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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债(桃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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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邪之法,所以,爷爷猜想定然《隐卷》对这方面也有记录。
    不过,这也只是爷爷的猜测而已,具体如何,也只能是找到《隐卷》一脉的后人才能知晓,其实,在我心中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爷爷也只是在年轻时,才接触过一次,这都过去了几十年,变化是巨大的人,人又不是一成不变,岂能还在原地等着。现在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这些我心里明白,爷爷的心中也应该清楚,但两人在这方面倒是很默契,都不说出来,也算是给彼此心中多留一丝希望吧。
    接下来,爷爷又说,《术经》中关于虫的记载会那么少,其实大多是他自己毁去的,因为《术经》中的其他手段,对普通人来说,多为虚幻,唯有这“虫术”有实物可查,爷爷为了保护这些虫,怕被人从《术经》中找出端倪,所以便出此下策。
    所以,养虫之法,在《术经》中是找不到的,只能由爷爷口传了,原本我以为虫如此怪异,养起来必定是十分难的,岂料,听爷爷说过之后,居然这般简单。
    虫,不用吃什么东西,只要隔一段时间,在清晨前后,将瓷瓶放到能够直接接触当阳光的地方,让其充分汲取晨气晨露便可,平日间尽量让使他们处在恒温状态下便能保持它们的活性。
    即便长时间不用,或者不去理会,虫也不会消亡,只会自行减少数量,进入沉睡状态而已。
    爷爷对此不免又多了几分感叹,那些年社会环境与现在不同,为了这些虫,他可谓是煞费苦心,也遗失了一些,让他心疼不已,对我更是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按照他的方法,夏日将虫放在井中,冬天放在炕头。
    听到老爷子这话,我哭笑不得,忍不住说道:“我去哪里找水井和炕头?除非一直住在村里,但是这可能吗?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啊……”我的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不干了,眼看老爷子马上就要急眼,我急忙又说道,“您老别着急啊,等我把话说完了,您看您这个小脾气,怎么比我还火爆?”
    老爷子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道:“少废话!我一辈子就传下来这点东西,你这个败家子要是给我折腾没了,我饶不了你。”
    我真怀疑老爷子疼这些虫,是不是比疼他这个亲孙子还要厉害,不禁挠了挠头,道:“我是说我没办法找水井和炕头,但是,我没说过我没办法恒温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买一个恒温箱不就是了?那玩意保温可比你的水井和炕头强多了。”
    “恒温箱?这东西靠得住吗?”老爷子有些怀疑。
    我竖起了大拇指:“靠得住,靠谱极了。您老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不会让你的宝贝受罪的,再说,这些东西,我以后不是还要用到嘛,我就是不心疼您的东西,难道自己的东西还不心疼?”
    老爷子了解我,知道我虽然有得时候和他嬉皮笑脸,但是在正事上,还是靠得住的,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转而说道:“这几天,我会把和‘虫’有关的东西,都告诉你的。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尽管问。什么时候,你把‘虫术’掌握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用力地点头,表示明白。
    六月中旬的天气,正是北方朝着最为炙热迈进的最后几天,这几日,均是烈日当空,碧空如洗的大晴天,在阳光的照射下,地面也显得有些发烫。
    我每天清早起来,依旧用爷爷早已准备好的水来冲一个澡,周围静悄悄的,好似鸟也远离了这里一般,空气中带着一分淡淡的阴冷感觉,不过,对我来说,已经没了什么影响。我不知道是我习惯了这里环境的原因,还是身体被爷爷锻炼而起到了特殊效果,反正身体的感觉是极好的,精神十足。
    “虫术”其实学起来是很枯燥的,不亚于当年刚上初中时学习古文的感觉,不过,因为新奇,使得这种枯燥感减轻的许多,又因为关乎到自己的小命,使得我十分上心,所以,我学起来很快,爷爷不住的赞叹,夸得我都感觉有些飘飘然了。
    这些天,我头疼的毛病没有再犯过,而爷爷的身子却虚了几分,咳嗽声也更加频繁。我看着老爷子这样,心疼不已,让他少抽烟,肺都成了焦黑色了。老爷子却不以为然,提出来反驳理由也大义凛然,又将那套拿来了出来,说什么已经八十四,难道还能再活一个八十四不成?不趁着还有命在多享受一下,难道死了等我给烧?
    我被他说的无可奈何,这分明是耍赖的节奏,但怎么说,也劝不住他,也只能由着了。其实在我的心中,何尝不是认同了老爷子的说法,尽管我有些不敢去想老爷子离开之时的模样,可是心里却明白,老爷子怕是真的陪不了我太久了。
    一想到这些,心里便不自觉的有些发酸,我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拼命地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想。
    平静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我学习“虫术”的进度,也出乎了老爷子的预料,当初预计的十天,我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便已完全学会。老爷子提醒我该动身,我说:“我感觉自己还欠缺许多,不是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便再多教教我,把你那些压箱底的经验都告诉我,这样,也会使得我以后少栽跟头不是?”
    老爷子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其实,我们两人心里都明白,我说的这些话,只是托词,真正让我还不想离开的原因,是想再陪陪老爷子。
    有一句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便我还想再多留一段时间,但这一天,还是很快到来了。
    离开的时候,老爷子一直将我送到巷口,只对我说了句:“出去别胡来,遇事沉稳些!”便提着烟袋转身回去了。
    他的背影很是消瘦,尽管腰杆依旧笔直,却已经显出了老态,在那满眼飘扬的“岁头”下,显得是那般的孤独而冷清。
    我将双手嗬在唇边,对着老爷子的背影高喊,道:“我给你在炕席下面放了两千块钱,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些,别替我省钱。”
    老爷子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用提着烟袋的手,轻轻挥了挥。
    我又喊道:“少抽些烟,我给你留下的酒,也不要一次喝太多,别怪我啰嗦,你要乖一些……”
    “咳咳……”老爷子的咳嗽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望着即将转弯而消失的身影,我又用力地喊道:“爷爷,保重,等着我回来看你!”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鼻子酸,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来,我伸出手,使劲地抹了几把,感觉自己太矫情了些,大男人掉什么眼泪。但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自责,这个时候为什么没追回去抱抱他老人家,因为,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看到爷爷的身影……
    故事说到这里,在敲键盘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落下来,呵呵,我始终还是矫情了些。
    
    第十三章 不该出现的小文
    
    我一步步地离开了巷子,爷爷的身影已经不见,应该是回了屋,我最后一次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些刺眼的“岁头”,紧了紧背包,大步离去。
    巷子外面矮墙下的老人们,用一种很是怪异的表情望向我,似乎我能从这条巷子平安走出来,让他们很吃惊一般。我明白,回来的这段日子,围绕我的话题必然不少,信息匮乏的老人们,总是喜欢传播和夸大一些事,来满足自己的谈资。
    估计,在这段日子里,我不被说成奸夫,也被说成是“鬼上身”了吧。我不禁苦笑,对着他们微微点头,算是在告别故乡之时,对这片土地和人的告别议事吧。
    面包车的减震效果真的很不好,村子通往县城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交警,超载十分严重,只有七个座位的面包车,硬是挤进来十一个人,我是被从人后备箱的门塞进去的,这位喝了半瓶啤酒的司机大哥是位猛人,开车飞快,年久失修的路,颠簸的厉害。
    我时不时的就被甩起半尺多高,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撞破车顶飞出去。好在,这样行路,也有一样好处,整车人的飞舞,让短暂的路途不会觉得太过无聊,身体的不适也让我暂时的忽略了与老爷子的离别之苦。
    终于到了县城,我在车站附近吃了一口面,便又踏上行程,县城往后的路,交警、路政等执法部门配备便十分齐全了,司机也要专业的多,转了两次大巴,再无什么波澜,很顺利的回到了省城。
    到家时,已浑身疲惫,简单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钻到了自己的房间,傍晚时分,正准备睡觉,突然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一个人躲在卫生间休息了一下,没有惊动父母,不过,这也促使我决定尽快去一趟东北。
    第二日一早,下起了小雨,我收拾好东西,趁着老爸上班,背着旅行包,找了个借口,辞别母亲,离开了家。这倒不是我不想与老爸说明白,主要是他这个人太顽固,为了不耽误行程,我也只能如此做了。
    在小区门口,我坐上出租车,回头看到母亲撑着伞站在雨中的模样,几乎有种想要跳下车不走了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将这种冲动压了下去,脸上泛起了苦笑。
    雨幕中,母亲的身影渐渐被雨水阻隔,再也看不见了,我的心情也逐渐的平静下来。买了火车票,踏上行途。
    从省城到东北,要坐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在硬卧车厢那低矮的床板上度过两天两夜,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迷糊了。中途给战友又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尽快回去,先让他妹妹来接我,我不想麻烦他的家人,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过,这小子却说就这么定了,接着就挂了电话,让我都来不及多说什么。
    下了火车,踏上了内蒙最北面的呼伦贝尔地区,身处在一座草原腹地的城市,虽然同属内蒙地界,但这里的风土人情,与我所在的城市完全的不同,不禁让我眼前一亮。
    出了车站,天色已经很晚了,正想给战友打个电话,手机倒是先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我还没有说话,便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说道:“是罗亮大哥吧,我是苏旺的妹妹……”
    苏旺正是我以前的战友,没想到,之前电话里他说让妹妹来接我,并不是戏言,她问清楚了我的位置,挂了电话,没过多久,我便看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缓缓走来,我急忙迎了上去,还未等我说话,她就先开了口:“你就是罗亮大哥?”
    我点了点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个头大概一米六五左右,长得白白净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淡蓝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淡粉色的小包,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十分的养眼。
    这让我十分的意外,记忆中苏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两天不碰刮胡刀,他那一脸的胡渣子便会十分茂盛地显现出来,犹如钢针,真没想到,他的妹妹,居然如此漂亮。
    “长得真年轻,我哥一直说他的班长是大学毕业后当的兵,我还以为要来一位大叔呢,没想到看起来,和我也差不多嘛,比我哥小多了。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苏佳文,罗大哥叫我小文就行。”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与苏旺那一口东北味,完全的不同。
    “小文你好。”我伸出了手,对她笑了笑,说道,“我读书早。”
    她在我的手上轻轻一握,我只觉得触手冰凉,还没来得及仔细感觉,她的手便已经拿开,张口说道:“罗大哥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说罢笑着要帮我拿包,我急忙摆手,这种事,岂能让女孩子帮忙,不禁有些尴尬,摇头说道:“我吃过了……”
    小文是个健谈而可爱的姑娘,在与她的聊天中,我得知她大学刚毕业,现在正在这边工作,她带着我在附近走了走,让我对脚下的这个城市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我原本打算连夜就动身去大兴安岭那边,小文却说苏旺过两天就回来了,那边的路很复杂如果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怕是不好找。
    想了想,觉得小文说的有道理,我便只好留了下来,但是,当我提出去找宾馆住下,小文却笑了:“现在找宾馆,难道钱多?”
    我很是诧异。
    她见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张白净的脸上笑意更浓,还显出了两个小酒窝,对我作出了解释。我这才知道,这里与我所在的省城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旅游城市,宾馆的价格,会随着草原旅游季节的到来而飙升,以前一天八十块的房间,在这个时候,因为旅游的人多,房间紧张的关系,能够飙升到八百多,而且,就这样还是爆满,想找一个房间是极难的。
    这让我犯了难,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这里有卖帐篷的吗?不行的话,我再体验一把当年拉练时候的生活。”
    “那怎么行,我要是这样对待我哥的班长,他回来还不对我瞪眼。去我那里住吧,你住我哥的房间就是了。”小文说着,就拦下了一亮出租车,钻到了副驾驶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也只好跟上。
    到达目的地后,我看到计价器上的价格是三十,正打算掏钱,小文却丢出了十块钱给司机,说了句:“我们是本地的。”说罢,回过头,对我笑了笑。
    这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边的出租车都有这么大的猫腻。
    小文住的地方,是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回到房间后,我去了苏旺的房间整理好东西出来,小文正在洗澡,我只好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出来后,穿着睡衣,清新脱俗,弄得我不禁有些脸红,急忙躲避,不去看她。
    她却笑着说道:“真是个可爱的班长。”随后,又问我要不要洗澡,我说还是不洗了,我最大的爱好,就是不爱洗澡,这句话说出来,她笑得前俯后仰,说随便我吧,她还要工作,就先睡了。
    我点头,让她不用管我。
    夜里,睡在苏旺的床上,我总感觉有些不舒服,窗户关的极紧,还是有一阵阵的风飘进来,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屋门被人大力的拍响,我听到小文开门和说话的声音,其中还提到了我,我感觉是苏旺回来了,可是,自己也只是感觉而已,朦朦胧胧中,困的厉害,怎么也醒不过来。
    第二天早晨起来,小文已经不在,桌上放着几瓶啤酒,开了一半,却只喝了一瓶,我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看了看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因没电而自动关机了,便充电开机,刚开了手机,便有响起了短信提示音,翻着看了看,有几条是母亲发来的,问我到了地方没有,有没有睡好之类的,还有一条是苏旺发来的,让我开机后回电话。
    给苏旺回过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苏旺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却掩盖不了其中一丝深深的疲惫,他一开口就问说:“班长,不好意思,昨天我家里出了点事,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小文住的地方,你回来了吗?”我有些奇怪,难道小文没通知他?
    “小文住的地方?”苏旺的声音很是吃惊,“谁带你去的。”
    “小文啊。”我疑惑地回道。
    他那边陡然没了声音,我很是奇怪,喊了几声,他这才说道:“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过去。”说罢,电话就挂了,听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让我有几分莫名其妙。
    在屋中待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楼道里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钥匙响动的声音,没等我过去开门,屋门便被人打开了,一张被汗水和胡渣子占据的脸,探了进来,几乎是瞬间,这张脸就泛起了一丝惨白之色。
    “苏旺,你怎么了?”来人,正是苏旺,我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扶了进来。
    或许是来的时候,他是一路跑来的,所以,这个时候,正在大口的喘气,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不过,他却眸中带着惊恐之色盯着我说了一句:“你……你真……真的在……”
    “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他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由得便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忙拉着他坐下,“你先别急,喝口水再说。”
    他提起桌上的啤酒,大口地喝干之后,说出了一句,让我极为震惊的话:“小文出事了。”
    “出事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也急了。
    岂料,苏旺却是一脸苦笑地说道:“你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小文昨天就出事了,我也是因为他的事才连夜赶回来的。”
    “昨天?”我一时之间没有回过这个味儿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我的意思是,小文昨天下班出了车祸,她现在还在医院,不可能是她接你回来的。”苏旺说着,好似想到了什么,推开了小文房间的门,就走了进去,然后,拿着一张照片,放到我眼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说苏旺,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就是小文吗?”
    我的话音落下,苏旺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怎么会!”我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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