴邦农业走进国人视野，引发一波销售高峰。几乎一夜之间，天生和兴邦就成了北江省知名度最高的粮油企业。
　　北江省领导看得清楚，就算有道集团把IT部分全迁走，农业部分也只能留在北江，而且对有道这样的公司而言，轻易不会放弃天生和兴邦这两个实体品牌。
　　所以，只要把天生油脂和兴邦农业做大做强，有道就不可能完全撤出北江。
　　……
　　松江，边家。
　　现在的边家，真真是富贵逼人。
　　央视“爱的奉献赈灾晚会”次日，边学道就让唐根水加强了家里和父母出行时的安保力量。
　　一下捐款三亿，这算是彻彻底底的露富了，不得不小心。要知道小偷、强盗和亡命徒才不管你是不是救了人，不管你是不是做善事，家里就老两口，这要是被人盯上伺机闯入或者绑架，边学道哭都找不到地方。
　　“林畔人家”边爸边妈很少去住了，大多数时间都住在江北别墅里。
　　别墅的安全体系早就升了级，围墙内外360度无死角监控，边爸边妈出行，全是一司机一保镖的配置。尽管边家亲戚在松江全买了房子，但很少只有边爸边妈两人在家的时候，因为边学道私下里跟边学仁几个说过，他不在松江时，让他们多去家里，一是避免边爸边妈无聊，二是避免被歹人盯上。
　　边学道一人得道，边家全跟着升天，所以边学道的话在边家跟圣旨差不多，执行度基本是百分之百。
　　不只边家亲戚，还有边爸在书协认识的朋友，边妈在寺里做义工和搞慈善捐助时认识的朋友，层次相当的圈子形成后，大家走动的就比较勤，所以边家白天门庭若市，晚上灯火通明，透着一股兴旺劲儿。
　　这人家吧，财旺了，就想着丁旺。
　　尽管有亲戚家的孩子环绕膝下，让边爸边妈很是喜欢，可是再喜欢，也不如自己的亲孙子孙女，毕竟隔着一层。
　　到这时，老两口心里就开始后悔孩子要少了，如果再有一个儿子或女儿，就算边学道满世界忙事业，身边起码还有一个贴心人。
　　对孙儿孙女的问题，边爸还好一点，边妈已经快达到忍耐的临界点了。大半生操劳，晚年富贵，她心里最想的，就是早点看到家里的第三代，可是她这个儿子，一说结婚就跑，一说结婚就跑，根本不深谈，本来有个女朋友，弄了个无疾而终。
　　结婚，抱孙子，催也不是，不催还难受，边学道的婚事，成了边妈最大的心病。
　　6月7日，边家。
　　边学道回来了，一起吃过晚饭，外人都很识相地离开了。
　　保姆阿姨做菜时烫伤了手，也提前回家了。
　　把边妈撵出厨房，边学道哼着小曲刷碗，刷完碗，又哼着小曲洗水果，老两口坐在客厅里对视一眼，眼睛里都透出喜色。
　　果然，一家三口一起吃水果聊天时，边爸问了一句：“有喜事？”
　　边学道嚼着苹果说：“有喜事。”
　　边妈立刻追问：“什么喜事？”
　　边学道喜滋滋地说：“我交女朋友了。”
　　边妈睁大眼睛问：“新交的？”
　　边学道：“嗯。”
　　边爸问：“叫什么？多大了？干什么的？”
　　边学道说：“跟我同岁，还在上学，叫徐尚秀。”
　　“徐尚秀？还在上学？”边爸边妈同时重复一遍，问道：“你是认真的吧？”
　　边学道肯定地说：“她是我的真命天女，非她不娶。”
　　“她的品性你了解吗？”
　　“品性一流。”
　　“样貌呢？”
　　“漂亮、大方、优雅、娴静、端庄。”
　　见边学道这么不吝词汇地夸耀，边妈问：“有照片吗？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和你爸见见？”
　　边学道剥着香蕉皮说：“她现在在四山读书，我尽量安排，早点带她回来见你俩。”
　　边爸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喜欢她？”
　　边学道说：“这么说吧，只要她答应结婚，我随时娶进门，然后就让你俩抱孙子。”
　　见儿子连所谓的“2014年再结婚”都抛在脑后，边妈坐不住了，她看向边爸说：“收拾一下，我要去四山看看这姑娘，看好了，就去她家提亲。”


第904章　周航的电话
　　提亲？
　　边妈的话把边学道吓了一跳，边爸听了也是一愣。
　　这人还没见着呢，八字没一撇儿，就要去人家提亲？有急成这样的吗？
　　看见父子俩诧异的眼神，边妈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夸张了，重新坐下说：“学道，有这姑娘的照片吧？给我和你爸看看。”
　　边学道吃着手里的香蕉说：“有，在书房呢，得找，等我吃完的。”
　　边妈一把抢过边学道手里的半根香蕉：“小兔崽子，想急死你妈是吧？”
　　边爸也在一旁催道：“赶紧去。”
　　边学道上楼找照片。
　　边爸边妈往一起凑了凑，边爸说：“姓徐……学道跟单娆到底……哎！”
　　边妈说：“不是董雪，想想也对，如果是她，学道早就该跟咱俩说了。”
　　边爸想了想，问边妈：“你看学道这次是认真的吗？”
　　边妈看着楼梯说：“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应该是对这个徐尚秀很满意，就是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怎么样，别是图他钱来的。”
　　边爸说：“这个我倒不担心，你儿子手底下几千号员工，没有一点识人之明怎么管理这么大的企业？他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放心的。”
　　边妈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边爸：“徐尚秀……徐尚秀……你觉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听边妈这么一说，边爸把“徐尚秀”三字反复念了几遍：“你别说，好像是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
　　边妈回想了一会儿，拍了一下边爸说：“条石大街那个尚秀宾馆，对，尚秀宾馆，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
　　尚秀宾馆……
　　边爸瞬间都对上号了。
　　边学道在松江待的少，边爸偶尔会代替儿子去松江的几处产业巡视。
　　边爸这也是没办法，整个有道集团，不算准备上市引入资金的智为微博，除了祝植淳占了一些股份，内部股权激励分下去一点，剩下全是边学道独资。边学道不在松江，有些时候需要边爸出面。
　　尚秀宾馆……
　　徐尚秀……
　　边爸看着边妈说：“难道就是这个尚秀？”
　　边妈刚想接话，边学道拿着照片“蹬蹬蹬”走下楼。
　　照片一共6张，是2007年徐尚秀生日那天在滑雪场照的。
　　边妈接过照片，仔细打量照片里的人。
　　照片里徐尚秀一身滑雪服，戴着帽子，围着围脖，只能看到大概身形和五官。
　　看着看着，边妈眼中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
　　徐尚秀最大的特点是耐看，初看也许并不十分惊艳，但是气质自然圆融，越看越好看，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特别是她由内而外散发的娴静端庄气场，让人看着很舒服，愿意跟她亲近。
　　留一张照片在手里，把另外几张递给边爸，边妈看似随意地问边学道：“徐尚秀，尚是哪个尚？”
　　边学道说：“清风徐来的徐，高尚的尚，秀气的秀。”
　　老两口互瞄一眼，边爸说：“好名字，起的不错。”
　　半个小时后。
　　主卧室里，边妈靠着床头，问刚洗完脚回屋的边爸：“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
　　边爸坐在床边：“嗯？”
　　边妈眨着眼睛说：“哎他爸，你知道那个尚秀宾馆是哪年开业的吗？”
　　边爸摇头：“记不准确，不过最少应该有两年了吧。”
　　边妈说：“两年……难道……”
　　想起单娆想跟自己要一幅“难得糊涂”的字，边爸暗叹一口气，躺下说：“不早了，睡吧。”
　　……
　　三楼书房。
　　边学道坐在书桌前，一张一张看着徐尚秀的照片。
　　这次离开蜀都前，他跟徐尚秀有一个约定，等明年徐尚秀研究生毕业后再考虑公开两人的关系，徐尚秀告诉他，她想平静度过最后的校园时光。
　　边学道明白徐尚秀心中所想，他尊重她的想法，并且准备利用这一年时间为徐尚秀打造一个光环。
　　这个光环就是“免费午餐”首倡者和发起人。
　　本来这次在蜀都时，他想过跟徐尚秀说这件事，可是随后一想，时机不对。
　　时机为什么不对？
　　刚发生青木大地震，全国的注意力都在抗震救灾上，这个时候倡议“免费午餐”活动，肯定淹没在救灾的声音中。
　　等到了7月，奥运圣火传递是重头戏，国家会提前进入“奥运时间”。
　　在举世瞩目的体育盛会前，说有很多孩子“吃不饱吃不好”而倡议“免费午餐”，太不合时宜。
　　边学道思来想去，觉得有两个时间点比较适合发起“免费午餐”活动，一个是2008年11月，一个是2009年3月。可再一想，11月应该是智为微博上市的关键时期，到时怕没有精力兼顾“免费午餐”活动，所以还是放在明年3月最理想。
　　这样一算，还有9个多月，时间充裕的很。
　　正想着，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徐尚秀。
　　拿着手机，还没点开短信，边学道脸上已经挂着笑了。
　　还真是心有灵犀，正想着尚秀，她就来了。
　　短信内容：睡了吗？
　　边学道回：没睡呢。
　　徐尚秀问：干吗呢？
　　边学道回：看你的照片呢。
　　徐尚秀问：我的照片？
　　边学道回：是，你滑雪时照的。
　　徐尚秀问：怎么想起看照片了？
　　边学道回：刚给我爸妈看完。
　　徐尚秀：……
　　边学道回：他俩想见你。
　　徐尚秀问：他们怎么评价我？
　　边学道回：夸你漂亮优雅耐看。
　　徐尚秀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边学道起身从书架上找到《飞鸟集》，翻了一会儿，把里面一句话发给徐尚秀：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很久了。
　　这句情话有水平！
　　结合两人从相识到相恋的经历，连徐尚秀这样理智内敛的女人都被击得心头一酥。
　　可纵使她心里千般柔情，体现出来的不过是七个字：别熬夜，早点休息。
　　边学道发过去四个字：我很想你。
　　十几秒后，徐尚秀回：我也是。
　　……
　　回到松江第三天，边学道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久未联络的周航。
　　周航问边学道人在哪里，得知他在松江，周航说他明天的飞机到松江，约边学道见一面。
　　边学道做人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跟旧相识摆谱。
　　电话里，他笑着问周航：“一晃好几年了，老周你在哪儿高就呢？”
　　周航说：“现在在燕京，过阵子去松江。”
　　边学道一愣：“你要来松江？”
　　周航说：“是，还请你边大老板多多关照哦。”
　　边学道说：“咱哥们别说客气话，对了，你来松江做什么？”
　　周航说：“我老师调到松江了，我是我老师的秘书。”
　　秘书？
　　拿着电话，边学道一下联想到了卢广效离开后的松江市委。
　　难道……
　　不会吧，哪有周航这么年轻的大秘？


第905章　大洋彼岸
　　松江。
　　万豪帝景酒店“珠兰”房，边学道准备在这里招待周航。
　　酒店总经理徐学武亲自陪边学道聊了二十多分钟，直到守在一旁的李兵接到电话，小声跟边学道说“车五分钟后到”。
　　徐学武听了，站起身说：“人到了，我去忙了，有事叫我。”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别这么严肃，下次我都不敢来了。”
　　徐学武说：“那可不行，你来我这儿吃饭，就是给我面子，我出去跟人吹牛也有资本。”
　　徐学武走了。
　　边学道看看表，跟李兵说：“咱俩也下去吧。”
　　去机场接周航的车快到了，边学道准备到酒店门口亲迎这个老同学。
　　说起周航，他跟边学道的关系，同学属性多于朋友属性，论亲近感，周航远远不如李裕、于今，甚至杨恩乔和温从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