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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3-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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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彤是文弱女子,不玩这些粗野的东西,她只是抓起身边的签字笔筒,抽出一枝签字笔,用甩飞刀的姿势扔了出去,“我们领导生死未卜,我的心情不好……还有谁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的吗?”

总之,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中,大家就这件事情获得了统一的认识,救人者确实是天南省文明办副主任陈太忠——虽然陈主任自身处于昏迷中,不能进行更有力的自证。

这个论证过程听起来有点荒唐,但结果就是这样,诸多媒体记者是来求证消息的,不是来打架的,于是就纷纷散去——明天的稿子有交待就好了,说那么多做什么?

但是李云彤表示,她不能满意这个结局,“柳处、大龙,我总觉得,领导的身边……围绕着一些什么阴谋,咱们要帮领导扛住了。”

阴谋未必有,阳谋那是肯定有李大龙和柳青云的心里,那是明镜一般,陈主任昨天上地北台,连个名字都没混到,那可能是偶然的吗?

可是明白归明白,这话还不好随便说,起码柳青云不敢接口,倒是李大龙跟李云彤同为稽查办副主任,接触得多了,倒也不怕点一句,“云彤姐,咱们再怎么生气不顶用,要不你让建阳问一问,天南那边怎么了?”

这话不无酸意,但也确实是事实,文明办里跟得陈太忠最近的,不是李云彤而是郭建阳,就算从表面上讲,也是名正言顺的通讯员——上面的领导都这么认可。

那就说一声呗,李云彤还怕这个?于是她给郭建阳打个电话,结果郭建阳在那边冷笑一声,“我打听过了,很多人觉得是咱领导没死,心里遗憾。”

这一言点醒梦中人,傻大姐三人身在局中,一根筋地只盼着领导好转,别的念头根本是想都不敢想,却不知别人是如此看待领导的伤情。

陈太忠在天南官场这几年,得罪的人本来就不少,更别说这次的救人搞得动静实在太大,他要是不死……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宣传。

第3159章 红了(下)

当天晚上,章尧东陪着陈太忠的父母来到了通达,同行的还有宣教部长李晓波和许纯良等人,没办法,这事儿都让地北捅爆了,中午的天南台也播了,章书记不能装聋作哑。

要不说陈太忠做事太率性,他光顾考虑自己了,却是没想到老爹老妈听到这消息,会是怎样的感受,看到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儿子,陈父倒还好一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陈母直接就嚎啕大哭了起来——虽然她已经哭了一下午。

但是偏偏地,还有那不开眼的记者,听说这是救人者的父母,就过来打听陈太忠以前在家里的事情,许纯良眉头一皱,走过来狠狠一推,“你给我滚蛋!”

“我是香港记者,”这位挺不含糊,听明白了没有?咱是特区的!

“再不滚我揍你,”许主任当着章书记等人的面,就开始撸胳膊挽袖子,根本不顾忌自己堂堂正处的身份。

“我主要是怀疑这个救人者的身份”香港记者嚷嚷了起来,反正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年代,只要能吸引眼球,恶意假设又算得了什么?更别说港媒做这种事,还真不需要太大的压力,那边的言论也宽松得多,“他肯定是中共干部吗?我个人表示非常怀疑。”

“我是凤凰市委书记章尧东,小陈就是在组织的关怀下成长起来的,这一点我非常确定,”章书记冷着脸发话,接着他又拽出一个大块头,“你可以怀疑我的话,但是地北省委书记腾行健也来过,你不会连他也怀疑吧?”

“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点出这个人的身份?”该记者穷追猛打。

跟你就说不明白章尧东冷哼一声,转头离开,在他看来,地北这步棋走得真的不算好,不过体制内的各种因果,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倒不如让许纯良打你一顿算了。

说话间,地北新闻就开播了,第一条就是省委书记腾行健在医院,当然,这时候救人者的身份就可以点出来了,结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居然有两个人打电话到人民医院——既然救人的是国家干部,我们昨天捐的钱……能退吗?

陈太忠若是在场的话,估计又要感慨一下,能让这些仗义疏财的主儿打来这样的电话,可见现在的干部形象真的……有待净化,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真是任重而道远吖。

看地北台的人多,看天南台的人也不少,天南今天的报道,基本上就是地北昨天的翻版,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能把陈太忠的履历再介绍一下。

但是陈主任诸多的成绩,天南台只是语焉不详地带过,并没有说太多——只是插播了一个“天南十佳青年”颁奖的画面,不过寥寥数语,也让大家感受到,陈主任在以往的工作中,一直表现得非常优秀。

这是褚台长留的后手,他已经在安排制作陈太忠的专题了,若是某人真的挂了,省台绝对能及时推出非常恢弘的系列报道。

关键是陈太忠做出的成绩,也确实太多了,多到如果现在一一摆出的话,哪怕只是简短的说明,别人也绝对会认为这个副主任已经死了——人没死的话,谁会整这么多东西出来?

张爱国也跟着来了通达,他看着天南台,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琢磨半天才猛然发现——为什么播出新闻的田甜,看起来一点都不悲伤呢?

张厂长对陈太忠大部分的女人,都是知情的,毕竟陈主任携诸美去绕云游玩,他是跟了去的,当然,知道得越多,他就越不敢乱说。

但是他眼下禁不住就忿忿了起来,这天底下最不可信的,果然就是女人。

殊不知,这个想法却是冤枉了田甜,田主播是陈太忠的女人里最早知道他出事的,一时间她想都不想,就直接一个电话打给雷蕾,完蛋,太忠不好了。

雷记者就比较沉得住气了,起码某次警察临检,她是见识过陈太忠给自己施加隐身术的,在她心里,太忠绝对不是常人——不过他不说,她也不问。

问清楚情况之后,雷蕾觉得这个事情未必有多重要,但是她肯定要落实一下情况,她给刘望男打个电话,刘大堂也为此惊动了,但是不多时,刘望男又打电话给她,“小宁说了,肯定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丁小宁见识过陈太忠的怪异不说,眼下连须弥戒都有了,她自是相信他的能力,太忠哥要是真扛不住的话,直接就把泥石流收到须弥戒里去了——这个道具比较逆天,不好随意亮出来,但是面临生死关头,谁还会不用?

至于说唐亦萱,那更不用提,她一点都不担心陈太忠的安全。

吴言也不担心陈太忠,那家伙穿墙轻轻松松,穿泥石流估计也不难,更重要的是,她想不出陈太忠甘冒奇险的动机——没办法,权力场上的人,想问题都遵循这样的逻辑。

正是因为如此,白市长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是很惊讶了一下,但是细细一打听经过,就不放在心上了,还是该说就说该笑就笑,只有别人提起小陈的时候,她才会做出明显是敷衍的遗憾来,同时表示做为小陈的老书记,我希望他尽快好起来。

由于她的秘书钟韵秋是陈太忠的相好,两人又是邻居,所以吴市长跟陈某人的关系,个别人也有些猜测,这次她的反应,反倒是让这些猜测不攻自破。

简而言之,陈某人虽然私生活糜烂,但是在此期间赶来看望他的女孩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正牌女友荆紫菱——小荆总并不是说就相信他很危急,而是她有这个名义在身,就不能不来,同时她还能彰显一下大妇身份,何乐而不为?

要不说这陈某人做事,真的是没心没肺,他的女人们全部都不着急,他的父母亲却是老泪纵横备受煎熬。

然而正是因为陈父陈母的表现,别人才没有怀疑小陈是不是在整什么幺蛾子——要是连他俩都表示淡定的话,那味道就又不对了。

起码黄汉祥知道了消息之后,就琢磨着,这家伙估计是想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然后托人做点什么别的勾当,结果一不小心玩大了,差点丢了小命。

看看,让你父母亲跟着你提心吊胆,真是不孝顺……

地北和天南呼应着报道此事,天南省虽然落后了半拍,但这里是陈主任成长的地方,总是有更详尽的案例,再加上一些媒体的推波助澜,天南省文明办副主任陈太忠的名字,没几天就火遍了小半个中国。

跟陈太忠有交情的、或者自认够份量的主儿,纷纷前来探望,像天涯科技厅办公室主任成克己、绕云市委副书记张广厚、市委秘书长邹捷峰之类的。

甚至连蒙艺的秘书那帕里,都在事发第三天,专程来地北看望了一下,并且留给陈父一万块慰问金——来得越早,就越表示重视。

在第四天,中央文明办下来一个董姓司长,同行的还有群众日报社的记者,以及专程从京城请来的专家——陈太忠的伤情依旧没有稳定下来,这让很多人揪心不已。

直到第五天头上,陈太忠的状态才稳定了下来,这一下,大家全部松了一口气,群众日报社的记者也知道稿子该怎么写了——是发往内参的稿子,救不过来就发日报了。

但是,陈太忠伤情是稳定了,什么时候能醒来却又是一个问题,更有专家推断,此人可能一直这么昏迷下去——毕竟在此前,伤者是有过相似经历的。

秦连成已经做好了硬顶曹福泉的准备,然而令他奇怪的是,虽然现在小陈的深度昏迷,导致了文明办的人手捉襟见肘,可是秘书长并没有再度安插人的意思——提都没提。

要不说曹福泉此人,审时度势是相当有眼光的,陈太忠现在红火到一塌糊涂,他才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算计某人空下的位子。

第七天,也就是周五晚上七点多,地北省人民医院和天南省人民医院的专家碰头,讨论将陈太忠运回天南的话,需要考虑哪些细节——陈主任在地北,照顾起来太不方便,文明办专门抽调几人组成了一个小组不说,陈父陈母还天天在这里耗着呢,太累人了。

就在大家探讨的过程中,一个医生笑眯眯地推门而入,“好消息,陈太忠已经醒过来了。”

“这么快?”有人愕然地发问,那么重的伤,从深度昏迷到苏醒,才用了两天多,真是令人吃惊。

“这年轻人的身体,好得不得了啊,”又有人感慨一声,接着大家站起身,前去观看伤者的情况。

“先给我弄点稀粥,肚子空得要命,”才清醒的陈某人,精神头就不错——他真没打算这么早醒过来,但是当他发现老爹老妈守在自己身边,憔悴得要命的时候,那就没有选择了。

等后来搞明白事情经过之后,陈主任心里禁不住腹诽两句,你说你个柳青云多的什么事儿,拍什么的录像,真是的,哥们儿爱出风头倒是不假,但是这次的风头……出得也太大了一点吧?

第3160章 合理利用(上)

“陈太忠醒了,”这个消息在一瞬间,就传遍了地北和天南的官场,而这个时间,各省的党报还没有最后付印,还来得及改——虽然是麻烦了一点。

地北人不觉得麻烦,陈主任总算是醒了,咱也就算了去一桩心事,不用以后再盯着他变着花样地写稿子,也不用应付那么多咨询电话了——有的电话甚至是指责,这么久都救不过来人,你们地北的医疗水平太差了吧?

天南这边的反应,就有意思得多了,叫好的人很多,但是暗地咬牙切齿的也不少,像曹福泉打来电话的时候,虽然是祝贺他清醒,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点恼火。

陈太忠接了几个电话之后,医生不允许他再接了,稀粥也只允许他喝半碗,然后一帮专家坐在一起,开始琢磨这史无前例的康复速度是怎么造成的,不过到最后,也没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只能感慨年轻真好——没错,这只可能是因为这年轻人生命力旺盛。

第二天的时候,陈太忠甚至可以斜靠在病床上喝粥了,虽然他也不想表现得那么迥异常人,但是……得做给父母亲看不是?好让二老放心。

其实他制定这么长的昏迷时间,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经过恶补,他对针状焦的工艺已经大致熟悉了,但是人家靠着技术壁垒就敢狮子大张嘴——这种技术真的不是好偷的。

所以他给自己预留了足够多的时间,其间他不但进入掌握了该技术的新日铁化工和三菱化工的资料室,更是专门去了工厂实地拍摄,还要亲自测量一些数据,到最后他还要搞一点材料样品——原材料样品和生产设备材料的样品,他都要搞。

甚至在最后,他为了弄明白一个大罐子的材料,直接将那罐子戳了一个洞,在大作的警报声中,他扭身走人了——记得有谁说过,这叫破坏性采样。

他不知道的是,就这么一个洞,造成新日铁直接的经济损失就接近千万美元,间接损失更是无可估计——而此后的一年里,针状焦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一升再升,他是始作俑者。

这么多事情做下来,花个十来二十天真的是正常的,要知道,他最后还要对相关资料进行汇总的,而陈主任的日文单词掌握得虽好,但是语法实在拿不出手,这其中必然要走弯路。

所以陈太忠打算一气呵成地把事情办好,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想完善另外几件事情的手尾,反正是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以冠冕堂皇地干私活——这种机会以后只会越来越少,如果他还坚持在官场混的话,不能屡次三番地植物人。

但是他还真是没想到,柳青云居然录下了场景,而当时他忙着迎着泥石流摆放石头了,大功告成之后天眼扫一眼外面,发现岩石哭得哗哗的,柳处长没命地往回跑,他设定好程序,接着就一个万里闲庭走了。

今天回来,他是临时起意过来看一看,手上还有一堆事儿没办呢,猛地就见到了老爸老妈,那就只能醒来了。

他这一醒来,又是轰动异常,不过陈太忠不管那些,第二天他就吩咐医护人员,谁来我都不见,要安心养病呢,然后他一关门,开始盘点自己在昏迷时的各项事宜,还是那句话——我不关心谁来看我了,我关心的是谁没来看我。

令陈主任高兴的是,他自己的阵营里,还真没出什么不稳重的人,就连远隔万里的袁珏,都托他的妻子李冬梅专程来通达一趟,李老师就近不了陈太忠的身,最后还是通过许纯良,表示出了这一份问候——许主任和陈主任去过袁主任家,所以对她有些许印象。

那些身处敏感位置没来的人,多数也是托了别人带话过来,比如说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王启斌,他甚至跑到那老书记家,要求老书记帮着跟那帕里打个招呼,说明自己的不得已——要知道,王处长当初被小王拉下水,可是出于湘香和那帕里的设计。

几年官场生涯下来,陈太忠得罪了太多的人,但是同时,他自己的阵营也初具规模,别说王启斌、张新华、徐自强这种实职正处,田立平、关正实这种实职正厅,也要表示对陈主任的关心。

随着陈太忠的清醒,前来问候的人也越来越多,真是挡也挡不住,记者什么的那些,倒还在其次,毕竟搞媒体这一行,抓的是眼球——救人者醒过来,这就没什么跟踪报道的价值了,但是官场又不一样,这是个跟红顶白的地方。

将其简单地形容为跟红顶白,似乎也不是很妥当,严格地来说,陈某人前一阵的半死不活,给太多人带去了困惑,而他眼下王者归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该何去何从了。

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褚伯琳了,他终于打破沉寂,来通达市走一趟,在看望陈太忠的同时,留下了两章光盘——这光盘正是这几天省台整理出来的专题。

褚台长没有解释更多,但是他的意思已经明确地表示出来了:小陈,你的宣传资料我准备得很充分,并不是像别人说的不闻不问,实在是……不方便。

这还仅仅是褚伯琳这个级别的干部的表态,事实上,陈太忠清醒过来之后,部级以上干部的表态,都不止三五个——他生死未卜之前,别人不好说什么,最多是表示关注了,但是眼下结果都出来了,那自然是大不一样。

他清醒的第二天,就有来自蒋世方、许绍辉、范晓军、陈洁、高胜利等人的电话,部委里更是有井泓、贾自明、安国超的问候,至于说厅级干部,那真的是数不胜数了。

不过要说起来,最贴心的话还是高胜利说的,他要自己的儿子转告小陈,“太忠,这次你风头出得太大了,先回省里平心静气地呆一阵吧。”

这话确实是高省长说的,因为转述者高云风,都表示自己有些不理解,“老爷子太谨慎了,你救人在先,又被抓拍到这么一个场景,全国都轰动了,怎么还不破格提拔你个副厅……你这正处也一年了吧?”

问题是我就不可能副厅啊,陈太忠非常清楚这一点,哥们儿才二十三岁,哪怕是再过三年,二十六岁的实职副厅,也绝对是全国独一份儿——再多的理由,跨这道杠也难。

“胜利省长说得没错,我平心静气待一阵儿才好,”他接受了这个建议,陈某人是爱出风头,但是这次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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