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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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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出去。”
此时赵夫人才转头看朱尚骏,一脸轻蔑地道:“你家那大人在我跟前也不能挺腰子说话,更不要说你,我家三等奴才的官职倒也要比你高些,还不赶紧离了这里,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家的上房里头!”
朱尚骏默然无语,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是急转而下,张元功不仅帮不到自己,无法出谋划策,也不能发动势力做什么事情,恐怕自身也是难保了。
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耽搁时间,而是找到京城里的军情司的情报点,将京师这里的变故赶紧送回辽阳。
到此时此刻,朱尚骏凭自己敏锐的感觉已经深刻的察觉出来,京师这里,不仅仅是张元芳被免,还有张元功的突然病重,加上万历的强迫捐输,到辽阳选取秀女等诸事,一张密布的大网,已经放在了惟功的头上。
目前为止,伤害还只是张元功的病情,但底下是什么后手,还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这就真的说不准了。
只能说,风雨欲来,或许,这就是张惟功自习武和创办顺字行,成为京营舍人营的将领,出镇一方这些经历之下,最大的一场考验已经到来了。
能不能挺住,会不会倒在这一场风潮之下,现在是谁也不敢说的事情。
“下官是京卫燕山卫世家,世代的都督武职,也是朝廷的名器,夫人的娘家,我记得是永平卫都指挥出身,当时吾家先祖,也是燕山卫都指挥,只是尊家封伯,我家世袭都督罢了。”
朱尚骏微微一笑,告辞道:“是以夫人倒不必太盛气凌人,朝廷的名爵,不是那么好侮辱的。”
第578章 起火
目前为止,伤害还只是张元功的病情,但底下是什么后手,还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这就真的说不准了。
只能说,风雨欲来,或许,这就是张惟功自习武和创办顺字行,成为京营舍人营的将领,出镇一方这些经历之下,最大的一场考验已经到来了。
能不能挺住,会不会倒在这一场风潮之下,现在是谁也不敢说的事情。
“下官是京卫燕山卫世家,世代的都督武职,也是朝廷的名器,夫人的娘家,我记得是永平卫都指挥出身,当时吾家先祖,也是燕山卫都指挥,只是尊家封伯,我家世袭都督罢了。”
朱尚骏微微一笑,告辞道:“是以夫人倒不必太盛气凌人,朝廷的名爵,不是那么好侮辱的。”
赵夫人气的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但朱尚骏扣住了朝廷名爵的大帽子,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一群家下人面面相觑,除了赵夫人的几个亲信长随之外,这里更多的是张元功的心腹,看到朱尚骏顶住了这位盛气凌人的夫人,众人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心里一阵痛快,自然也不会替这位夫人出头。
“下官告辞了,看大老爷的样子,最好检视一下最近的吃食,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
朱尚骏冷然提醒,赵夫人身形一震,虽很快震定下来,朱尚骏仍是察觉到了一点不妥。
只是这样的话,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只得给张元芳使了个眼色,便是先行退了出来。
“七老爷,”出门之后,朱尚骏劈头就道:“大老爷的病况不对,依下官看,象是中毒的样子。”
“我瞧着也不妥。”张元芳颇为软弱地道:“但太医到来之前,这话没有办法直说。”
“嗯,七老爷关键时刻要顶住,太医未必会如实说出实情。”朱尚骏咬咬牙齿,沉声道:“贵府怕是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人……要不然我急调一些人手来,紧急时刻,七老爷可以拿来当倚仗!”
“不行。”张元芳摇头道:“你真是胡闹,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师,是英国公府,不是辽阳!”
“好吧,那我先告辞,明早上了折子之后,再来打探消息。”
“折子还上吗?”张元芳道:“没有大老爷配合,单独抗上,对惟功太危险了。”
“我知道。”朱尚骏笑道:“不过七老爷不了解我们大人啊。不论如何,皇上以贪图享乐,肆意搜刮,还有选秀女等事,我们大人是一定顶回来的。以前在京时,可能还会委屈自己,现在,绝不会。”
“我想你的意思就是说,小五无论如何,在这几年也不会离开辽阳回京了。”
“嗯。”朱尚骏道:“虏情甚重,除非辽镇能整合辽阳,否则大人就算是抗上违命,皇上为了大局也不能随意处置大人。不过,大人恐怕也很难回来了。”
张元芳眼中露出伤感之色,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挥手道:“既然你了解他的意思,那么就去做吧。这里,我想大老爷会转危为安的。”
“但愿如此!”
朱尚骏没有再说下去,转身告辞,在两个长随的带领下,在七拐八弯的大府之中穿梭行走着。虽未起更,府中却是一片安静了,除了守下夜的长随和仆妇外,四处的房间里都漆黑一片,仆人丫鬟小子们都累了一天,能早早歇着当然不会不睡,只有那些守下夜的屋子里点着灯,如果是往常,想来会有不少赌钱的声响,今夜因为张元功的病情,上下提着小心,惟恐出了什么漏子,所以各处都是寂寂无声,没有什么异样的响动。
在朱尚骏抵达角门的时候,几盏灯笼迎面过来,一个穿着天青色湖绸直缀的中年男子提着箱子过来,看到朱尚骏时,这人一征,不过在公府执事们的指引下,又是继续前行了。
朱尚骏知道这人就是太医,他仔细看了对方的背影一会,虽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心里头的不安却是更加明显了。
……
……
从英国公府出来后不久,京师御街两边和皇城中的鸡人一起敲响了鼓,大街小巷之中,也是传来一阵梆子响声……起更了。
街道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虽然朱尚骏还没有走出安富坊,这里到处都是朱门大院,全部是富贵人家,俗语说南贫北贱东富西贵,但不论是东西南北,在起更之后,纵然有一些人家在举办宴会,隐隐传来笑闹和丝竹之声,但灯火都被墙壁格挡住了,走在街道上,看不到一点微光,不论是哪里,除了那几条著名的胡同,比如教坊司胡同,演乐胡同,勾栏胡同,除了这几条胡同之外,大抵都是如此。
听说南京就大为不同了,十里秦淮,哪怕起更之后,到处都是香船画舫,只要想游玩,尽管提着灯笼沿河两岸随意行走,大声笑闹,无人来管你。等看到哪艘船上的小娘子漂亮又兼有灵秀之气,随意停了,开发酒钱,叫船娘打来好酒,对月饮酒,最后揽美入睡,这样的生活,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名士游离难去,秦淮之名,南京金粉之地的形象,已经是传扬四海,人尽皆知了。
京城之中,却是一片肃杀,朱尚骏在一片片的高墙之下提着一盏灯笼,骑马行走着,沿途有更夫和巡夜的看到他,因见是穿着军官服饰,做差官的打扮,所以倒没有人上来查看和为难他,只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这个俊秀的青年军官几眼……这个人既然是差官,不到兵部提塘官那里,却在坊市之中策马游荡,忒是怪异。
朱尚骏没有理会旁人的眼光,而是按着事前在军情司得到的指示,出安富坊,再过小时雍坊,最后在大明雍坊的一个道观之前停了下来。
京城的寺庙道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名的当然是大寺大观,比如城外的白云观,城中的法源寺,都是有数百年以上传承的老寺观,一到了庙会时期,人潮汹涌,香火极盛。
普通的寺观,有的可能还过得去,有的就因为香火缺乏而陷入窘境了。
眼前这座道观,明显就是后者。
门前冷落,雨阶堕坏,门首残破,除了道观特有的一些建筑外,看起来就象是一座京城里常见的下等人杂居的小四合院的样子。
朱尚骏心里不禁有些怀疑,不过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没有怀疑,所以他还是站在门前,按着特有的节奏开始敲击起道观的大门来。
等他拍完门之后,一个三十左右的道士打开了道观的门,做了一个请进入的手势。
“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最紧急的情报死点,一旦你动用了,我们会做任何事完成你的指示,然后这里就被废弃,现在请把指示给我,然后立刻离开。”
“嗯,我明白。”
朱尚骏用尽可能简捷的语气,将今日英国公府中发生的一切告诉对方。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个道士没有一点表情,甚至连情绪也没有发生任何的波动。有一刻时间内,他甚至怀疑这个道士有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我明白了,现在我们立刻离开。”
“你何时将情报送出?”
道士冷然道:“这个不需要你过问,也不该你过问。”
“好吧,我现在往御街去递奏折,我只能告诉你,今日之事对大人特别要紧。”
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又做了一个手势,朱尚骏无奈之下,只得选择离开。
在门外,他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扯动缰绳,开始往着西长安门方向而去,在他离开不到几息的时间之后,身后的道观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火光,烈火冲天而起,将不大的道观完全笼罩在内,在朱尚骏发觉的时候,四周已经有不少居民赶去救火,锣鼓声响彻云霄,无数人奔往起火的地方救火,但各人发觉根本无从游救,道观的火势惊人,似乎是垂暮之人一下子爆发出强悍的生命力,几乎就是在一瞬之间,整个道观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都释放了出来,所有人都绝望了,锣鼓声开始向四周蔓延,人群迅速拆光了道观四周的建筑,并且用水泼湿四周,将火势做了一个有效的隔离。
大明的京城不象宋人的开封,砖石结构的建筑为主,不象宋的开封,一起火可能一烧几万间,甚至烧到中枢衙署,建筑格局加上有效的防火,使得火灾不象宋时那样触目惊心,在看到火势被有效隔离之后,所有人松了口气,除了喜欢看热闹的闲汉之外,多半的人群散去了,各自在明日还有营生要做,赶紧回家睡赏才是正经。
没有人注意到原本的道士哪去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之中,颇有几个汉子一直在四周用搜寻的眼光打量着众人,而没有将注意力关注到救火本身这件事上,后来在火势渐小之后,这几个戴着小帽的汉子又冒险进入还冒着烟的火场,开始在火场之中,翻翻捡捡。
有个里甲模样的似乎想去阻止这样的明目张胆的盗窃行为,谁知道上去之后,没有说上几句话,这个里正就面色惨白的跑了出来。
京城之中,叫人惹不起的人物实在太多,有限的人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他们抱着原本就不想管闲事的心思,迅速的离去了。
火熄灭之后,整个事件都冷了下来,除了断壁残垣之外,似乎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第579章 传讯
“小的们十分该死!”
刚刚在火场中的那几个汉子,在两个多时辰后,也就是五更时分,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没有敢回家,一直跪在锦衣卫在小时雍坊的千户所门前,在起更到五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跪在廊檐下等着发落,五更时,每个人脸上都冻的青紫一片,身上挂满了寒霜,尽管穿着棉袄袍子,每个人都是瑟瑟发抖,因为跪下的时间太久,尽管不停的挪动身体,还用手掌支撑,每个人都是歪歪斜斜的不成个样子,如果不是一种信念支撑着他们,怕是每个人都是要歪在地上昏睡过去。
看到张惟贤的身影时,这些人又是松了口气,感觉终于熬到这个时刻了,事情可以做一个了结,又是感觉害怕,惟恐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在两种情绪交织的强烈刺激下,这些几乎耗尽体力的锦衣卫校尉们一下子就跪直了身子,两眼也瞬间变的炯炯有神,甚至连请罪的声音,也是变的大而洪亮。
“谁带队的?说说详细经过。”
张惟贤是在睡醒之后就得到消息,然后迅速赶到,其实按这些校尉的想法,应该连夜通知到才是,但英国公府戒备森严,府里也出了大事,府里的执事不知道得了谁的吩咐,将正门和几个角门全部封闭了,这样张惟贤的人也得不到通知,等五更前后张府刚开了门,立刻就有人将消息通知给张惟贤,最终在这个时候张惟贤便是赶了过来。
带队的校尉不敢怠慢,当然也不敢有所隐瞒,张惟贤的手段已经征服了锦衣卫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人会不在他的权势和手腕面前战栗,在他述说的时候,张惟贤意态闲适,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一直到这个校尉说完,他的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此时听闻消息赶来的锦衣卫官员颇有一些了,大家都是偷偷打量着张惟贤的脸色,有一些胆小的已经和那些待罪的校尉一样,全身战栗,感觉无比害怕。
自上次张惟贤当着众人的面杀了某千户之后,锦衣卫中已经明白,在张惟贤绝对的权势面前,大家的性命都没有什么保障,万一被这个人盯上,落个什么下场都是极有可能。
“……就是这样了,小人们盯到那道观,前后不到一刻功夫,那姓朱的差官刚离开不到一炷香,我们一边分人手继续盯他,一边就想进道观拿人,谁知道突然起火,一下子乱起来,四周的邻居赶来救火,我们不好下手,亦进不去,待火熄灭之后,进去翻捡,除了一些道士用的器物之外,真是什么也搜捡不出,我等办差不力,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求都督大人念我等向来效忠大人,没有异心,给我等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们的罪,原该立刻处死,家人男子流放,女的送到教坊司,叫千人睡,万人骑才是。”
恶毒的话才张惟贤口中说出来,居然也是有点云淡风轻,不沾染烟火气的感觉。
听到这样的话,一群犯了事的校尉全身都颤抖起来。
“不过,跪了一夜,也知道不推诿责任,比起以前是强多了,也算是经过我手调教过的,有模有样了。”
张惟贤轻笑,看看左右四周,朗声道:“有过要罚,不过这过是因为人家设计的好,头一回撞见,提防不了也没啥,下一次再有相同的情形,犯事的不要再跪了,直接自己抹了脖子就好,这一次,每人领四十军棍,接着继续办差,再办事不力,我们再说。”
听到这样的话,众校尉如蒙大赦,赶紧叩头致谢,忙不迭地都一溜烟的跑到北镇抚司去领军棍,尽管要被打的几天下不来床,那滋味极不好受,但各人还都是带着一脸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被沿途早起的人见了,还真以为这些家伙遇着了什么好事,如果知道这是一群赶着去受军棍的人,怕是人人要深以骇怪了。
“赶紧派人出城。”张惟贤赶走这群犯事的家伙,这才冷下脸来,对着留下来的亲信吩咐道:“去找精干的人,立刻出城去三屯营,叫杨四畏立刻在蓟镇沿途布卡子,将一切往辽镇的塘马给我截住,不论是谁,是李家的祖家的还是辽阳的,全给我截住。”
“是,下官立刻去办。”
张惟贤在锦衣卫的权威已经是毋庸置疑,一个千户接了令,毫不犹豫的就往外走,很快就有几个塘马准备好了,拿着令箭腰牌和文书,飞驰往三屯营而去。
“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了。”
虽然塘马已经离开,庞大的蓟镇会因为自己的命令而动作起来,戚继光已经被解职,从蓟镇调往广州任总兵官的命令已经从兵部下发,杨四畏已经成为新任的蓟镇总兵,这样一来,蓟镇从亲张惟功的军镇变成了中立一方,或是说,是谁的权势更大,蓟镇上下自然就听谁的命令。
杨四畏月前曾经入京陛见,亲眼看过张惟贤在皇帝面前的模样,锦衣卫堂上官,金台轮值官,还有锦衣卫现在的声势和实力,种种迹象都会震住这个老兵油子……张惟贤也不敢寄望蓟镇能出多大的力,只盼杨四畏能真的四处设卡,纵然没有办法抓住辽阳的细作,最少能阻碍辽阳细作从京师折辽阳的时间。
只要蓟镇真的动起来,各关卡扣住所有的经过人等,这个目标,就一定能够完成。
……
……
中午时分,三屯营迎来了自京师赶过来的几匹塘马。
为了消息准确无误的送到,张惟贤吩咐的那个千户也是大手笔,第一匹塘马刚到,紧接着就是第二第三,为了送一个口信,三个塘马中有两个是七品佩铜印的锦衣卫冠带总旗,一个是六品的锦衣卫百户。
在太宗永乐年间,一个锦衣卫百户出京就会引发轩然大波,甚至使地方上惶恐不安,一直到成化年间,锦衣卫也是凶名赫赫。
后来太监势力兴起,东厂压住了锦衣卫,到陆炳时期又有反弹,不过总体来说,校尉在民间的形象,远没有东厂番子来的可怕。
这两年情形又有明显的变化,京师之中,锦衣卫的人数又重新膨胀起来,而且这两年中,不少小官,包括文官在内都很吃了锦衣卫的亏,而好几个各道的监察御史弹劾锦衣卫,奏折却是如泥牛入海,一点动静也没有。
皇帝现在欣赏的武臣之中,很明显的,曾经的第一是张惟功,但现在风头已经被张惟贤给盖了下去,下一个就是李如松,这个将门之子跨过种种难关,成为宣府镇的总兵官,弹劾李如松的人也颇有几个,皇帝象征性的对李如松进行罚俸的处罚,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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