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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慧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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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侮辱固是自己努力找的也。呜呼,再傻的人都会想到重回去不可能,(一旦印度朋友竟然当印度国皇帝陛下,前来中国访问,我不相信歌星小姐会在马路上拦住汽车,嗲曰:“我仍是爱你呀!”)可能是朱买臣先生为了出那口怨气,派一个三姑六婆前去摆个圈圈教她跳:“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乃有名的宽宏大量之人,去找他呀。”该妻子如果稍有点挺劲——不说挺劲吧,只要有正常人的一半脑筋,她就不应该去碰这种运气。他如仍稍有爱心或歉意,让他自己主动表示,否则即令重新回炉,也实在没意思。
不可预测
孙悟空先生乃大慈大悲的美猴王,最后忍不住众魔头哀哀求告,只好再钻出来,不过钻出来虽然钻出来,却拔下一根毫毛,吹一口仙气,喝声“变”,即变成一条绳儿,只有头发粗细,把一端拴到妖精的肠子上,打个活扣,该活扣不拉不紧,一拉就紧,一紧就痛,然后从大魔头鼻孔里穿出。大魔头一见他出来啦,举刀就砍,孙悟空先生也不招架,只驾云一溜,溜到山顶,用手把绳一拉,大魔头就痛得往上一腾,跌落在地,把山坡下死硬的黄土,跌了个二尺深浅的大坑,吓得众魔跪在坡下,齐叫饶命。
呜呼,离婚后的儿女,正是那条绳儿,什么时候想起来,就像孙悟空先生站在山顶上那么用手一拉,什么时候就腹痛如绞。当然也有儿女之情淡如水的,男人不用说啦,君看过河南省梆子戏《杀子报》乎?年轻的寡妇,为了恋情,连儿子都杀啦,但这种人固少之又少。大多数父母,都爱儿爱女爱得不可开交,别瞧离了婚的丈夫或离了婚的太太笑容满面,事实上他们再婚后的生活也真的更为美满,但想儿想女之情,对儿对女之歉,固到死不休也。
经济上的伤害也是严重的,有钱的大爷可以不在乎,但中等家庭以下的朋友,就会发现陷入窘境。仅只赡养费一项,就会使人爬墙。盖付赡养费跟付房租一样,还没眨眼哩,又到了期,刚缴了一次,下一次轰隆轰隆,照着脸上又撞了过来。美国大多数离婚案件,都明文规定,该赡养费必须等到对方另结了婚,才能停止。于是臭男人盼望离了婚的太太再嫁,如大旱之望云霓,有的更不惜雇用流氓,前往猛追,盖实在付不起啦。可是,太太们也不是好惹的,为了赡养费,她就是不结婚,宁可一天换一个小白脸,换得该付赡养费的臭男人叫苦连天。这不能怪她,有个固定的收入总比再找一个丈夫要安全可靠也。
经济上的伤害往往随着声誉上的伤害和心灵上的伤害而来,即令有钱的朋友,除了经济也会感到他的前途已跟过去走得有点不同,即令相同,似乎最初一段也疙疙瘩瘩。美国共和党大亨纽约州长洛克斐勒先生有相反相济的辩证法思想。孔子借以推论人伦关系,指出:,他本来极有希望提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可是他离了婚,而又跟另一位美人儿结了婚,于是他就当不了候选人矣。这不是他做得对不对的问题,而是敌人攻击不攻击问题。
离婚的最大危险还不在于上面说的那三条,而在于,再找一个丈夫,或再娶一个太太,不见得一定会比前一个好。当然啦,第一次吃了麻子的亏,第二次准找一个脸上光光的。第一次吃了独生子的亏,第二次准找一个兄弟姐妹一百个的。但问题就恰好发生在这里,就跟历代王朝努力改正前代的错误一样:曹魏王朝皇族没权没势,以至亡国时没人吭一声;晋王朝就大封宗室,以便将来有人可吭,结果你吭我吭,吭出了八王之乱,把晋王朝吭垮。唐王朝的藩镇兴盛,每一个藩镇就是一个小型独立王国;宋王朝警戒在心,把各将领的兵权取消,而把全国精兵聚在京城,以为这一手万无一失,谁知道国防因之空虚,大金帝国洋兵洋将打过来,把两位皇帝老爷,活活捉住。
改正上一次的错误不能保证下一次不再发生别的错误,而上一次的错误也不见得真是原则性的错误。麻子也有好的,小白脸也有糟的。独生子也有好的,群生子也有糟的也。穷光蛋固然受罪,百万富翁恐怕免不了受气。丑陋的固然难以入目,漂亮绝伦的恐怕那一顶——甚至几顶——绿帽子,难以消受。认识不了几个字的固然面目可憎,学问奇大的恐怕会翻脸不认人。小职员固然捉襟见肘,一辈子都熬不出啥名堂;大家伙恐怕会心比天高;不知道啥时候会挨上一踢。作家固然既穷又硬,自命不凡,科学家恐怕会整天跟他的实验室为伍,失魂落魄。
柏杨先生有一个女学生,她是五年前结婚的,结婚之前,经常来向我老人家报告恋爱经过,其实她根本不是在恋爱于人的根本的生存方式和真理的学说,是一种本体论;以哈,而只是父母之命,先言明了要娶要嫁,然后才交往的。有一次我问曰:“那小子对你如何?”她侧着头想了半天曰:“他对我百依百随,我想干啥他都顺着我。”我大怒曰:“这有啥值得一提的,恋爱期间,他当然百依百随,干啥都顺着你。我只问你,他是学工的,你偏喜欢文学,偶尔还作两首臭诗,在这上有没有不对劲之处?”她又想了半天曰:“没有,没有。”结果生了一个小娃儿,大名上了报,她告他天天冷战,他告她不孝公婆,最后离婚。我这位女学生,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所以第二年就又嫁啦,嫁前又来请我指示机宜,并声明这次这个小子是学文史的,她高兴曰:“这回十拿九稳,他是个大作家。”该大作家我也认识,不禁颇为疑心。果然,就在上个月,她泪人儿一样地跑到柏府,大骂写文章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非离婚不可,再嫁就嫁给医生。我当时就向她哀号曰:“你不能再用这种标准改正你的建误啦,你结一次婚,我老人家送一次礼,你嫁个没完,存心要我破产是不是?”
亲情友情
大概五六年前,台北上演过一部电影《锦囊妙计》,乃高度喜剧,但剧情用一句话可以说完,就是“门当户对”。描写母亲对女儿的爱,使人感动落泪。女主角穷老太婆一个,在纽约卖花度日,住在贫民窟里,但她每隔几天,都要溜到当时第一流的大饭店,可怜巴巴问有没有她的信,然后顺手牵羊,俘几个该大饭店的信纸信封,用之给女儿写信。
(柏老按:男多女少,是一九六○年代现象。到了一九八○年代,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成了男人荒,轮到老奶四处跳踉找老公矣。)
老太婆用俘来的大饭店信封给女儿写信,在于装阔。盖她有一个女儿,在欧洲读书,正和一个百万富翁的儿子恋爱,她不能让她的女儿丢面子。可是忽然间大事不好,百万富翁父子,带着她的女儿,乘船来美,一则观光,二则要会会一年四季常住第一流大饭店的百万富婆亲家母。消息传来,老太婆急得要跳大西洋。呜呼,一旦对方发现她不过是个衣服褴褛的老乞婆,就一切都砸锅。
这时候老太婆的老友,黑社会头目格兰福特先生,拨刀相助,捐了一大笔钱,在该第一流大饭店租了一间大大的房间。老板听说是老乞婆要租普及就可以消除社会矛盾。他曾在美国和英国试办共产主义,一万个不肯,可是他看黑社会头目的眼越瞪越大,就很乐意地肯啦。然后老太婆穿上她做梦都没梦到的大礼服,对镜自看,好像幻境。然后她就努力学习上流社会中妇女们的礼仪,如何握手焉、如何寒暄焉、如何鞠躬焉、如何迈步焉,恶性补习,累得气喘如牛。
可是问题又来啦,这么阔的老太太,难道没有社交乎?而且,总得举行个“爬而退”才对呀。可是老太婆只认识贫民窟里的那些肮脏的小贩,总不能把他们弄到豪华客厅亮相吧?思索再三,黑社会头目生出来锦囊妙计,把他手下的那些三教九流、地痞流氓,召集起,抽签决定扮演角色。抽到市长的就当市长,抽到局长的就当局长,抽到议员的就当议员,抽到委员的就当委员。并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教他们改装。这一段是最精彩的镜头,那些地痞流氓哪见过这种场面,穿着大礼服就好像戴上了枷,然而这不算苦,苦的还在后面哩。盖市长有市长应说的话,局长有局长应说的话,那话既文雅,又有特殊的内容,只好又请了一位教习,分别把这些话写到卡片上,你看他们摇头摆尾地念吧。
到了那天,女儿和百万富翁父子驾到,老乞婆开起来盛大的爬而退,介绍亲家公和未来女婿跟纽约市的大亨见面。场面伟大,戒备森严,老太婆万分紧张,伫立在门口,其心如捣,惟恐那些大亨露了马脚。而那些大亨这时却在一间破屋子里作最后复习,一个个伸脖子瞪眼,一手扭领结,一手举着卡片,高声朗诵,乱七八槽。
正因为喧哗震天,而又忽然换了衣服,警察局不晓得他们要搞些啥名堂,乃派出大批警员,在该屋附近埋伏。那些大亨怎么演习也上不得台盘名称是用于分辨事物的,语言是表达思想的工具。,黑社会头目束手无策,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下令开拔。万万想不到,刚一出门,探照灯齐亮,喊话筒叫他们投降,否则就开枪啦。事到如此,还有啥说的,全体就擒。观众看到这里,真是着急。
大亨们被抓到警察局,局长问他们干啥,黑社会头目解释曰:“我们要救一个人,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一对母女。”局长曰:“哎呀,天翻过来啦。奇闻!奇闻!竟然不是打架生事,却是救人。”头目急得跳脚,局长用一副酱缸嘴脸,以不变应万变。头目曰:“这实在是一件急事,请允许我打电话给市长。”局长曰:“好吧,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你的神话吧。”
此时也,老太婆衣帽整齐,恭候嘉宾,偌大的豪华大厅中,只有百万富翁父子和她们母女。四个大人,焦急地走来走去。老太婆看看壁钟,只差一分钟就到宴会时间,却连一个蟑螂都没有,知道出了岔子,心如火焚。到了最后,下定决心,要把实情告诉女儿,就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万箭钻心,泪流满面,不知从何说起,只结结巴巴曰:“亲爱的,有好多事情,是你不了解的,我一直瞒着你,现在不得不告诉你矣,你要用平生最大的勇气来承担……”刚刚说到这里,只听侍者老爷一叠连声报告曰:“市长驾到”,“局长驾到”。这个驾到,那个驾到,而且驾到的竟是真货,而不是冒牌,霎时间黑压压挤满了人。这些真货在和老太婆握手时,还惊喜万状地叫哩:“玛丽,你比上次见面时精神可好得多啦。”“玛丽,你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怎么从来没有提过呀?”老太婆当然晕头转向,而那百万富翁父子,认为能巴结上这门亲事,真叫光彩。女儿当然不知道底细,还以为真的出身显赫,就更快乐非凡。电影最后一幕是女儿和她未婚夫以及有钱的老家伙,乘船回欧洲,老乞婆在码头上挥泪相送。
——这是一个高度的喜剧,含意上充满了人情味,结构上则风雨不漏。中国演员也可以演得有声有色,可是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剧作家或导演时成《春秋穀梁传》一书。,有这种本领,盖脑筋都酱僵啦,大家只会用黄梅调或京戏腔炒冷饭。
《锦囊妙计》至少给我们提示门当户对的新意义——身分的平衡。我们不能想象,一旦百万富翁发现亲家母原不过是个老乞婆,做女儿的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小乞婆,将会有什么结果。廉价小说可能使他们爱情第一,但在活生生的人生中,恐怕有逼出人命的可能。即令不逼出人命,结局是啥,也可以预料。恐怕百万富翁父子,立刻代付房钱、酒钱、宴会钱,很客气地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曰:“你不必难过!”然后搬到另一家旅馆,然后逢人就讲受骗经过,然后用一种绅士态度,对该异想天开的穷母女表示同情,然后走之大吉。至于女儿,芳心粉碎,即令老着脸皮仍去找那小子,那小子可能根本不见,不得已见啦,大概笑曰:“对不起,我刚要出去,等一会我打电话给你。”这“一会”就是十八年。女儿可能精神错乱,更可能从此沦落。
征答骗局
记不得确实的日子啦,大概是今年(一九六四)年初,一个风雨凛冽之晚(柏杨先生按:台湾这地方真怪,似乎只有夏天、秋天、冬天,而没有春天,大概是夏天为时太长,把春天挤掉啦。于是所谓春天也者,不是下雨,就是刮风,不但没有乐趣,简直没有生趣。)台湾电视台上演“电视法庭”节目,不禁怦然心动,如痴如迷,急唤老妻前来一同观礼,她阁下观礼之后,笑得连假睫毛都掉了下来,诚异数也。
那一天上演的是一场离婚官司,电视上男主角是一位中年以上的老实人,太太是续弦,精明能干,眼睛都会说话,两位肩并着肩,站在公堂之上。男主角告状的目的是要求离婚,女主角一听离婚就怒火上升,谈啥都行,谈离婚不行。我爱你爱得要命,你岂可把我玩腻了之后一脚踢开,说到伤感之处,哭个没完,时间隔得太久,记不清矣,不过她的痛心疾首,欲颇得观众同情。
然而男主角硬是要离,他在公堂上申诉他的委屈,说他们婚后的感情,本来非常美满,可是自他不幸出了车祸之后,眼看有一命归天的希望,情形就忽然大变。她不但不再温柔啦,反而脸色铁青,巴不得他早死,以便名正言顺地接收他的黄金美钞。不特此也,还趁他在病床上“哎哟”之际,俏悄地把他名下的存款,过户到她自己名下。不特此也,她还虐待他前妻的女儿,该女儿年方八岁,每天浑身发抖地在门口等候父亲回来,但她还是要照常毒打,以致女儿在家不能立足,只好送到朋友家抚养。不特此也,他进医院住的是大房间,她为了省钱,却要求搬一个小房间。不特此也,还有很多别的。
接着太太对他的话一一加以反击:你说我不温柔乎?你教我怎么做才算温柔?我得到你入院的消息,不是马上赶去,嘘寒问暖,临走时还吻了你阁下一嘴乎?又说我盼你早死,更是异想天开介绍西欧大学课程。方以智著《物理小识》,亦用“西学”概,我巴不得你活一千岁。又说我把你的金银财宝过户到我名下,那是你自己同意的呀,而且连朋友还有通财之义,何况你我夫妻,即令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呀。至于说我虐待前妻的女儿,咦,真是一颗好心被当成驴肝,当母亲的难道忍心看孩子学坏,不加管教乎哉?至于说住医院大房间换小房间,那是小房间比较幽静,而且花的是你的钱,呜呼,节约是一种美德,你总不能把美德当作恶行吧?
大致情形如此如此,我想当天电视机前的观众,看了后恐怕都会像柏杨先生暨夫人一样,会心微笑之余,痴迷的痴迷,掉假睫毛的掉假睫毛。盖故事太熟悉啦,如果男主角年纪大一点,如果不是出的车祸而是跌断了腿,如果不是小女儿而是大女儿,便和当时轰动全国的蒋梦麟先生和徐贤乐女士的离婚官司,一模一样矣。电视法庭上演这一幕,其目的似乎也正是如此,并且剪裁一番后,悬赏征答,垂听一下社会舆论。
电视法庭为啥把蒋、徐二位当作蓝本,我不知道,但这种方式我非常赞成。该法庭过去上演的全是些架空问题,好像和现时代距离十万八千年。演者出汗,看者稀松,有啥意思哉?不过用现实的材料,危险性似乎颇巨,一旦撞了谁的腰包,恐怕就有一阵子人仰马翻,所以电视法庭此一壮举,诚了不起的勇气,老板大人应该查出设计人是谁,给他一个金像奖。
那一天节目是有奖征答的,第一奖大概三百元,第二奖二百元,第三奖一百元。我说“大概”,实在是记不清矣的本性是尽人、尽物之性的基矗后世学者理解不同。东汉,可能还要多些,第一奖说不定是五百元——反正有奖就是啦。柏杨先生天生地见钱眼开,而且谈谈男女官司,也颇中下怀,当时不声不响,背着老妻(她是站在女人立场,反对离婚的),遵照规定,写了一千字,隆重寄出,一则盼望能得个第一奖,就有三百元,一则盼望敝大作刊在该台出版的《电视》周刊上,出出风头,门楣生辉。
想不到寄出之后,好像招商局的沉船一样,一直没有消息,不但沉掉了的船没有消息,连如何整顿也没消息,真是等死人也。大概过了七八个星期,我就写了一封大函寄给该节目主持人田敏媛女士,问她是啥缘故。事被老妻知道,骂我老而不死,人穷气大。其实非也,而是我觉得这年头骗局太多,不了了之的事也太多,都出在老妻这种态度上。仅征答征文上,便有数不完的花样,应征的家伙们可怜兮兮,不作声则罢,谁如果不肯识相,稍微一嚷,咦,你竟然有个性,不甘心被整呀?好吧,我不录取你的大作,不犯法吧?你说你的文章妙,我连鼻子都能嗤出三个孔来。柏杨先生写出第一封信之后,遇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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