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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2-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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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警车赶到了现场。
有意思的是,这两辆警车虽然有一辆用来关人的值勤车,可下来的五六个警察不说抓人,只说维持秩序,敢情这来的支援也是得了领导授意,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先来的这波警察里带队的这位叫蒙路达,似乎跟同事的关系不是很好,他说什么别人根本就不搭理,他正气得跳脚,埃布尔赶到了,开口就质问,“你凭什么怀疑我朋友的护照是假的?如果不是假的,你能承受得起后果吗?”
这下倒热闹了,中国人和中国人掐,法国人和法国人掐,蒙路达警官才说这是我的职责,我凭什么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结果远处又走来几个白皮肤的人。
“在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对方的执照是伪造的之前,暂扣公务护照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一个干瘦的秃顶中年人沉声发话了,他的手一指蒙路达,“警官先生,我要知道您的姓名、职务和隶属的部门。”
“你又是什么人?”蒙路达眉头一皱,他直觉地感到,来的这几个人不是善碴,不过眼下的他也有点骑虎难下了,正如对方所说,无凭据地暂扣其他护照没有问题,暂扣公务护照……那有可能引发灾难性的后果,涉及两国邦交的事情,真的可大可小。
他刚才只是被陈太忠气到了,心说不过是个中国人而已,才伪作不知地拿走护照,现在听到别人这么说,自是要心虚,“你打算包庇这个中国人吗?”
“阁下请注意你的言辞,”秃顶身边,一个三十许的女人沉声发话了,“这是我们阿尔卡特法务部首席律师巴尔特先生,我会在法庭上证明,您曾经试图污蔑尊敬的巴尔特律师。”
“阿尔卡特?”蒙路达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阿尔卡特的总部就在巴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法国人为之骄傲的公司?“阁下几位是为了这个中国佬……中国人来的?”
“执行公务过程中,使用的措辞涉嫌种族歧视,”巴尔特哼一声,言简意赅,他说话是按单词收费的,自然不肯把口水浪费在一个不可能支付费用的家伙身上。
“陈先生,很抱歉,我们来得晚了,”女人冲陈太忠微微一笑,也不看那蒙路达的反应,“我是……”
“你是公共关系部的,我有印象,”陈主任微笑着点点头,旋即又一摊手,“不过我有点奇怪,女士您为什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呢?”
驻欧办和阿尔卡特最早的接触,就是通过埃布尔牵的线,不管是辞退阿兰还是谈在凤凰设厂,掮客先生都在其中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在警察找麻烦的伊始,陈太忠就想过找科齐萨、邦尼特或者缪加之类的,但是想一想阿尔卡特在中国的谈判陷入停顿中,他自是不肯授人以柄,给对方卖人情的机会,眼下对方主动送上门了,他反倒有意要借此生点事,以便为信产部的谈判出一点力。
有些人骨子里的东西,真的是很难改变的,一有机会,某人的小集体主义思想就要冒头,为了表示他不是很需要对方的帮助,他居然表示出了适当的怀疑。
“是埃布尔先生给我们打了电话,”女人一听这话,就有点着急了,她匆匆忙忙赶来,就是怕有些人脑子里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阿尔卡特在中国的谈判不太顺利,所以巴黎就有警察找上了驻欧办——我们阿尔卡特至于这么下作吗?
然而,陈主任的话,证明人家确实起疑心了,她就必须解释清楚了,“缪加先生也高度重视此事,要我们公共关系部和法务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为您提供真诚的帮助。”
阿尔卡特的中国攻略不容有失,而驻欧办的陈主任在中国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董事长缪加非常清楚这一点。
当然,他可以选择不管,坐等驻欧办找上门来再卖这个人情,然而,采用这个方案,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说陈太忠在巴黎求助无门,才可能找到阿尔卡特——这无异是天方夜谭,陈某人的驻欧办几乎是夜夜笙歌,往来的人非富即贵。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识,董事长先生才要自己的人火速出动,否则被人以为是己方授意的,那真的就没办法向股民们交待了!
缪加先生!蒙路达警官听到这里,真的是震惊了,他可以不知道阿尔卡特的任何人,但是董事长的名字,很少有人不知晓的——何况他手上还有阿尔卡特的股票。
“哦,原来是公务护照?”他不是一个不知道变通的主儿,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将护照从车上取回,假巴意思地翻一下,才笑着递给陈太忠,“很抱歉,我想,这也许是一个误会。”
“郑重道歉,”陈太忠的双手向身后一背,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这不仅仅是一个姿态,更是向驻欧办的众人暗示:谁都不许替我接这个护照,我得要个说法,“必须的!为你的涉及种族主义的言论……否则我会起诉你,我是认真的。”
“但是,是你先骂我的!”蒙路达警官可不是好脾气,他眼睛一瞪,“你对我的眼睛,使用了侮辱性的形容词!”
“有吗?”陈太忠微笑着看一看四周,“谁听到我骂人了?”
第1996章 无功
“这家伙真是一个混蛋,”蒙路达警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悻悻地嘀咕着,正在开车的胖警察点点头,“没错,他是!”
陈太忠骂了他长着狗眼,却是一口不承认,能为他作证的,除了警方只有促进会的人,由于这样的关系导致了举证力度的不足,所以陈某人坚决不承认自己骂人了——反正他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相反,陈主任又拿出蒙路达警官明知道自己持的是公务护照,却要偏偏暂扣来说事——你就是对黄种人有种族歧视,中国官员的证件也是你能扣的?
巴尔特律师当然要向着自己人说话,于是就强调了一下种族主义言论的危害性。
好死不死的是,巴黎做为一个超级大都会,由于有色族裔和偷渡份子近年来呈爆炸性增长,种族主义情绪逐渐壮大,同样地,反种族主义言论也大行其道,由此衍生出一系列的社会矛盾,成为一个广受人关注的话题。
像警察就在其中多次被曝光,无凭无据逮捕或者暴打有色人种,为其叫好者有之,但是借此生事者也不少,还因此引发过小规模的抗议和骚乱——是的,有警察为此被调离岗位。
法国也是一个大政府的国家,端公务员饭碗的人不少,蒙路达警官自认自己在公正地执行公务,倒不是很害怕自己因为种族主义言论受到什么惩罚,但是他对巴尔特律师抱有很高的警惕心——阿尔卡特法务部的首席律师?
而且,这个黄种陈主任的表现不但操蛋,也相当地有恃无恐,联想到此人能这么快地惊动阿尔卡特的董事长,并且在公共关系部的人到达现场时,还不是很领情,这充分地说明,此人是招惹不得的。
种族主义言论不要紧,但是拿此事做文章的人背景很强大的话,那就是一件要紧的事情了,蒙路达警官个性比较分明,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妥协。
尤其是他暂扣公务护照的行为,更是经不起别人的追究,而同时,他就算能证明,对方确实骂自己长了“狗眼”,那也不过是普通的脏话,上升不到什么政治高度。
于是,蒙路达警官只能选择郑重地道歉,表明自己确实不是种族主义者——其实就算他承认自己是种族主义者也无关紧要,然而,如果他真的是的话,那么这件案子是不该由他来经手的。
他甚至强调,他是绿色和平组织的外围成员,但是陈太忠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你不如说你是爱犬协会的成员,有些人宁可去喜欢动物、植物甚至臭氧层,但依旧是种族主义者。”
不管怎么说,道歉之后这梁子就算揭过了,而既然巴尔特律师在场,蒙路达也无法要驻欧办的人自己举证,早些时候发生在促进会门口的袭击不是他们干的。
然而这家伙不愧是个死脑筋,居然要拿刚才两边人打架说事,毫无疑问,刚才双方是起了纠纷,现场这么多围观的人,谁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他要将双方参与打架的人带回警局,细细地审查。
当然,巴尔特绝对不肯答应这种行为,就表示说此事属于民事纠纷——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肖像权的权力,如果你一定要将事情扩大化,那么我奉陪好了,驻欧办的其他人,我们阿尔卡特公司保了。
这下,就轮到促进会那帮人头大了,不过没过多久,那边的律师也到场了,那么,蒙路达警官想将此事继续搞大的话,更可能是将两个律师带回警局——对警察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就在他打算宣布收队的时候,陈主任又做了一件事,他把混混们抢来的录像带在腿上狠狠一磕掰为两半,并且拽了几圈磁带出来,才转身将带子递给刘园林,“等回头烧了!”
这似乎就涉及到侵犯他人财产了?警官的脑瓜又开始转动,不成想在此刻,他又接到了电话,这次打电话的人来头更大——巴黎警察总署巴黎大区安全指挥中心!
下一刻,科齐萨的助手亨利·古诺也到达了现场,他接到阿尔卡特一方人的电话之后,一边联系远在中国的副部长,一边匆匆赶来,那么,安全指挥中心的电话为什么会打来,那也无须再问了。
这巴黎警察总署是个戒备极其森严的地方,别说对外人了,就算在巴黎干了几十年的老警察,不少连总署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其神秘和权威性就可见一斑了。
看一眼站在一边的英国议员尼克,再看一看在场诸多重量级人物,蒙路达警官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转头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就走了。
陈太忠指一指那个很能打的黑人,嘴角泛起一个冷笑,转身偕着众人走进了驻欧办——这么多人来捧场,他得招待大家不是?
刘园林看着大家走进去,转身冲着促进会的人们恶狠狠地伸出一个中指,“敢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呢!”
陈主任回来,这驻欧办可真的大不一样了!他并不知道,阿尔卡特这次出动得如此迅疾,首席律师也亲自到场,并不是陈主任面子真有这么大,而是……要配合在中国的谈判。
换句话说,若是此事发生在一个月前,阿尔卡特的人或者也会出现,但绝对不会这么及时,规格也未必能到了这样的地步——更可能的是,陈太忠主动给缪加打电话,董事长才会安排下面人把事情办一下。
真相总是比较无情的,不过还好,小刘同学不太清楚里面的细节,只说自家的主任回来,就可以扬眉吐气地做人了,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地得瑟一下,这段时间他忍让得已经太多了——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他们都进去了,外面就只剩下没被警察带走的打手们,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边斜睥着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家伙们,那律师原本还要进来讨说法,问了两句,知道阿尔卡特法务部的首席律师在,犹豫一下,最终摇摇头。
律师们都喜欢打官司,越难的官司越强的对手,就越容易使他们成名——哪怕输了都能造成相当的影响,所以,双方巨大的差距并不是他放弃的原因,让他放弃这个想法的,是事情本身,连人都没死一个,这案子怎么搞得大?
见律师草鸡了,围观的人群也就纷纷散去,之后,那被陈太忠指了一指的黑人轻蔑地笑一声,“那个人指了我一下,哈哈……他指了我一下,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被那俩混混胖揍一顿,眼角嘴角都有点肿了,不过由于肤色的缘故,这些伤势都不怎么明显,也就是笑一笑的时候,洁白的牙齿上,兀自有些许的血痕。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此人是有“背景”的,不过到底出处是哪里,知道的人不会说,不知道的也没胆子问,就这么简单。
听他发笑,几个混混又抱着膀子走了过来,这位才待炸刺,身边有人轻拽他一下,“亨利,这是他们的门口,咱们走远一点,看他们还能怎么样?”
怎么样?陈太忠交待了,只要不在驻欧办门口折腾,随便!人家隔着两三百米在路边支个摊儿的话,他能有什么脾气?毕竟这儿是巴黎,不是凤凰。
他能想到的,促进会的人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就在马路斜对面扯起了横幅,那些混混只是远远地抱着膀子看笑话,摄像也由着他们,只有当摄像机转向驻欧办的角度时,几人才缓缓逼过来,摄影师吓得又赶紧掉头。
所谓的恶心人,得要对方觉得恶心,才能起到效果,这属于心理战的范畴,既然驻欧办摆出一副“不在我门口我就不管”的架势,这边反倒是觉得没意思了。
折腾一个多小时,眼看天也黑了,于是大家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纷纷说今天失策了,明天要带喇叭和锣鼓来,还要多带两台摄影机。
又有人说这里看起来比较难啃,是不是换个比较容易出彩的地方?于是就有人指责他斗争性不强,这位又反驳……吵吵嚷嚷中,两辆车就回到了巴黎驻地。
黑人亨利也下了车,跟着大家拾阶而上,就在这时,上面走下两人来,大家识得其中一人为黄先生,是促进会一个大金主,很坚定地支持自由民主的斗争,每次来总要甩点钱出来,多则一两万法郎,少也有一两千,甚至促进会那辆二手的七座商务车,都是此人捐的。
对这样的支持者,大家都很客气的,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黄先生也笑着点头,却不防脚下一软,跌跌撞撞地奔了下来。
此人摔倒的方向,直奔亨利,这种情况下,就算亨利不想管也不行了,而且,他只是脸面上受了一点伤,身体并没有大碍,说不得身子前抢,就想在此人摔倒前扶住。
不成想黄先生这下冲的劲儿挺大,别看他只有个一百四五十斤的模样,速度也不快,硬是将这一米七八左右的黑人小伙带倒了,缓缓地滚过到了台阶下。
总算还好,台阶不多,总共就七八个,而亨利身后不过三个台阶,黄先生打个滚,晃一晃脑袋爬了起来,可是壮实的黑人小伙却是躺在地上起不来了,疼得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不至于这样吧?黄先生站起来老半天了,看见对方还在地上打滚,禁不住眉头一皱,你扶我一下是不错,可也不能……就这么赖着不起来吧?
一旁也有人奇怪,心说下午那群小混混那样地胖揍,亨利你捱过去了,怎么轻轻地一撞就这样了呢?不怎么严重的嘛。
于是,就有人上前搀扶他,不成想被人一扶之后,亨利简直不是在叫,是在嘶吼了,见他痛苦的样子不像是在作秀,大家商量一下,将其抬上车送医院救治。
检验的结果,很令人吃惊,医生说他就像被六千磅的犀牛撞过一般——还是时速最少七十码的那种,全身的骨骼都粉碎了,“他现在还能活着,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然而显然,黄先生的体重别说六千磅,连六百磅的一半都不到,从台阶上跌跌撞撞掉下来的速度,说七码比较勉强,说七十码那就是讹人了。
黄先生自己就先不干了,我四十多岁的人了,跟他一起滚下台阶的,我啥事没有,他就全身粉碎性骨折,这不是讹人吗?
好在他也真的衬那么俩钱,少不得又找了别的医生来检验一下,结果却是很令他失望,那亨利还真的就是那么惨了,至于说两人同时滚落台阶下,为什么能有如此天差地别的结果,谁都给不出权威的答复。
能给出这个答复的,大约也只有始作俑者陈某人了,他觉得这黑鬼吊,又有某方面的背景,少不得就要恶狠狠地收拾一下。
而那黄先生虽然是资助促进会的,但终究是黄种人,尤为重要的是,陈某人在京城的日子也不是白混的,知道在对方的阵营中有不少奉命潜伏的主儿,这姓黄的保不齐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避免误伤,他也只能有选择性地下手了。
你不是很想知道哥们儿能对你干点什么吗?这就是我能干的,不服气的话,你可以把骨头接起来再过来找我嘛。
就在亨利哀号连连的时候,陈主任笑吟吟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对着另一个亨利点一点头,“每次来法国,总是要考验一下我的肠胃,法国大餐真的不错,遗憾的是,要付出的代价,真的有点沉重。”
大家都知道,陈主任短短的一段时间,连着上了好几次厕所,这不过是自嘲之言,说不得纷纷地笑了起来,说是你要常在巴黎,也就没事了。
倒是刘园林这年轻人心思活泛,心里暗暗地嘀咕:陈主任昨天来的,也没见他肚子就不舒服的,今天下午人这么多,你倒是跑肚没完,这肚子还真不给您争气……
第1997章 忍无可忍
不管怎么说,今天下午能赶到现场的,都是特别为驻欧办捧场的主儿,陈太忠能跟阿尔卡特的人放一放嘴炮,但是,当人家把诚意亮出来的时候,他也只能收起那一套了——好吧,或者我是误会了。
所以,当天晚上驻欧办再次灯火辉煌,又一次举办了酒会,下午出手“很好地维持了秩序”的混混们,获得了两百法郎的奖金和一套来自中国的餐具——奖励不多是个心意,当然,最重要的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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