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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2-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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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铁手哥这消息是哪儿来的?见到林源本人之后,狗墩心里也纳闷呢,这两天一直是我跟着这小子,没发现别人还跟着嘛——这也不怪他,一般人怎么会知道“神识”二字呢?陈太忠不让拘禁林源,当然是有道理的!

“墩子哥,这家里条件不错啊,”他正琢磨呢,有混混称赞一声,“家电不少,把它们搬走吗?”

“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朋友的房子,”林源心里正想是不是正华出卖了我,猛地听到这话,忙不迭出声劝阻,“墩子哥,他是不知情的。”

“球毛的不知情,”狗墩当胸给他一拳,想一想,还是摸出了电话,向铁手汇报一下人抓到了,嗯……还有就是房子里面东西不少,要不要搬空呢?

铁手一听,也是愣了一阵,他刚才打电话给陈太忠,汇报林源失踪的事情,谁想陈主任轻笑一声,磕绊都不带打地就说出了这个地址,他心里也纳闷着呢——陈主任怎么就知道姓林的跑到这儿了呢?

当然,他心里是比较相信陈主任的话的,是以狗墩才能这么快地赶到,但是,当听说真的抓住了林源的时候,铁手背上还是禁不住冒出了冷汗: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不过,这陈哥也太大能了吧?

“老规矩,打听一下屋主,然后看着办,”愣了一愣之后,他哼一声,“咱兄弟们办事,还有人敢插手,真是不知道死活啊。”

“屋主是谁?”听到狗墩这么问,林源确定了,敢情真的不是正华出卖的我,不过,想到有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他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会是怎样阴险的一双眼睛啊?

他这边一迟疑,那边狗墩的巴掌就抬起来了,这种时刻也由不得他犹豫,“是我一个朋友的,宏大公司的王正华,做图书生意的。”

王正华这也算点儿背,本来说是朋友落难了,他伸手帮一把忙,不成想被铁手找上门了,说不得出了十万块息事宁人——早知道林源这家伙得罪的是铁手,我才不管呢。

然而,最郁闷的并不是他,而是林源,铁手很是生气这家伙敢跑,跟陈太忠商量一下,就决定让他每天去科委“上班”两小时。

此上班非彼上班,林源一到科委,就得在大院子里跪着,跪一小时后,出门去找钱,下午上班再跪一小时,没人解释这人为什么会跪在科委,但是科委的人心里都敞亮着呢,这就是陈太忠对所有人的警告——不怕丢人的话,你们随便乱伸手。

这种怪异现象持续了七八天,到后来传到了章尧东耳朵里,章书记为此特地给陈太忠打了电话,“小陈你胡搞什么,要讲个形象的,差不多就算了。”

他也只能这么劝一下,虽说小陈这样搞太不成体统,但是事情的因果在这里摆着:林源罪不至此,可若非如此,真的不足以震慑其他人,对付盘外招最有效的,就是盘外招。

遗憾的是,只有陈太忠有能力这么搞,章书记心里甚至有点可惜,事实上他早就从电信局局长那儿得到消息了,不过他就只当不知道——反正这种事捅不到天上去,若不是后来有老干部看不过眼,觉得有点文革时批斗的架势,他根本不会打这么个电话。

孔祥荣在两天内就挺不住了,交待了一点问题,不过这问题也都是可追究可不追究的小事,于是,就在林源下跪的那一天开始,科委接受了他病休的申请,通过会议表决,原计划发展处的处长张志宏做助力车厂代理厂长。

陈太忠这气儿是算出了,可是麻烦也跟着来了,没过几天,有人举着牌子跪在科委门口,牌子上面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冤枉”。

第1645章 无助

“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杨倩倩讶然地看着陈太忠,她已经升任市政府信息科科长,手下还管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不过这个科的正式编制还没下来,所以她还是副科级别,等编制下来了,要是能划进政府办公厅序列,就能升为正科。

“我这不是好久不见你了,想起来你这信息科跟我们科委应该保持适当的联系,这不是就过来看一看?”陈太忠笑一笑回答她。

正说着呢,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儿走了进来,一边递给杨科长一份文件,一边偷眼打量一旁的陈太忠。

她早就听说,自家的科头跟凤凰科委的陈主任是同学,还是关系很不错的那种,不过自打年初调过来到现在,也没见过此人,眼下听得他来了,就借着送文件的机会,悄悄地打量一下这个最近在凤凰红得发紫的官场新星。

杨倩倩扫一眼,发现是省政府针对去年政府上网年的一些总结和摘要,于是点一点头,“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是这小姑娘却是跟她不见外,笑嘻嘻地看一眼陈太忠,“科头,您这客人长得好帅啊,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要死了你,”杨倩倩拿起一本书,作势要打她,小姑娘咯咯地笑着跑了,只剩下杨科长面对自己的老同学,“这是方进才的外甥女儿,小女孩儿家,人倒是不错,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方进才,郭宇之前的常务副市长,陈太忠跟此人没打过交道,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讪讪地一笑,“呵呵,好像她跟你关系不错。”

事实上,在他看来这关系根本都不能用“不错”来形容,在他接触的市级科室和机关里,哪里有人敢这么跟领导说话的?

也许,这就是女人们之间的默契了吧?

他正琢磨呢,只听得杨倩倩苦笑一声,“这可未必了,商科长以前跟我关系也不错,什么都能说,后来见我是副科了,脸就难看了,等知道我要来信息科,态度又好得不得了,官场上的友谊,当不得真。”

官场果然锻炼人啊,以前那个毫无心机的宣传委员,也懂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陈太忠闻言点点头,他当然也记得人劳科的商科长,“我还便宜卖给她一条丝巾呢,亏了……要我说,还是咱们这种同学关系,才是能持久的,最可信赖的。”

“是吗?”杨倩倩笑吟吟地看着他,杨科长也是今非昔比了,说话直指他的本心,“要不是你科委门口有人拦着,怕是你也想不起我来吧?”

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的脸颊有一抹红晕一掠而过,然而,陈某人一向大大咧咧习惯了,居然没有发现这个,而是很奇怪地看着她,“不是吧,连你也知道了?”

“多新鲜呢,别人能知道,我就不该知道?”杨科长本来是等着他的反驳的:你要能说不是那个原因,就是为了看我而来的,那就最好了,然而很遗憾,陈某人的情商锻炼得还不够高——或者说面对同学,他不愿意玩什么心机?

“你知道了,你干爹也知道了吧?”陈太忠听得郁闷,禁不住翻一翻眼皮,“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能说什么呢?‘胡闹!’就这俩字儿,”杨倩倩笑一笑,然而,她说的并不是实情,段卫华是政工干部出身,最重视的就是组织的建设,强调的是体系的力量。

段市长对陈太忠这行为是颇有微词,好了,整个凤凰只有他一个陈青天有用,党的组织机构就成摆设了?说得轻一点这叫标新立异爱出风头,重一点的话……

“大多数的党员干部,还是好的,组织是可以相信的”——这是段市长的原话,事实上,他也不能当着自己的干女儿说再多了。

当然,杨倩倩知道,干爹其实还是很看好陈太忠的,并不是要鸡蛋里挑骨头,实在是想让自己婉转地劝说他一下——毕竟林源这种小喽啰,根本就搭不上段卫华的线儿,既然没关系,段市长当然不会正义感过剩到那个地步。

不过,杨倩倩并不想劝陈太忠,起码不想在他一来的时候就绷起脸说这说那的,“不是听说你帮着处理了一个喊冤的吗?”

“那是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陈太忠苦笑一声。

他处理的就是那个跪在科委门口喊冤的家伙,那人叫张迈,本来是皮革厂的下岗工人,现在给一个运输公司的老板打工。

这年头跑运输,不管是客运还是货运,不超载赚不了钱,跑客运的要受客运办、运管处、征稽局等层层把关,而跑货运的,一路上多如牛毛的收费站收钱收得令人吐血——这还是不包括意外情况。

这公司是跑货运的,汽车也是改装过的,老板见张迈是本市人又有眼色,挺信任他,就跟他商量,把两辆车挂在你的名下吧?

是的,行车证上的主人是张迈,这种事听起来挺不可思议,不过这年头行车证的户头无所谓,关键是老板吃得住他,那就无所谓。

这两辆车车况不太好,还偏偏是五吨的车改装成三十吨的了,前一阵这三十吨的车拉了小四十吨的货,在金乌县过一座限载二十吨的桥上,为了躲避行人,刹了一下车,硬生生地把桥压塌了。

开车的司机倒是机灵,跳出车来了,不过货物就损失了,尤其要命的是,金乌县开出条件了——这桥得赔,要不然的话,法庭上见!

老板赔了货还要赔桥,这心里当然是太不痛快了,猛然间,他想起行车证上的名字是张迈,也就顾不得自己挺赏识这人了,货我认了,那辆摔得乱七八糟的车也归你了,张迈你赔桥吧。

这桥倒是不大,也挺老旧了,折算下来也就是二十来万,不过金乌县折算了五十万——人家有道理呢,要建新桥的话,别说五十万了,一百万能不能下来都是个问题。

这五十万搁给陈太忠不算什么事,但是张迈这下岗工人赔不起啊,尤为关键的是,这车不是他的,他只是挂了一个名儿,冤枉啊!

不还钱?那就等着坐牢吧,金乌县这边,其实是想从这个运输公司里敲出一点钱的,不过老板既然有心推脱了,那当然不会再伸手了。

张迈这两天郁闷得都想跳楼了,实在是舍不得家里的老父老母和上初中的孩子,冷不丁听人说起科委的奇事,禁不住心里一动,这陈主任如此大能,能不能帮我把这件事摆平呢?

求人之前,他打听了一下陈主任的业绩,心说挺好,人家居然能单枪匹马跑到金乌县委,把县委副书记拉下马,这可是了不得的手段啊,他若是肯帮我在金乌县跟前说一说情,赔个一两万意思一下就好了。

张迈认为自己的要求不算太高,他甚至都有心向陈主任意思一下,然而有个问题很重要——他不认识陈太忠,认识的人里也跟这位爷搭不上话。

他本来还想再努力找一找关系,冷不丁听别人说起陈主任其实不常在凤凰呆着,你别看他今天在凤凰,保不定明天就去了素波、北京,甚至都可能出国了。

这一下张迈就顾不了许多了,举个牌子就跪在科委那儿了。

陈太忠一开始都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儿,他也不想问,不过张迈堵在科委门口,就有路过的科委职工出声相问,于是,消息最终还是从张爱国嘴里,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开什么玩笑嘛,陈某人就恼了,这怎么是我该管的事儿呢?金乌那边的吕县长做事差,得罪了他,陈主任已经指示腾建华,星火计划一分钱都不许拨给金乌,这官司都打到乔小树那儿了,不过他硬是撑着没松口。

而且,此事名不正则言不顺,陈太忠心里实在太清楚了,他能按着林源每天来“上班”俩小时,那是因为科委就是他的地盘,姓林的做错在先,他做得过分一点,别人不能说什么。

手伸到别人的地盘,那就是犯忌讳了,对这一点,他有清醒的认识,激起公愤的代价,相信不会有人比他有更深刻的体验了。

然而,他还不好对张迈动粗,人家已经挺可怜的了,而且也只是规规矩矩地跪在科委门口,没打扰什么人办公,莫不成他还能让合力汽修的人把其赶走吗?

“张迈说了,他知道陈主任是个好人,不会坐视老百姓的苦难的,”张爱国看着陈太忠,小心地说着。

“他才是好人呢,他全家都是好人,”陈太忠不满意地哼一声,这年头好人就是窝囊废的代名词,他抬手看看时间,“呀,这十二点了,这家伙堵在门口,我怎么出去啊?”

“要不,我帮您把他撵走?”张爱国眉毛一扬,“他影响了咱们科委的正常办公了。”

“这个……不太好吧?”陈太忠有点不忍心,这人还真的是有点可怜,不过任由对方在科委门前跪着而不管,也有点跌份儿不是?

“爱国,你要有大局感,”难得地,陈主任居然很快地就想到了理由,而且还语重心长地指点自己的通讯员,颇有点提拔后辈的味道。

“他跪,由他去跪,这证明咱科委的举动深得人心,而咱们不去管,那就是向大家表示,咱们没有干涉其他兄弟单位内部事务的意思,这不是挺好的吗?”

第1646章 墙头白翻了

说穿了,陈某人是想明白了,张迈跪在门口是坏事,也是好事,他可以向其他人发出一个友好信息:我只管科委的事儿,你们别来不开眼地烦我啊。

张爱国也是心思机敏之辈,马上就判断出,除了上述原因之外,陈主任这么行事,也不乏有借此沽名钓誉的心意,不过,想可以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于是他就提出了一个相对而言迫在眉睫的问题,以示对领导处境的担忧,“可是他堵在门口,那您怎么出去啊?”

陈太忠犹豫一下,重重地叹一口气,“唉,还能怎么出去?爬墙呗……”

下一刻,科委无数的职工亲眼见到了令人咋舌的一幕:陈太忠主任为了避开门口举着牌牌的那厮,居然紧跑两步,蹬着墙壁再上两步,然后手一搭墙头,随即整个人就如大鸟一般飞起,消失在三米多高的院墙之外了——好轻功,陈主任的身手果然不是盖的。

可是,这墙修于十年前,墙头上可是栽满了碎玻璃的……

“我拿棍子打掉了那些碎玻璃,”面对大家的关心,张爱国如此解释,伴随着他的解释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陈主任觉得张迈很可怜,但是……他不想破坏跟兄弟单位的关系。”

众人登时无语,陈主任……真的是肯为民着想的好主任啊。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内,科委越发地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了,一到上班时间,院子里跪着一位,门口跪着一位,两者遥遥呼应,却也是相得益彰。

然而,被逼到绝路上的人一旦爆发起来,能量也不可小觑,第二天的晚上,陈太忠刚偷偷摸摸地摸到育华苑,就接到了老爹的电话,“太忠你给我回来一趟。”

陈太忠有点不明就里,不过老头子发话了,那不回去是不可能了,于是悻悻地开车回转,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张迈在家里坐着呢,旁边还搁着那个老大的牌子。

“欺负人欺负上瘾了?我大耳光子抽你,”他登时就火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不成想被他老妈一把拽住了,“混小子,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陈太忠真的恼了,他非常讨厌把官场中的事情带回家中,在横山区宿舍里,那是不得已,可是居然打扰到了老爹老妈的安静,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你知道什么啊?”他倒是不动手了,却是冲着自己的老妈嚷嚷,声音极大,“他能第一个来,以后就能有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个人来,我是为你们好,知道吗?”

“行了,你给我闭嘴,”老陈终于发话了,他在外面是老实疙瘩,但是在家里嘛,训斥自家小子还是很有点威严的,“以后的事儿咱管不了,小张本来就是下岗工人,真的挺可怜的,你不是跟金乌县关系很好吗?一个招呼的事情。”

在他看来,确实是一个招呼的事情,金乌县也就是想讹点钱而已——这是那汽车摔下去了,要不是摔下去被抓住,桥塌了你们就不修了?再说了,修桥那利润大着呢,施工队少挣俩,那就什么都省出来了。

“好个……”陈太忠气得差一点骂出脏话来,不过终于是硬生生忍住了,胸脯连续地起伏好几下,才苦笑一声,“金乌县那儿……吕县长现在恨得我咬牙切齿的。”

“可是我听别人说,你好像跟那儿一个刘副书记关系不错?”老陈的消息原本是没这么灵通的,但是他现在也领着一帮人马呢,其他几个车间的头儿也知道他拿下了助力车厂的电机供应,大家有事没事就来找他套一套近乎,其中当然不乏聊到陈主任的各种关系,所以他知道一点,也是正常了。

“刘敏吗?”陈太忠苦笑一声,他将老薛拉下马,正好给刘敏空出了位子,利用她的关系倒不是不行,然而她刚去不久,而且他这么搞也有乱揽事的嫌疑,当然不合适了,“老爸,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不重要,关键是人家找上门了啊,老陈心里也苦恼,你老妈又是个见不得别人惨样的,说不得重重地叹口气,“太忠,就这一次,你想一想办法吧。”

陈太忠嘿然不语,好半天才站起身子,冲张迈一招手,“你跟我走,别在我家呆着……把那块破牌子也拿上,听到没有?”

“陈……陈叔?”张迈不知道他的的意思,下意识地去看陈父,也亏了他了,两人年纪差了不到十岁,他连叔都叫上了。

陈父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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