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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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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功心乱如麻,一种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一天,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他纵不是历史专家,张居正死于万历十年六月前后这个时间他还是知道的,至于死因,一直扑朔迷离。

有人说是痔疮,也有王世贞那种说是张居正喜欢用亢阳春药,夜夜无女不欢,旦夕伐之,望花甲又有病在身,操劳国事的人,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时间久了,自然不支而死。

一直到后世几百年,张居正具体的死因也没有搞明白,一直算是一个谜题。

此时仍是弄不明白,惟功心中,却是一阵阵的难言的滋味袭上心头。

张居正好比一颗参天大树,他在时,惟功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感觉大明要失去这个人时,他才感觉到这个人的重要之处。

可以说,明朝在嘉靖到万历之间,已经有病入膏肓之势,是高拱和张居正两人,一前一后,挽救危亡,扶大厦之将倾。

高拱为政的六年多时间,大明已经开始扭转了颓势,张居正秉政这近十一年时间,大明俨然在中兴。

库藏两千万以上的白银,数千万的粮食,其余的各种物资无数。

边军强盛,南北俱有名将。

驿传,法度,俱有改善。

丈田之事,更是人君才能为之,但张居正也是做成了大半。

后来雍正皇帝所谓的摊丁入亩,无非就是在条鞭法之上的改良而已,成就远不及张居正以人臣之身完成的壮举。

再有核实兵额,优免赋税,免除徭役,改力役为佥募等诸多良法。

张居正,无愧救时良相,千古一相的美名。

不足之处当然也有,而且不少,心胸不广,打击政敌过狠,过于讲究享乐,除了条鞭法之外,没有什么制度上的革新,但求全责备,并无意义,自北宋王安石变法失败后,张居正已经算是不变法的变法,将财政接近破产的明朝重新又带回国富民强的路上,殊为不易!

“用诚,复州铁矿我先不过去了。”在马上,惟功匆匆吩咐张用诚等人道:“你们先去,在矿脉深厚广博处,择一合适地址开挖一条河流,要束河高渠,形成激流,沿矿脉四周冲刷而下。我知道那里有一条复州河的支流,你们考察一下,择址动工,不必等我亲自去看了。”

“是,属下明白。”张用诚知道惟功可能要回京一趟,当下肃容答道:“辽阳镇的一切,由属下和侍从室各参随并各司,各营,协力来做,每日派塘马追赶大人,每日汇总汇报。”

“你执掌中军部,不是重大事情,各司之间的协调,调配,由你来决定就可。”

“若事急,属下会从权,若无重大急务,当然还是大人决断。”

惟功点点头,知道张用诚谨慎小心,不愿揽权,只是他已经将中军部和侍从室,各司、营等框架立了起来,中军部现在是张用诚管,自然便是可以做主,将来换一个管中军部,一样可以用军令司等各司来管束各部门。

侍从室又可制约中军部,根本不必太过担忧。

他没有多说,只是向自己这个最信的过的心腹微微一笑。可能现在张用诚还不能把握其中的关节之处,慢慢做着,会想通的。

……

……

待他风驰电卷的赶到辽阳之后,正好张简修返回了辽阳。

听闻父亲病重消息,张简修失魂落魄,简直不敢相信。

“前五天才接到父亲来信,说是身体尚好,只是需要调理,他已经请师相派得力的医生自江南赴京,用药中正平和,感觉身体渐适,怎么会突然一下子……”

张简修神色慌张,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府诸子,从敬修,懋修,嗣修,到简修,张居正都是爱之甚切,前三子,都是进士,懋修还是状元,都为翰林,慈父之心,连回避和科场规矩都顾不上了。

正因如此,张简修爱武,便为锦衣卫都指挥,便可至辽东,张居正的爱子之心,在政治人物中也是少有的。

为大吏者,为了避嫌,自己儿子的功业就顾不上了,在张居正之前的内阁阁老们,一旦在位时,其子少有科举者,就是为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张家诸子,张居正扶的有些过了,也宠的过了,此时张简修的模样,就是明证了。

第504章 真空

惟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张简修豪爽大度,忠君爱国,其实本性极佳,只是有些被宠坏了而已。待张居正这颗参天大树倒下,张简修会成长起来。

他对其中一个信息很感兴趣,问道:“是元辅信中提起请徐阁老派医生的吗?”

“应该是。”张简修垂头丧气的道:“父亲大人与师相是常通信的。而且所通信息,经常抄录给我们看。”

他想了想,叫人取来一个小匣子,取出一封信来,道:“便是这一封了。”

惟功一看,信的封皮上写的有“答上师相徐存斋三十四”的字样,他知道张居正做事谨慎,每天发出的信件最少数十封,甚至过百,因为各地的督、抚、道,御史,都是张居正以私信的方式指导工作,并不是以公文形式来进行,这当然是和大明体制有关,内阁说是宰相,但没有管辖六部和地方督抚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等诸司的权力,票拟也只是贴黄写上意见,准或不准,要看内阁阁老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以及与司礼监的关系。

张居正的权力来源根基不稳,所以他只能不停的编织私人权力网,邹元标等人攻讦张居正的擅权营私结党,便是因此原因而来。

私信,便是编制网络的重要手段。

每日信件那么多,张居正当然不可能全部自己书写,相府的书启师爷好几个,便是专门做这样的差事。

不过惟功手中的信件却明显是张居正亲手所书,看来写给一手提拔自己的师相的信件,张居正还是不好叫幕宾代笔。

这信并无太特殊之处,就是张居正问候徐阶起居,内中有一段话,倒是证实了张简修的话,“贱恙实痔也,一向不以痔治之,蹉跎至今。近得贵府医官赵裕治之,果拔其根。但衰老之人,痔根虽去,元气大损脾胃虚弱,不能饮食,几于不起。日来渐次平复,今秋定为乞骸计矣”。

“这应该是十数日前写的信。”

“嗯,正是。”

“当时病况颇重了,元辅说,‘几于不起’,后来渐渐平复,不知怎的,又是再次复发。”

想来想去,到底医学上的事,惟功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推断出来,只得道:“我等在此胡乱猜疑,亦是无用,惟今之计,当然是急赴京师,当面问候元辅。”

张简修垂泪道:“我方寸已经大乱,自然由你来决定。”

“好,那我们便回京。”

“你是方面总兵,不得圣旨,似乎不能擅自回去。”

“只得化装潜行了。”

张简修疑惑道:“我父亲如果病重,你回去亦是无法,何必这般冒险?”

“元辅对我有高恩大德,不论此番病况如何,我都心难自安,理当回去探视。”

“你常说我行事任性,这一回你也任性了。”

“丈夫处事,总不能事事畏首畏尾……”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几年前在京时谈论事情时的默契于心的感觉。

张简修也知道,惟功回去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探望自己父亲肯定是最重要的原因,既然如此,他亦不必多说了。

……

……

张居正病重的消息,几乎是超级重磅的炸弹,将知道消息的人,炸的七荤八素,很多人难以镇静,哪怕是三四朝的老臣,也是无法彻底无动于衷。

最为触动的,当然还是皇室。

这几日来,皇宫之中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气氛,平常时候,任何事情都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这几日宫中当然一如往常,但总会有三五成群的小太监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等有品级名位的太监路过时,又是一哄而散。

大太监们其实也是议论,不过只限于私室,三五人在暗处,秘密商讨着。

这一次张居正病危给宫中的震动,其实还在冯保之上。

冯保只是揽权,但并不是实际处理政务,因为彼此交好的关系,司礼对内阁并不驳回,等冯保被逐之后,这些年来大明真正的掌舵者当然是张居正,毫无疑问的就是张居正。

不论是皇太后,皇帝,或是内阁其余人等,皆是仰张居正鼻息而行事,无论他者。这个庞大的帝国,在张居正失去宫中最大的盟友之后似乎更被他操控于心,一切行动,皆是按张居正的想法和意旨而行。

哪怕是在内廷,人们也知道张阁老的重要之处,每隔三五日,皇太后赐蒸鹅,皇帝赐大红表里,赐玉带,赐好酒,哪怕是内廷之中,皇帝和太后提起张居正来,必口称先生而不名。

整个帝国,似乎只要有张居正在,便是风调雨顺,一切平安。

太监们对权力的感觉是十分直观的,而此时张居正病重的消息一传进来,便是引发这样的轩然大波,他们惶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是由谁来填补这么大的政治权力的空白,而外朝的变化,又会引发内廷的何种变化,这亦是叫人不得而知了。

……

……

慈宁宫中,皇太后李氏便是一脸的苦恼。

太监们的猜疑和迷惑之处,对她这位女至尊也是一样的。现在胡氏皇太后已经万事不理,并称两宫太后,其实不论内外,她才是真正的第一人,大明这个家并不好当,所以她认准了张居正之后,便是任用不疑,不论冯保在或不在,太后俱是将张居正当成真正可用的人。

所以上次张居正半真半假的致仕请求被太后坚决驳回,在她看来,只要张居正在一日,自己便省一日的心,大明便是富足强大一日,不论外患内忧,都无可虑。

“真是万没想到!”李太后用疑惑不解的口吻道:“张先生才不到六十吧?我记得以前严嵩八十多还侍奉在世宗皇帝左右,徐先生为穆宗皇帝首辅时也七十多了,高拱乡居多年,也七十多了吧?我大明辅臣,都是高寿,何以到张先生这里就支撑不住了?”

“儿臣亦有些想不通。”万历侍立在一旁,也是一脸的郁卒,说道。

万历最近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很逍遥,外廷事务,张居正等人拿来烦他的不多,他只要抽一些重要的来看,不重要的,直接叫司礼按贴黄去批红便是。

当年宪宗皇帝在时,便是这般情形,皇帝优游内廷,看杂戏,画画,写书法,司礼和内阁将政务处理的极好,不必烦扰圣忧。

万历最近就是常在西苑游乐,或是万岁山观小内使们骑马射箭,他好武,这是当年和惟功相处时留下来的旧习,并没有彻底改掉。

皇帝的身体,在这样的日子里也将养的不坏,没有国事烦心,没有御史科道聒噪,内廷使费,虽然张居正屡次干扰,不能畅快使用,但亦足够使费,比起嘉靖年间修皇宫没钱,那是天上地下了。

可惜,这般的舒服日子,似乎是要过完了。

“似乎该有一些表示?”李太后道:“毕竟张先生是在任上劳累至此。”

“是,儿臣已经派了太医,既然母后这么说,叫人去一些庙、观替张先生祈福,或者可以感动上天,再替我大明赐张先生十年之寿。”

这话说得太后十分爱听,眉开眼笑道:“吾儿这话说的对了,张先生对我大明十分要紧,佛祖会保佑的。”

万历听着大为皱眉,不过好在李太后没有糊涂,接着便又问道:“若是张先生果真不测,吾儿打算如何?”

万历对此事也有过考量,深夜之时,绕殿徘徊,思量着张居正身后之事。

巨大的权力真空,必定要有人来填补,当然,最大的受益人肯定是万历自己,张居正说是内阁大学士,但是明朝不多的有宰相权柄的大学士之一,而不仅是宰相,又掌握着一部份皇帝的权力。

毕竟,做一事,成一事,进一言,成一策,凡有贴黄意见,无不批红执行,这其实是和皇帝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一部份权力,万历是非收回不可的,而相权那一部分,比如协调六部九卿,秉衡政务,贴黄进呈,这自然还是要分割出去。

他想了想,答说道:“张先生非寻常元辅可比,一旦故去,则必然天下震恐。所以,儿臣想,一动不如一静,次辅张四维乃张先生信用多年的人,就着他递补为首辅,然后申先生,许先生,各进一位,等过一段时间,再补一两人进阁办事,人选是有声望和能力,善加选择,那时候,人心便安定了。”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万历这样的处断其实是没错的。

一个强力的政治人物故去,必然会引发种种猜测,不安,震怖。这个时候,萧规曹随,以张居正自己任用的次辅替代为首辅,内阁不作变动,暗示政局稳定……小皇帝不愧是张居正一手调教出来的,对人心的把握还是十分准确的。

“好,好,好!”

李太后不愧是嘉靖的儿媳妇,当年在裕王府邸时如履薄冰,别看现在吃斋念佛,任事不理,心里明镜也似,只是吃亏在文化不高,又是商人的女儿,所以底蕴不足,其实论起聪明灵慧,倒也不差了。

听着儿子的打算,只赞了三个好,然后便是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了。

这般模样,倒不是怠慢儿子,只是两个表示,一则是表示对万历的处置十分放心,没有什么可说的,二则就是她打算打座念佛了。

第505章 母子

只是在万历躬身退出的时候,李太后突然道:“吾儿,张先生去后,叫外廷交进银两,怕是容易一些了吧?”

“是,”万历也觉得有些轻松,神色愉快的道:“张先生万般皆好,就是太勒掯了一些。外库两千万银子存着,内廷要用十几二十万的,就只护着不肯给。”

“他毕竟小门小户出来的,操持国事也不容易,”李太后叹了口气,眉宇间也满是轻松之色,只挥手道:“吾儿去吧,想那张四维,申、许二先生都不是张先生那般强项的人,以后我们的用度,倒真的方便多了。”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在这一刻,倒是真有的知己一般的感觉了。

回到乾清宫之后,万历呆怔了一会儿,脑海中也想起来万历元年自己刚即位的那几年时的情形,当时一脸刚直,一副美髯的张居正开始给他讲课,那种威严之态,给不到十岁的万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使得刚刚失去父亲的少年万历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哪怕是张居正有时教导他是声色俱厉,十分严厉,如同普通的师长对幼童一般,万历也没有什么反感,相反,越是这样,他越视张居正为父。

可以说,在万历五年以前,皇帝在张居正身上找到了父亲一般的感觉。

可惜这种感觉,随着万历的渐渐成长,而他又感觉到张居正并不是他平时强调和教导的那样清正严明,也是有着种种不足的一面,甚至是截然相反的一面时,而张居正对他的管束越发严格,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之后,万历心中的神像轰然倒塌,张居正不仅不是父亲,相反,已经渐成仇敌了。

一切俱无须再提,当年的严师,现在的政敌终于是要离开人世,万历心中有一些感慨,有一些唏嘘,但并不妨碍他的脸上浮现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张居正在一日,他便不能直接掌握大政,而青年的皇帝,已经是二十岁的年纪,却被人庇护,在人的羽翼之下,这是无论如何也心有不甘的事。

“先生大功,朕说不尽,只看顾先生的子孙,先生务必放心……”

万历的脸上,带着由衷的笑容,下笔如飞,却并不是骈四骊六的虚文,而是写着真情实感,句句白话,令人一看就看知道,他与张居正的感情有多深厚。

“来人。”写完之后,他叫来一个御前牌子,吩咐道:“立刻送往张先生府上,并且说朕已经派人到寺观去替张先生祈福,文武百官亦须替张先生祈福!”

……

……

夕阳西下,北京的东城门渐渐快到了要关闭的时间,通州往京城的大道上,商旅要么加急赶路,要么已经在路边寻着一些骡马大店,预备住下,明日一早再进城。

虽然尚未天黑,城外的村庄人家已经炊烟四起,不少庄民就在靠近大道的场院上槐树下吃饭,看到有人还在最后时刻赶路冲刺,就不禁端着碗议论起来。

在东便门的城门附近,有一群人在紧张的等候着,他们没有锦衣华服,穿着平常,也是三三两两的散开,没有刻意在一处,所以并没有引起人的过多注意。

而且人群应该分为好几拨,并不是一起前来,只是他们等候的人太过重要,哪怕只有半刻钟时间便关城门了,这些人仍然在城门附近继续等候着。

“来了!”

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人,穿着盘领青衣,戴着软巾,下摆被盘了起来,衣襟扣在腰间,看起来精明干练,是一个大商号伙计的模样。

他似乎是第一时间听到了马蹄声响,原本是蹲在地上,和几个伙计模样的人说笑着,不注意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几人是在城门处等人。

东便门一带再往里便是崇文门,这里地方繁富,人烟稠密,哪怕是现在黄昏时刻,人流仍然十分密集,所以可以很从容的掩藏行踪。

一小队京营兵正说笑着往城门处去,高大的城门足有好几丈高,每次不论是打开或是半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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