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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壳子(蛋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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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雨,要么不下,要下就是没命地下。
  他下午四点的课,却早了一个小时出门。
  博物馆门口难得冷清。
  豢旖站在广场上,撑了把没骨气的折伞,一双球鞋已经完全泡在了水洼里。
  
  他突然有点想进去看一看。
  可能是被雨下得烦了,也可能是觉得不去太对不起市政府处心积虑搞文化普及。
  反正,鬼使神差,他,走了进去。
  
  过了安检,豢旖湿透了的鞋呱唧呱唧地在的雪白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大厅里空荡荡,只有几个年纪大的人蹒跚着点缀其间。
  豢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背了个斜跨的牛仔包,踩了一双又湿又破的球鞋,还拎着软趴趴的折伞,完全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自嘲地一笑,随便找了个馆走了进去。
  
  这个馆,展出的是唐代陶器。
  最眼熟的么,当然是那些颜色乌糟糟的三彩。
  豢旖不喜欢那种浑浑噩噩的色彩,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却突然被一个独立放在玻璃罩内的人俑吸引了。
  
  那是一个侍女彩陶俑。
  身上失尽了颜色,露出灰白的素胎,只有脸颊,是丰润的粉红,透出无限娇艳。
  
  “有没有觉得,她很美?”
  豢旖一惊,转身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老妪,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梳理得整整齐齐。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随后一点一点走上前来,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痴痴看那侍女。
  他也呵呵笑了,“嗯,很美,很像……很像我阿妹,我们是龙凤胎。”
  
  老妪点点头,她枯槁的手指贴着玻璃,描摹着侍女的形体,她的脸透过光线折射,重叠着侍女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但又遥相呼应。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随葬品,和其他的随葬品一起,被深埋在地底,然后等待着某一天,被挖掘开,又辗转迁徙到一处博物馆里,放入玻璃罩,静静等她所爱的人。”
  
  豢旖听得痴了,她的声音,带着厚重的沧桑感,将“她”的故事,拂去尘土,展现在他眼前。
  
  “你知道么,她爱上的那个人,是当朝最出名的乐师。
  他的一双手,能敲出最美丽的调子。
  她初次见他,就失了所有方寸,手里的托盘打翻在地,他却弯腰帮她拾起。
  她羞涩一笑,脸颊两抹娇红,艳如一朵牡丹,盛开在他面前。
  他敲击着他的钟,玲珑一曲,余音轻扬,送入她耳里,却成了他悄悄的甜言蜜语。
  他一曲奏罢出宫,她站在宫门前,人群中默默目送他的背影,心追随他去。
  就这样,她的一抹娇红,被制成了俑,固定在岁月里,化作唯一的彩,成了千年不变的期待。”
  
  老妪说到这里,停住了,转而看他,淡然一笑。
  豢旖惊愕。
  他的妹妹豢旎,丰腴的脸颊,娇艳的红霞,算命先生曾说,她今世注定晚婚。
  
  龙凤胎,多是缘于前世未了的情,她痴痴追随他而来,当然很难爱上他人。
 


10。馈

  馈,最基本的意思,是以食赠于。最典型的关系,就是母子关系。
  母亲可以咯血劳作,可以省下每毫每厘,甚至可以饿死自己,只为以食赠于你。
  
  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等孩子长大了,也要反馈于母亲,不是么?
  
  因此,她当初生下他,她,它,有没有问过当事人愿不愿意?
  
  照儒家说的,子女就是要尽孝滴。
  好端端地被人生了出来,就是来尽孝,你愿不愿意?
  她馈你,却给了你毕生无形的压力,你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嘛??
  
  好了,废话说到这里,这个故事很短,但我却觉得很值得深思。起码,我深思到现在,还写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也算是抛砖引玉,希望大家能一起讨论。
  故事的名字,叫做
  ——馈
  
  
  我生活在2040年,你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因为这个年代,在你的未来。
  你知道我们这个年代的中国,最怕的是什么吗?
  不是石油匮乏,不是泡沫经济,不是核战危机,而是,老人。
  
  我们的上一辈,也就是你们80年代这群独生子女,经历了出生人口高峰,入学高峰,就业高峰,现在,已经进入了老龄化高峰。
  
  你们现在也许想象不到,走在路上到处都可以看见乌泱泱的老人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们步履蹒跚,无所事事,因为独生子女的关系,他们孤僻,也大多没有手足兄弟。
  因为出生人口低,难得看见路上有个孩子,老人们就成群成群拥上去逗弄,把孩子吓得直叫救命。
  托儿所一家一家关,敬老院一家一家开,但还是可以看见许多流浪在城市各个角落的老人。很多人宁愿孤零零呆在家里,也不愿意到敬老院去。
  
  社会新闻里,报道得最多的,就是孤寡老人死于家里却无人问津。
  媒体杂志里,宣传得最多的,就是多多关心身边的老人。
  电视广告里,播放得最多的,就是哪里哪里有比较好的养老院,有比较好的墓地。
  每个人家里,都有许多许多的老人,除了老人,还是老人。
  
  我的爸爸和我老公的爸爸,同时得了重病,分别住进了两家相隔很远的医院里。
  我的妈妈和我老公的妈妈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本来也需要人照顾,根本不可能去医院照顾他们。
  还有,我的外婆外公爷爷奶奶和我老公的外婆外公爷爷奶奶,分别住在不同的地方,需要时时去探望他们,否则就会说我们不孝顺。
  12位在不同地方、身体有着不同程度病痛的老人,就指望着我和我老公两个人。
  哦,还有我的孩子,今年才5岁,更不可能自力更生。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请佣人?
  那么请问我一个月就这么点收入,我可以请几个佣人?我请了佣人,我孩子明年上学的学费怎么办?
  国家有养老补助?
  那么请问一个国家要养这么多老人,补助能补助多少?
  
  我不知道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伺候这些老人?
  那我生孩子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接着伺候更多的老人?
  
  你们活在许多大人呵护着一个独生子女的年代,而我们,却活在一个子女要照顾一群老人的年代。
  你们生了我们出来,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养育之恩,有没有想过,我们到底愿不愿意?
  
  你们也许会说,这就是中国千年来的传承,父母养育子女,无私奉献所有,而子女,也应当孝敬父母,回报他们的滴水之恩。
  
  可是如果你们真的爱我们,怎么能忍心我们现在忍受这样的生活压力?
  须知,施比受有福,馈比还容易!
  





11。花
  
  
  小雪第一次面对这么浓重的血腥。
  它首先是一种浓艳的红,略带黏稠,热腾腾的温度,渐渐渗透出微微甜腻的芬芳。
  
  不怕,不怕,他还是他。
  只不过扭曲了一张俊脸,脖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小雪静静趴在他软软的身体上面,他余温犹存,在清凉的夜里,是最后的温存。
  
  他这时对她好极了,不动粗,不破口大骂,也不再喷射出满口难闻的酒臭,他就这样乖乖躺在那儿,任小雪抚摸他一脸的胡渣,然后轻轻吻他失色的唇。
  
  她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甜蜜,久到她此时竟然羞怯起来,像和他第一次接吻。
  
  血,蜿蜒流出口子。
  氤氲血腥,充斥着她的视觉和嗅觉,像是酝酿自他体内的酒,发酵多年,如今终得以开封,散发着神秘,令她雀跃不已。
  
  他的身体却渐冷却,那冰凉的感觉沿着小雪的身体,勾勒出一道轮廓来,最后她发现,终于侵入她体内,令她瑟缩起来。
  她有点伤心,也不太多,只有一点点。
  他的身体还在,只是没了体温,煞白着脸,黯然的眼神。
  
  小雪依依不舍地起来,手里一把冻肉刀,比划了半天,无从下手。
  最后,她决定从脖子微微内卷的伤口处切入。
  很好,轻轻一划,干干净净,连皮一起割下,看见他空空的咽喉。
  
  她捧起那块肉,反复欣赏,当它从他身体上分离,就看起来跟别的肉没有任何不同,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猪肉,有着清楚的肌理,剖面略带粉红,连着细密的血管,甚至,勾起食欲。
  
  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刹那间脖子就只剩骨头,他的头还完整连在上面,和身体脱节。
  小雪觉得,那颗头要保持这样的完整,她喜欢看他的脸。
  
  很简单的,她用刀剖开胸膛,直直一条线,用力一掰,连着胸骨打开,看见他满膛内脏,滑腻的肺叶,纠结的肠子,心脏,像一颗饱满的果实,还有很多器官,她不太认识。
  
  她看看他的脸,带点俏皮的威胁,掏了他的心脏,伸到他面前。
  她说:“你看,你的心就在我手里面呢!”
  
  他不回答,她还是觉得很满意,嘿嘿笑着将手缩回来,继续她的解剖。
  
  整个躯体,掏掏干净,割了几大块沉甸甸的肉,没有什么脂肪,脂肪大概都燃烧到酒精里了。
  最最不喜欢,就是他的生殖器。
  丑得很,萎顿在黑色的体毛间,令她有点恶心。
  它是他对自己行凶的武器。
  它弄痛她,撕裂她,令她臣服,却万分惧怕。
  
  没关系,现在一一割去。
  爱的,不爱的,美的,丑的,堆砌在一起,她将他均匀撒在花园的土里,滋养着满园春意。
  
  
  这年三月,海边一座无人小屋外,荒废的花园突然百花盛放,姹紫嫣红开遍。
  桂,兰,菊,茉莉,玫瑰,蔷薇,紫罗兰,腊梅。
  不同时令的花,同时争艳,散发浓郁到窒息的香气。
  引得数里外的邻居前来围观。
  警方觉得可疑,挖开了泥,发现底下竟是一副男性的骨架,和零星没有腐烂的毛发。
  
  四月,清明,小屋外的海边,一个废旧的码头重新修葺,刷了湛蓝的漆。
  工人无意间打捞起一个塑胶袋,里面是一具赤裸的女性尸体,她身上又多处遭殴打的伤痕。
  最最蹊跷,她的手里,还紧紧捧着一个男人的头,男人显然死得比较晚,脸还没有完全腐烂。
  





12。海
  
  
  周先生,我可以叫你Joey么?这样亲切。
  嗯,那么Joey,我们就开始了。
  
  看着我的手势,听着我的声音,你的眼睛跟随着我手里的怀表,左,右,左,右,左……
  你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不要挣扎,就阖上眼睛吧。
  
  你有没有看见一座楼梯?楼梯是往下的,你不要害怕,来,一步一步,跟我一起往下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是地下车库?
  哦?还有你的妻子?
  她在拿车?要去哪里?
  你阻止得了她这一次,难道阻止得了每一次吗?
  那么,你是不是很爱她?很害怕她离开你?
  可是你知道么?她已经不爱你了。
  她特地给了我很大一笔钱,让我为你做一次深度催眠,好让你彻底忘记她,不要再纠缠她。
  
  嘘,安静,安静,别伤心,我有一个很好的办法,让你可以立刻忘记她,不用忍受任何痛苦。
  
  来,跟着我,我带你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你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出车库,有没有看见阳光?
  对,有点刺眼,但是不要紧,你会适应的。
  现在是不是好一点?
  有没有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对,我们一起继续往前走。
  
  听,这是什么声音?
  对,是海浪声。
  那边就是栈桥了,看见了吗?
  跑过去,跑快一点!
  
  哇,终于上了栈桥了对吗?
  踩在暖暖的木板上,脚底觉得很舒坦。
  
  看,多清澈的海水,还有好多美丽的鱼!
  深呼吸一口——嗯,海风的味道,有没有觉得心情好多了?
  
  对了,Joey,你热不热?是不是很想下水痛快地游个泳?
  水里很凉快,你还可以看见水底的珊瑚群。
  
  嗯,可是现在不行,因为你没有带游泳裤呀。
  没关系,等一下你从我的诊所回家去,然后你会拿上你的游泳裤,开车到海边,然后你就跳下去,记住,不要呼吸,慢慢游,一直游,不要抬头换气,一直游到深海里。
  
  你会很喜欢那里,那里十分宁静。
  你和海底的鱼一起游戏,它们不会抛弃你。
  忘记你的妻子,离开她,搬到海底,永远不要回去……
  
  明白了吗?好,那我们往回走,从栈桥下来,看见楼梯了吗?
  这次我们要往上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Joey,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告诉我,你觉得心里有没有舒服些?
  嗯嗯,很好,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哦?要去海边游泳?这是个好主意,那今天我们就到这里。
  
  再见,Joey!
  





13。姿
  
  
  是爱情,但无关风月。
  他爱上的,是笔墨纸砚。
  
  近三十的人了,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甚至,没有注意过任何一个女性。
  他沉浸在自己的书斋里,持一支狼毫,泼墨写意。
  
  忘了吧,大多数人都已经忘了吧?
  那个挑灯展卷,月下研墨的书香时代。
  他却还活在那里,仿佛被时光遗忘,留他静悄悄在所有人泛黄淡却的记忆里。
  
  入春了,单薄的衣衫,兜一袖晚风,他觉得,恰好配一行狂草。
  
  张旭怀素的帖,心底浮现上来,镜花水月,泼洒开,运挥手之间。
  素雅玉版,像是一方舞台,尽由他笔下线条游走盘旋,扭转乾坤。
  
  他那时只消眯起眼,甚至无需呼吸,脸上表情随手势变化,像是一场欢爱般全情投入,抵死缠绵,仿佛他整个人是虚无,而手中的笔,才是真身,云雨雪白卷面。
  
  知道么?
  狂草的境界,不是字的本身。
  而是一种姿态。
  
  人的姿态,字的姿态,人和字纠缠在一起,姿态万千。
  
  他的笔,略带倾斜,落笔狠,转而轻柔一抹,像是挑逗,又在嬉戏间轻佻一收,欲擒故纵。那一撇,毫无顾虑地洒出去,分割出一片独白的空间,拉开了上下间的牵扯,又藕断丝连。
  再一捺,稍带枯竭,迎向另一个字的空隙,是一场欲拒还迎的邀约。
  
  虚虚实实,浓情蜜意,墨香盛了酒意,醉了他的人,狂了他的心,满纸游云,丝丝缕缕眉目传情。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水袖女人。
  她轻盈坐在桌案,一挥长袖妖娆的白,自浓艳的墨中奔舞而出,缠绕上他发烫的身体。
  她妖媚体态,一个眼神,极尽风流之姿。
  
  他痴了,她是他笔下的字。
  他狂笑起来,傲世豪迈,她无限娇姿,迎风飞舞,独独取悦他一人。
  
  书斋里,暗香流转,他和她,是灵动的墨魂,不沾任何世俗,写春意入骨。
  
  
  天亮的时候,阳光撩动浮尘,他的家人,发现他倒在书斋案前。
  
  狂草,一气呵成,却尚未落款。
  他垂着眼,嘴角恣意的笑,衣衫上,满是墨痕,浓淡飘逸。
  





14。晏公子
  
  
  晏公子吃一口酒,柳絮飞处,是人间百态。
  这市集来来往往不少过客,他独独等一个女子。
  但他并无把握她会来。
  
  昨日,女子肩挑一副轻便的担子,在这酒楼对面的树荫下,摆卖珠钗首饰。
  她的唇若朱红一点,柳眉不扫而黛,穿着粗布的衣裳,却艳胜所有珠玑。
  公子发乎心底一笑,万千遐思。
  
  呀!她来了!
  女子还是昨日装束,放下担子,熟练抖开裹着首饰的软布,一一排开,罗列整齐,然后静静坐在树荫下,抱着双膝静静等待。
  
  晏公子走上前,折扇于手中唰地收拢,直指一根艳绿的碧玉簪子,问她:“姑娘,这个多少银子?”
  
  女子嫣然一笑,伸出纤纤手指,“五两,公子。”
  
  天气焗热,虽然是树荫底下,她依然脸颊娇红,额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沾湿了几缕发丝,垂在眉边,分外动人。
  
  晏公子着小厮给了银子,自己拿起了碧玉簪,折扇一伸,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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