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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3-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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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吴市长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电话不接,也不理会那打着双闪拼命变灯的沙漠王,车队稳稳地向前开。
第2850章 支付代价(下)
吕清平眼见不是个事儿,索性一咬牙,车蹿到了车队最前方,要司机减速压住车队,不成想打头的桑塔纳减速之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吕清平你要干什么?”
“咦?”吕县长只觉得此人相当地眼熟,而且人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这是谁呀?
他追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并没有反应过来打头的车是科委的,而且在现场调查的时候,张爱国也相当地低调——没人知道科委的人也参与了此事。
“这好像是科委的人,”司机眼尖,认出了张爱国,“他好像……好像是陈太忠的人。”
我艹……吕清平听到这话,脸上登时一片惨然,司机下车来开车门,他犹豫一下,竟然不敢伸脚下车。
他不敢下车,张爱国却是下了车,走到前面冷哼一声,“吕县长,老吕……你这是打算针对吴市长,人为制造一起车祸?”
就他说话的功夫,后面的车队又动了,从这两辆车的右侧呼啸而去,吕清平呆呆地看了张爱国半天,才艰难地咽口唾沫,“星火计划是殷放的主意,我没有针对科委的意思。”
张爱国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好半天才摇摇头,叹口气转身离开,“省委文明办高度重视此事,老吕你识相一点吧。”
省委文明办……吕清平的脸色,越发地惨白了,这区区的五个字,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件事里,他不但得罪了吴言和许纯良,还得罪了陈太忠,这三方的压力加起来,也只有殷放能救他了。
他怔怔地坐了差不多五分钟,才摸出手机拨个号码,“殷市长,我是小吕,想面见您一下,检讨一个严重错误……”
“这个错误,你去跟吴言检讨吧,”殷放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他的语气很淡,却有不容人置疑的威严。
“吴市长不听我解释,”吕县长抓住机会,他苦笑一声,见缝插针地挑拨,“也不接我的电话,我承认是我失察了……”
然而,殷放虽然对基层工作不是很熟悉,可是对机关里这套勾心斗角,真的是再精通不过了,听到这里就冷冷地打断他,“吴言同志是我派过去的。”
吕清平的身子终于软绵绵地瘫在车里。
这句话说完,殷市长就压了电话,心里冷哼一声,想挑拨我跟章尧东斗?你还嫩点!
这是他今天意外收获到的惊喜,张爱国跟陈太忠沟通过之后,又给殷市长去了电话,希望这个调查行动,能得到市政府的一些帮助。
殷放一听,总算是放心了,就说这个没问题,我这儿给你安排人,搞一次突击检查,不成想张厂长又提出,说是最好能让吴市长带队来,要不然难免有人要想歪。
他提这个建议,是因为知道许主任不想跟殷放善罢甘休,而他是陈太忠的人,太目无大主任也不好,吴言带队的话,他的责任就要小一些。
殷放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金乌的事儿捅出去的话,虽然跟吴言没啥关系,但是小吴确实是分管农林水的,万一让人怀疑他有针对性,然后章尧东这边一反弹——没准殷市长都要落个失察的嫌疑。
但是他不能保证用得动吴言,按说市长指派副市长干活是天经地义的,可吴市长是章尧东的人,她不需要拒绝,只要把事情拖一拖,陈太忠那边没准就又要跳脚——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又要感慨一句:麻痹的,从来没想过,基层工作这么难做。
事实证明,殷市长揣摩人心是很有一套的,一开始的时候吴言果然有一点犹豫,说是我现在正在跟水利局谈明年水资源协调的问题,马上还要有个会。
不过殷放没想到的是,他一说省委文明办也挺关注此事,吴市长那边立刻就表示,既然涉及到咱凤凰的形象了,我现在就往那边走。
这陈太忠的威力,真不是一般地大,殷放猜得出来人家是卖谁的面子,然而正是因为猜出来了,他这才反应过来,陈太忠一开始就让蒋君蓉递话过来,是多么给他面子。
一直以来,殷市长都认为,科委若是对自己吩咐的拨款有意见,最大的阻力应该来自于许纯良,那也是个刺头,所以他才在第一时间跟许主任敲定此事。
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陈太忠都不需要回来,直接把名字摆出来,就有太多的人买账了,而操作此事的,仅仅是一个前通讯员就够了。
不管怎么说,殷市长很高兴小吴能配合,等他知道赶到养殖场的人,确实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就走出会场,给陈太忠去个电话,也是投桃报李的意思,我已经派人配合了——没错,这个时候就可以打电话了。
当然,他打这个电话,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说假期这两天,我要留在凤凰熟悉环境,陈主任你要是能回来,希望能跟你、还有许纯良,一起坐一坐,吃个便饭。
殷市长做为机关出来的干部,人情往来这方面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他分析得很明白,许纯良一直没露头,这就是有点抵触他,没准那小伙子还转不过这个弯子来,甚至人家可能怀疑,他是知情的,得了好处跟金乌一起算计科委。
这个可能性还很大,殷放自问,若是把自己摆在许纯良的位置上,定然会生出这样的疑心来,那么这就是这件事最后的手尾了,处理好了就能不留后患。
临时拍个脑门子,就能产生这么多陷阱——明摆着的,还有隐形的,以殷市长这种缜密的思路,自然会被吓出一身冷汗:这就是基层工作啊~
哎呀,合着爱国放了殷放一马,陈太忠听得也有点无奈,然而他做出让张爱国做主的决定的时候,心里也未尝没有想着要放殷放一马——普通的科级干部,真的敢得罪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吗?
凤凰真的不合适再乱了,一年多时间,已经换了两任市长,再换下去,没准黄家人都要嘀咕了——你折腾个什么劲儿嘛。
一个城市随便换市长,这种现象真的是不值得鼓励,每一个市长能力有强弱,特长也不同,这些东西重要不重要?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每个人的主政思路不会太一样。
城市想要发展得好,总要保证政策的延续性,频繁地换市长,撇开组织方面的因素不提,起码会给人一种感觉——这个城市不重要,谁来当市长都行,刚熟悉了工作能上手的时候调走,那也无所谓。
所以接了电话之后,陈太忠就表示,那行,正好我今天要回凤凰,还跟您有点事情要谈呢。
见面能谈的事,这得是什么事儿啊?殷放心里开始打鼓,不过他现在的思路,已经是大变样了,跟陈太忠交好了,凤凰的事情,他最少省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心。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殷放好不容易外放当这大市长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在完全融入凤凰之前,借重当地的势力是必须的。
许纯良还真是不情愿见殷放,陈太忠做了好一阵工作,才促使他应承了下来,“我这纯粹是看你的面子,你也别指望我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而且我今天还要回素波,明天去高新区看样机测试。”
所以,晚上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许主任基本上就不怎么吱声,殷放也没指望能马上扭转过来这家伙的态度——生气是正常的,不生气才不像年轻人,才更可怕。
事实上,许纯良真要针对金乌的事儿说两句,殷市长都怕自己挂不住,你现在沉默就挺好,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暗暗地侥幸:我还真没算错,这家伙还怀恨在心呢。
“等一上报纸,这个吕清平就要动一下了,”殷放这话是对着刘晓莉说的,但是眼角扫一眼许纯良,“这个情况太恶劣了,相信市委也不会容忍的……小许,以后市政府的工作,还需要科委大力支持,当然,你们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
这就是卖人情了,吕清平一动,又是一个县长空缺了,这原本就是党委的事情,殷市长又是才来凤凰,没什么熟人,尊重一下章书记是顺水推舟。
听到这里,陈太忠和许纯良交换个眼色,某人心里暗暗一叹,大头章尧东拿走了,估计殷放也要拿个把次要位子,哥们儿这组织部长当不成了……算了,纯良心里的疙瘩能去就行。
不过,他也不能满足这么空手走了,于是插句嘴,“市长,科委的手机要测试样机了,咱驻欧办那块的配合,也得抓紧。”
啧……你小子连这事儿都记得?殷放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不动声色地点头,“小袁那人,干工作还是挺玩命的,只是隔着太远,市里能做的,也就是保证资金的支持。”
几人谈得还算可以,不过刘晓莉最后又提个要求,别看她是社会报纸的记者,手上捏了铁定能发的稿子,就不怕跟市长说点过分的,“殷市长,搞接待的话,还是少用临时工,有个政府形象问题。”
“嗯,”殷市长微微点一下头,心里却是暗叹:我无非被蒙蔽了一下,看看,这付出多少代价去……
第2851章 强行推动(上)
陈太忠决定这次不做这个地下组织部长了,可另一个人又生出了类似的需求,找的还是他帮忙——吴言也想做地下组织部长了。
没错,下午吴市长很给面子地过去了,回来的路上她就惦记上了:这吕清平犯的错误本来就不小,不但有殷放、许纯良和陈太忠的怒气,还有省里报纸的曝光。
这种恶劣局面下,那真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等到吕县长追着她的车不放的时候,白市长终于能确定:吕清平必无幸理。
吴言跟吕县长是比较熟悉的,但是她并不知道,吕县长现在找到新的靠山没有——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隐秘的,不到关键时刻谁会亮出来?
遭遇到这种惊天大事,那是再隐秘的靠山都得往外搬了,所以吕清平不该把目标放在她这个分管副市长身上,了不得示意一下,尽到该有的尊重就行了,不能没皮没脸地追着屁股问——她吴言虽然是副市长,能决定得了一个大县长的命运吗?
这个表现,就说明吕清平没有可以求助的大靠山——就算有,人家也因为此事太大打算放弃他了,否则他哪里会这么气急败坏,这么不讲究?
没错,吕清平的失态,恰恰表明了他在垂死挣扎,于是白市长还没回到凤凰呢,就开始盘算了:吕清平这个县长没了,又能带来一系列的调动啊。
当然,她不会考虑到县长那个位子的,那是怎么数都轮不到她拍板,她无非就是想安置一个自己人——有个副处的实职就行。
陈太忠这次回来,因为是高调露头,他是必须回横山区宿舍的,虽然丁小宁、张馨和董飞燕也跟着他回来了,但是丁总要去京华酒店,跟不回家的员工共同听钟声敲响,而张馨要准备明天回青旺看族中长辈,不过,董飞燕也不会寂寞,还有刘望男和李凯琳陪她。
所以在酒席完毕之后,陈太忠回电机厂看一趟爹妈,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回了横山,才一进门,小白就在卧室出声发话了——她听出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反锁了门,不许开灯,跟你说点事儿。”
“不是吧?现在才九点半,”陈太忠有点惊讶,“刚才停车的时候还碰到岑书记,他说要过来坐一坐呢。”
这岑书记就是区政法委书记岑广图,陈太忠在官场里放倒的第一个领导,是原红山区委书记邝舒城,此事是吴言汇报上去,章尧东拍板的,但是中间环节,就是岑广图衔接的。
岑书记跟吴书记关系不错,反正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就是有这点不好,谁找谁都太方便了,尤其下面地市不比省直机关,邻里邻居串个门,没太多的忌讳。
“你不开灯,他就不会来,”吴言对岑广图的了解,比他多得多,“好歹是个准正处,你放心,这点眼色,就算别人没有他也有。”
接下来的时间,果然是没有人敲门,白市长顺便就将她的想法说一遍,陈太忠听得真是目瞪口呆,“不是吧,什么叫‘实职副处就行’?金乌那么多的县委常委,也才是副处啊。”
“但是学文在横山干得不开心,”吴言幽幽地叹口气,她已经不再兼任横山区委书记了,新任的区委书记叫朱学锋,是市委秘书长魏长江力荐的。
要说这朱书记也算是章系人马,但是官场里,位子永远是稀缺的,除了论阵营,还要论个远近,“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都是别人说死了的。
祖国大陆是一党专政,可论起来派系竞争的激烈和理念冲突,比那大名鼎鼎的驴象之争,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前吴系人马被新书记适当打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吴言说的是赵学文,陈太忠对此人也很熟悉,他初进横山的时候,她是区委办公室下矛排办的副主任,后来矛排办归区政法委直管区委协管,她也由副主任升为主任。
再然后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现在的赵主任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级别是正科,她在朱学锋手底下干得很不开心。
这也难怪了,吴言在的时候,赵学文相当于是横山组织部的一把手——组织部长是由区委党群副书记兼任的,吴书记把她放在那里,就是要抓人事。
赵副部长本来就是吴系铁杆,又身在组织部这样的要害地方,再加上……怎么说呢?朱书记是男领导她是女下属,人家不想关照,完全可以强调一下性别差异。
“早就答应给她调整个行局正职,”说到这里,吴言叹一口气,“一直没调整成,现在连杨新刚都是义井街道办一把手了,她还原地不动,我倒是遇到过两次小调整,不过卫生局这样的……有点磕碜人,而且专业不对口。”
其实我可以跟朱学锋说一说的,陈太忠的嘴巴动一动,却是又硬生生地压了回去,杨新刚升任街道办书记的时候,就是他出面压了一下朱学锋。
老话说得好,得意不可再往,而且说得明白一点——街道办里,主任和书记的差别不大,但是行局则不同,一个财政局长,怎么还不顶十来八个环保局局长?
“但是我今天……跟殷放提了不少条件,”陈太忠的嘴里,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袁珏的事儿,殷放答应保证财政支持了,刘晓莉要处理那俩临时工,多少他也得领点情。
而殷市长没有豁出来跟章尧东,甚至是章书记身后的许绍辉拼个你死我活,那也是人情——许绍辉你再大,在天南大过蒋世方去?
不过,既然是小白发话了,陈太忠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他很奇怪,堂堂的一个副厅,居然会为一个正科的事情辗转反侧,但是这种心态并不是不能理解的——黄老的警卫员都是省委秘书长副省离休,不能给自己的贴心人儿一个交待,还做什么领导?
而且,小白提拔杨新刚和张新华的时候,也是毫不含糊,姜世杰也受益匪浅——虽然姜乡长那货,跟他来往已经很少了,那就是个墙头草。
佳人情重,他必然要有所回报,所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点点头,“那行,要是她这次没轮着,省里我给她找个副处的位子,直属机构不好说,组成部门由她选。”
陈太忠这不是狂妄,而是实话实说,由区管干部调为省属厅局干部,这门槛对别人来说,真的是太高太高了,但是他就有这个自信。
劳动厅、民政厅、粮食厅甚至司法厅,这是他祸害过的,不是怕他就是有小辫在他手里捏着;林业厅、水利厅、科技厅和警察厅,这些都是关系,调个人算什么?至于说交通厅这种,崔洪涛算是靠上杜毅了,但是他硬要塞人的话——老崔你真有种,就说个不字。
至于其他的教委、经贸厅、卫生厅、文化厅、建委、财政厅或者团省委之类的,他没太大的把握,但是有上面这些行局委办可选择,也差不多了吧?
这些话说出口之后,别说他觉得自己像什么了,吴言都做出了精准的评价,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太忠你这……简直成了地下组织部长了啊。”
“哪里?我不是,”陈太忠沉着脸摇摇头,缓缓地回答,“我只是个常务副,我们中共天南省委地下组织部的老大……姓白,她是我顶头上司!”
“你真是找虐,”吴言被他说得又羞又臊,说不得微微提高声音,“韵秋……过来帮我按住他,今天晚上咱俩就做他的顶头上司!”
当然,这只是男男女女之间,开动之前的一些助兴话儿罢了,约莫一个来小时,两女就腿软骨酥,被陈太忠的小头顶到了下方的体位,“服不服……还敢不敢做我的顶头上司?”
“吴市长现在都顶着你的头呢,”钟韵秋娇笑一声,今天吴市长心情高兴,难得地让她进这个房间,她的兴致也很高,不过两条黑丝长腿却兀自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左腿的丝袜受力不匀,调皮地卷到了膝盖处。
除了这两条丝袜,她全身再无寸缕,两腿间那乱糟糟的毛发,虽然一绺一绺地有些板结了,但兀自有气无力反射着淫靡的点点亮光。
不得不说,她的笑容真的太迷人了,然而这倾国一笑的背后,却可能是带了一点淡淡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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