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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好久没来看干妈了哦。”

　　　　唐，程，孙，叶，四家的长辈都是老相识，确切地说是各家的父亲都是战友，上的同一所军校，分配的时候因孙道家里条件不错，走了走关系，四人又都分在了天海市的部队当军官，后来唐，程，叶三人退伍转业，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唐彬和程慕的父亲程文越一同在民政局上班，不同的科室而已。

　　　　两家关系也因这一层而更加亲近，唐信打小就认了程慕父母为干爹干妈，程慕也如此。

　　　　谢婉玲和程慕叶秋孙道三人嘘寒问暖一番后，热情地招呼他们点菜。

　　　　三人都没吱声，就连一向话多的孙道也只是笑着不说话，唐信见他们这样，知道大家不好意思，反正谁去了别人家都不会大大咧咧一点儿不拘束，尤其有长辈在场的情况下。

　　　　唐信随便点了些菜，谢婉玲吩咐厨房忙活起来，就开始询问三人学业生活各种琐事，叶秋和程慕好对付，长辈眼中的乖乖女，品学兼优，孙道就一脸尴尬勉强笑着。

　　　　唐信绕到柜台后面，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招徕生意猫，这左右对称看起来精致美观的东西往放酒的壁柜一放，有点儿招财猫的味道。

　　　　“妈，我买了个吉祥物放店里，千万照看好啊。”

　　　　唐信摆好招徕生意猫，自己先观赏一阵，有没有效果，只能以观后效了。

　　　　“嘿，你又乱花钱，这买的什么破玩意啊。”

　　　　谢婉玲也绕到柜台后面，瞧了眼招徕生意猫，没觉得有多喜庆或吉祥，还想教训唐信几句时，有两位客人走进店里，坐下后看了看餐牌，就叫道：“老板娘，来个爆炒田鸡饭。”

　　　　“青瓜牛肉饭。”

　　　　服务员小刘当即端了茶水给客人送去，谢婉玲也给厨房传话，唐信微微一笑，好像有点效果了。

　　　　回到座位上坐下，唐信喝茶时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你傻笑什么？”

　　　　孙道一头雾水，总觉得今天这午饭专门跑来这里吃有些蹊跷。

　　　　唐信是拿他们打掩护，自然不能宣之于口，反正来这里请他们吃顿饭，也并不算太可疑。

　　　　饭菜上齐，谢婉玲又拿来一桶芬达给四人，刚想说两句话，又有客人进来店里点餐，似乎眨眼间，谢婉玲忙得不可开交。

　　　　进店里的时候，唐信只看到了三个客人，但是当他们四人吃完饭后，店里已经座无虚席了！

　　　　甚至外卖电话还在响个不停，小刘都快忙晕了，斟茶递水各种手忙脚乱。

　　　　“妈，我们走了，您别累着啊。”

　　　　“阿姨再见。”

　　　　唐信四人道别，谢婉玲都顾不上招呼，于是唐信也就不打扰母亲工作，带着同伴走出了快餐店，他前脚走，就有人进店里在他们先前的位置坐下。

　　　　回首一瞧，唐信不禁感叹：招徕生意猫，太恐怖了！

　　　　“唐信，你到底有什么开心事啊？”

　　　　走在回校的路上，唐信心情愉悦的样子比他昨天考试及格还要更盛几分，这让程慕叶秋孙道三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就是简简单单吃了顿饭，中间没发生其他事情啊。

　　　　唐信走在前头回头咧嘴一笑，道：“嘿嘿，没什么，我只是现在有了一种新的感受。”

　　　　是，唐信现在觉得他不再是以前那个花父母钱让父母操心而且偶尔还会让他们伤心的人。

　　　　至少，他能够为家里做出一份贡献，哪怕一星半点，都足以让他十分满足。

　　　　好似心灵感受的一种升华。

　　　　程慕追在唐信身边势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唐信这么开心？

　　　　但他就是笑而不语。

正文　第十章　坏的无可救药

　　　　下午放学，唐信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父亲的电话，于是和朋友们打个招呼，他转道去了菜市场，买菜回家后，洗好菜，煮上米饭，接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学习。

　　　　唐彬到家时，看了眼厨房里的景象，挽起衬衫袖子准备下厨。

　　　　待晚饭做好后，父子俩在饭桌前开动起来。

　　　　“要给妈留饭吗？”

　　　　唐信看看桌上的饭菜，好像唐彬故意没多做，父子俩刚好够。

　　　　“不用，你妈今天说很忙，她在店里吃。”

　　　　唐彬先吃完了两碗米饭，然后就开始收拾碗筷。

　　　　还端着碗的唐信一愣，今天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这么着急收拾干嘛？

　　　　“你吃快点儿，等下家里来客人，别让客人笑话家里邋遢，还有，把你房间收拾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整理一下。”

　　　　唐彬的话让唐信更是一头雾水，眼看父亲把还没吃完的菜也要端走，唐信赶紧多夹两筷子，嘴里含糊地问道：“客人？咋还要我收拾房间啊？”

　　　　“别啰嗦，抓紧时间。”

　　　　在唐彬一意孤行的举动下，唐信吃个半饱后端着碗筷来到厨房，对正在洗碗的父亲无奈道：“细嚼慢咽才有利健康，吃太快容易得胃病，这不是你和妈经常说的吗？”

　　　　唐彬接过唐信递来的碗筷，扭头刚要张嘴说什么时，门铃响了。

　　　　唐信洗洗手，擦干之后走去开门。

　　　　来人让唐信有些意外。

　　　　门外，身穿白色休闲T恤和紧身牛仔裤的叶秋抱着一些课本俏生生站着。

　　　　“有事找我？我家等下来客人，要不咱们出去？”

　　　　唐信寻思着是不是回屋把身上的校服换掉，结果唐彬从厨房里出来，站在唐信身后微笑着说道：“叶秋啊，欢迎欢迎，吃饭了吗？”

　　　　叶秋没搭理唐信，视线越过唐信朝唐彬展颜微笑道：“叔叔好，我吃过饭了。听说等下您有客人来？那我明天再来吧。”

　　　　“嗨，我说的客人就是你啊，唐信，你愣什么？赶紧招呼叶秋进来啊，堵在门口干嘛？”

　　　　唐信扭头看看父亲，再看一看休闲装扮的冷美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什么时候，叶秋上升到客人这么正式的身份了？

　　　　不一向都是小朋友吗？

　　　　叶秋进了门，弯下腰脱掉帆布鞋，露出了白色棉袜包裹的一双脚丫，穿上女式拖鞋后再直起腰，朝唐彬说道：“叔叔，那我就和唐信去他的房间，您不用操心我们了。”

　　　　“哦，好，我去给你们切水果，你想喝点什么吗？”

　　　　唐信抱着胳膊靠墙，颇感无语地瞧着父亲无微不至的态度。

　　　　叶秋，程慕，这都是家里长辈爱护备至的女生。

　　　　寒暄推诿几句，叶秋看了眼唐信后径直走去他的房间。

　　　　“爸，这咋回事？她父母又吵架了？”

　　　　唐信一副旁观的姿态。

　　　　啪

　　　　唐彬轻轻扇了唐信脑袋一下，低声道：“别胡说。大人的事，你们这些孩子别瞎操心。是你妈下午打电话给叶秋的妈妈，请叶秋来给你辅导学习，你老实点儿啊，好好跟人家叶秋学。”

　　　　说完，唐彬转身又朝厨房走去，还摇头叹息一番。

　　　　或许，如果唐信的成绩跟叶秋一样，恐怕父母想操心都是多余。

　　　　唐信端着水果盘回到自己的房间，叶秋已经坐在书桌侧旁，好在房间宽敞，书桌够宽广，唐信坐下后，把书桌上闲杂的书籍物品都扫到床上。

　　　　叶秋拿着钢笔在记事本上写下几行文字，然后撕下来放在唐信面前。

　　　　“前面五项是今天的作业，一般来说45分钟足够完成，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懂的先翻书，还不会的话，就问我。下面四项是今晚复习的内容，给你一半个小时。十点半的时候我检查，如果不能通过，你想好理由去给叔叔阿姨解释。”

　　　　叶秋说完就将视线放在了她自己的功课上，进入学习状态简直是神速，没有给唐信丝毫机会说个笑话或是先吃口水果。

　　　　唐信偷偷瞥了眼此刻专注认真的叶秋。

　　　　有人说过，专注时的男人最具魅力。

　　　　女人，同样如此。

　　　　白色T恤下饱满的胸部突出，并不抢眼，却与叶秋苗条婀娜的身材相得益彰，螓首蛾眉，假如她就这么静止万年，就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唐信不说闲话，按照叶秋为他制定的计划一步一步来完成。

　　　　一切尽在不言中。

　　　　唐信对叶秋深信不疑，起码有很多事情毋庸怀疑，首先，叶秋不会拿他开玩笑，其次，叶秋在学习上名列前茅绝非偶然，除了她勤学刻苦外，独到的学习窍门自然也功不可没。

　　　　最后，叶秋这个外冷内热的冷美人，最讨厌的就是满嘴理由的人。

　　　　分秒流逝，唐信与叶秋在房间内学习，唐彬在客厅里静静看着电视。

　　　　作业做完，复习功课，唐信实在有不懂的地方从书本无法得到答案，才会打扰叶秋虚心求教，叶秋也详尽地为他解惑。

　　　　时至十点半，叶秋整理好课本，一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还在嘴巴微动心中默默背诵英文单词的唐信，轻声道：“考试时间到了。”

　　　　唐信合上书本，一扭头，瞧见叶秋这幅模样，顿时一呆，而后抬手示意她别动。

　　　　“等等，你不当模特可惜了，让我重温一下大画家的梦想，看我素描一张你的画像，绝对能流芳百世。”

　　　　说罢，唐信就要去找白纸和铅笔，但叶秋无奈白他一眼，叹气道：“唐信，老实点行吗？”

　　　　“好吧。”

　　　　唐信意兴阑珊地坐好，等着叶秋的提问。

　　　　表情认真严肃，叶秋清澈的眸子锁定在唐信脸上，话音轻轻道：“历史题，古代朝代年份表。”

　　　　唐信脱口而出：“哈，这简单，公元前年至1911年，清朝。”

　　　　说完之后，唐信一挑眉，轻松答对。

　　　　叶秋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问道：“语文题”

　　　　一问一答，唐信对答如流，偶尔会有迟疑思考的时候，不过最终都过关。

　　　　叶秋嘴角的弧度已经非常明显。

　　　　“最后一题，数学题，九九乘法表。”

　　　　唐信正处思维高速运转时，毫不迟疑地答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我去，叶秋，你玩弄我脆弱纯洁的心灵！”

　　　　像小学生一样背诵乘法表的唐信顿时惊愣住，再看叶秋，难得开怀一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挡在额前低着头，笑声不断，虽然十分悦耳，却让唐信十分郁闷。

　　　　眼看这幅情景，唐信长呼出口气，低声道：“叶秋，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可你为什么总喜欢对别人冷着脸呢？”

　　　　叶秋渐渐收起笑容，抱起课本，没有回答唐信的问题。

　　　　“但是，不可否认，你已经学坏了！叶秋，你学坏了！你现在学会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唐信站起身，对刚才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

　　　　叶秋眼眸含笑地望了眼唐信，揶揄道：“明天见吧，希望你认真复习，或许明天我会考你音符呢？”

　　　　唐信又脱口而出：“这有什么难的？都来咪发梭拉西到我，你已经坏的无可救药了！！！！”

　　　　叶秋转身眯眼无声微笑，走出房门后，路过客厅时，瞧见唐彬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了，唐信和叶秋也不打扰他，换了鞋出门。

　　　　“就下楼几步路，你别送了。”叶秋在门外制止了唐信的送行举动。

　　　　但是唐信双手插袋，无所谓道：“既然就几步路，我活动一下也没什么。”

　　　　叶秋不再劝，二人下楼，刚走出楼道，碰见了回家的谢婉玲。

　　　　又是一番长辈关切的寒暄，唐信把叶秋送到她家楼下后，才走回自家中。

正文　第十一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谢婉玲疲倦地靠坐在沙发上，辛劳之后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满足笑意。

　　　　唐信回到家中时浴室传来水声，客厅里的电视也关了，想来是他出门时把父亲吵醒，现在父亲在洗澡准备上床休息了。

　　　　来到母亲身边坐下，唐信让谢婉玲侧过身子，双手在她肩上揉捏起来。

　　　　“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店里很忙？”

　　　　唐信意有所指地轻声问道。

　　　　眼帘微阖一脸享受的样子，谢婉玲慵懒地答应一声。

　　　　“生意好吗？”

　　　　唐信打破沙锅问到底。

　　　　家里生意的事情，唐信从不过问，以前他只关心零花钱有多少，现在突然问起，谢婉玲稍感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笑着道：“是啊，今天也奇了怪，生意特别好，九点过后还有人来吃饭，小刘那姑娘差点儿累趴下，光是今天的客流量，差不多是平时一个星期的总和。”

　　　　“赚钱多吗？”

　　　　唐信笑眯眯地伸着脑袋，给母亲按摩的双手似乎更加有力，要不是谢婉玲背对着他，肯定以为现在一副咧嘴傻笑的唐信得了神经病。

　　　　营业额自然不少，光是中间去买菜都跑了三趟，不过谢婉玲还是敛起笑容，用教训的口气说道：“小小年纪，别老想着钱，好好学习，对了，妈请叶秋来给你补习，你可要珍惜啊，像叶秋这样年年都考市里前几名的好学生，能给你这个中不溜补习，是你的福气。”

　　　　唐信从善如流，赶紧顺着母亲的心意答应几句，又多嘴说道：“那店里生意这么好，妈，你千万别累着。嘿，妈，我给你买的吉祥物，管用吧？”

　　　　今天的心情焕然一新，谢婉玲欣慰笑着，说：“是是是，你那个破玩意很管用。也就今天忙一些，指不定明天又闲下来了呢，不过就算忙，明天小赵就回来了，她请了两天病假，我刚打过电话给她，明天就能回来上班。行了，你也别耽搁时间了，早点休息，省得明天又赖床。”

　　　　唐信想暗中提醒母亲招徕生意猫的重要性，只是这东西不好明言，可谢婉玲的口气，显然没放在心上，毕竟受过高等教育的谢婉玲，对封建迷信是一百个不相信。

　　　　唐信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有意无意地来回抚摸四次元口袋。

　　　　似乎，这个倒霉玩意，除了让他的身体见不得光外，用处很大嘛，能够为构建和谐社会唐氏家庭添砖加瓦。

　　　　唐信闭上眼睛，满怀期望地进入梦乡。

　　　　接下来一个月，唐信每天都过得极为充实，白天上学，晚上在叶秋的辅导下，学业有了明显的进步。

　　　　即便是金秋十月的假期，唐信都窝在家中刻苦学习，仍旧没心没肺的孙道找他一起去爬山都被拒绝，这让孙道极其无聊地跑去网吧荒废三日光阴。

　　　　这一个月来，谢婉玲是起早贪黑，快餐店的生意好得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从早上十一点开始，到晚上临近十点，客流不息，门庭若市，外卖电话几乎都被打爆了！

　　　　最叫苦不迭的是店里的两个厨子，两个服务员，一个送外卖的小伙，还有洗碗阿姨。

　　　　本来身体发胖的两个厨子，一个月下来，明显瘦了一圈，全天候地忙着炒菜，连坐下喝口水的时间都没，减肥效果非常显著！

　　　　两个服务员的小姑娘斟茶倒水端饭端菜，还要擦桌收拾狼藉，每天精神饱满地来上班，关门回家的时候胳膊都抬不起来。

　　　　送外卖的小伙最惨，虽然是骑着摩托车去送外卖，可经常要打电话给订餐的人，让对方来住宅区的楼下或工作职场门外取外卖，一个月下来，他电话欠费停机了超过十回。

　　　　洗碗阿姨本是兼职，一天忙活起来顶多三个小时，结果现在变成了全职，而且决不能缺勤或迟到，否则店里的干净碗碟就肯定要告急！

　　　　秋风萧瑟，唐信背着书包走在街上，今天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这几天家里的快餐店在扩建，把隔壁经营惨淡的甜品店给盘了下来，打算打通中间堵墙然后扩大经营，于是他就逃课来看看。

　　　　显然这一个月的收入让谢婉玲兴奋不已，而面对每天爆满的客流量，谢婉玲选择了扩大门面。

　　　　街头熙攘，唐信捂着两个耳朵路过正在装修吵杂作响的店铺，扭头一看，里面装修工人正忙得热火朝天，隔壁，就是家里的快餐店，等这边装修好了，在中间的墙壁上打个门或推倒都成，只要这堵墙不是承重墙就行。

　　　　迈步走入快餐店，现在是下午四点，距离吃饭时间还有段时间，但是店里靠门的位置还是坐着两个吃饭的客人，而他们现在都昂着脸看向里面剑拔弩张的情景。

　　　　“老板娘！这活儿没法干了！我昨天去称体重，瘦了六斤啊！”

　　　　“是啊，老板娘，光我和老李俩人，本来就够呛，现在你还要扩大门面，这得活活累死我和老李啊！”

　　　　两个厨子要罢工，唐信见过这俩人，的确瘦了一圈。

　　　　“哎哎，老李，老王，你看，现在上瑜伽课都一个月成百上千的，你俩不是一直说要减肥嘛？现在多好，不知不觉就瘦下来了。”

　　　　谢婉玲这边话音一落，俩厨子还没还口回击，小刘和小赵俩年轻姑娘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起来。

　　　　“谢姐，您就再请几个人吧，我每天回家抻胳膊就疼得要命，洗个头都不敢使劲，我有个姐妹在足浴馆干活，人家最累的时候，顶多是手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