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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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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功接过来翻看一下,果然是俞大猷手书的训练选锋兵的兵法心得。从选人,到练习选锋阵法,详细备尽。
惟功大喜,不过仍然有不足之念,请求道:“俞帅,人都说你车战之法海内独步,比戚帅还强得多,戚帅所创偏厢车营法毕竟没有大战过,你的独轮车和双轮车战法,却是和蒙古人在西北实打实的打过……”
“这个你小子就不必练了。”
俞大猷呵呵一笑,摆手道:“吾是打算在京好好练一些兵出来,最少也得数万人,练成之后,便是老夫归园之时。但车营不论攻或守,对应的都是正经的大军,现今看来,北疆尚有事,而有事之处,只在辽镇,那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土蛮部落,讲究以骑兵冲击,迅猛进击斩首之法而战之,编练选锋骑兵,以数百最多千多骑直捣黄龙的战法为最佳。李成梁父子,虽然劣迹不少,但其在辽左以此战法打北虏诸部,这样的打法是对的。”
俞大猷不愧是领兵多年的老帅,虽然不如马芳等大帅一直镇守北边,但仍然能看的问题的实质。俺答受封顺义王归顺之后,虽然其子黄台吉狡黠多智,而且素来心思宏大,是一个很强悍的蒙古台吉,但孤木难成林,更多的蒙古贵族是愿意和明朝开展互市来互通有无,而不愿以劫掠之法去冒险了。
主要也是因为明朝不妥协的和蒙古诸部打了二百来年,蒙古已经完了,缺铁,缺铠甲,连弓箭都备不齐,装备缺乏,战术落后,当年纵横欧亚的铁军已经沦落成一群拿弓箭吓唬人的牧民强盗集团,而不再是一个组织严密,战力超卓的军队了。
车阵之法,配合骑兵步兵火器,是对应的完全规模的军队,堂堂正正的阵而后战。可现在大明的边防局势是一群又一群的小规模的牧民组成的骑兵,按照季节骚扰边境,明军在防守的同时,也是时不时的用斩首战术来还击,就是俞大猷说的,用精锐骑兵千里奔袭,猛扑敌营所在。
其实惟功心里也是明白,俞大猷不论是练兵和作战的方式,都是和戚继光有很大的不同。
戚继光的练兵法,是以较小的成本,练成一支令行禁军,装备并不算精良,但可以承担镇守边疆和稳固畿内的责任,而俞大猷的练兵思想则截然不同。他以为,于其如国初和嘉靖年间那样,表面上有超过两百万的军队,但臃肿阔大,紧急时毫无用处,还不如将两兵或三兵的兵饷给予一人,足兵足饷,练成一支可以快速反应,十分精良的职业军队。
而戚继光则认为这种想法并不成熟,而且十分危险,从根本上来说,文官们也不会允许这种军队出现在大明帝国之内,虽然可能在镇压起义和应付北虏及倭寇上这种职业军队有用,但拥有职业军队就得有精细化的财政管理和与之相应的后勤组成,很明显,在当前的文官体系下,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个要数量,一个则以质量为先,两个名帅在军队训练之上就有完全的区别。
至于练兵,戚继光是孙吴法练兵,讲究令行禁止,法度森严,民间传说甚至有其斩杀其子的传闻,虽然是以讹传讹,但很明显,戚继光练兵讲军纪的传闻已经深入人心。
而俞大猷讲究的是以身作则,恩结全军,他是当时诸帅中最为廉洁,不争功,不诿过,最坦坦荡荡的一个名帅,当然,遇到的挫折也就越多。
再往下细分,俞大猷讲究以技艺练兵之胆,讲究技艺,而戚继光讲究宣讲忠义之道,以忠诚激发士兵之胆,当然,他实际上也是传授兵士技艺,只是不如俞大猷先以技艺为先。
以俞大猷之操守,当然不会说练车营不好,张惟功将来究竟能到哪个军镇效力,殊难逆料,他只以自己的选锋之法相传,就是为了预防张惟功将来会到蓟镇。
到了蓟镇,戚继光的步、车、骑诸多练法都是详细备尽,是一座掏不光的宝库,足够惟功学习的了。
这里头的心思曲折,俞大猷不打算一一向惟功细细说明,将来这个小子到达他这样的位置和经历之时,一切都会明白,会了然于心。
惟功也没有再说什么,再次满杯,与这个名满天下,仍然不改赤子之心的老帅敬过去。
……
酒足兴尽之后,惟功与俞大猷一起掀开酒馆的门帘,外头立刻扑面而来一股清凉气息,夹杂着雨水,打在人的脸上。
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小酒馆里出来,突然遭遇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还真是给了人足够的惊喜之感。
惟功将手一伸,放在雨帘之下,笑道:“下雨了啊。”
“秋雨凄凉,不过,正适合撑伞独行。”
俞大猷倒是有点雅兴,其实他和戚继光一样,是这个时代明军将帅中难得的文武通才,若不然,两人也不会都留下不少军事著述的同时,还都有诗稿诗集。
只能说是异数!
拿出几分银子,买了一柄破烂的乌骨伞,俞大猷沉思片刻,对着惟功道:“惟功小友,老夫不愿以子侄辈视你。因你的天资和现在的际遇已经强过老夫青壮年时百倍,未来成就,实在不可限量。今日之后,以你我身份,未必能常见面,有一语,先赠你知道。”
惟功肃然道:“请俞帅明言,小子愿听。”
“宁人负我,勿我负人。我有大过失于人,终身以为歉,人有过失于我,事过即忘之。”
寥寥数语,说完之后,俞大猷长笑一声,竟是就这么潇洒离去。
雨幕之中,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撑开雨伞,渐渐消失在了街角远处。
话虽俗,惟功却没有轻视的意思。
以俞大猷的一生经历,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说一些言不及义的废话?
俞大猷用兵,谋定而后动,众人赞其“忠诚许国,老而弥笃”。在广东为总兵时,“广人攘其功,大猷不与较”。他向来不急功近利,不炫耀战绩,不要说李成梁辈,便是戚继光也是远远不及。在广西,俞大猷“亲率数人遍诣贼峒,晓以祸福,且教之击剑,贼骇服”。平海南时,俞大猷“单骑入峒,与黎定要约,海南遂安”。曾经有一些,俞大猷破敌之后,曾“散余党二万,不戮一人”。
这些记录,都是已经记录在大明实录之中,预备俞大猷身故之后,修史列传所用。
惟功早就已经派人查抄过,熟读过。
眼前这个消失在雨幕中的老人,自有他行事的一套原则,哪怕是祸福先后而至,数次扑跌,但仍然不改其志,不废其约!
任何时候,这世上都有一种人,不计个人祸福,不计自身的成败得失,只有报效国家,济世安民的理念在,就可以支撑着他面对一切困苦和难关。为什么俞大猷能在逆境中还有如此大的成就,或许就是眼前的这样的情形,只有刚刚那寥寥的几句话,可以从中看到答案。
这一瞬间,惟功只觉得全身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今晚他所获得的东西,真的是太丰厚了,一座宝库在他面前轰然打开,里头是取之不尽的财富。
在此之前,他是一个转世的普通人,在山村接触的也只是普通的山民,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想着能多猎获一些猎物,多收成一些粮食,能多换一两匹布,存一些银子和铜钱,在急需的时候能顶上用场。再下来到英国公府,他满怀着仇恨和愤怒,在张溶等人的身上又没有获得什么帮助,如果不是自己的毅力过人,还有七叔七婶给他的亲情,现在的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真的是很难想象。
只有在俞大猷这样的人面前,他知道了什么是丈夫处世,磊磊大方,什么是处变不惊,虽在困境而一无怨恨,什么是为国为民,别无他意,什么是谦淡冲虚,以人格魅力,足以折服外在和内里的敌人。
任何时候,哪怕是最黑暗的时代,也总会有这样的一些人,发光发亮,用自己的一切来燃烧着,光耀着,使身边的一切也被光明所照亮,哪怕是所得有限,所发挥的作用有限,但仍然是其百死而不悔。
俞大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论战法,战功,他可能不是这个时代大明最优秀的统帅,但论及人格魅力,俞大猷,他是毫无疑惑的这个时代的第一人。
但惟功知道,自己虽然对眼前这个渐行渐远的老者充满敬佩,但未来的道理,他不会选择与俞大猷一样的走法。戚继光,李成梁,俞大猷,各有各的优缺点,但毫无例外的是他们也被这个时代所吞噬了。一身成就,就是依附于文官体系之下才得展布,在各自的晚年,他们有的走的艰难,有的前功尽弃,有的走向了自己的反面,事实说明,他们的路虽然能收效一时,却无法根除这个王朝和民族身上的痼疾!
惟功要走的,是超越前人之路,在这一瞬间,他拥有着最强烈的信心和决心!
第103章 雨夜
“贼娘的,居然下雨了……真他娘的冷!”暗巷之中,周晋材牵着自己的那匹难得的栗色战马,抹了抹脸上淋漓而下的雨水,破口咒骂着。
佟士禄的马是黄膘杂马,他戴着斗笠,人显的更矮小滑稽了,他向着身边的张用诚道:“用诚哥,东主吃酒的地方距离英国公府不远,怕是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是。”周晋材接着道:“东主向来也是小心,别人虽知他出来,却未必知道他所在地方,外头的人想对付他,还得先到国公府里找到来兴儿,盘问出东主吃酒的地方,再下来才谈得上动作。”
“用诚哥吩咐,咱们听就是了。”陶希忠性子沉稳,在训练上向来听周晋材的,不过眼见周晋材和佟士禄一直说个不停,便是出来阻止他们。
“东主是说过他不在时听用诚哥的,但那只是说日常经营。”周晋材斜了陶希忠一眼,哂道:“又不是说这样的大事用诚哥能擅自做主。”
张用诚戴着网巾和小帽,但不防水,整个帽子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一直滴落下来。他看看周晋材,沉声道:“这事儿以后再说,要是东主对此事有不满,肯定是我一个人背着。”
“咱不是这意思。”周晋材大大咧咧道:“就是觉着有点小题大做。”
“用诚哥,快点儿,东主要走了。”
不远处,王国峰没有牵马,一路小跑着过来,穿着草鞋踩在浸透了水的泥地上,吧唧吧唧直响。
“好,东主就在前头,赶紧。”
“好,你回去吧。”
吩咐王国峰先行回去,然后张用诚精神一振,大步在前,周晋材咧嘴一笑,和佟士禄一起对了个眼色,两人也是赶紧跟上,在其后,则是陶希忠。
这几个人,要么是周晋材这样身手直追惟功的好手,要么就是佟士禄这样天生神力,陶希忠也是身手只次于周晋材,张用诚则是当仁不让。
挑了这几个好手出来,目的也是简单,张用诚只觉得这阵子风声不对,今日午后,各店外的那些神情诡异的汉子突然凭空消失了,宣武门和德胜门先走,再下来一直到正阳门和崇文门,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事对周晋材这样的夯货来说是好事,用他的话说就是对手知难而退,知道顺字行不好惹,自己走了。
不少人也是和周晋材一样的看法,在这个小组织中,张惟功当然是毫无疑问的核心,不论是最早的一批少年,还是这两年后加入的,都是他从最困苦的条件下解救出来的,授以文字,武功,吃食,衣服,给其温饱,教其礼义忠孝之道。就以待遇来说,各个伙计都有银子可拿,一个月的伙计月钱就有一千多两,每个人不仅能足衣足食,还能存上一两到二两的银子,这在当时是了不得的收入。
周晋材的那匹战马,最少值两石茶叶或是三十两银子,是从张家口直接换回来的,十分难得,别人还在骑杂马,这匹好马是惟功奖励他在武学上的成就,特别赐与,连张用诚都没有。
种种待遇,加上恩德,使得惟功在这个小团体里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人,是说一不二的核心,加上选人的时候他十分注意,那种年纪过大,品性油滑的一律不要,所以几年下来,虽然大家的境遇有了不小的变化,倒也没有变的暮气和奸猾起来,这是一件令他十分欣慰的事。
在惟功之后,则是张用诚和周晋材各领风骚。
论全面和商业上的成就,当然是张用诚,而论耿介忠直和武艺高强,当然首推周晋材。两人各有拥趸,在小团体内也各自凭着本性做事,在这个雨夜,他们因为张用诚的决断产生的小小争执,并不是第一回,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回。
……
雨声涮涮中,惟功披上了自己的油衣,预备骑马折回英国公府。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的饭点了,等和俞大猷一番长谈,再到此时出来,耽搁了这么一阵子,酒馆里的人都走的差不离了……大明虽没有严格的宵禁和坊市制度,但在起更之后普通的百姓在京城的道路上随意行走,这绝对是自找麻烦的行为,很多人冲风冒雨,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之中,从大时雍坊到安富坊尚有一段距离,先得往东走里半路程,再折向北走里许,便可回到英国公府。
不到三里路,骑马缓行,在秋雨中感受今晚所领悟的一切,最少在此时,惟功感觉有十足的快乐。
这几天,对他的一生都十分重要,他的生存技艺得到了质的飞跃,而他的胸襟眼界和气度,也是有了非比寻常的改变。
“东主!”
“东主,且等我们一步。”
将行欲行之时,张用诚几个人终于赶了过来。
“咦,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惟功稍觉意外,看向众人,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各人都淋的落汤鸡似的,不觉噗嗤一笑,打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快起更了,还下雨,又冷,你们要唱的是哪一出?”
“东主,边走边说吧。”
虽然惟功不怕兵马司或是锦衣卫,不过遇着巡城御史也是麻烦,张用诚向来精细,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犯错。
“成,边走边说。”
惟功省得这个一直叫他很省事省心的心腹的意思,在马上点了点头,各人也都是翻身上马,在雨中勒着马缰绳,叫马用小步走着。
“这么说,倒也确实诡异。”
走到大时雍坊和安富坊交界地方的时候,张用诚也是将最近的诡异之处和自己的担忧全说了出来,惟功想了想,点头道:“小心没过逾的,虽然你没有回我,不过我早前有过交待,所以你也不算越权……再往后,我会将各种事情分开,象今晚的事,算是护卫,以后交给专责的人办,用诚你也跑来,耽搁明天的事情就不值当了。”
说到底,惟功也是有点不大相信自己会遇伏……毕竟是堂堂的皇帝心腹,虽说亲从、导驾诸官被剥了,带刀官资格当然也没有了,但毕竟是府军前卫堂堂都同,三品武职官,又是勋旧府邸出来的,动他,就是在英国公的脸上用耳光打的啪啪响……就算张溶这老头子再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叫人踩在他头上去吧?
各种利弊权衡下来,了不起就是派几个泼皮无赖给自己添点堵,就象是在张居正府邸外干的那样吧……
张用诚嘴唇嗫嚅了几下,想再争辩,但这几年下来的习惯使得他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有直觉,这一次他就是觉得有不小的危险,而且危险直指惟功,但东主并没有把自己的担忧太放在心上,他不会和东主争执,特别是还有别人的情形之下,更加不会。
倒是他扭头看了一下在自己右手边的周晋材,这个黑脸哥们并没有在脸上露出嘲讽或讥笑他的神情,反而冲着张用诚重重点了点头……这叫张用诚感觉好受了很多。
众人一会合之后,慢慢地就是陶希忠和佟士禄策马走在最头里,张用诚和周晋材则一左一右,走在惟功坐骑的两边。
不知道何时起,周晋材跨下的战马开始不安地扭动着,发出咴咴的嘶鸣声,周晋材先是安抚,再就是呵斥,但战马仍然是在他跨下开始小跳起来。
“这畜生不知怎么了……”
周晋材有点骇然的感觉,战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和杂马,挽马截然不同,哪怕是前方有战火硝烟,战马也能向前直冲而去,这本事是杂马没有的,平时骑乘时,战马也比杂马听话,好指挥,一匹好战马能抵得五六匹杂马,甚至更多,这就是区别所在。
但在今晚,在这雨夜之中,他跨下的战马突然不听使唤了,周晋材感觉有些着恼,就在他打算对这该死的马儿实施严惩的时候,走在最前的陶希忠突然叫道:“不对,东主,前头有不少人的样子,影影绰绰的,似乎是不怀好意。”
果然,在这通往安富坊的南北街市上,对面不到百步地方,似乎是有不少黑影在前头,他们似乎也瞧到了惟功一伙人,脚步加快,迎了上来。
“人不少,东主,我们退一退吧。”
雨夜之中,不明敌情,只隐隐约约看到对面人不少,为稳妥计,张用诚的建议是对的。
周晋材却是战意蓬勃,怒声道:“敢来打咱们的主意,凭我们和东主的功夫,杀他个屁滚尿流就是。”
张用诚还要再说,惟功竖起手掌止住了他:“用诚,不要再说了,你看看身后吧。”
对面的人群有人在吹着口哨,呼哨声声,也是从惟功等人的身后传了过来。
这一瞬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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