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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跟她解释，那不是害羞，是失态。

　　　　但在阡陌眼里那就是害羞，而且还是大大的害羞，我辩解不过他，索性也不再多说，喝了一口水之后我便离开了。

　　　　那件案子虽然已经有了些眉目，但我要抓紧去排查，时间越长，流失的证据就越多，调查起来也会困难重重。

　　　　这次我去的是按照那元大彪给我名单上人的地址，我昨天基本上做了一个排查，把一些可能性比较低的人给排除掉了。

　　　　这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只借给了刘铁柱几百或者几十，这不算是大数目，应该不至于杀一个人来报复。

　　　　所以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几个几千的，他们的地址距离刘铁柱家都不远，属于邻居那种，也怪不得会借刘铁柱那么多钱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等我到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饭点了，帝郊还是比较偏僻的，尤其是刘铁柱待的地方绝对的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按照地址，我去了一位名叫李大力的家，找了好些个人问路总算是问到了，但到了之后才发现竟然有人比我先一步，捷足先登了。

　　　　“周臣斌，冷扬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臣斌和冷扬，他们两个倒是比我还要勤快。

　　　　“你来的正好，这小子刚刚想跑来着，被我们抓住了。”周臣斌手底下还押着一个人，我刚刚注意力放在了他们两个人，并没注意到底下这个人。

　　　　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反应了过来，打量了一眼，发现这个家伙很像是元大彪之前跟我描述中的李大力。

　　　　我让冷扬和周臣斌先把他给放了，反正他们两个在这儿这家伙也跑不了。

　　　　被放了之后，那家伙活动了活动筋骨，打量了我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

　　　　“你就是李大力？”我率先发出了提问，我必须得确定目标才能接下来的盘问。

　　　　那李大力耸了一下肩似乎在挑衅并没有搭理我。

　　　　“呵！我这暴脾气！”周臣斌见对方没有说话，脾气立刻就上了，捋着袖子想教训教训他，拿李大力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一被威胁立刻就怂了。

　　　　“是，是我就是李大力！”他捂着头，吓得蹲在了地上，生怕周臣斌会给他一下子。

　　　　我摆了摆手，让周臣斌退下，他在那站着，我着实没办法审讯这个人。

　　　　周臣斌退过去之后我先安慰了一下李大力让他不要害怕我们这次来就是向他了解点情况，了解完就会走，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周臣斌补充了一句，那也得看他的回答的，如果他老实回答，一切好说，要是耍小心思，那页别怪他不客气。

　　　　“你可认识刘铁柱？”我没在怠慢直入主题。

　　　　提到刘铁柱，李大力明显的脸色一便，但转瞬即逝间便消失不见了，虽然很短暂但仍然是被我发现了。

　　　　“认，认识，他是我的邻居！”李大力仍然抱着头，不过倒是没有隐瞒。

　　　　“听说他在你这里借过一笔钱，数目不小有还几千，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我摆了摆手让他坐下聊，同时也问他。

　　　　李大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周臣斌，这才敢颤颤巍巍的坐到了椅子上，两条腿都在发抖，周臣斌在他心里恐怕得有阴影了。

　　　　“是，借过，不过已经早就还了，听说他最近被害死了，三位来是因为这事吧？”那李大力还不算傻，看出来了我们的目的。

　　　　他说刘铁柱借他的钱已经还了，这个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仅凭李大力的几句话完全分辨不出来是真是假，我把注意力放在了冷扬和周臣斌身上，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没错，这个我们经过核实，刘铁柱借的钱确实还了。”周臣斌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

　　　　这么说来，刘铁柱借的钱已经还了，是不是说明李大力就不具备作案动机了？

　　　　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线索我不敢这么容易就错过，抱着一种不死心的心态我继续问李大力：“他是什么时候还的钱，能把具体日子说一下吗？”

　　　　要想完全排除李大力的嫌疑，刘铁柱的还钱日期就至关重要，不然我找不到突破点。

　　　　而李大力接下来的一席话彻底打消了我的顾虑，他跟本案的关系不大。

　　　　从李大力家出来，我一时间有点失望，本来还以为李大力就是嫌疑人的，但没想到并不是，我翻开了那名单，还有两个是借了几千的，也在这附近。

　　　　打眼看了冷扬和周臣斌一眼，只得继续去寻找。

　　　　第二个人的名字叫赵老刀，在黄泉路一百零三号，跟刘铁柱家还是有着一段距离的。

　　　　我们到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周臣斌自告奋勇去敲门，不一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映入了眼帘。

　　　　“你们找谁？”老头并不认识我们，我能看出来他提起了警惕。

　　　　在这种什么人都有的地方少不了会有些地痞流氓，可能在老头眼里我们就是地痞流氓。

　　　　“这里是黄泉路103号吧，我们找赵老刀，他在吗？”我上前满脸堆笑的问，以此来打消这老头的顾虑。

　　　　听到赵老刀，老头没在说什么，让着我们进去，等进去之后我才知道这个老头就是赵老刀，这赵老刀家相比于刘铁柱家也不相上下，都是破破烂烂的，屋里还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

　　　　堂屋的墙上有很多的白灰都掉了下来，墙角还有一个老鼠打的洞，入眼所及之处没有一样完好无损的。

　　　　赵老刀帮我们搬了几张板凳，坐下后，我才直奔主题。

　　　　“刘铁柱你熟悉不熟悉？”

　　　　“熟悉我们一条街的，怎么？他出什么事了吗？”

　　　　从这几天的调查中我发现了一种规律，这些认识刘铁柱的人要么是知道他出事了，要么就在猜着他是不是出事了，还真统一。

　　　　“没出什么事，就是被杀了，从我们最近的调查情况看，他在死前曾因赌博借过你一千块钱，不知有没有这事？”

　　　　赵老刀是个老狐狸，我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接着矢口否认：“没有啊，我没有借过他钱，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借过？我又打开了那名单仔细看了看，上边赫然写着刘铁柱欠赵老刀一千块钱。

　　　　莫非是元大彪给的有误？我心里暗暗嘀咕。

　　　　此时周臣斌已经上前去给赵老刀施压了：“瞎扯！从我们最近得到的线索得知，他的确欠你一千块钱，要不要我们把证人给叫过来，你们对对峙？”

　　　　周臣斌这瞎说的本事是真厉害我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证人，他就说出来了，而且看赵老刀的样子还真的相信了。

　　　　提起那一千块钱，赵老刀眼珠子提溜转，接着他恍然大悟一般道：“是这样的，我曾经卖给他们家一头牛，然后他们的钱不够，还欠一千，就打了个欠条，如果这么算的话，他的确欠我一千块钱。”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赵老刀的回答几乎是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破绽，眼看着死盯着这个问题也没什么用，我把注意力放在了别处。

　　　　“你也挺喜欢赌钱吧？和刘铁柱一样？”我皱着眉头继续询问。

　　　　赵老刀这个倒是没有否认，还表示他也是偶尔赌那么一次两次，跟刘铁柱不能比。

　　　　我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便把这赵老刀交给了冷扬和周臣斌，而我则出去转了转。

　　　　赵老刀家一共是五间房，除了堂屋三间，剩下的两间是分开的，与堂屋一样的是，这些房子也是破破烂烂的。

　　　　我走向了左边的一间房子里，上边挂着一些农作物，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厨房，进去一看的确是厨房，里面有一口生火的锅，还有一口水缸，其他的就是一些锅碗瓢盆，没什么特别之处。

　　　　转悠了一圈之后，没什么收获，我便走了出来，又去了另一间，另一间似乎是杂物间，我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了看，发现里面堆积着各种东西。

　　　　有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的用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放在这屋子里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身上布满了尘土，链接着蜘蛛网，显得很是破旧。

　　　　除了这两间房子就剩一个院子，其他的都没了，我忽然想到了这个赵老刀说的卖给了刘铁柱一头牛，可从他家里我没有看到养牛的棚子。

　　　　我又转了回去，周臣斌和冷扬正在威胁着那赵老刀，但赵老刀似乎不吃这一套，他们两个的话显然被他当成耳旁风了。

　　　　这倒是让周臣斌气愤不已，若不是我来的及时，可能赵老刀已经挨揍了。

　　　　我拦住了周臣斌让他消消气，同时也告诉他不要随便动手，我们是督查司查案的，不是街头流氓小混混。

　　　　把周臣斌安抚了之后，我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赵老刀身上，问他：“你的牛是什么时候卖给的刘铁柱？”

正文　第162章　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估计是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赵老刀明显愣了愣，老半天才回答是一个月前。

　　　　我找了张凳子坐下，又继续问他：“你只有这一栋宅子是吗？”

　　　　赵老刀点了点头，否定了其他的外在因素我有了底气：“刚刚我在你的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并没有牛棚，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如此一问，那赵老刀的表情刷的一下就变了，变得特别的难看，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一样，老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从你刚刚说的价格来看，这头牛应该不是初生的牛犊，养它必须得有棚，你没有，你在撒谎！”一针见血的指出赵老刀的情况，赵老刀心里最后的一丝防线也彻底崩塌。

　　　　他看着我，接着一把抱住了我的腿，乱七八糟的说着。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那个七爷让我做的，你们去找他，找他吧！”赵老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我吓了一跳，好在他没有什么恶意，有惊无险。

　　　　我刚刚很清楚的听到了他提出了七爷，还说这事是七爷让他做的，是什么事？

　　　　我把赵老刀从自己腿上给扒开，之后让他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他就是包庇，我会送他去督查司做做客。

　　　　一听到督查司那赵老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隐瞒了，实话实说，我听完后非常吃惊。

　　　　原来赵老刀之所以说刘铁柱没有借他的钱，包括找了个理由搪塞都是七爷的安排。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七爷在附近名声很响，地位崇高，他的话没人敢不听，他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听从七爷的吩咐他就在这里待不了。

　　　　这让我非常气愤，这七爷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么受人待见，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让这些人骗我们呢？这刘铁柱的死跟他又有多大关系呢？

　　　　此时的情况有点超出我的计划范围，原本我以为是因为刘铁柱借钱不还，然后被打死抛尸，可目前来看，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他除了让你说谎话蒙骗我们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我继续追问，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赵老刀摇了摇头，表示没了，七爷对他的吩咐只有一个就是瞒着我们，尽量不要让我们知道太多关于刘铁柱的事情。

　　　　赵老刀的一席话，让我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那个借给了刘铁柱钱的李大力，他说刘铁柱已经还了，当时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们只能暂时放了他。

　　　　可此时我倒是觉得那个人的话也有问题，刘铁柱几百块钱都还不了，何来的还几千块钱，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肯定也被七爷警告过了。

　　　　我不在怠慢，临走的时候给赵老刀一个提醒，什么时候七爷再找他做什么事情，马上要通知我，不然就是包庇罪！

　　　　赵老刀点头如捣蒜，他这一把老骨头在督查司哪里受得了，估计还没开始，他就没了命了，他可不想受这种刑，所以我不怕他不老实。

　　　　从赵老刀家出去我们直奔了李大力家和我猜的没错，这个李大力果然有问题，等我们在回去的时候门外锁着，没人。

　　　　这前前后后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出去了，未免太巧了点吧？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太多了，吩咐周臣斌翻进去，周臣斌进去后大概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又出来了。

　　　　我急忙迎上前问他：“怎么样？”

　　　　周臣斌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猜的没错，这个已经跑路了。”

　　　　“什么？跑路？”

　　　　我很是惊讶，这未免太快了吧？

　　　　周臣斌告诉我他刚刚进去后，那李大力的衣服什么的都没了，不是跑路还能是什么？

　　　　我左右一想立刻感觉到不对劲，急忙往赵老刀家赶，而在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门口围满了人，我迫切的钻过人群去看，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我血压升高晕过去。

　　　　赵老刀死了，他此时躺在地上，头部流了一大滩血，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看样子也是想跑路。

　　　　“这是怎么回事？”由于我没有看过整个过程对于这突发的横祸也不知，只好向周围围观的人询问。

　　　　有人告诉我是因为刚刚有一匹失心疯的马跑过来，当时这赵老刀刚刚锁好门打算跑，谁知一个没注意就被马一脚踢在了头上，然后就死了。

　　　　“失心疯的马？在哪？”我往周围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所谓的失心疯的马。

　　　　有人给我指了个方向，说是往那个方向跑了，我让周臣斌和冷扬在这里看着，自己则跑了过去。

　　　　顺着这条路一直过去是一条胡同，胡同里有些灰暗，但在胡同口我发现了马蹄子印，这说明那匹失心疯的马就在这胡同里。

　　　　我一时间有些犹豫，这马的厉害我是看的到的，我什么都不会万一把他惹怒了，他也是有可能要了我的命的。

　　　　怎么办？纠结了一会儿后我还是钻了进去，或许从这匹马身上，能找到一些线索，我绝不相信那么巧，这赵老刀刚从家里出来，半路就杀过来了一匹马。

　　　　这一条路下来，除了赵老刀死了，其他人连一点事都没有，这里透露着古怪。

　　　　我缓缓往里面走，手里还捡起了一块石头，如果那马敢偷袭我我就让它好看。

　　　　秉着呼吸我走到了深处，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就在我的面前背对着我，一动不动，至于那马我却根本没看到。

　　　　我尝试着去分辨黑影是人是鬼，但由于这里的光线太差，在加上我们的距离也不近，所以我并没有看出来什么情况。

　　　　“你是？”我壮着胆子小声问了一遍，只可惜那黑影并没有回答我。

　　　　这让我心里十分纳闷，走了那么远都没有见到马影子，估计早就跑远了，这个黑衣人处处透露着古怪我这手无寸铁的也不敢和他单独逗留太多，转身我便打算走。

　　　　可这一扭头不要紧，结果却把我吓了一跳，后边的路竟然没了。

　　　　在我不远处有道墙，就是这道墙挡住了我回去的路。

　　　　我不敢相信，这刚刚我还跑过来什么都没有的，怎么可能一转眼的功夫就出来而来一道墙呢，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那墙也没有消失，我小跑着过去，用手去拍，却发现僵硬无比，这的确是一堵墙。

　　　　抬头向上看，这墙的高度少说也有四米，这么光滑的四米我不可能爬的上去。

　　　　正在我一时间没有头绪，想方设法的想逃出去的时候，后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下意识的扭头，却看到了一道黑影在朝我走来，他就是刚刚那个黑影。

　　　　此时的我就算傻也能看出来问题，这肯定是黑影在捣的鬼，他把我困在这里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你…你是谁？”我背靠着墙，手里的石头一触即发，只要那黑影敢对我不利，我便会一石头砸过去。

　　　　我的话音刚落那黑影停了下来，我们两个就保持了四米的距离。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只是没有用到正地方！”

　　　　终于那黑影说话了，是一道沙哑低沉苍老的声音，我听着很陌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声音，就像是驴叫一样。

　　　　“什么意思？！”我没听太懂，但也知道了这家伙的确是为我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意思，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不敢惹到的人就行了。”黑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杆香，然后点上，插在身前的泥水地里。

　　　　“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叙述，有什么遗言可以跟我说，不过分的可以代为转达！”

　　　　这黑影的目的我逐渐明白了，这可不是仅仅警告我那么简单，他是想要我的命！

　　　　我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可无论如何都不掩藏不住，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距离死亡那么近，那个黑影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冰冷和杀气直达骨髓，似乎让人有种天生的恐惧感。

　　　　他刚刚说的话我还记得，他说我惹到了一个不该惹到的人，这几天我并没有跟谁产生过冲突，也自然没有什么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