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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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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与其它的字相关,还配着图案,望字生义,然后就是词汇,句子等等也能相联,只要不是太笨,学习起来的困难真的不大。
待认字有一定基础后,再学习兵书,也是配合实例讲解,从沙盘到地图,用现实的战例,讲起来生动,有说服力。
最难的当然是算术和几何课程,除了一些军中学霸之外,能学好和愿学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大约和几百年后的情形也是差不多。
“奇怪,不是说黑大个是千户,你看他就带了一个小队子的兵?最多十来人啊。”
“可能是他的亲兵?”
“我看是家丁,你看那些兵,一个个壮的跟狗熊似的,个个有肉吃,那黑大个还给他们打饭,我看着红烧肉来着。”
“你他娘的就知道吃……”
一群人,个个也都是凶横彪悍的样子,躲在营房较远处的一处空地上,远远的眺望着营房这边的情形。
带队的是林大,然后就是林二,林三,反正都是投效的家丁,原本的名字都抹了去,只剩下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林绍勇的家丁不算多,不到一百,以一个都指挥的身份拥有这么多家丁,人人备马,个个武艺高强,也真不容易。
都司衙门直属的马队有近五百人,不过那不是林绍勇的家丁,虽然他能指挥,也是他直属的部下,但那毕竟和家丁不同。
家丁与家主是荣辱与共,关系莫切,所以如眼前这样的事,就是这一群家丁来干。
“好了,别吵吵了。”
林大是带队人,平时就一直在林绍勇身边伺候着,大小事情,只要是涉及武力的,都是交给他去办。在投效林家之前,他是在险山堡一带当土匪,日子过的很逍遥,不慎被擒,按律当斩,是林绍勇在行刑前把他救了出来,这一下只能改名换姓,给人家当奴才。
眼下这事,就有些行险。
在这里观察了这么一小会,对面的军营里军人的彪悍勇武的气息很明显的能感受的出来。
到这样的地方去掠人,实在不同于以前的那些差事。
掠人,暗杀,强抢一些女子……这样的事对林大来说不算什么,他当土匪时就做的多了,绑票撕票,这是土匪的主流业务,抢才能抢几个,抢了富户的独子,宠妾,那银子哗哗的就来了。
眼下这事,比起以前的差事,都难办了一些。
现在这几个人都分散了,黑大个带着兵在吃饭,麻脸拿着书本看书去了,小白脸倒好办,已经派了人半路去截,还有个看着老成的进了营房,现在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
就在林大头疼的时候,他看到麻子和老成的青年聚集在一起,低声说了一会话,然后往营房外部走过来。
“太好了,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人一会过来我们就上。”
“打闷棍,装麻袋里。”
“三老爷说是要亲手割了他们,可别失手打死了。”
“那别打闷棍了,卡住喉咙,塞住嘴,捆手,再塞。”
“妥,这样最好。”
顷刻间商量好了,军营里的两人也走了出来,说说笑笑的,只是听不懂在说啥。
林大做惯了这等事,待这两人近了,一声唿哨,众人跳出来,卡喉的卡喉,捆人的捆人,不一会儿功夫,就将两人塞好了进袋,林大一声狞笑,头一扭,众人将两个麻袋包扛起来,一溜烟也似的就不见了。
待他们回到林绍忠的府邸之时,正好另外一队人也回来了,也是扛着一个麻包。
众人会合了都是咧嘴一笑,心里一阵放松。
这辣手的差事,可算是办好了。
三老爷那脾气,要是今晚没有这三个倒霉鬼,也真不知道轮着谁被活活打死,反正今晚不死几个人准定不算完,既然如此,肯定还是死这三个家伙最合适。
一个家丁踢踢麻袋,骂道:“狗日的当个小兵还这么大胆子,我们三老爷你也敢打。”
“罢了。”有老成的劝:“他们已经是死鬼,就要上路的人了,何必再糟践他们。”
“说的也是。”
众人暗自合掌,均是心道:“你们有怪莫怪,有怨气也别找我们,反正要杀你们的可不是我。”
第385章 牢骚
三个麻袋被堆放在林绍忠家后园里头,滚做一堆。现在三老爷还在治伤,在大老爷府里没回来,林府的人已经在准备了,尖刀,还有人到外头去挖坑,预备埋人。
林绍忠在自己府里杀人不是头一回了,血债累累,尸首扔在外头有很多麻烦,城中也不是没有文官的,叫人抓着把柄也不大好。
在后园外一处荒地附近,林家死了不方便直接抬出府去的人,就是挖着深坑埋在这里。
这种事,下人们已经做的驾轻就熟,简直毫无心理负担。
“这是辽阳镇兵,不会有麻烦吧?”
“嘁!你也知道是兵,死三个小兵罢了,难道还真的到我们林府来要人?”
这附近,林氏三兄弟已经分了家,不过府邸相隔很近很近,大爷府在中间,老二在左,老三在右,一条大街几乎叫这兄弟三人占了一半,其中老大的府邸占地最多,老三最小,但小也有五进套院,只是格局小些,也有花园,当然,不及老大家的三分之一大。
就算这样也足够了,一个千户,住五进套院,有家丁丫鬟伺候,想玩的女人都能到手,还有什么不足的?而且就在大哥府邸边上,有什么事情就好照应,家人无形之中,心理上也有大靠山的感觉。
……
……
听着挖土的声音,麻袋里头的麻登云扭了扭身子,极不安也极认真地道:“朱尚骏你这厮是和大帅说清楚了吧?”
“嗯,那当然。”朱尚骏心中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还是很笃定的道:“大帅说这事儿交给王国峰料理。”
“嗯……”
他的一左一右,同时响起两声闷哼声。对军情局的人,纯粹的军人天然的不抱好感,这个部门太神秘了,也叫人感觉危险,甚至有受到威胁的感觉。
据众人所知,军法官几次处理的重大案件,影影绰绰都似乎是有军情局的介入的感觉……当然,军情不负责军纪,不论是贪污还是违反军规,都不属于军情局的业务范围,那几次事件,应该是涉及到了本营以外的势力,所以出动了军情局,这一次,应该也是如此罢。
不过,就算这样,一想到要和军情局的人打交道,哪怕是装在麻袋里头,这三个人还是情不自禁的有了不舒服的感觉啊……
在面见惟功的时候,朱尚骏自请单独谈话,当然是有极要紧的事情……这事也是在他们伸手架梁子的时候就想好了。
辽阳镇初至,需要展现力量,在最短时间内震摄人心,展示自己的存在。
今日的这一场冲突,就是最好的送上门来的机会。
又可以救人,又能狠狠打击一下辽阳城中的土著势力,这种好机会可不是天天都会出现的。最要紧的,还是在于后手。
朱尚骏自己就是纨绔出身,对纨绔的心理把握的十分精准。
吃了亏后,林家自会有人主持报复的事,但一般不大可能针对有品阶的武官。在战场上公报私仇,或是背后捅一枪,那时候好办,现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蠢到直接动手暗杀一个亮出身份的五品武官。
而没有亮明身份,看起来象小兵的另外三人呢……那是不妨捉回去,狠狠折磨,然后砍下脑袋泄恨的好目标啊……
在朱尚骏说出自己计划时,他清楚的记得,大帅眼前一亮。
朱尚骏混的是武官子弟的圈子,勋贵子弟的圈子他最多算外围,惟功混的却是正经的勋贵少年圈子……张惟贤兄弟几个,成国公府,当然还有自己的好兄弟襄城伯李成功……不过这些家伙的天份看来都不如眼前的这个家伙……好阴险,好毒辣,好卑鄙……好腹黑……
如果朱尚骏知道了眼前大帅的心理曲线,恐怕一定会狂奔逃走吧……
不过现在后悔也是晚了,在黝黑的麻袋中,朱尚骏惟有祈祷军情局的人已经赶过来了。
……
……
林绍忠被殴打,鼻梁骨都被打折的事,天黑之前,城中所有稍微有消息渠道的人,都是已经听说了此事。
与林家关系极好,交情莫逆的城中的文武官员,都是开始往林府去赶,轿子,车马,络绎不绝,还有不少从城中的药房过,买了人参等补药再赶去。辽阳的人参好买的很,若是换了内地的府城,怕是这么一会功夫,人参已经叫人给买光了。
张三畏没有去林府,只是叫家人送了一根老山参过去。
定辽右卫指挥王廷林也没有过去,他赶到张三畏府中,两人弄了几碟小菜,坐在张府的小客厅中,府下人点了几根亮晃晃的明烛,两人边吃边谈,酒好菜少,正适合对座闲谈。
“老哥,今日之事,林家不会善罢甘休,以老兄来看,辽阳镇那边会不会与林家直接干上?辽阳镇虽强,林家可也不弱,张总兵会不会吃他们的亏?”
张三畏四十余岁,王廷林比他小几岁,两人相交莫逆,私邸之中,就以兄弟相称,十分亲热。
“难说。”张三畏捻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口中,嚼了几下,用一口白酒送下,哈了一口气之后,才道:“张总镇虽然年轻,但越是年轻,能被朝廷中枢那些大佬放到我们辽阳,拯救危局,到广宁,被巡抚军门和李伯爷扣下,拿话压他,结果人家斩了速把亥,安然脱身。这样的后生,才堪称后生可畏这四个字啊。”
“有理,老兄的话真是精警。”
“唉,其实说来说去,最好就是无事,本城之中,还是需要强镇坐镇才安稳。”
“呵呵。”这一次是王廷林冷笑道:“老哥,当今这局面你还看不出来么?从都司衙门到地方,到处巧取豪夺,大家都拜李大帅的门子,周巡抚和各分守分巡道也都受制于李帅,整个辽镇,说是十几万大军,其实就是李帅那几千家丁能用。现在张帅初至,两边就已经斗起来,林家虽自成格局,但亦是要听李帅的,这往下能消停?不仅是辽阳这里,在其余地方,肯定也要有龙争虎斗一番之后,决出高低上下,才会安稳下来。”
“这话说得不错了……你们定辽右卫打算如何?”
“定辽右卫我是说了算,不过我只有几十个家丁,毫无实力,本卫正军五六千百人倒是能点齐,不过这五千六百人,未必打的过林家那二百家丁,甲胄不全,战袄破旧,兵械损耗,毫无战力可言……我不知道,我依附哪一方,又有什么意义?”
“无论如何,定辽右卫靠近朝鲜与宽甸,十分要紧的所在,老弟你守好本心,将来不论谁得势,都有用你之处就是了。”
“但愿如此吧。”
地方卫所指挥中,不乏王廷林这样想振作的。不过,他想振作亦是不知如何振作起?粮食要上交,年年还有制造军器的任务,军户没有动力,半死不活,地方穷困不堪。他的卫城,也是年久失修,如果不是战略地位重要,怕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这样的偏远卫所。
一个指挥,养得起的家丁不超五十人,只能打打小股的马匪,遇到女真人入侵或是大股匪徒,怕也只有求援一条路可走,想一想,自然也是沮丧起来,牢骚满腹,也不可免。
但要说想要什么变化,怕是王廷林自己也不知道。国家这二百余年下来,卫所岂不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算了,我们的位子也就是如此,真要改弦更张,大加振作,那是张阁老那样的人才能做下来的事业。”
张三畏在辽阳都司,处于相对的权力核心,消息要灵通不少,他将张居正核实闽浙一带军伍人数,划定防区,粮饷,马匹,军器等事告诉王廷林,比如万历七年下半年,定浙省兵马钱粮数,浙省实在卫所并附近官兵是六万四千九百一十二名,岁支月粮六十二万零六百二十余石,另外备倭防矿官兵三万三千六百二十名,岁支饷银三十四万八千三百一十余两。
这个俸禄比例其实不低,光是听闻数字,足可叫人鼓舞。
“得了吧,老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王廷林却很悲观,大摇其头,道:“照这样说,军士月粮人均近十石,有这么多的话,小军也有余暇操练武艺了,事实上一年能领到这个数就是烧高香,杂粮,黑粮,夹杂石子,一年五六石到手,吃饭亦不够,还得自己下苦种地,这种还是有月粮的,无月粮的就更苦了。那领饷银的倒是好一些,不过月饷一两,实在到手肯定不足此数,克扣,银子成色不足,甚至上官勒索,不一而足,我们是带兵的人,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第386章 夜游
南方各省钱粮先定,光是从字数来看,浙省一省官兵连卫所在内十万人,应当兵强马壮,实际上情形当然不是如此,浙兵能用者寥寥无多,这还是当年打的底子不错,朝廷有事,总会抽调浙兵,浙兵算是南方各省中较强的一省,虽然如此,王廷林也绝不乐观,而张三畏被他的话所感染,亦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两人算是当时武官中的一个缩影,明明看到国家军力下降,边军的募招和训练,管理,都大有问题,但看到问题,也不系统,更加拿不出办法来,于是也只有喝酒闲聊时,狠狠发上一阵牢骚。
“好了,我们不必再谈下去。”张三畏笑道:“再听你发牢骚下去,我今晚觉也不好睡了……”
一语未毕,外间传来吵闹声。
张三畏皱眉道:“这算怎么回事?”
一个长随屁滚尿流的跑进来,也不行礼,梗着嗓子道:“老爷,外头出大事了。”
“怎么了?”
“你老上院墙看看就知道了。”
“胡闹……”张三畏刚斥责一句,就听到院子外头有极大的声响,听起来很怪异,轰隆隆的,整整齐齐的声响,叫人听了有些心悸,感觉很压抑……
“好罢,去看看。”
张三畏是都指挥佥事,官品不低,不过在辽阳城中住的套院也就是三进,外院,内院,后院,没有花园,家下人连长随仆妇丫鬟一共十余人,他不象林家那么要钱不要脸,享乐上只好能省则省。
到了外院,隔着一道院墙,外头的声响就更大了一些。
此时家人们已经将大门关了,还用外院的石锁等物将大门堵了一个严实,几个壮实点的家人还拿起了张三畏平时使用的武器,看起来倒是神经兮兮的。
一个指挥佥事,当然没有自己的家丁,只有这几个家奴,平时倒也带着练过一些刀枪搏击之术。
梯子也是搭好了,张三畏和王廷林分别从两架梯子上往上攀爬。
到了院墙上头,两人往下看。
火光刺眼,大团大团的火光,似乎能将人的眼睛给刺瞎一样,明亮,肆无忌惮,一团炽热的亮光,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好家伙……”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一个是都指挥佥事,一个是卫所掌印指挥,这样的位子,好歹多次进京,袭职,述职,升职,都要去京朝拜,这个年代,是官员,又来回走过几千里的路程,还曾经带着班操兵往来于长城沿线,见识当然是十分广博了,无须多说。
但就在此时,两人都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
最少有千名以上的官兵,一身挺拔的军服在身不说,每个人的左手还都拿着一支火把,千人以上,人手一支,这样的亮光,委实照亮了十六世纪大明辽阳城的夜空!
这是何等的光亮,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真正的光源,一入夜后,除非是十五前后的日子,明月当空时,夜晚才会有一些亮色,否则的话就是到处一团漆黑,大户人家点的起烛火,百姓人家一团漆黑,突然出现的这千支以上的火把亮光,确实是把两个见多识广的大明高级武官都惊吓到了。
而除了火把之外,每个官兵都携带着腰刀,挎在腰间,正好用右手按着。
军姿之整齐,也是叫两个高级武官惊掉了下巴!
六人一列的纵队,走在辽阳城中最宽阔的大街上毫无压力,整整齐齐,浩浩荡荡,虽只千人上下,却给人无穷无尽之感。
这种磅礴浩大的威压之感,曾经在京师嘉靖年间参加过京营大阅的两个武官,在二十万人左右的京营大阅中,都是不曾感受到!
“这些兵的步伐,走的太整齐了些……”
“这怕是要练很久!”
“这种气息……太叫人心惊胆寒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时想来围观的人不少,大多数的人会注意到火把的亮光,还有那短装军服的挺拔合身,长靴在火把亮光下闪闪发光,还有人手一把的腰刀……这真的很豪阔,腰刀虽是明军的制式武器,但向来只有精兵和亲军,家丁会佩带,辽阳镇随便出来千多人,就是千多个刀牌手,这实在叫人有些吃惊。
而张三畏和王廷林关注的,却是整齐划一的步伐,听着口令而转弯,加速,缓速等各式步伐和速率的转换……在战场上,一个将领最头疼的就是保持自己一方的阵形,同时想办法打乱敌人的阵形……千古之下,打仗的奥妙无非就在于此。
冷兵器做战,获胜的一方不一定是有阵形的,但无阵形的一方却是肯定失败的一方。
同样是百人对百人,一边是如墙而进,一边散乱不堪,胜负不用打其实就已经确定下来了。
“只是因为几个小兵,摆出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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