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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为自己的儿子能履行诺言而感到骄傲。

刘芾明白不了他们贵族的逻辑，也体会不了他们的思想，只得再发了一份电报，去征求大卫的意见，结果大卫的回电和山德鲁猜的差不多，大卫在回电中又只说了一句话：一个人爱哪里，就会为哪里牺牲他的一切，因为哪里让他觉得可爱。

现在的大卫有些向哲学家发展的趋势，在很多电报中，他总是用一句话来表达他的全部意思，不过刘芾并不欣赏这种西方人的表达方式，反正父亲不反对，儿子又愿意，那就爱咋地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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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个十年　第三十八章　空袭新加坡港（三）

坐在贼鸥式舰载鱼雷攻击机座舱前面的山德鲁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插在了仪表盘上，那上面是山德鲁和妻子与两个孩子的合影。放好照片之后，山德鲁又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扭头对着后面的领航员兼通讯员说道：

“通知机群，检查降落伞，我们快到了。”

后座的通讯员拿起无线电呼叫器，向机群中其他的飞机发出指令，然后在耳机中确认每一架飞机都发回了回应后，再向山德鲁回报：

“机群所有飞机都检查完毕，现在我们已经接近新加坡港了。”

“命令机群，降低到1500米高度，进入港区后，按照3机编队统一投弹，不许抢，没有投弹机会的，重新拉起来，也不许浪费。”

山德鲁也戴上了耳机，又拿起照片亲了一口，双手推动操纵杆，机头随之一沉，整个飞机以一个不大的角度开始向下冲去。

新加坡港，由于联邦海军正在港口外徘徊，新加坡港内也显得非常紧张。大量的民用船只都不敢离开港口，想走也走不了，港口水道已经封锁，防潜网和水雷遍布。

现任英国皇家海军远东舰队司令的卡斯。布雷厄姆海军上校正坐在新加坡港内的一座别墅的二楼阳台上，与几位海军军官和殖民地官员在讨论着这次南海联邦舰队打算进攻新加坡的事情。

“那些黄皮猴子的舰队没有什么可怕的，那2艘巡洋舰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不明白，司令官阁下，为什么我们要在港口内等待国内的支援舰队？如果我们出击的话，可以为国内省下宝贵的煤炭和燃油，对付这几艘小船，我们自己就足够了。”

一位红头发的英国海军将领一手举着雪茄，一手扶着廊柱，站在阳台上，大声的冲在座的人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伯明翰舰长，据我所知，南海联邦的海军中，有一种非常先进的潜艇，很多年之前，皇家海军曾经吃过它们的亏，海军部命令我们等待支援，也是防止我们再次被那些阴险的家伙偷袭。”

坐在圆桌边上的一位身穿白衬衫，留着一脸花白胡子的人用缓缓的语气说道。

“总督阁下，虽然我作为远东舰队的指挥官，必须遵守海军部的命令，但是我和伯明翰舰长一样，都觉得不进行战斗就龟缩在港内，有损皇家海军的荣誉，至于您说的潜艇，我想我的这位同事可以给您解释一下。”

布雷厄姆司令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向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穿着皇家海军军服，挂着少校军衔的中年人。

“这是兰斯洛特·贝巴特少校，他和他的驱逐舰分队上个月刚刚从欧洲赶来，加入了远东舰队，请他给诸位讲讲在与德国人的战斗中，我们是如何对付他们的潜艇的。”

“诸位。”

贝巴特少校从座椅上站起身，非常狗屁的向四周的几个人点头示意，然后才重新坐下，继续娓娓而谈。

“在战争后期，皇家海军已经找出了对付德国潜艇的办法，我们的驱逐舰上安装了一种水下听声设备和雷达测距设备，这些新的装置可以在不同的距离探测到水中的潜艇和它们露出潜望镜，所以，有了新式驱逐舰的护航的舰队，已经不再对德国潜艇束手无策了，而且经过这几年的锻炼，我们船上的小伙子们已经能够非常熟练的抓到敢于靠近我们舰队的德国潜艇，这点不容置疑。”

“至于南海联邦的潜艇能否比德国潜艇更先进更难于防范，这个问题我在来之前特意和海军的同行仔细讨论过，我本人和大多数皇家海军指挥官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南海联邦的潜艇，但是我们一致认为，德国人的潜艇已经设计和建造的非常先进且精致了，我们无法想象南海联邦作为一个非常年轻的国家，能够有媲美德国人的工业基础和机械天赋。至于十多年前那场惨剧，我想，以当时的军舰能力，碰上潜艇，尤其是大量潜艇的话，真的有可能会被打的非常惨，而且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内巴特少校非常满意自己所说的这些内容已经深深的吸引住了在场的各位海军军官和殖民地官员注意力，为了继续让自己的谈话更有吸引力，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等到在座的几个人有些期待的望向他的时候，他才开始继续。

“我和我的同行们判断，当时的南海联邦不知从什么途径获得了潜艇建造和设计能力，并且大量的制造了潜艇这种在当时非常超前的武器，并且能够熟练的使用这些武器保护了他们的国家，从这点上来看，南海联邦海军中还是有着眼光非常独特的指挥官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在这场战争中，皇家海军我们盟国海军，都已经摸索出来了对付潜艇的方法和设备，所以，现在的南海联邦海军虽然有可能拥有比十几年前更多更先进的潜艇，但是在我们的支援舰队赶到之后，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安装了水下听音器和雷达测距设备的战舰，那时候他们的潜艇数量再多，也会被皇家海军慢慢消灭光的，所以我同意海军部的命令，那就是保证新加坡港的安全，不要现在出去和南海联邦的潜艇较量，我们的新式驱逐舰的数量还太少，不足以应付太多的潜艇攻击，不过他们的舰队可比潜艇差多了，如果他们想靠那两艘巡洋舰敲开新加坡的大门的话，那他们肯定会失望的，我说的对吗？司令官阁下。”

贝巴特少校终于说完了他的技术性总结，并且还不忘了给他的顶头上司一个展示正确的机会。

“那是当然，诸位，我们的要塞炮和岸炮，再加上港内的远东舰队，将会给那些黄皮猴子一个深深的教训，虽然战争还没有打响，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喝一杯了。”

布雷厄姆上校被贝巴特少校的一番话说的信心满满，有些得意忘形了。

“哦，不，先生们，我觉得南海联邦的军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我们的东马来西亚丢失的如此之快，可以证明他们并不是一群缺乏训练和武器的军队，而且第十一印度旅伯曼少校在投降前曾经给殖民地总督发过电报，非常详细的讲了包围他们的军队的情况，那封电报在座的大多数都看过，按照伯曼少校的描述，那些军队的训练和装备好于他的印度旅很多，甚至比我们本土的军队还要强，而且他们装备了数量非常多的坦克，从这点上来看，他们的陆军至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更何况他们把荷兰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我们还是不要过于乐观。”

刚上任不久的海峡殖民地总督基里玛爵士虽然来到新加坡刚刚1个多月，但是他的判断显然更全面一点。

“各位先生们，我觉得出于对国家的负责，我们应该联名向内阁发报，以催促他们，尽快的组建让支援舰队出发。”

基里玛爵士又提出了自己的最后意见。

在座的几位海军军官和殖民地官员好像都对这位新任总督的提议不太感兴趣，但是碍于总督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反对，所以阳台上陷入了沉默。

“我的天……上帝保佑……那是我们的飞机？”

由于阳台上的沉默气氛太折磨人，贝巴特少校忍不住站起来打算靠在栏杆上抽支烟，就在他站在白色的阳台栏杆前点燃了一支香烟，抬起头向远处的港口望去时，他突然愣住了，然后指着远方的天空叫出了声。

第四卷　第四个十年　第三十九章　空袭新加坡港（四）

“我的上帝啊。”

就在布雷厄姆上校望向基里玛爵士时，基里玛爵士也正在望向布雷厄姆上校，在从上校的脸上没有看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后，总督大人禁不住从嘴中蹦出了祈祷的词汇。

在山德鲁少校驾驶的H－301号鱼雷攻击机的带领下，第一波攻击机群经过了41分钟的飞行，终于来到了新加坡港的上空，这47架飞机分成了3个集群，相隔着1000米左右，猛然出现在新加坡港的东边天空中。

当阳台上的贝巴特少校看到飞机的时候，第一攻击机群已经降低到离地面500米的高度，它们正在穿越港口东边的一片住宅区，而飞机发出的发动机声，也让更多的新加坡居民和英**人向着东方抬起了他们的头。

“少校，我看到了一个大家伙，那个是我的……”

“联队长，看啊，港口里停着这么多船啊，我都挑不出来我要去攻击谁了……”

“少校，下面的人为什么冲我们挥手？”

山德鲁的耳机中，不时的传来机群中驾驶员和通讯员们的惊叫声，这群海军航空兵们根本就不像是来打仗的，而是像一车正在春游路上的小学生，不断的对车窗外的景色发出赞叹，还要不断的sāo扰着自己的老师，问这问那。

看到仪表盘上的刻度，飞机已经下降到了100米高度，山德鲁不得不打断了飞行员们的惊叹了，他对后座的通讯员发出了准备投弹的指令之后，开始全神贯注的压住了操纵杆，把自己的座驾又向下压低了几十米的高度，现在，他的飞机已经冲进了港口里，正沿着水面向停泊在港口西侧的一艘大型战舰飞去。

“各机注意、各机注意，我是301号，我是301号，请大家跟随各自的中队长，分散投弹、分散投弹，第1中队跟随我的方向，第1中队跟随我的方向。”

通讯员拿起拾音器，高声的向机群下达着山德鲁的命令，并且重复了2遍，生怕有同伴听不清，由于激动和紧张，他的手用力的攥着拾音器，声音也有些发抖。

山德鲁一边操纵着飞机驶向自己的目标，一边用余光扫射着两侧窗外，由于他的飞行高度已经达到了20米，所以在飞行途中掠过附近的军舰时，很多时候都是与军舰甲板呈水平状态的，他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正在甲板上执勤的英国水手，甚至能够看清楚有些人的表情。

这些英**舰上的官兵们，正在停下自己手中的工作，非常疑惑的看着正从自己眼前飞过的这些灰白色的飞机，并不清楚这些漂亮的大家伙们为何要飞得这么低，但是当他们看到了玻璃机舱中坐着的黑头发黑眼睛的驾驶员和通讯员时，才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在第一个向炮位奔跑的人之后，所有军舰上都开始乱成了一锅粥，刺耳的警报声也响彻了整个新加坡港。

站在总督府的阳台上，几位英**官们清楚看到这些飞机分成了三群，贴着水面，分别朝着停泊在港内三个锚地的远东舰队冲了过去。就在第一架飞机离远东舰队的主力战列舰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从这架飞机上突然掉落下来一个长长的东西，在水面上砸出了一朵白色的浪花之后，就消失了。而这架飞机就好像挣脱了缰绳的野马，猛的提高了飞行速度，并且飞快的提升了飞行高度，几乎是擦着这艘战列舰的桅杆从战舰上方飞了过去。

然后，在这架飞机身后紧跟着的十多家飞机，也纷纷的重复了这个动作，只不过他们飞越的目标都不太一样，大体上涵盖了正停泊在一起的2艘战列舰和2艘重型巡洋舰。

就在最后一架飞机刚刚穿越了下面的重巡，高高的飞向了天空之后，停泊在最南侧的“马尔伯罗号”战列舰的左舷突然爆出了一团巨大的水花，整个舰体在水面上突然一震，然后才传来一声像闷雷一样的响声。

紧接着，这样的巨大水花又爆起来3次，同时，在“马尔伯罗号”几百米之外的“阿贾克斯号”和2艘重巡的一侧侧舷也都冒出不同数量的巨大水花，一声一声的闷雷响彻了港内，引得港区外的很多居民，都爬上了自家房屋，向港口内张望。

“我的船……上帝啊……”

正站在阳台上观看的“马尔伯罗号”战列舰的舰长伯明翰，在目睹了自己的座舰遭到4颗鱼雷的攻击之后，虽然心有侥幸，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马尔伯罗号”完蛋了。现在那艘满载排水量达到30000多吨的战列舰正用肉眼能够感觉到的速度，向左侧倾倒，以伯明翰舰长的海军只是判断，“马尔伯罗号”就算能够打捞上来，也基本就一堆废铁了，巨大的船身重量会在倾倒时，压弯或者压断船的龙骨，而一条断了龙骨的战舰，就算花费大价钱修好了，也只能作为近海防御舰存在，无法再奔驰在大洋之上了。

除了“马尔伯罗号”战列舰正在倾倒之外，“阿贾克斯号”也在向同一侧倒伏，而港内所有停泊着的远东舰队舰艇中，有多一半都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有些小型船只被鱼雷击中之后，直接断成了两截，而大部分中弹的都是舰队的主力舰，从战列舰到驱逐舰，机会被打了一个遍，几分钟之前还阳光明媚，景色如画的新加坡港内，瞬间的变成了浓烟四起，警报声不绝于耳的战场。

“这就是诸位所说的不值一提的联邦海军？难道我们现在不该做点什么吗？还是在这里继续看着帝国的船只在沉没？”

基里玛爵士用几乎喷出火来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几位海军军官。

“现在做什么都晚了，这样的空袭不会只有一波的……”

贝巴特少校用他刚刚参加完一战的经验，说出了一句实话，但是说实话是一种在很多场合都招人讨厌的好习惯，几位刚才还对他的侃侃而谈非常有好感的海军军官和殖民地官员，在听到他的话之后，不约而同的对他露出了讨厌的神情。

看到联邦的飞机已经掉头远去，站在阳台上的英国海军军官们纷纷跑下楼，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向着港口方向匆匆而去。由于空袭来的太突然，这些军官们无法待在他们应该在的岗位上，现在空袭完了，他们要赶紧去看望自己的部下，盘点自己的损失，坚守自己的岗位。

看到大家都纷纷跑向了港口内，贝巴特少校也没有办法，凭借着他参加了3年多一战的经验，他非常肯定的得出一个很正常的结论，那就是第二波甚至第三波空袭马上就要来，如果作为指挥官这个时候向空袭地点接近，是一件非常危险而又非常不负责任的举动，作为一名海军指挥官，他现在应该做而且还能做的，只有祈祷自己的部下，那些驱逐舰的舰长们，能够得到上帝的眷顾，而不挨或者少挨鱼雷。

由于港口外已经设置了防潜网和水雷，整个航道都被封死了，自己的那些新式驱逐舰就算能够在短时间内把锅炉的压力升到工作压力，也只能在港口内稍作腾挪，跑不出整个圈去，至于防空炮火，贝巴特少校想起这个问题，不由得心酸加苦涩，整个新加坡港就没有考虑到防空问题，也从来没准备过这些方面的装备，除了港口内的军舰上还有一些小口径炮可以充数之外，让英国士兵们拿什么武器去防空呢？

有时候当明白人也是件非常苦恼的事情，贝巴特少校眼看着自己的那些上司和同僚们，骑着高头大马，匆匆的感到港口内，指挥着海军、陆军和当地人，开着各种各样的小艇，划着各种各样的船，冲入了港口水面上，一边搭救落水的水兵，一边试图对那些正在着火和正在倾倒、沉没的舰船施加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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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个十年　第四十章　空袭新加坡港（五）

仿佛听到了少校的心声，就在整个港口的水面上热火朝天的展开了营救和救援之时，那种已经离去但又仿佛一直在耳边萦绕的嗡嗡声愈发清晰了，还是从同样的方向，同样的高度，又猛地冒出了同样数量的飞机，不用细想，这些飞机跟刚才那些飞机肯定是一伙的，因为它们的飞行姿态和飞行轨迹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同样的位置降低高度、贴着水面低空飞行，然后分成了三波，各自向各自预定的目标扑去，投弹，然后拉起，只有到最后一步，这个第二波空袭飞机做出了一个与他们的前辈不一样的举动，他们没有继续拉高返航，而是怪叫着，像一大群嗜血的蚊子，扑向了正在水面上营救落水人员和援助受伤舰船的人们。

贝巴特少校非常想闭上眼睛，不过那些身材修长，有着一对长翅膀的小家伙们又让他不舍得闭上眼睛。虽然它们的举动像恶魔，但是它们的身姿像天使，而这些天使正口吐着火焰，在海面上冲着手无寸铁的英国水兵们来回扫射。

屠杀进行了短短的10分钟，水面上基本已经看不到完整的船只了，那些长着天使面孔的恶魔们才晃了晃翅膀，逐渐拉高了飞行高度，又变回它们来时的队形，哼哼着那种“嗡嗡嗡”的曲调，远去了。

新加坡港中，彻底宁静了，没有了恶魔的哼唱，也没有了机炮的伴奏，只剩下大火烧燎船体的噼啪声和弹药的殉爆声，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