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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流水间 GL-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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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的五官显得清灵安谧,一对俊眉干净齐整,右唇角轻轻上扬,似乎梦中正有着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但见云小七略微皱眉,嘴唇却弯弯翘起……

    “娘亲。。。。。。。。。。。”

    心间突然一怔,随后微微一紧,慕容不由得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云小七的眉间轻柔来回摩挲,慢慢将云小七的皱眉抚平,云小七的眉间重新舒坦了开来,嘴角回复到了方才的微扬,似乎又进入到了另一个梦境中,一脸的顽皮古怪,慕容看着云小七的表情,不禁伸指轻划了几下云小七的脸庞,又轻轻点了两下云小七的鼻子……

    忽然原本安静的四周响起了两声蛐蛐儿叫,慕容即刻顿住,轻声坐起掀被下床,悄悄给自己穿好了鞋袜披上了外衫,一脚轻一脚重地慢慢走至房门,正要开启,却一回首朝木板床上的云小七看去……她还是睡得很死,乖乖盖着棉被,双目紧闭鼻息均匀,此刻正沉入梦中而不知其他。。。。。。慕容默默看着云小七,听见门外又响起了两声蛐蛐儿叫,于是静静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光很亮,不用点火也能看到屋外空地上早已有人候在门外等着她了,慕容将身后的木门无声合上,瞧着眼前满头白发的刘姥姥略微曲着腰椎对着自己和蔼一笑:“慕容掌舵,欧阳公子已经到了。”

    小院柴扉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长亭玉立的挺拔青年迈着大步快速走了过来,在慕容面前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慕容说:“知道你在流水阁出了事便即刻派了所有人找你,整整寻了一日一夜都没你的消息!还是你有本事,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的暗桩子,这位刘姥姥可是堂中人知之甚少的。”那面如冠玉的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低声问道,“你。。。。。。。伤得如何?严不严重??”

    “已经无甚大碍了,来到这里也算是巧合……走吧!”慕容刚要踏步走向停在小院门口的马车,却瞥见那青年举起右手对着夜空打了个手势……“欧阳!”慕容立即轻喝一声,随即马上同样对着夜空打了几个手势,但见原本伏在屋顶屋檐几个角落处的暗影瞬间消逝。

    欧阳看着慕容在月光下的姣好侧脸,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那人的修为不弱,但此刻他吃了刘姥姥在饭菜里下的蒙汗药,正是方便弟兄们下手的好时机!那人是救了你的性命不假!但你的事由他是多少知道些了的!况且刘姥姥这个暗桩子也不能涉险!此人留不得!”

    夜寒露重,慕容环着双臂的长衫袖子把自己裹紧了些:“她的事,我自会处理,不用你来插手。”言毕便转身往马车走去。

    欧阳看着慕容单薄淡漠的背影,离自己愈行愈远,不由得暗咬牙关,侧脸看向那间平房,方才慕容就是从那屋里轻轻开门,悄悄走出,又轻轻关门,仿佛生怕吵到什么似的……就是这间屋子,一向性子冷清又不喜与人相近的慕容居然和那人共处一室,现在又拦着自己不让手下动手灭口,以往那个冷酷理智的轮回堂掌舵慕容去了哪里?!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慕容以往认为自己的轻功还算是不错的了,但此刻伏在云小七的背上随着云小七上蹿下跳了才明白之前遇见那几个‘万里行’、‘草上飞’之流都得回去再好好练练!她索性闭上双眼环紧双臂,侧脸贴在云小七的颈脖处,不去管耳边的风声有多疾劲,只是鼻尖闻着那舒适安定的清爽气息……终于在红日当空的时候,慕容感到周围的斑驳树影消失了,暖暖的阳光照在背上既温和又舒服,她微微眯起了眼,发觉四周早已不见无垠崖那般的山石溪流,而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农夫村妇正在田地间劳作农务。

    云小七早已渐渐放慢了脚步,叫常人看着只是一个青年背着一人在田地小径上快跑着,一口气跑过了四排农舍,在一处独门独院的平房前停了脚步,隔着柴扉大声喊:“刘姥姥~刘姥姥在家不?刘姥姥”

    “嘎吱”一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慢慢开门探头出来,和蔼回话:“嗳~~~是小哥儿回来啦?接到你媳妇儿了不?”边说边步履蹒跚着出来把柴扉打开,将背着慕容的云小七迎了进来,见了慕容不禁一愣,随即又笑呵呵地仔细瞧着说,“呵呵~~瞧你这娃娃吊儿郎当的,居然讨了个这么好看的老婆,真是有福气呀!哎呦喂!你媳妇儿的脚怎么了??”

    “她在路上扭伤了脚,叫我好找,还要硬撑着继续赶路,亏得没出别的事情就让我给找着她了,这不~~寻了个地方休息了会就马上背着她回来了……您说这婆娘让人省不省心的??她……”云小七原本笑嘻嘻的脸突然僵了脸色噤了声。

    刘姥姥笑得有些促狭地瞧了眼慕容放在云小七腰际的左手,忙不迭说:“你这臭小子!你家媳妇儿急着赶路就是要早些见着你,这点儿心思你都不懂还说人家,真真是犯浑的了!来来来~~瞧你这满头大汗的熊样儿……快进里屋坐去擦擦脸~~也让你媳妇儿好好歇歇脚……嗳~~对了就是那屋~~~”

    云小七将慕容安稳放在一条长凳上,接过刘姥姥递来的湿巾,转手给了慕容:“你先擦擦吧!我去烧些热水让你再好好洗洗。”边说边用袖子管随意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嘿!这小伙子还真心疼媳妇儿的~~”刘姥姥笑咪咪地看了看云小七,又对着慕容说,“寻到了个将你放在心头尖尖儿上的人,您真是好福气呀!”

    慕容的脸颊不禁有些红晕,她赶紧用湿巾擦拭着,顺便暗中瞪了云小七一眼。

    云小七对着老太太咧嘴一笑:“刘姥姥陪着我媳妇儿说会子话吧!我去给您的菜园子里灌水去,顺便给我媳妇烧些热水。”言罢即摇摇晃晃地去井边打水去了。

    刘姥姥笑呵呵地看着云小七提了一桶水,走得远远地在菜园子里四处挥洒着葫芦瓢里的清水,慈眉善目地看着慕容说:“姑娘这一路过来又是伤了腿脚的,真真辛苦了,既然已经让他带到了老婆子这里,姑娘就安心吧!”

    慕容又用湿巾将手心手背擦了擦,略低着脸看着摊开在掌心的湿巾子上面的刺绣花纹,轻轻说:“既然来了刘姥姥这儿,便是缘分,有刘姥姥照拂,自然是安心的了……就怕是叨扰了刘姥姥的清净日子。”

    “真真是傻丫头!有人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多好?怎能说是叨扰?”刘姥姥见得云小七为她菜园子洒水完了又打了一桶井水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矮矮的烟囱便升起了袅袅炊烟,继续对着慕容和蔼笑着说,“昨日午后老婆子独自一人坐在墙角晒太阳,那傻小子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突然站在院子门口问路,随后说是想要把媳妇儿接来借住一宿,接着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给老婆子的菜地修葺了一番……老婆子我活了这把岁数了,一眼看了就明白那是个好心肠的孩子,长得又是一副讨人喜爱的模样,于是便允了。那臭小子也顾不上在老婆子这里吃一口晚饭就急着说去接媳妇儿,老婆子本估算着你们小两口晚间便到了,没想到此时才回来,老婆子还以为出了啥事儿了呢!”

    刘姥姥看了眼慕容的右脚,和蔼一笑:“如今平安到了便好!瞧那臭小子方才背了姑娘时小心谨慎的架势就看出他知道心疼人,姑娘与那孩子在一处,必定不会吃亏的。”

    慕容侧脸看了眼坐在灶头处放柴火烧水的云小七,又看了看一脸慈祥的刘姥姥,将四四方方的湿巾子叠好了,低头沉默不语。

    晚上吃过刘姥姥做的清淡饭菜,云小七又给慕容视察了右脚再换了次药,说是伤口本就不大况且毒素已清,再过个两三天便能愈合行动如初的了,随后挥掌灭了油灯,和衣躺在了木板床的另一侧,也不知是否因为昨晚一夜未睡的缘故,不一会儿便听见云小七的呼吸声渐渐沉缓,已然入梦了!

    慕容平躺在云小七身侧听着,过了许久,在暖和的棉被下悄悄弯起左臂,用肘尖轻轻碰了碰云小七的臂膀,见她没有反应,于是加了些力道再用肘尖点了点云小七的肚子……若是照了平常,云小七就算不是立刻醒了过来也会皱着一张脸发句牢骚,可现在的云小七……睡得像头死猪那般一动不动!

    慕容轻轻翻身侧卧,看着云小七的恬静睡容,默不作声,周围一片寂静,今夜的月色皎白似玉,如丝般洒在云小七的脸上使得她的五官显得清灵安谧,一对俊眉干净齐整,右唇角轻轻上扬,似乎梦中正有着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但见云小七略微皱眉,嘴唇却弯弯翘起……

    “娘亲。。。。。。。。。。。”

    心间突然一怔,随后微微一紧,慕容不由得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云小七的眉间轻柔来回摩挲,慢慢将云小七的皱眉抚平,云小七的眉间重新舒坦了开来,嘴角回复到了方才的微扬,似乎又进入到了另一个梦境中,一脸的顽皮古怪,慕容看着云小七的表情,不禁伸指轻划了几下云小七的脸庞,又轻轻点了两下云小七的鼻子……

    忽然原本安静的四周响起了两声蛐蛐儿叫,慕容即刻顿住,轻声坐起掀被下床,悄悄给自己穿好了鞋袜披上了外衫,一脚轻一脚重地慢慢走至房门,正要开启,却一回首朝木板床上的云小七看去……她还是睡得很死,乖乖盖着棉被,双目紧闭鼻息均匀,此刻正沉入梦中而不知其他。。。。。。慕容默默看着云小七,听见门外又响起了两声蛐蛐儿叫,于是静静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光很亮,不用点火也能看到屋外空地上早已有人候在门外等着她了,慕容将身后的木门无声合上,瞧着眼前满头白发的刘姥姥略微曲着腰椎对着自己和蔼一笑:“慕容掌舵,欧阳公子已经到了。”

    小院柴扉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长亭玉立的挺拔青年迈着大步快速走了过来,在慕容面前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慕容说:“知道你在流水阁出了事便即刻派了所有人找你,整整寻了一日一夜都没你的消息!还是你有本事,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的暗桩子,这位刘姥姥可是堂中人知之甚少的。”那面如冠玉的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低声问道,“你。。。。。。。伤得如何?严不严重??”

    “已经无甚大碍了,来到这里也算是巧合……走吧!”慕容刚要踏步走向停在小院门口的马车,却瞥见那青年举起右手对着夜空打了个手势……“欧阳!”慕容立即轻喝一声,随即马上同样对着夜空打了几个手势,但见原本伏在屋顶屋檐几个角落处的暗影瞬间消逝。

    欧阳看着慕容在月光下的姣好侧脸,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那人的修为不弱,但此刻他吃了刘姥姥在饭菜里下的蒙汗药,正是方便弟兄们下手的好时机!那人是救了你的性命不假!但你的事由他是多少知道些了的!况且刘姥姥这个暗桩子也不能涉险!此人留不得!”

    夜寒露重,慕容环着双臂的长衫袖子把自己裹紧了些:“她的事,我自会处理,不用你来插手。”言毕便转身往马车走去。

    欧阳看着慕容单薄淡漠的背影,离自己愈行愈远,不由得暗咬牙关,侧脸看向那间平房,方才慕容就是从那屋里轻轻开门,悄悄走出,又轻轻关门,仿佛生怕吵到什么似的……就是这间屋子,一向性子冷清又不喜与人相近的慕容居然和那人共处一室,现在又拦着自己不让手下动手灭口,以往那个冷酷理智的轮回堂掌舵慕容去了哪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淳于满的印堂中央有一朵六旋莲花若隐若现,令得那对远山黛眉时颦时蹙,显得昏迷之中的淳于满极是伤心痛苦、我见犹怜。。。。。。不知心恨谁?

    让中毒者在悲伤绝望的幻境中含怨离世,这便是‘怨情溪客’的阴毒之处!

    摘星台上的所有人都没有追到敖晟翎,因为她实在太快了!行云步在洛神山茂密树林里头施展开来更似如鱼得水,甚至有些无人问津的人迹罕至之地,也被敖晟翎踏了一遍。

    从阎王手里抢人,敖晟翎不得不快!淳于满腰间中了两根毒针,毒素蔓延得异常迅猛。大多数中毒之后必然不可大动作,否则血液循环过快会过早毒坏心脉,然而若是要将‘怨情溪客’逼出体外,须得反其道而行之……这也是‘怨情溪客’的另一个阴毒之处!

    一边用流水清气封住淳于满全身经络穴位阻止毒素蔓延,一边携淳于满漫山遍野地剧烈狂奔,半个多时辰之后,那‘怨情溪客’之毒被逼出了大半。待得淳于满稍许恢复清醒,鼻尖闻得一股清爽气息,她睁了眼即发现自己正被敖晟翎拦腰抱着似是逃命般东跳西窜……心中一片复杂得还未来得及分清,淳于满那苍白的脸上已然事先浮起一抹红晕,她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得敖晟翎问道:

    “淳于姑娘醒了?”

    “是……可我全身仍旧无甚劲道。”

    “淳于姑娘静下心来调息,真气汇于心脉护神。这是重中之重,旁的先放一边。”

    虽然敖晟翎的语速很快,但她的语调却极是平稳,能够令得淳于满不由地安心。逐渐忽略充斥于耳畔的疾速风语,淳于满缓缓催动丹田内力,全身真气有条不紊汇往心脉,集结融合、守心护神,随后又得经络之中另一道纯厚真气襄助之下渐入佳境。方才还觉得自己身子重如千斤,此刻犹如脱去了百年桎梏,一股重获自由之感使得淳于满心中一片感激。她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那干净光滑的精致下颌,正要出言道谢,却见得敖晟翎双眼微眯看着前方……陡然停下了脚步!

    敖晟翎驻足之地有一片镜湖现于前方五里处,那是洛神山名胜之一……灵锄湖。

    灵锄湖位于洛神山玉藻峯顶巅,极高的海拔、极美的景致,使得世人们又另称它作‘天湖’。然而景致虽美,但玉藻峯实在高耸入云得厉害,又无山路可循,以致许多游山玩水的文人骚客被拦在了半山腰,倒是成就了一番清幽妙境。

    但是今日,灵锄湖的清幽,注定会被打扰。

    参天树林的浓荫挡住了阳光,树下的阴影中,有个英俊男子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长身直立、白衣似雪,腰间却佩着一柄乌黑长剑。

    一见此人,就会有股寒气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冷到指尖。

    “杜绝行?”

    冷眼寒凉看着敖晟翎,片刻之后,杜绝行才点了点头:“行云步,练得不错。”

    按下心中那阵惊疑,全神戒备万分,敖晟翎瞄了眼那柄乌黑长剑,冷着嗓子问道:“难道轮回堂主也会趁虚而入?”

    “哼!”瞥了眼伏于敖晟翎怀中的淳于满,杜绝行讥讽一笑,“半途学了几年剑术,还真当自己了不得了?今日我就让你长个见识!出剑吧!”

    “杜堂主成名已久,晚辈与阁下对剑,此生荣焉!”敖晟翎看了眼西南角一处山洞,对杜绝行说道,“晚辈妄测阁下在此等候多时,晚辈冒昧相求,还请阁下再宽恕片刻,容晚辈将榣山派弟子安置妥当。”

    杜绝行一声轻哼,侧脸眺望远处湖景。

    “多谢。”

    携着淳于满跃至西南角那处‘天目洞’,寻了片干燥之地,敖晟翎解下自己的外衫在那儿铺垫了,随后扶助淳于满盘膝而坐,低声嘱咐道:“淳于姑娘静心调息,切忌心焦气急。待得手足有了劲道,就赶紧下山寻你师父去吧!”

    适才闻得轮回堂主杜绝行半路劫道,淳于满心中便是又惊又急!那杜绝行杀戮江湖十数载,从未有过哪个门派能将他镇住,敖晟翎年纪轻轻,哪怕剑术高人一等,然而面对着杜绝行,全身而退的希望能够有多大???若是自己没有被暗算,敖晟翎不会只身带着她满山狂奔;若是自己没有中毒针,敖晟翎也不用孤身一人对战杜绝行……淳于满此刻正是懊恼至极!正要对敖晟翎说从长计议,却发觉腰间毒针周遭被一股绵长内力细密包围,她既是感激又是惭愧,眼角默默有些泛红。

    分了一成流水清气给淳于满,将毒素和毒针禁锢在腰间伤患处,敖晟翎低声对她说:“洞外之事,与你无干。”言罢,起身离去,一步一步踱出了天目洞。

    见得敖晟翎出洞,杜绝行拔剑出鞘,甩了个漂亮的剑花,行了一礼。

    敖晟翎见势一愣,随即抖直了软剑,亦熟练甩了个剑花,行了一礼。

    也不知是谁先出招,两道剑光犹如惊虹又如掣电,忽而交战立劈忽而消失不见。剑气磅礴之间两道身影飘忽不定,唯有周旁枝干叶草纷纷迎刃而斩。又不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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