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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壳子(蛋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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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公子着小厮给了银子,自己拿起了碧玉簪,折扇一伸,抬了她的下巴,便要将簪子戴上她的发髻。
  
  女子羞怒了起来,一手拍开折扇,头一偏,躲开他的手势,抬眼瞪着这个轻薄的陌生男人。
  
  晏公子是家里娇宠惯了的,平日丫鬟们见了他,都是极献媚的,他是家里独子,恁谁不想得他垂青?
  但眼前这女子,愤恨地眼神,紧咬着唇,让晏公子失了方寸。
  “姑娘,我见这簪子极是匹配你姣好样貌,特地买下,送给你戴的。”
  
  女子听罢更是怒了,干脆起身挑了担子就走。
  公子心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姑娘!你为何要走?”
  女子想转身推开他,谁料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他的怀里,只听她“啊”地一声惊呼,抬头狠狠望向他,霎时间眉宇凝结,朱唇一张一翕,却发不出声音。
  
  晏公子吓得松开手,女子脱离了怀抱。
  一根碧簪,直插入心!
  她软柳般摇晃,软软瘫伏在地,胸口盛开一朵殷红的花,从碧绿簪下晕染开来,猩然欲滴。
  
  
  黄昏渐浓,晏公子吃下最后一口酒,他叹了一声,怕是那女子今日不会出现了,又或者,去了别处摆卖?
  
  小厮轻声地哄孩子一般,“公子,天色不早了,等不到那位姑娘,咱们该回了?”
  小厮轻声地哄孩子一般,“公子,天色不早了,等不到那位姑娘,咱们该回了?”
  晏公子痴痴点头,给了一锭碎银,伙计收下,恭恭敬敬送他出门。
  
  晏公子每日都来这家酒楼,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一年前的那个三伏天。
  他每天守候在窗口,只为与她再次相遇。
  她穿粗布的衣裳,比所有耀目珠钗都赏心悦目,然后,他放下酒杯,向她走去……
  
  他无心取了她的性命,她夺去他一半的魂灵,两下里扯平。
  





15。乾
  
  
  第六次,三枚铜钱纷纷落下,贞贞紧张地和老胡一同凑上去看,居然还是全部背面朝上。
  
  老胡的脸被她的头发撩拨得直痒痒,他一掌推开她的头,问:“你看得懂?”
  贞贞摇摇头,俏皮地吐吐舌头。
  
  老胡学着大师的模样一撩袖子,摸摸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说“嗯!这是个乾卦!”
  贞贞一听是“钱”,拼命拍手叫好。
  
  “大师”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头,把她敲得踏实了,安安静静坐下。
  “知道什么叫乾卦?”
  “是不是发达了?可以找个好男人?”
  “……”
  
  老胡抬眼看着她一张天真无暇的脸,盈盈双眼满是对爱情的憧憬。
  他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他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她的眼里就只有别的男人?
  还是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男人”?
  
  到底“男人”和男狐狸又有什么区别?不是都是公的么?
  无非就是道行深些,喝醉了酒也不会露出狐狸尾巴来,其实内心一样阴险,否则怎么会每次都是她被他们玩弄了之后哭着回来抱怨?
  
  当狐狸精当到她这个份上,也算是丢脸了。
  不但全心全意付出身心,还甚至倒贴煮饭洗衣收拾房间。
  男人说要带她出去吃饭K歌旅行,她居然不肯,说是要帮他省钱。
  到头来男人没了兴致,觉得她除了脸蛋漂亮,其他和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区别?!
  
  唉,也怪她道行不深,才会被“人”玩于股掌之间。
  
  她屡战屡败,败到后来,整天以泪洗面,窝在他这里,哭得他心烦意乱。
  他只能安慰,以前都是出门没看黄历,未卜凶吉,这次他给她好好算上一卦,让她好重振旗鼓,再战江湖!
  
  老胡叹了一口气,“乾,卦象喻示天、龙,以元、亨、利、贞为卦辞,是吉祥如意的意思,圆满、亭通,成功,而且秋天最盛,利于一切行动……”
  
  贞贞听得似懂非懂,但吉祥如意四个字让她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她搂住他的脖子,毫不顾忌地亲吻他的脸。
  “老胡,真的呀?现在不就是秋天?那我现在就出发,这次一定能找个真正的好男……”
  
  她话还没说完,咻一下从他怀里消失不见,他空怀几根飘下的狐狸毛,最后飘落在显现玄机的桌面。
  
  她的上上卦,是他的下下签。
  他不忍看她整日愁眉苦脸,连做狐狸精都做得没了自信心。
  
  三个铜板,他一早做了手脚,两面都是背面。
  随便掷几次,都是“乾”。
  
  从此她义无反顾地离开,带着卦象中最美好的祝愿,爱上别的男人,别的女人的男人,或许还有别的男人的男人。也许,她这次能真的修成了正果,永远不用再回来。
  
  





16。使
  
  
  男人的游戏,付出代价的,永远是女人。
  运筹帷幄的君主,藏千万将领,于她一弱女子身后。
  
  桂儿想不到,自己昨日得了公主的名号,今日就被钦点,出使番邦,前去和亲。
  主使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元宵,一年初始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桂儿吃过最后一口汤圆,甜蜜才下咽喉,泪水涌上心头。
  
  母亲身子弱,哭得嘶哑了,说不出话,只将这蔷薇馅的圆子,一口一口,慢慢送入女儿嘴中,弄花了才上好的口红,不要紧,再补一补,好多拖得须臾也好。
  
  这粉色汤圆,是她亲手做的。
  蔷薇和了蜜糖,捣碾成糊状,再入桃仁、花生碎和脂油,添些桂花,香气四溢,粉艳艳一团,裹了雪白的糯米粉,手心里细细搓揉,微微有些黏滞,但终究越来越圆浑,表面有她手心细腻掌纹,烙在上面了,是一个母亲的最后心意。
  
  热腾腾的汤圆,剔透晶莹,沉浮于白瓷碗里,朦胧的,看不真切,像故土最后的色相与滋味。
  桂儿吃完,便要启程。
  
  那些同行护送的官员,门外一声声催喊,他们看见的是两国交好的希望,而她,看见的是绝望。
  父亲也在他们之中,微笑着看她,脸上灼灼生辉。
  他的女儿,带给他光宗耀祖的机会。
  
  只有母亲,颤巍巍端着那个碗,殷殷地再勺起一个汤圆,劝她多吃一口,再多吃一口。
  她的泪滴下来,落在碗里,烫痛母亲的心。
  
  再不舍,也终归要上路。
  父亲扶了她的手,送她上了轿子。
  这豪华的轿子,是皇帝御赐,她坐在其中,看不见家门渐行渐远,只听得母亲凄厉地一声呼喊,声音划破夜空中,一轮明朗的圆。
  
  桂儿觉得胸口一闷,咳了一声,只觉咽头有灼热感、一阵恶心。
  这轿子,八人抬得甚稳,怎的却令她晕眩?
  再走一程,还没出得城门,她更觉腹疼起来,只得喊停了轿夫。
  
  她开始呕吐,最初吐出食物,继之吐出黄水。
  粉红色的馅料,此时不再香甜,从她喉中涌出,泛着阵阵辛酸。
  
  她没有难受太久,轿子停在城门口,所有官员束手无策,出使和亲的桂公主,突然身体不适,腹中绞痛,一阵呕吐之后,便命丧途中。
  
  
  母亲抚着女儿的尸身,她被原封不动地送回了府,脸色发青,四肢僵硬,但面带笑容。
  
  砒霜汤圆,无色无味,伴她桂儿甜蜜上路,又适时发作,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国土。
  
  





17。明
  
  
  对一个青楼女子来说,最残忍的,不是死,而是老去。
  她对了菱花八宝镜,眼角深深一道纹,再厚的粉,也遮不尽。
  那些新雏暗地里笑,她们青春正茂,盛气凌人。
  
  那天,是她二十九岁生日,妈妈摘了她的头块牌子,换上了新人的名字。
  没办法,她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少,用的脂粉钱却一天比一天多。
  妈妈看她的眼神有些冷。
  
  她想了想,这应该是报应。
  当年她刚夺得花魁称号,万千宠爱,何尝不是轻视了那些年老色衰的姐姐们。
  
  但她以为她会不同的,她能歌善舞,还写得一手好诗。
  赫赫有名的风流才子张子野,为她一度沉迷青楼,甚至误了仕途前程。
  整整十年了,她的风光,无人能及。
  
  可是,子野最近来得少了,不对不对,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也许是最近公务繁忙?又或者是抱恙在身?
  
  她惊觉自己的天真。
  其实她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相信。
  
  她时而恨,时而又忍不住再等等。
  错过了许多公子哥儿收房纳妾的良机。
  等到现在,成了昨日残花,再无人问津。
  
  罢了罢了,今日一并做个了断。
  与其忍受这样的凄冷,不如给自己安排一个体面的结局。
  
  她今日不画浓妆了,收起眉墨,收起胭脂,只略施了薄粉,再点一点朱红,配了一身素雅的裙,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
  镜中一看,虽然面有倦容,但却比往日虚假的鲜艳更自然美丽。
  
  江畔,水波荡漾,天朗气清,她决定为自己歌舞一曲。
  她从来都是取悦男人,但现在,她想最后愉悦一下自己。
  
  唱的是子野为她而作的《菩萨蛮》。
  这歌词几分香艳,几分旖旎,是他和她相互调情。
  她此时唱来,还带几分向往。
  
  一曲还未唱完,她忍不住哭了,轻轻为自己鼓掌,是给自己的犒赏。
  
  江水有点凉,不过没关系,洗去她一身风尘,还她清白之躯。
  她终于能为自己赎身。
  
  舞雪歌云,闲淡妆匀。
  蓝溪水、深染轻裙。
  酒香醺脸,粉色生春。
  更巧谈话,美情性,好精神。
  
  江空无畔,凌波何处。
  月桥边、青柳朱门。
  断钟残角,又送黄昏。
  奈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
  
  
  三七那天,她回魂,才知道子野为她写了这首《行香子》。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称他作“张三中”,这首词,传得沸沸扬扬,成就他与柳永齐名的身份。
  
  真是讽刺,原来他是知道的,他那日也在江畔!
  但他竟然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她舞雪歌云,闲淡妆匀,看着她走在蓝溪水边湿了罗裙,看着她断钟敲响时一步一步走入江里,流着泪,轻了身。
  
  他竟然,竟然没有阻止,只当是一道风景,大笔一挥,写就一首词,好令自己流芳百世。
  她恍然大悟,心下澄明,这就是她空等一生的爱情。
  





18。璇声
  
  
  上海的确很安静呢!
  这次回来真是高兴,到底在家舒服呢!
  一切都没变,衣服也随便穿,很是自由的。
  哦,而且仍有很好的西乐唱片听,都是最新的,我不曾听过呢!
  可是奇怪!这些都是西洋的新玩意儿吧?
  我们那时候都是用黑胶唱片,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看着一个电视机的屏幕,然后按几个按钮,就能从两个大大的黑箱子里放出音乐。
  嘻嘻,真滑稽!
  
  周璇觉得一切都好新鲜,快六十年了,她第一次有机会“上来”,回到上海。
  她去了以前和怀德常去听歌的夜总会,现在变了,不叫夜总会,而叫KTV。
  她不习惯那些一间间的包间,没有炫目的大舞台,只有好多好多电视机,人们挤在小小一间里,各自唱各自的歌曲。
  她觉得有些陌生,但是又觉那些客人肆无忌惮歌舞升平,好熟悉……
  
  一间包厢里,几个女孩子正在点歌,她们都是学生打扮,喜欢同样类型的偶像,爱唱同样风格的歌曲。
  
  梁静茹,蔡健雅,杨丞琳……
  点了几首,大家都会唱,便抢着麦克风,唱得咿咿呀呀,好不得意。
  
  呀?怎么这首像是一直不停讲话?这也叫歌?
  这首也好奇怪呢,从头叫嚣到底,像是在胡乱呐喊……
  还有这首,明明是传统折子戏的词儿,却配了西洋乐的调子,真滑稽!
  
  唉……现在的女孩子,唱的歌都不是她那个年代的样子了。
  她叹了口气,欣赏不来,又有些不甘……
  
  女孩们看着屏幕上的菜单,翻呀翻,周璇也凑过去看。
  突然,闪过她的名字,忍不住一阵欣喜!
  
  呀!是我的名字!还有我的歌呢!!
  
  点歌的女孩,鬼使神差,就点了周璇。
  另外两个笑了起来,“呀!你吃错药了?点这么老掉牙的歌?”
  
  周璇有点不悦,当初她是什么样的地位——上海歌后!
  旧货币3000块,都不一定买得到她一张热销的唱片呢!
  
  她不屑地向她们一吹气,女孩们突然静下来,不由自主地拍起了手。
  
  《四季歌》,《天涯歌女》,《何日君再来》……都是她唱红了半边天的,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爱听了,说那是上海滩的“靡靡之音”。
  唉……
  
  周璇前思后想,最后选定一首歌。
  它虽不是那么红极一时,但最衬现在的心情!
  这么多年了,她已经被时代渐渐忘记,但她还拥有一颗不变的心,她爱她的这些歌,丝毫不舍忘记!
  
  点歌的女孩着魔似的,一手捏起兰花指,站立在房间中央,灯光射在她青春洋溢的脸上,眼神里有些忧伤。
  
  她清了清嗓子,好久没唱了,竟然有些紧张。
  
  音乐从黑箱子里幽幽传来,呀,是它了!
  这活泼的调子,带了尘封的记忆,它,和她的时代一起,回魂了!
  
  
  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
  我们像鸳鸯般相亲,鸾凤般和鸣,
  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
  经过了分离,经过了分离,
  我们更坚定。
  
  你就是远得像星,你就是小得像萤,
  我总能得到一点光明,只要有你的踪影,
  一切都能改变,变不了是我的心,
  一切都能改变,变不了是我的情,
  你是我的灵魂,也是我的生命!
  
  
  女孩用心地唱,指如兰花,轻轻送出去,又转而收回胸前,娇媚尖细的声音,分明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金嗓子”周璇!
  
  进来送饮料的侍应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副景象:
  包厢里,像另一个时空,唱的人带着旧时代歌女特有妩媚表情,而听的人,陶醉如泥,嘴角带着无限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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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兰
  
  
  1982年,这一年,长春市的人都疯了。
  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三五十盆兰。
  说是卖得好,一盆可以值上一万元!
  
  陈有娣不太相信,她和她爱人都是三十六块基本工资,除去吃用开销,存了足足两年,才够买一台缝纫机。
  
  而一盆除了用来观赏之外没有任何别他价值的花,能值一万???
  
  陈有娣家倒是原就有一盆兰,是她姥爷种的,说是“垂笑种”,结婚的时候送了给她,放在新房子里,添些生气。
  
  她左看右看,这兰的叶子钝钝的,花儿又不够艳,总是耷拉着头,像是挨批斗似的,孤零零摆在窗台上,怎么看也不觉着好看。
  
  她心头一动,不如拿到市场上去卖卖看?
  如果是真的,哪怕一个零头,那也起码值一台电冰箱了呀!
  
  星期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透,陈有娣就起来了。
  她细细把那盆兰打理了一遍,擦干净叶子,修剪了几处瑕疵,最后还在花骨朵上喷了些水,让爱人快快捧了出门,并嘱咐他要一路小心,听说谁谁谁家里种的那些几盆,前几天就在路上被人抢了去呢!
  
  她爱人半信半疑地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上却捧了大大小小几十株兰的苗子。
  
  陈有娣傻眼了,她爱人却兴奋得不得了,还不等她开口,就迫不及待地将花鸟市场的所见所闻说给陈有娣。
  
  “你是不知道啊!花鸟市场就像炸了似的!都是去买卖兰花儿的!嘿,那阵势!要不是我够机灵,那可根本进不去!有一个卖花的,一见我手里捧的,就伸出一只手,我说‘五十?’你猜人家说的啥数儿?‘五百!!!!’”
  
  “五百?我的妈呀!那钱呢?!”
  “喏!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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