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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纯真年代-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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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添麻烦……所以还是那样子好。”
  “你看那个新生。”他继续说道:“他这两天工夫这么一折腾再折腾,虽然有些部分,我怎么都看不懂,但是实际效果,是不是就相当于插了一面旗在那里?”
  室友不解:“什么旗?”
  “我是个大麻烦,别招我。”刘名声说完顿一下,又说:“所以,他来深大,大概还是想做点事的。”
  “那你?”室友知道刘名声家里从商,有些家业,也有些背景,所以考虑得总是比自己多些,他既然这么评价一个人,今晚又不惜表现出低姿态,那么,肯定还是有结交认识的愿望的。
  “我,至少保证不结仇吧,剩下的再看。”刘名声拔起来,坐定,说:“其实吧,抛开血缘亲情,世界上人与人结交,凭情义的,至多不会超过两层,剩下其实都是利益关系。他要是也懂,我就是个不错的朋友。”
  …………
  湖建,沿海某城。
  郑忻峰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汽车,终于到站。他第一次独立出手,想要拿的两条奶制品生产线,就在这里的一家国企手上。
  一个人站在夜晚十点多的车站里,秋风裹着意思海的味道拂过面庞,有些微冷,他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跟着人流向前走去。
  以前也这样出过差,不过这还是第一次,郑忻峰不是扛着江澈手里的招牌出来闯荡,心里也没有他的部署。
  不过没关系,打从“郑书记”这一封号加身,这一年多来,除了被江澈坑了一次又一次,郑总还没怕过谁。
  湖建而已我是从粤省过来的,谁怕谁?
  “你好,郑总,胡老大让我们来接您,他晚些就回来。”
  同一班次出车站的人都在频频回首,或干脆站下来看,因为实在太显眼了,出站口沿街一排各种车标的豪车,足足十八部,一字排开。
  另,一队三四十号精悍的男人表情严肃站在车门边等候。
  领头打招呼的这人是郑忻峰在港城见过的,老彪身边的其中一个,叫狗海。郑忻峰想淡定一下啊,可是还是忍不住有点激动了,毕竟他向来浮夸。
  这阵仗……原来老彪过的,才真叫牛逼,这是在港城的接触中,很难去感受到的,一方豪强的霸气。
  他原来觉得自己和江澈就混得够嚣张了,这一对比,真是一点没牌面。
  “老彪客气了。”努力镇定,郑忻峰浅浅一笑说。
  “哪里,胡老大说郑总和澈哥平常请都请不来,这回难得到他这儿了,怎么都得尽一下地主之谊。”
  狗海说完朝郑忻峰身后看了看,发现没人跟着,小跑打开车门,伸手请说:“郑总请上车。”
  “嗯。”郑总有点尴尬啊,别人派十八辆车,三十多号人来接自己,自己连个拎包的都没有。
  镇定,微笑,坐进汽车。
  一排长龙在夜色下的路面穿行,不久离开城区,狗海解释说:“胡老大的意思,想让郑总住家里……自作主张,还请郑总不要见怪。”
  “没事,住家里更好。”郑忻峰沉思一下,问:“老彪最近是不是不太太平?”
  十八辆车,三十多号小弟,接一个人,而且明知对方要在城里办事,还安排到城外家里去住……这么一推理,郑忻峰心里就有点数了。
  狗海点点头,“郑总自己人,咱不瞒你。这边最近有点乱,具体说,就是原来的龙头,杨家,有些不稳。有人想趁机翻上去坐那个位置……”
  “老彪?”
  “胡老大其实暂时还没考虑这件事,但是没办法,身在江湖,而且到他这个分量了,这样的事别人总会算他一份。咱不算计人,也会有人防备和算计咱。”狗海说:“用胡老大自己的话说,既然海上起风浪了,就没有船可以不晃。”
  不识字的老彪,自有他的江湖阅历和认知。
  郑忻峰点了点头。
  狗海连忙说:“郑总放心,不会耽误你办事。”
  …………
  如此同时,海面上,老彪自家的船正在夜色中前行。
  “其实我挺奇怪,胡老大你明明可以正常过关,为什么老要跟船偷渡?”一名亲近的小弟开玩笑问。
  “为了刺激。”胡彪碇说完,自己有些哀怨,自从跟江澈混在一起,自己现在都快成太平绅士了,太安稳,江湖渐远的感觉,反而让他有点不踏实。
  小弟点头,兴奋道:“那咱们这回,回去翻浪?”
  胡彪碇犹豫一下……
  “咱不欠杨家什么,那次他们抬手,也是老大你三刀六洞换来兄弟们的命。大家都憋着这口气呢……”说话的小弟显然不是随口乱来,胡彪碇身边的老兄弟们,这次都希望他能下决心,上。
  “再说吧。”
  弟兄们说的想的,完全没问题……胡彪碇下不了决心,是因为江澈给了他另一种选择。


第一卷 再见当年潮   第三百五十一章 老彪的往事 
  人们在后来回顾这个国家那段“动荡的历史”,很多时候都只注意到动荡本身,而忽略了其他许多在此期间生长起来的东西。
  试想,当大量的部门和机构都遭到破坏,失去功能和效力,当多数人迷失……剩下那些失去约束力的地方和人,他们在做着什么?
  所以那其实也是一个边缘人群走向“歧途”的时代,一个草莽峥嵘的时代……沿海向外,龙蛇并起。
  事实上,一直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种混乱依然没能够得到有效的收束。
  80年代初,湖建省沿海的一个小渔村。
  27岁的胡彪碇还没有学会画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妻儿。
  有老,只一个老娘。而父亲,早在他十三岁那年,就随家里的小渔船一起,留在了那片祖祖辈辈“讨海”人既感激,又害怕和仇恨的汪洋之中。
  胡彪碇是在砾石沙滩和泥滩上摔跤长大的孩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知道海里有鱼虾,有父亲,仅此而已。
  从十三岁不得不跟着邻居叔公出海开始,到十六岁能自己行船独立捕捞,到十八岁,邻里帮衬,打造第一艘自己的渔船,一直到27岁……
  胡彪碇已经是这个村子公认的,最强悍的讨海人。
  他没生过病。翻过船,但是都活下来了。每天,他的船舱里都满是鱼虾,但是除了糊口,这些并不能带来任何财富。小渔村太偏僻了,会来这里收购渔获的商贩,地俨然如同皇帝。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胡彪碇收了两块钱,卖掉了满满一舱的渔获,买了三毛钱的烟,衣衫单薄坐在院子里抽烟,陪屋里眼睛已经看不清楚的老娘说话。
  小渔村很少听见汽车的声音,烂海陈开着一辆破烂掉漆的小轿车,穿着不合身的皮鞋和西装,出现在他家破落的院门口。
  “你就是胡彪碇?”
  “嗯,是。有事?”
  烂海陈笑了笑说:“想请你帮忙出趟海。”
  出海么?渔村人互相帮忙习惯了,偶尔有人家渔船没回来,妇女领着孩子来请,胡彪碇哪怕天黑,哪怕有风浪,也会帮着去找,所以他问:“现在?”
  烂海陈抬手看了看表,说:“再晚五个小时,凌晨一点前后,我的人会来叫你。”
  “哦,那就是不急。”胡彪碇说:“不急我就不去了,今天这天……”他抬头看一眼夜空,好心提醒说:“海面怕是有些闹腾,你们行船小心些好。”
  到此为止,他都觉得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帮忙,不急,有别人,所以他不去也没事。
  烂海陈也不劝,掏了一张五十块的票子在手里,说:“小兄弟,我这看得出来你忠厚。以后你跟我,我给你条好路,亏待不了你。”
  就因为那五十块的大票子,因为这句话,那天晚上,27岁的胡彪碇第一次知道,原来海里不光有鱼虾,还有电视机、香烟、手表……
  再后来,他又发现,原来海里头连汽车都有。
  胡彪碇这辈子记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烂海陈告诉他的,烂海陈说:“彪碇啊,你记住,海,是没有盖子的。所以海才是最宽的路。”
  之后的三年,胡彪碇成了烂海陈手下最得力的一个人。赶在老娘走之前赚了些钱,娶了妻,生了娃儿。
  与此同时,烂海陈成了港城人,成了大老板。
  与此同时,胡彪碇行船越来越远,越来越大,身边的同伴也越来越多……这些人有的是他从小的玩伴,有的是周边渔村的汉子,有的不认识,但是都有一条,他们认胡彪碇这个人。
  这是一个会在破天大浪里指着同行的将沉的船说“靠上去救人”的人,是一个会给在海里出事的兄弟家里送钱送粮的人。
  有一次,胡彪碇最好的弟兄之一板桨偷了烂海陈半船货,被抓住了,人装在麻袋里,准备沉海……
  胡彪碇出面求情,他站出来后,身后一气站出来了癞痢、洋铁等四十多号人,一起求情。
  那天,烂海陈给了他面子,还说了很多关于兄弟情义的掏心话。
  那年三十岁的胡彪碇依然不识字,依然有很多东西丝毫不懂,他只懂一点为人做事,情义,最懂,的是那片没家盖子的水面,所以,他什么都没去防备。
  三天后,凌晨,天光从海边微微绽起的时候,胡彪碇和板桨、洋铁等人回航的船在老航道上,被十多艘船围在了海面上。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海上也有劫道的。
  胡彪碇沉稳走到船头,抱拳说:“不知是哪路兄弟缺零花?出来见个面,兄弟间划拉划拉,不要伤了和气……好歹货没了,我回去跟我老大烂海陈也能有个交代。”
  他说话的同时,其实在等浪。除了老一辈的两三位,没有人比胡彪碇更了解附近这片大海的脾气。与此同时,手下的兄弟偷摸进舱摸家伙。
  胡彪碇从来不丢老大的货。
  只是他没想到,对面船头上出现的人,会是他的老大,烂海陈本人。
  烂海陈说:“胡彪碇你个烂虾,现在想做老大,你还早。不过我想了想,还是不等你到那天了。这一年多你吞了我多少货,我不知道,你拿命抵吧。”
  这是烂海陈告诉胡彪碇的第二句至关重要的话。
  “那天我才开始知道,原来,我可以自己当老大。”夜半,客厅,胡彪碇帮对面郑忻峰倒了杯人头马,笑了一下说:“他妈的不跟我说,也许我现在都还在替他跑船。”
  郑忻峰点头说:“这话我信。”
  在烂海陈说出口之前,胡彪碇真的从没想过这件事,尽管有人曾暗示过,你拿命赚一块的同时,烂海陈躺着,却赚一万不止……意思这太亏待你了,你不想点什么?
  但胡彪碇没听懂,也没这么想。
  “十万块。”凌晨的海面,十几艘围拢,烂海陈把一摞钱砸在自己脚下的船板上,指点胡彪碇船上的人说:“胡彪碇、板桨……这六个人留船上,剩下的人下海,上旁边的船,这十万块你们分了。”
  到这,胡彪碇这才知道,今天必须见生死了。
  但是他的船上没有人动。
  这是最可怕的……
  也正是因此,烂海陈杀心更坚决,“或者你们谁捅死他俩,我再加三万。”
  胡彪碇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看屁啊。彪子,以后你做老大吧。”洋铁扔过来一把鱼叉,看胡彪碇接住,又把自己手里的土铳举起来,在风声拉长调子,声嘶力竭大声喊道:“干了,弟兄们,咱们今天杀出去,把烂海陈埋这……从今往后,老大姓胡。”
  “哈哈……胡老大,我跟你了。”板桨肩膀上扛了一柄土制的长矛。
  越来越多人这么喊,喊:“从今以后,老大姓胡。”
  声音在凌晨的海面上飘散。
  “杀上去。”
  烂海陈不敢再等,一挥手,登船的厚重木板从四面八方砸过来,把船砸得直晃,拿着刀、叉和火铳的人从木板上杀上船。
  “人太多了,铳也多,要是那天不起浪,我们全都会死在那……”胡彪碇讲到这,停下对郑忻峰说:“但是,起浪了,船板上就没有人能比我和我的弟兄站得稳。”
  郑忻峰没办法去想象那种厮杀。
  胡彪碇也只是说:“船板上全是血,落进海里的人冒个头就被浪卷走,我船上的兄弟,也少了十多个。那些兄弟的爹娘妻儿,我到现在都还养着。”
  第一轮冲船过后。
  胡彪碇一身是血,站在船头。


第一卷 再见当年潮   第三百五十二章 身不由己 
  海面上的暴雨像刀,能把细皮嫩肉的人打出淤青那种。糙惯了的跑船汉们扎稳脚步,任雨水击打,把身上自己的和别人的血水冲刷下来,把船板染红。
  风渐渐越来越大了,浪涌摇晃着船只,人连站稳都难。
  十几条船上的人东倒西歪,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站上船头,因为在这样的风浪下,人随时可能一头栽下去,而一旦落水,就会被浪打进海底,连救援的可能都不存在。
  只有胡彪碇敢。
  他站在那里,缓缓朝四周十几艘船都看了一眼,大声喊:“我在想,要是现在,我和我的弟兄反冲过来,会怎么样?”
  “你站得住吗?你呢?”他伸手指人,再一指海面,“谁给我胡彪碇和我的弟兄陪葬?!”
  没有人回答他。
  曾经也跑过船,如今养尊处优习惯了的烂海陈被四个人扶着,挡着,勉强在大船上站住,没有退回舱里去。
  他开始后悔选海上动手了。
  “诸位兄弟,你们跟我胡彪碇和我的兄弟没仇,今天抬一下手,让我一步,各有生路。”威胁过后,胡彪碇换了语气,继续喊道:“哪怕你刚刚砍我一刀,今天的事今天过了就算,日后路窄撞上或是大道两边,咱爷们一码归一码。”
  他的一条手臂,刀伤见骨,血如泉涌,已经抬不起来。
  话是捡来的,为了让人宽心,因为刚刚砍他的人,伤了弟兄性命的人,其实只要能看清的,都没能退回去……
  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打法,谁动手,就死磕谁,这样剩下的人就会手软,想着不是自己就好。
  到此,围着胡彪碇的船,十来艘船上的人,渐渐都开始动摇。因为真的继续下去,胡彪碇的人或会死光,但是他们中今天能走掉的人,大概也不会太多。
  烂海陈见势向前走了一步,刚要开口,被一口风灌了满喉。
  “你不能走。”胡彪碇指着他,喊:“老大,晚了。”他指了指身后,“这里已经死了十几个弟兄了,所以,今天咱俩下去一个吧。”
  其实还是劣势,但是必须得做。
  今天不做,回去就没机会做。板桨和洋铁刚刚都反复提醒过胡彪碇,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是几十号弟兄,甚至包括他们的家的事。
  兄弟们已经把他推到这一步了,只能进,不能退。
  “烂海陈,你别忘了,是多少个兄弟埋在海里,才把你抬到今天。过往情义,老胡也已经用血汗还你了。不信,弟兄们可以数他脸上、身上的疤。”洋铁长矛撑地,往前走了一步,现在有些话需要他来:“今天的事,是你不义在先,老胡就算埋你在这里,没得亏心。”
  到此,所有的话和路都铺完了,剩下就是胜败。
  一片沉默,风吹浪打,胡彪碇把沉重的鱼叉靠在自己肩颈之间,伸出还能动那只手掌,仔细感觉着风雨的细微变化,突然开口,“就现在。”
  他话音落。
  “吼。”身后剩下的兄弟们顶着风浪,合力扛起一块厚重的长板,朝天,朝烂海陈所在的船上盖过去。
  “嗙”,木板落实。
  海面浪涌短暂的有了一丝规律,胡彪碇迈步冲在第一个,二十多号人在呼喊声中,顺着木板冲上了烂海陈的船。
  到这一步,他们已经没人能挡。
  …………
  用这片江湖里的话:这一天,胡彪碇终于还是反水了自家老大。
  这事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又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
  因为胡彪碇看起来不像,但是他慢慢形成的势,太像……而且他身边有两个关键的人,板桨、洋铁,他们不一样,他们终会推着胡彪碇往前走。
  事情到此,并不等于东南沿海走私势力的其中一股就此换人坐庄,换一种可能,它也可以等于一股势力就此消失。
  拢共一块肉,少一伙人分总是好的。胡彪碇和他的弟兄回到岸上,等着对他们下手的人不知有几路。
  他们需要一座靠山来站稳。
  胡彪碇选择拜的码头,是杨家。却连门都进不去。
  当时杨家还是杨礼昌的父亲当家,杨父有个爱好,每天会出来遛一会儿狗。三条杜宾高大健壮,每次看见等在路边的胡彪碇,就会扑上来,狂叫,作势撕咬。
  胡彪碇只笑,不话,也不躲。
  一天,两天,三天……
  终于,到第四天,三条杜宾看见胡彪碇,上前嗅了嗅,蹭了蹭,很安静。
  杨父开口问:“我听你很莽,怎么这三天看起来不太像?”
  胡彪碇老老实实:“弟兄家,命都在我手里,我不敢。”
  杨父点点头,“所以你也不话。怕错话?”
  胡彪碇点头。
  人贵有自知。杨父颔首笑一下,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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