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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壳子(蛋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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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小姐奇怪地拉过伴娘问。
  
  伴娘惨白了一张脸说:“昨天他们在开‘告别单身派对’,结果突然新郎就直挺挺倒下去死了。喊了救护车,抬去医院的时候,他身上却不停地有湿漉漉的泥巴掉下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孔小姐愣了愣,“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她转头看着伤心欲绝的新娘。
  几天前还见她甜蜜地依偎在未婚夫怀里,叫她好生妒忌!
  
  咦?真奇怪!孔小姐突然发现,她此时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新郎的脸。
  他是谁?干什么的?和新娘怎么认识的?
  全部记忆一并消失!
  
  曾经刻骨的痛,心酸回忆,和那勾搭好友的负心人一起,统统封存埋葬在那个泥泞的小树林。
  
  
  
  
  





67。云
  
  
  是个温温暖暖的午后。
  
  通透的玻璃窗。
  阳光把上面零碎的图案庸懒随意地投影到我们坐的小桌上。
  好像连情绪也有了明明暗暗的花纹,但很安静,随着阳光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天很蓝,也很空。
  
  午后的小茶馆,人很少,也许就我们两个吧。
  店主在玻璃窗外修剪着枝叶。
  连音乐都午睡了,留出空白给我们对话。
  但是,没人说话,因为早知道对方会说什么,自己该怎么回答。
  
  所以,我们都只是默默喝着自己的茶,眼光轻轻落在玻璃窗外,也许不经意间也把心里的图案投影在某个地方。
  
  这杯茶真是神奇,从此将两个肌肤相亲的人变得陌生。
  我感觉自己的目光缓缓移动,不想看你,也不想看别的什么,只是想缓缓移动,是种掩饰呀。
  我不要让你看见我目光中闪烁的某种东西,那对你来说,也许是负担呀……
  
  不知道,我还能再为你做些什么?
  不过还好,我再也不必知道。
  
  真滑稽,最后一次相对,是默默无语。
  
  两杯相同的茶,从同一个壶里倒出来,你我却各自付账,各自离场。
  顺便走出对方的世界,再不牵连。
  
  我转身欲走的时候,店主进来收拾残局,竟把两个杯里剩下的水又倒回在一起。
  可是,我们却从此划清干系。
  
  我的知觉,被最后的下午茶淹没,不知道害怕,不知道伤心。
  阳光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无力回头看最后一眼,站在那里,等待你悄然退场。
  
  我想那必然是个优雅轻柔的姿态。
  你无奈地淡笑,然后从我身边滑过步子,衣袖擦过我的手背。
  那么一个刹那,手背竟然很刺痛很刺痛。
  但我已无暇顾及,生怕一去计较就让所有知觉苏醒。
  
  我等闻不到你的气息,听不到你的任何声音才确定,自己也该离去。
  
  阳光柔柔的,一切已经谢幕了。
  
  怎么突然有风?
  哦,原来刚才静静观看,现在四散而去了。
  
  我的一滴泪,终于忍不住涌出眼眶。
  但却没有坠地。
  而是飘了起来。
  它好像水雾般瞬间蒸腾到空中。
  最后,成了阳光下,小小的一抹棉絮状,漂浮的一朵云。
  
  唉……
  我总不见得告诉你,我是仙女,求求你回来啊……
  
  
  
  
  
  





68。手
  
  
  金梦的手,随着音乐的节奏,在空中游走。
  贝多芬的《月光》,漫延的忧伤,暗暗酝酿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
  
  起初,是平缓的和弦,渐渐的,几个冷冷的高音,划破夜空。
  手的姿势,像是飞舞的鸟,交叠成一对柔软的翅,飞翔于浸透了月光的空中,以手臂的长度为限,挣扎,滑行,栖息,又腾飞而起。
  
  此时,高音渐响渐密,缠绵,优柔,自不协和音中,生出和谐的旋律。
  
  金梦的手,刚好带着那只鸟,翻飞回到胸口。
  她此时本该站起身来,左脚点地,右脚侧滑一步,勾起来,脚尖轻轻指向左腿膝盖位置,而后,一个旋身,送着手势,让那只鸟,盘旋着,扑飞向一个更高点。
  
  但。
  
  她尽力挺起上半身,却站不起来。
  下半身,原本笔直、纤细、灵动的两条腿,没有了。
  
  但她还感觉它们存在着!
  它们承托她的身躯,连着她的血脉,分明还在!
  
  但是,她却分明,再也站不起来。
  
  整个人,消失了一半,只剩上半身,怪异地“坐”在轮椅里。
  月光中,空有一对手,精湛演绎那只鸟儿,却再也飞不高。
  
  音乐急转,和弦中,重重几个低音,好像残忍地,拍打在她胸口。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那只鸟,撕裂成两半,双翅分别瘫软在原本腿该存在的位置。
  
  她凝视着自己的手。
  无用了……
  
  曾叱咤舞台的现代芭蕾表演家,只剩下一对手—— 一场不完整的人生。
  
  抬眸,看向身边一张床。
  一个女人躺在那里。
  
  她睡得很香,双手摆在身旁,手指还在不安分地敲动。
  好像是在做梦,梦中还在敲击键盘,写她风花雪月的剧本。
  
  金梦眼中射出恨。
  音乐终止,月光消失。
  
  漆黑的夜,只剩下未关的电脑屏幕,照着床上酣睡的女人。
  
  她一双手,翻云覆雨,操控着金梦的人生。
  今天,正好写到她出了车祸,高位截肢,失去了双腿。
  
  金梦盯着她一双手。
  
  它们轻巧地敲几个键,随手几笔描写,毁去她一生。
  
  不!
  不要!
  
  金梦滑动轮椅。
  她的手本该是扮演最自由的鸟儿,怎么会是像现在这样,沦为转动轮椅的工具!
  
  她挨着床沿停下,掏出一早备好的刀子。
  扬起来,割向女人的一双手去。
  
  
  
  
  
  
  
  





69。蝶
  
  
  没有庄周之梦,何来蝴蝶?
  没有此,哪有彼?
  
  我与庄周,共醉,共生。
  
  他是一,也是万物,当然也可以是我。
  我是蝴蝶,亦或不是,相对于他而已。
  
  一切,皆是如此。
  
  没有必然,只有自然,道法亦自然。
  没有人世,只有世事几经变迁,空留虚幻。
  没有生老病死,只有世事此消彼长因果循环。
  没有庸人庸物,只有庸者自扰徒添几许伤感。
  没有爱恨情仇,只有欲望浮浮沉沉转眼成了青烟。
  没有你我,只有你我擦肩而过又匆匆化作云淡风轻。
  
  我双翅鲜艳,流连花丛化身美丽,淡去丑陋昆虫本体。
  我衣着华丽,善于用道德伪装自己,本身也不过是兽矣。
  
  呀!我和你,多像是交相辉映的合体!
  
  蝶与庄周。
  庄周与蝶。
  
  梦境与现实。
  现实与梦境。
  
  何须执著——
  倒不如,两两相忘兮。
  
  我与蝴蝶,共梦,共死。
  
  它是一,也是万物,当然也可以是我。
  我是庄周,亦或不是,相对于它而已。
  
  没有你,就没有我。
  没有庄周,又何来蝴蝶之存。
  
  
  
  
  
  
  
  
  
  
  
  
  
  
  
  





70。偶梦
  
  
  阿真有个寡居的姨婆,长年住在郊外小镇。
  
  阿真平时放假也常随母亲来看望姨婆,但这次母亲临时脱不开身,就派他只身前来。
  
  姨婆耳朵很聋,眼睛也不好。
  白天,她常常坐在太阳下剥豆子,她的手枯瘦但有力,坚硬泛黄的指甲轻易能剖开豆荚,嫩绿的豆子就在她指缝间一颗颗滚落下来…… 
  阿真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双手忙碌着,偶尔也和姨婆费劲地聊上两句,一上午就这样过去。
  
  吃过午饭,姨婆总要睡一会儿,阿真便闲着步子在镇上四处走,不知不觉便到了小溪边。
  
  虽是春天且又当午,风吹着还是凉凉的,阿真在单薄的衬衫外搭了件浅蓝色的毛衣,这样的打扮在城市里当然是最常见的,但在这儿是显得尤其时髦的,一些经过的女孩子总忍不住偷偷瞧他,但只要阿真稍稍一抬头,她们又赶紧低头跑开。
  对此,他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禁有点飘飘然。
  
  阿真在一丛野花边坐下,阳光晒得他有点犯睏,随手摘了几多小野花拿在手里把玩,嫩黄色的花瓣细细落下来,粘在毛衣上,怎么都拂不掉。于是他站起身,把它们一点一点掸落在溪水里。他呆呆看着花瓣徜徉在水面上渐渐远去,一时间失神了。
  
  一阵风袭来,阿真才回过神,一转身,原先他坐的那个位置上,竟有个女孩。
  
  是镇上的姑娘吧?
  但又不是很像,镇上的女孩都很害羞,但她却很大胆地盯着他看。
  而且,她的米黄色小洋装虽有些过时,但肯定不是镇上任何女孩会有的。
  
  阿真被女孩看得有些窘,他本来就是个很腼腆的人。
  他微微笑了笑,硬着头皮问:“你好,你是住在这儿的吗?”
  
  女孩眨眨眼睛,点点头。 
  她的眼睛生得很漂亮,不单眼角的弧线十分优美,还有长长的睫毛,晶莹的眼珠……啊,她的眼珠,在阳光下是剔透的褐黄!
  她的脸小小的,白皙中透着红润——绝不是普通农家女孩带黯黄的红,也许是迎着光的关系,她的脸看上去精致如玉,毫无瑕疵。
  
  阿真有点疑惑,但他没敢多看。
  
  女孩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裙子,那是条过膝的荷叶裙,米色的,还缀着蕾丝花边。
  “你也住这儿?”
  
  阿真摇摇头,整整快滑下来的毛衣。
  “我来看亲戚,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刚刚搬来。”
  女孩往溪边走了几步,溪水几乎可以碰着她白色的圆头皮鞋,“这儿真漂亮。”
  
  她和阿真已是并排站着了。
  
  阿真看见水纹折射在她细致的脸上和脖子上,这使得她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你常来这儿看亲戚吗?”女孩侧着脸看阿真。
  “是啊。”阿真用脚尖轻轻踢着几颗卵石,好使自己看来自若些。
  
  “那你可以带我到处走走吗?”
  
  于是,自然而然地,两人沿着溪水走。
  阿真告诉她哪里是水流最湍急的地方,哪里是野花开得最多的地方,哪里是镇里孩子的学堂,哪里是他姨婆家。
  当然,他也很不经意地就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小蝶,她和父亲两个人住,而且父亲是个生意不景气的玩具商。
  
  黄昏时候,小蝶指给阿真看,那夕阳落下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小蝶的家也是一间挺简陋的小木屋,但屋子边上有一个专门用来堆玩具的仓库,那个仓库比住的屋子还大好几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玩具,有些很精巧,有些则又脏又破,看来这个玩具商多年来确实生意很差。
  
  阿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玩具,他随手拿起一个木偶——那是一个小飞侠样子的木偶,摸上去有点潮湿,漆剥落的地方露出发黑的原木,但制作得很细巧,晃动的时候,它的眼睛还会一眨一眨。
  
  阿真总觉得这木偶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他放下它,木偶的眼睛又眨了好几下才停止不动。
  
  他们走出仓库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小蝶的父亲不知去了哪里,一直没有露面。阿真想起姨婆说过等他回去吃饭,只好匆匆告辞。
  
  他留意了一下小蝶家的位置,是在镇的最西边。那里没有几户人家,因为那里的地总是收成不好,所以大部分住户就迁到了别处。
  
  阿真沿着田垄往回走。
  太阳一下山,就冷了许多,他不得不把毛衣穿起来。等他回到姨婆家的时候,姨婆已坐在屋前等他。
  阿真很过意不去,扶着姨婆进屋,桌子上已经摆好碗筷了。
  
  姨婆看来忙活了一下午,她本来梳得很妥帖的白发有点蓬乱了,看上去更加苍老。
  
  吃饭的时候,阿真随口问起姨婆知不知道那个新搬来的女孩以及她的玩具商父亲。
  姨婆一听,原本疲倦的神情一下子全消失了。
  “阿真!不要接近那家人!” 
  她因为耳聋,本来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此时,她的声音反而变得十分轻,好像生怕有人听见似的。
  
  阿真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姨婆,姨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竟然充满了异样的光泽,她伸手紧紧抓着阿真的肩膀,灰黄的指甲几乎掐进阿真的皮肉。
  “阿真,那家人会把人变成木偶!”
  
  阿真觉得一阵好笑,刚想说这是无稽之谈,却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个会眨眼睛的小飞侠来。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冒出一股无以鸣状的恐慌。
  
  姨婆又把她方才的那句话反反复复叨念了几遍,好像生怕阿真会忘记似的。
  
  阿真细细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又觉得除了那个木偶,其他实在没什么特别。他又想到小蝶,他还从没和女孩子这么接近过,更何况还一起消磨了整个下午的时光。
  
  他觉得姨婆很可能是年纪大了,有些神智不清,又或者是耳朵不好,听错了。
  反正他最后决定不去理会,毕竟把人变成木头是件多么荒唐的事啊。
  
  第二天午后,姨婆居然没有午睡,拉着阿真陪她晒豆干。阿真猜想姨婆可能是怕他出去又碰上小蝶那家人。
  他虽然很顺从地没有出门,但心里却很是牵挂小蝶,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去溪边,或者是去昨天他带她经过的那些地方。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姨婆下厨房去做饭了,阿真帮她生了火,其他的也帮不上忙。
  他走出厨房,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日落。
  
  小镇周围都是农田,大多数人家的屋子也都零零星星散落在田边。
  没有城市那样密集的高楼,他甚至可以看见太阳与地平线接壤——而小蝶的家,是在西边——阿真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想法:是不是小蝶也在那头望着这边呢?那他们的视线会不会在某一瞬间相触呢?
  
  神驰间,阿真依稀看见远远有个人影走来,他不由得心跳加快了,他告诉自己那不可能是小蝶,但又按耐不住期望着。
  
  终于看清楚了,真的是小蝶!
  她来了!她来找他!
  
  阿真看见她米色的裙子在夕阳下带着些粉红,她的脸上本来挂着一丝迟疑,一见他却化成了甜甜的笑容,阿真几乎是看痴了,直到他听见小蝶开心地叫他。
  “阿真!你晚上带我去看星星好吗?”
  
  阿真没有想到小蝶竟会来主动约他,他简直是受宠若惊,刚想开口答应,身后却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响。
  
  他回头,姨婆已经蹒跚走来,急急挡在两人之间。
  “他哪里都不去!”
  
  小蝶停下脚步,无措地看着阿真。
  


  阿真想伸手去搀扶姨婆,没想到姨婆却反而死命把他往屋里推,他从不知道姨婆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被她一推,他险些摔倒。
  
  姨婆回过头又重复了一遍:“阿真哪里都不去!你们谁也别想害了他!”
  她枯藤般的双手紧紧箍住阿真的手臂,拖着他就往屋里走。
  
  阿真不敢用力甩开姨婆,但又不能不顾念着小蝶,只好一步一回头,努力给小蝶使眼色,口里不住答应着姨婆:我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
  
  阿真原意是叫小蝶在门口等等,他会伺机脱身去找她,但小蝶好像并没看出阿真的用意,也许是天色黑了,也许是被吓坏了,她咬着嘴唇,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这让阿真急得直冒汗。
  
  小蝶终于还是转身离开,阿真看见她的小洋装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心沉了下去。
  
  小镇的夜十分宁静,阿真的心里却是翻腾着巨浪。
  其实在这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小蝶来找阿真,是多么明显的邀约,叫他怎能不欣喜?
  
  所以,阿真决定等姨婆一睡觉就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当他终于摸着黑站在小蝶家门口时,连他自己也很惊讶自己的勇气。
  
  小蝶家没有灯光。
  阿真想,也许小蝶已经睡了。他突然觉得很委屈,可以说是委屈极了,原本充满了一切美好可能性的偶遇,竟然被姨婆荒唐地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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