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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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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将他打断:“我现在就是一闲人,聊聊你的事吧,我对吴林这个人也挺感兴趣的。”
仉若非看了看我,又看看手中的黑铜盉,笑了笑,可终究没说什么。
自从梁子失踪以后,他几乎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吴林,自从得知九大精魄的事以后,我一度怀疑他也是九大精魄之一,这样的怀疑没有根据,只是我的感觉而已。
加上现在包师兄又一口咬定梁子和吴林混在了一起,为了解开这块心病,我暂时放弃了给盖栋做专访的打算,在老仉家赖了一个月,终于撬开了仉若非的嘴。
仉若非的事,我恐怕只能单开一本书来写了,我说过,夜魔已死,但轮回还在,仉若非、老仉家,还有吴林,也是这道轮回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八百五十三章 周列传(一)
2013年年初的时候,寄魂庄翻修,庄师兄在整理大堂的老匾子时,发现大堂用来撑顶的第二根木梁是中空的。
当时我也在场,庄师兄趴在横梁上,身子的重量几乎要将整段梁木压垮,我怕他掉下来,赶紧跑到过去。
也就在我刚跑到庄师兄正下方的时候,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大堂里的梁木竟然断了,庄师兄一下没抓稳,跟着半截断裂的木梁一起掉了下来。
还好我来得及时,伸手将庄师兄接住,半截断了的木梁砸在地上,当场摔成了两瓣。
碎木片落了一地,我将庄师兄放下,就看到在散碎的木屑里压着一个生满铜锈的金属盒子,盒身上还挂着一些油脂。
庄师兄看了看头顶上的断梁,撇了撇嘴:“以前修葺大堂的时候,大梁没出过状况啊,怎么回事这是?”
我弯腰捡起了盒子,一边说着:“以前也没人跑到横梁上去吧,不是我说啊庄师兄,这两年你的体重长了有三四十斤了吧,该减减了。”
庄师兄笑得有点尴尬:“这两年日子清净了,很少出任务,身上的肉也跟着长……这是什么?”
说话间,庄师兄凑到了我跟前,紧盯着盒身。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封着一支古简,用来连接简片的粗线历经长年腐蚀,已经十分脆弱,我只是轻轻一碰,竹简就散了。
本来我还以为,这支竹简上的内容兴许又会涉及到寄魂庄早年的一些秘辛。
我抽出了几根简片,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不由地咂了咂舌:“这上面的内容,八成是杜撰的吧?”
庄师兄也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他看着竹简上的文字,不住地摇头。
这支竹简确实涉及到了一段秘辛,但这段秘辛和寄魂庄没有太大关系。
这是一段发生在两千年前的奇异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周烈。
如果竹简上的内容属实,那周烈的事迹,真可以称得上是一段传奇了。
他的故事,要从陈汤和王莽在两千年前的那次密会开始说起。
绥和元年,癸丑。
这一年的冬季比往年来得更早,猛烈的寒风摧垮了掩埋在秋末的最后一点生机,时至年关,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长安城,城边的女墙上透着一抹让人心悸的纯白。
陈汤朝袖子里吹了一口热气,试图让几乎被冻僵的双手能焕发出一点活力。
他站在酒肆的门口,心中依然在犹豫。
十年开疆拓土,二十年岁月蹉跎,想当年,他曾站在万里草原上,对天长呼:“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他已经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只剩下一把枯骨。
陈汤很清楚,王莽就在楼上等着他,他和王莽的交集不多,只是听人说,这位新上任的大司马虽是外戚,却能够礼贤下士,是个百年难遇的贤臣。
“将军,上去吧。”
在陈汤耳边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赵飞燕提着一支小暖炉,来到了陈汤身边。
如今已三十有七的赵飞燕依然保持着少女时的容颜,轻柔而娇小。
陈汤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赵飞燕和周家郎的关系,但他没想到赵飞燕会亲自来。
很快,陈汤就留意到赵飞燕身边没有带侍卫和宫女,她是私自出宫。
赵飞燕摆了摆手衣袖,阻止了正要向她行大礼的陈汤,又说了一次:“将军,上去吧。”
陈汤抬头看了看酒肆二楼的窗棂,他仿佛能透过那层墙壁,看到王莽正坐在榻上,静静地等着他。
这一次他将王莽约在这里见面,是想借王莽的权势将周烈送进朝堂,陈汤的前半辈子都献给了大汉,为大汉开疆拓土,建立了不世功勋,后半生,他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周烈身上。
他想让周烈入朝为官,他相信,以周烈的才华,一定可以成为天子近臣,他也曾想过,也许有一天,周烈能手持六尺剑,在朝堂之上斩尽阉党。
可周烈偏偏是个对朝堂丝毫提不起兴致的人。
想到这里,陈汤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周烈只想做个游侠。”
说完,陈汤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迈过了酒肆的门槛。
赵飞燕朝着陈汤的背影投去最后一瞥,轻轻叹了口气,这时候一只大手卷上了他的腰肢,随后,她感觉到一个厚实的胸膛贴在了她的背上。
周烈掀开了斗篷,将赵飞燕裹在怀中,很生硬地问了声:“冷吗?”
即便收起了杀气,从周烈嘴里发出的声音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可对于赵飞燕来说,在这世间也只有周烈能让她感觉到一丝安心,她抬起头,注视着周烈那张刀削斧劈般的粗悍面孔,周烈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酒肆二楼的窗口。
“他还是去找王莽了。”周烈长吐一口浊气,随后将赵飞燕抱了起来,走向了小巷子的尽头。
赵飞燕缩在周烈的怀里,眼睛一直没有从周烈的脸上挪开。
周烈留意到了赵飞燕的眼神,他低下头,给了赵飞燕一个笑脸:“在看什么?”
世人都说,眼前这个粗壮的汉子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就连他笑的时候,在别人看来也像是恶鬼露出了獠牙。
可在赵飞燕眼中,周烈的笑容却是种在她心底的最后一缕阳光,每次见到周烈对着她笑,她心里的小鹿都会撞个不停。
她抱着周烈的脖子,呢喃似地说着:“周郎,你真的不愿入朝吗?如果你入朝做官,我可以每天都见到你。”
周烈依旧笑了笑:“现在不也能每天都见到我么。”
离开小巷子以后,周烈抱着赵飞燕走在长安城的官道上,长靴压在积雪上,发出一阵“吱咯吱咯”的响声,赵飞燕用周烈的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脸。
她贵为皇后,不能让人看到她在周烈在一起。
其实在很早以前,她也曾想和周烈一起离开皇宫,但她心里清楚,一旦她这么做了,她的妹妹赵合德无论如何也不会跟着他们走,到时天子降罪,赵合德肯定会受到牵连。
赵合德是一个贪恋权贵的人,她曾经也是,直到她遇上了周烈,可那时已经晚了,她不该入宫,不该将赵合德引荐给天子,如果她不是宫里的人,也许她现在已陪着周烈云游四海,如果不是赵合德贪恋昭仪的虚名,也许她可以离开宫闱,一走了之。
可所有的假设都无法违逆现实,她在想,有一天天子驾崩,她也许可以动用手中的权利,将周烈招入深宫,那样一来,她就可以和周烈长相厮守。
周烈不会允许她这样做,她知道。
赵飞燕问周烈:“周郎,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去找王莽?”
周烈愣了一下,说:“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赵飞燕:“我听人说,他是个好人,你跟着他,至少不愁吃穿。”
周烈笑了:“我现在也不愁吃喝啊,天子养着我呢。”
赵飞燕也娇笑起来:“那哪是天子养你,明明是你嘴馋,总是跑到宫里偷吃。”
周烈调侃似地说:“天子胃口小,他自己吃不完,我帮他吃点,不然浪费了多可惜。”
说起来,赵飞燕见到周烈的那天晚上,也是正巧碰到周烈潜入宫中偷酒。
赵飞燕突然转移了话题,对周烈说:“周郎,你去找王莽吧。”
周烈皱起了眉头:“我不找他,看不上那个人。”
赵飞燕:“为什么?我听人说,王莽是个好人。”
周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庄君平给他算过一挂,过不了几年,他会做一件大事,到时候你就能看出他的本性了。”
这些年,赵飞燕经常听周烈提起那个叫庄君平的人,据说他是一个相师,在筮卜算命这门学问上有很深的造诣。
周烈曾说过,他之所以现在还待在长安,也是庄君平建议暂时不要离开,而且庄君平也算到了,赵飞燕在七年以后会遭遇一场大劫。
不过赵飞燕对于庄君平预言中的这场劫难从未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只要周烈不离开长安,不管她遇到什么,周烈都会来救她。
对于她来说,周烈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就算是天子做不到的事,周烈也能做到。
听到周烈的话,赵飞燕立刻来了兴致:“大事?王莽要做什么?”
周烈长吐一口浊气,闷闷地说出两个字:“篡汉!”
赵飞燕立即捂住了周烈的嘴,她将一只眼睛露在斗篷外面,朝着官道上扫了两眼,见路上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又对周烈说:“周郎,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呀,让人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
周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当周烈抱着赵飞燕避过守卫,偷偷潜入皇宫的时候,王莽亲自为陈汤斟上了一盏热酒。
在外人看来,王莽是个非常贴心的人,他试了试酒温,确定不是太烫,才将酒杯递给了陈汤。
陈汤双手接过酒杯,眼睛却没有从王莽的脸上挪开过。
“大司马,你看……周家郎的事……”
说话时,陈汤总是小心翼翼的。
从刚才见到王莽以后,陈汤就不止一次地提过周烈的事,可王莽似乎有意要避开和周烈有关的话题,一直和陈汤扯东扯西,闲话家常。
这一次,王莽总算做出了回应:“周烈的事,我知道。他确实是个良才,可我听说,他和当朝皇后之间的关系……有点不一般呐。”
陈汤当然知道赵飞燕和周烈的关系,可周烈虽然桀骜,但并不鲁莽,这些年,他将赵飞燕保护得很好,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和赵皇后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但从未有人抓住过证据,一切流言也都是捕风捉影罢了。
陈汤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替周烈否认:“周烈和皇后之间能有什么?都是市井流言罢了。五年前,天子曾钦点周家郎领官入朝,可没想到阉党从中作梗,硬是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他们是怕有朝一日周家郎还是会进入朝堂,才编纂出了这样的流言蜚语啊。”
王莽揉了揉眉心:“老将军,你为了自己的老部下,也是用心良苦啊。”
说完这番话,王莽就盯着陈汤的眼睛,不再多说一个字。
陈汤看着王莽,仔细揣摩着这番话的意思。
八百五十四章 周列传(二)
这时陈汤想起了他来见王莽之前,周烈就曾告诉他,王莽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入朝,同时周烈也嘱咐过他,不要在王莽面前据理力争,那样可能会给陈汤带来很大的麻烦。
陈汤看得出来,周烈对于这位新上任的大司马心怀芥蒂,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周烈为什么要这样,可现在他看着王莽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又回想着王莽刚才的一番话,他很快就什么都明白了。
阉党、外戚,这两股势力都不可能让周烈进入朝廷,王莽的态度,也就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外戚势力的态度。
如果周烈不能进入朝堂,大汉将亡啊!
陈汤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敢违逆天子的陈汤,他老了,很多事已是力不从心。
在这之后,王莽又和陈汤聊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题,眼看天色已晚,陈汤只能起身告辞。
王莽目送陈汤下楼,又召来了仆人,让他将已经冷却的酒重新熥热。
酒肆旁的小巷子里传来了积雪被踩踏的声音,王莽将木窗掀开一道缝隙,默默注视着陈汤越来越远的背影。
看到陈汤蹒跚的步履和佝偻的背影,王莽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他更年轻一些的时候,陈汤曾是他心中的英雄,可几十年官场倾轧,让这位曾经为大汉立下悍马功勋的陈将军过早地老去了。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可惜陈汤不是廉颇。
看到陈汤现在的样子,王莽仿佛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他不甘心,他不想像陈汤那样,就算建立了偌大的功业,死后却也只能换来一捧黄土,他要的,是一座皇陵,是后人的万世敬仰。
焦安端着热好的酒回到了王莽身边,他是王府的管事,跟在王莽身边这么多年,不是因为看中了王莽的能力,而是看中了外戚的强大势力,他知道,以他和王莽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也能在朝中谋到一官半职。
虽然王莽现在总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但焦安很清楚,这是王莽的伪装,在他的内心深处,埋着一颗想要登顶九五的种子。
王莽关上了窗户,长吐一口浊气,对焦安说:“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坐下吧,陪我喝完这壶酒。”
焦安坐在王莽的对面,他感觉到王莽的脸色有些颓然,忍不住问道:“主公在想什么?”
王莽抿了一小口酒,淡淡地说:“你听说过周烈吗?”
“主公说的是那个游侠吧,”焦安恭敬地回应着:“听说,他过去是陈将军的部下,这些年陈将军四处活动,好像一直想把他送进朝廷啊。”
王莽:“只听说过这些?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长安城西的那帮青皮子,都是你的人吧?”
焦安怯怯地笑着:“什么都瞒不过主公。”
王莽看了他一眼:“说说吧,你的那群小伙计,是怎么评价周烈这个人的。他是个游侠,肯定和你的人打过交道。”
焦安如实回应道:“听说这个人本事很大,不光是城西的青皮,就连皇城里的禁军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的。如今市井还有不少关于周烈的童谣,唱得是什么,周家儿郎,天下无双,六尺剑,定四海。”
说到这里,焦安发现王莽紧紧蹙起了眉,于是又说道:“都是些市井童谣,当不得真。我倒是觉得,周烈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徒有虚名?”王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看不见得吧。”
说完,王莽就盯着手中的酒出起了神。
焦安:“我倒是听守城的将官说过,他们说,周烈是万人敌,一人就能抵得上千军万马。可不管他如何厉害,也不过就是一粗鄙武夫而已,其实小人一直不解,为何阉党要对周烈入朝的事百般阻挠,一介武夫,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滔天大浪,”王莽自言自语似地说着:“如果他只是一介武夫,兴许还能为我所用。可他一旦入朝,内有赵宜主和杨雄,外有庄君平,西北一带的将官又大多和他交情甚笃。他是个武将,一朝入朝,手握兵权,谁还能压得住他?”
焦安不禁疑惑:“庄君平,不是蜀地的一介清流吗?他也和周烈有往来?”
王莽似乎没有听到焦安的话,他盯着水中荡起的波纹,闷闷地说了一句:“绝不能让周烈入朝!”
在王莽的眼神中,焦安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同时焦安也隐隐感觉到了,这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次立功的机会。虽然焦安也知道,他不是周烈的对手,可他想,在幅员万里的大汉疆土上,一定有人能杀了周烈。
而那个人,竟会在几年以后来到长安。
没有多少人知道陈汤和王莽的那次密会,王莽不想让人知道他和陈汤之间有过交集,陈汤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曾和外戚势力有过任何交隔。
密会的当天晚上,酒肆莫名起火,店老板和伙计失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周烈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闲,白天他大多数时候都会在城里逛游,到了晚上,他经常游走于宫闱之中,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巡逻的禁卫偶尔会看到一个人影在楼廊间快速穿过,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鬼魅,于是,宫中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
不过也有人说,禁卫们看到的不是鬼魅,而是那个经常游走在长安城里的游侠。
建平二年,庄君平到长安小住,于次年年初离开长安城,回蜀地传道授业。
而早在一年前,汉成帝驾崩,赵合德自杀身亡。太子刘欣继承大统,赵飞燕作为刘欣养母,被立为皇太后。
天子更替,周烈依旧是当年的周烈,赵飞燕也依旧是当年的赵飞燕,可朝廷,已不是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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