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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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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辽阳军出塞之后,努尔哈赤几乎就食难下咽,睡难安寝,待明军打了几次前哨战,把福余部的哨骑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扫的干干净净的时候,努尔哈赤就在佛阿拉呆不住了。
这座他自己兴修的城池方广数里,外城用木栅,各城门间住着皮匠,木匠,铁匠,各种匠人不停的打造铠甲,精铁兵器,各种辅助用具,不停的替他装备着自己的精锐部下。
这座城池在两条河流的旁边,顺流而下是苏子河各部城寨,往西就是抚顺关,地势险要,控制山峦河流和大道,整个城池居住着两千多户近万人口,在十几年前,他父亲塔克世和祖父觉昌安身边只有几十个可用的人手,在努尔哈赤起兵之初去攻打尼堪外兰时,有两个部落派来援兵,但连他本部兵马在内,有甲十三领,兵马刚刚过百。
那是何等孱弱的力量啊……大明那会子只要从抚顺关派几百骑兵进来,他就只能亡命逃走,或是老老实实就缚,不论被关,被斩,他的部落都是毫无办法可言。
那时候,他哪里有资格自称什么贝勒?
现在一切看似不同了,他用蒙古语给自己取了漂亮的贝勒名号,用蒙古语给自己几个儿子取了名字,他用这种办法来暗暗反抗着大明,在辽阳军出塞之后,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难逃辽阳那位总兵官的洞鉴,他害怕了,他在佛阿拉这座自己经营出来的女真雄城之中再也无法安然入睡,在连续失眠两日之后,努尔哈赤匆忙准备了一些贡物,然后入抚顺关,取道辽西,急驰京城,在他身后,一切都被抛了下来,他害怕辽阳军灭了福余部后,要求自己与哈达等部首领一起拜见惟功,在自己出现之后,那个张总兵官一声令下,将自己如李成梁斩乌拉部的那两个贝勒一样,砍下人头,扶立他的兄弟继位,他的一切抱负都如自己被砍下的头颅一样,归于尘土,一切都渐消云散,不复存在。
这样的情形,几乎每日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留在辽东,他不知道谁能救他的性命,他只有拼命奔逃,一路往西,前来大明京师寻求庇护,他知道,辽阳总兵再厉害,京城之中,也能保全他的性命,这一次,不等尘埃落定,他是绝不会返回辽东。
“怎么样,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仍然足以叫都督大开眼界吧?”
努尔哈赤发呆的时候,泰宁侯陈良弼也是一脸的得意,等努尔哈赤看的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出声说笑。
这位侯爵继位不久,但一脸酒色过度的模样,走上几百步,就气喘吁吁,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
一群女真人看到他时,眼神底处是掩饰不住的藐视,他们瞧不起这样的明国贵族,哪怕是什么侯爵。
“侯爷说的是,”努尔哈赤的汉话说的根本听不出什么口音,与这些贵族间的对答,更是驾轻就熟。他向陈良弼微笑着道:“野人这一次来京,仍然是与以前一样的感觉,震伏于天威之下,诚惶诚恐,此生只愿为大明藩篱,绝不敢有什么异志。”
这样的话,陈良弼爱听,万历当然也爱听。
这一次在武英殿赐宴后,按例陈良弼要复奏,这些是小事,但小事也有小事的规矩,有努尔哈赤的这些话,陈良弼的差事,算是完成的极漂亮。
他笑嘻嘻点头,向努尔哈赤道:“听说都督想在京师多居停一些时间,这是小事,只要不超过期限太多,都督只管住下来便是。”
这些部落酋长前来朝贡是有固定的时间,在会同馆里居住下来,每日靡费其实不小,但这点小事,陈良弼堂堂侯爵倒不至于做不下来主,当下就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努尔哈赤是打算住到辽阳有消息,尘埃落定之后再走,有陈良弼这样的表示,他当然十分高兴,当下躬身致谢。
陈良弼哈哈大笑,一点小事,换得这个没眼界的奴酋这般感谢,想来也真是好笑的很。
他和一些侯伯,平时无事,虽然有协理京营的差事,但其实京营里一年也难得去一回,倒是这样的赐宴差事,总会有一些收获,也能叫人心情愉快。
果然努尔哈赤是个晓事的,当下便是表示,有一些辽东土物,不外是貂皮东珠人参一类,今晚得空,叫人送到泰宁侯府。
这等东西,侯府里当然有的是,不过财帛谁也不会嫌多,而且这些酋长送过来的不少是好货色,拿钱也未必买得到,陈良弼眉开眼笑,倒也不客气,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眼见如此,几个女真随人,眼中的鄙视之意,越发明显了。
眼前的殿堂虽然雄伟,确实令人震慑,但从辽东一路到大明京师,地方贫病之态明显,城防不修之势十分显然,文官贪婪,武将鄙俗,而且更加的贪婪,离开辽阳控制地界,哪怕是辽镇,兵丁也不复当年之勇,将领高乐饮宴,在城中居住的讲究享乐,追欢买笑,或是兼并土地,修筑庄园,营兵有如乞丐,纵是精兵,也无非就是一群骄狂的亲兵和家丁,根本也不被这些女真人看在眼里。
眼前的大明京师越是富裕,皇宫越是宏传,这些女真人的野心和贪欲便就是越足。
在他们将要出禁城的时候,正好路遇吕坤和梅国桢,王一鄂等人。
这些穿着绯袍的官员都是有权的贵官,王一鄂当年就曾经总理京营戎政,陈良弼的父亲说起来当年还是王一鄂的部下,虽说侯爵尊贵,也要看情形,陈良弼还是晓得一点儿轻重的,看到是王一鄂过来,便是立定脚步,叉手为礼。
第708章 扩散
“侯爷,这学生怎么敢当。”
“大司马当然当得……刚刚是在内阁么?”
禁城之中,任是谁都是步行,哪怕是赏朝马的老臣,在这等地方也是要步行的,出了午门,方能坐上肩舆待步,既然安步当车,没有话题也是尴尬,陈良弼看看方向,知道王一鄂等人是打内阁里出来,便是拿这个当起了话题。
“是,确实是打内阁刚出来……”王一鄂将适才的事简单说了一句,见吕坤等人越行越远,便是向陈良弼道:“现在来看,辽阳就算有象样的胜利,举朝也会合力将这事给淹下去,只要皇上心意不变,辽阳之事就算是成定局了。”
“哈哈,甚好,惟功这小子做人做事都不地道,叫他回来受几年苦也好。”陈良弼和张惟贤自幼交好,和惟功曾经有一段时间想建立交情,不过他明显和惟功不是一路人,努力几次之后都是终告失败,没有成功的建立起交情。现在听说惟功要倒霉,陈良弼当然大觉开心。
另外,他的念头一转,心里顿时就是惦记起顺字行的买卖来了。
以前,勋贵太监武臣都没有办法打顺字行的主意,因为惟功的生父是国公,过继的父亲张元芳也是左府佥书,出身是英国公府,除了朱岗这样骄狂惯了的主,倒还没有几个人不开眼到一定要谋夺英国公府的产业。
顺字行虽是惟功一手创办的,但要说是英国公府下的,倒也说的过去。
如果惟功真的被拿捕逮问,回到京师了不起能当个都督终老,或者十几二十年后,国思良将,万历又将以前的小过节忘掉,只记得惟功的功劳,他或许还能放到地方当个总兵,除此之外,也就是如此了。
现在的英国公是张元德,未来是张惟贤,惟功其实已经与英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王一鄂倒是没有陈良弼心里这么多的龌龊心思,苦笑一声,答道:“学生可是有得头疼,回去之后,就要考虑权衡辽阳镇总兵官的新人选。”
“瞎,随便给个副总兵得了,辽阳以前就是副总兵,北有沈阳,东有宽甸,辽阳其实是腹里地方,就是沿河套的军堡要辽阳就近指挥,弄个副总兵镇守就够了。”
“泰宁侯倒还真内行。”
“呵呵,我也是在英国公府,听锦衣卫都督说话时,随便听了两句,哪里是我自己的学问?我呀,就知道喝酒看戏!”
“哈哈,这也是有福之人,换了学生这样的劳碌命,倒是想这么清闲,可惜没得这个机会。”
一路说笑出来,王一鄂也就是开始时和努尔哈赤打了个招呼,对这样万把人规模的部落酋长,以王一鄂这样的身份,打个招呼也就算给面子了,努尔哈赤历次入京,皇帝招待的规格都不弱,主要就是辽镇李成梁父子高看这个酋长一眼,否则的话,他何德何能,多次在宫中给这么一个小部落的酋长赐宴?
西南地方,那些世袭的土司在故宋,前元时就是部落首领,领印信管理地方一切军政事务,西南大部落经常是整个州县都归管辖之下,私兵数万,部民几十万,只是西南的这些少民在战斗力上远不及女真和蒙古罢了。
待王一鄂离开,陈良弼也是向努尔哈赤告辞,这些女真人在京的行止会有专门的官员来负责,陈良弼已经无事了。
待这些明国贵族高官离开之后,努尔哈赤才向自己的随员们轻声道:“若他们所说是真,那可真是老天保佑!”
……
……
梅国桢在内阁虽然说的十分笃定,但自从内阁出来之后,两日时间过去,辽阳方面仍然寂寂无消息。
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每日要写三四封信给李甲,或是干脆亲自跑到李甲那边询问,甚至隐隐要求李甲主动与辽阳军情司放在京城的人联络……辽阳军情司在京城肯定有情报点,这是毋庸置疑的,李甲被缠的没有办法,果真用了一些手段联络,但军情司的人也对辽阳情况一无所知……每一次回复,从各种渠道来看,辽阳是当真打了胜仗,但梅国桢等人已经心急如焚。
梅国桢整夜难以安寝,每有动静,便是叫人攀高张望,他的府邸虽然离皇城很近,但哪里能看的到什么?无非就是寝食难安,做一些举动,聊作安慰罢了。
数日之后,吕坤和梅国桢几乎要绝望,纵使一向最坚定的李甲,也渐渐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来了,来了!”
这日午后,各人从衙门出来,料想又是空等一天的时候,杜礼打马狂奔而至,他穿着六品官服,却是挥鞭击马,如同健卒,一路人人见了都是骇怪,而到了梅府门前,竟不下马,一直打马直冲到二门乃止,等梅国桢等人赶到滴水檐下的时候,杜礼方才跳下马来。
这个时候,谁来计较他的行止有没有礼貌?梅国桢厉声道:“杜茂中,你这样弄什么鬼?”
杜礼已经喘的说不出话来,他用两手撑在膝盖上,不停的大口喘气,在他身后,夏之臣和胡三省两个也是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梅国桢和吕坤急的没可奈何,杜礼半晌才回过气来,大声道:“军报到了。”
“什么?”李甲激动的浑身都颤抖起来,他向来对辽阳充满信心,最为笃定,但肩膀上担子太重,这些天来,就是他四处联络,朝中的风潮,多半也因他而起,如果辽阳军报迟迟不至,所有的压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那种磅礴如山的压力,令得他每天都似乎是干涸池塘里的鱼儿,每时每刻都有窒息而亡的危险。
“怎么说?”
“我听说是难以想象的大捷,辽阳塘马一至,兵部提塘官就展了军报来看,当时听说就是大惊失色,大叫出声,然后一路往兵部大堂上走,一路都是兵部司官的惊叫声!”
“天!”吕绅以手加额,声音颤抖着道:“这是何等大捷呢,竟能叫人失态至此?”
梅国桢跺脚道:“今日散值我们走早了些,不然就能直接知道此事了。”
“怎么样?”李甲双目炯炯,目视众人道:“我们现在就去兵部打听,如何?”
“不可能。”杜礼摇头道:“事情一出,兵部没过多久就封门了,后来王大司马坐了轿子,赶往内阁去了。”
内阁中枢要地,不比普通衙门能早早溜了,除了一些实在没有节操的阁老外,多半阁老都是要等黄昏前宫门关闭前后才出阁回家,这么庞大的帝国,一天的大小事情,除了六部惯例的公务之外,突发事件也是很多,大事总有几件,小事若干,甚至一天要批复的公文能过千件,几个阁老分别批复贴黄,也是忙忙碌碌,当年张居正几乎一个人玩转整个内阁,这份精力和能耐也是叫人佩服了。
现在王一鄂往内阁去,别人想找他询问究竟也很难了,找别的兵部司官,这老混帐又把兵部封了门,外不得入,内不得出,这就真没有办法可想了。
吕坤问道:“塘马呢?”
“也在兵部里头。”
“这就对了!”吕坤两手一合,双目也是瞬间变的炯炯有神,他极兴奋地向众人道:“动静越大,就是辽阳战报越轰动,否则,纵使辽阳真的大胜,也不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现在,要的就是消息赶紧扩散,李景元,杜茂中,我等赶紧四散活动,将今日兵部异动扩散出去,到明日,举朝议论,看内阁和兵部怎么解释!”
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吕坤能成为侍郎高官,并且是在京张党的核心领袖,当然不是侥幸而来的。
“好,就是这样办。”
“分头行事吧。”
吕坤等人的努力没有白费,加上当时兵部的动静确实很大,在天街各衙门都有人知道,到了晚间,整个京城官场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到了晚间,不乏有住在东城和西城等密集区域的官员来回走动,打听兵部消息的情形出现。
李甲等人,又故意夸大其词,把兵部的反应,格外渲染了几分上去。
辽阳的事,其实除了张党和兵部,内阁之外,对别的衙门关系其实不大,但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消息不灵通,没有小圈子和消息共享,那你这个官当的就太失败了,还有什么可恋栈的,趁早回家啃老米饭去吧,当个士绅也很快乐的。
这种心理之下,小道消息传扬的十分猛烈,到第二天各衙门上值时间到了的时候,各种荒诞不经的谣言都传了出来,不论是部堂高官还是郎中员外,或是主事和底下的小吏,议论纷纷的,毫无疑问全部都是昨天辽阳的军报和兵部的异常。
在这个初冬的季节,京城到处都是灰黑色的,西山的红叶落光了,出城也没有好景致,京城里原本就没有什么树木,现在走几个街口也就只能看到几颗掉光了叶子的枯树,这般无聊的景致之下是活泼的八卦之心,李甲等人的活动助长了这些好奇心使之疯长,每个人都在互相探问:到底辽阳的军报是什么内容啊?
第709章 女人
相比无关官员的混乱,兵部尚书王一鄂感觉自己毫无疑问是最倒霉的一个。
昨日接到军报,他几乎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数字,但辽阳塘马是一个游击衔的卫指挥同知,也属于高级武官,派这样的塘马前来,显然不可能是送一份错误的塘报,而且,这个塘马说明,后头还有源源不断的具体战报分批由塘马送过来,并且,俘虏的好几个北虏的台吉,还有千多个鄂托克以上资历的北虏中的高官贵族,由辽阳派出三千骑兵押送至山海关,只要朝廷允许,就会献俘阙下。
一般来说,献俘都得是大胜,辽镇打了这么多年,但也没有献俘的事,本朝这十几年来也没有献俘之事,只有前朝,在数次大征伐斩首过万,俘虏十几二十万生苗的大战事中,会将不少有身份的俘虏送到京城献俘,并且会在俘虏之中,挑选一些年纪小长相也不坏的伶俐少年,阉割了之后,做为宫中宦官的补充。
这是本朝的传统,有一些著名的大太监,来历出身就是献俘的夷人少年。
不够资格的战报当然根本不可能有献俘的打算,王一鄂丝毫不觉得辽阳的举动有什么无礼的地方……事实上,这样的战报如果不举行献俘大典的话,就算是万历皇帝也没有办法对天下人解释,甚至也没有办法对祖宗解释的……斩首三万一千级,全部是北虏精壮,首级已经由辽东巡抚和巡按一起按临辽阳点验过,这也是战报为什么姗姗来迟的原因,辽东方面是最早得到消息的,抚、按在震惊之余,也是一起赶赴辽阳,点算首级,辽阳的塘报里特别指明,巡抚和巡按都是亲自带人点验检查过,确切是真实壮夷无疑。
这个申时,肯定能叫举朝汹涌的质疑为之失声。
现在的辽东抚、按都是以刚直之名闻名,而且李成梁也是因为两人的弹劾而落职,有这两个地方镇守文臣的证明,足以说明辽阳的军报是确切无疑,毫无掺水的真实军报!
斩首三万一千级!
王一鄂在展开军报阅读的第一瞬间就原谅了提塘官被捏住脖子公鸡一般的叫声,他自己也是大声惊呼出声,当时几乎要晕厥过去。
哪怕是大明王师对生苗这样孱弱无能,没有甲胄,没有军法部勒,没有合格兵器的纯粹的落后野蛮的山民的战争,也从来没有一役斩首三万多级的记录,而辽阳对抗的可是真正的北虏,北虏之中的精锐!
战报上写的清清楚楚,辽阳三路出击,全部完成了预先的战略目标。
左路一直打到大宁都司故地以北,完全收复了大宁都司故地四百多里地方圆的广大地域,自大明永乐年放弃大宁都司之后,这是王师第一次重新踏临故土。
并且还不止如此,左路军是在大宁都司北部与北虏的泰宁部和插汉部主力决战,打完了之后,兵锋一直到翁牛特部腹地,使泰宁部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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