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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先生点点头说：“非常好！比那旅店的环境好多了！又干净，还没有人吵，我昨夜别提睡的多舒服！”

　　“那就好！那就好！”看守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将大先生带了出来。脸上一脸的奇怪表情，他一边带着大先生走，一边自己还小声嘟囔着：“不对啊！那间屋子谁都谁不了，不是有人在脸上吹风，就是有东西拽被子，谁住谁害怕！就有个酒鬼睡了一夜啥也不知道，结果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的裤子被人给扒了，结果，大白天还吓的尿床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大先生，一脸的问题，但是他并没好意思说出口。

　　大先生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偷笑。

　　来到了接待室，昨天的小警察早就等在了那里。看见大先生来了，就不耐烦的说道：”赶紧过来签个字，签完你就可以回家了！“

　　“哦，这么快？”这一次轮到大先生有些疑惑了。他看着小警察说：“不是要罚款的吗？还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吗？走把你们招商引资的宝贝碑都砸了，这得影响你们县多少个GDP呀！”

　　“你哪来的那么些废话？”小警察一脸的不悦。“不想出去，你就在这呆这！”他说道。

　　“那也好啊！”大先生一听，转头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说：“住这里好啊！有吃有喝，环境又好！睡觉又踏实，不担心做恶梦！”

　　“你……！”看着大先生离去的背影，小警察气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告诉你，你别太嚣张啊！”小警察愤怒的说道：“别看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得了便宜卖乖！我告诉你赶紧把字签了，走人！”

　　大先生一听，站住脚，回头看着小警察一笑说道：“我要是不签呢？”

　　小警察气的脸色通红：“你不签，不签也得签！你要不签，我就告你妨碍公务在关你十天半个月！”

　　“那好啊！”大先生一听就乐了：“那你回去告诉你们的领导，直接关着我就行了！”说着话，就又向里走去。

　　看守对着他的老同学瞪了瞪眼睛，然后急忙跑过去拉着大先生的手说：“戴奇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能从那间屋子睡的那么安稳，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一定很忙！我同学他也是例行公事，他这个人啥都好，就是脾气坏了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你看，你还是把这单子签了吧，现在看守所外，还有一大群人在那围着哪！不见你被放出来，他们就不走！你说，你要是和我这小同学置气不肯走，外面的老百姓一激动，还以为我们警察有意难为你，在弄出啥群体事件就不好了，你说对吗？咱出不出去的事小，可老百姓的事大啊！”

　　听完看守的话，大先生回过头来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太好了！我也只是逗逗你的那位同学，让他改改脾气。无论是什么样地人，也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误，在法律没有给他真正的判决以前，我们都应该尊重他作为一个人的权利！”

　　看守连忙笑着说：“是，你说的太对了！”

　　大先生走了回来，拿起了桌子上的单子。那小警察还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大先生，不过，他又怕大先生真的不签。于是，他只能将头低了下去。

　　大先生很快就将单子签完了，然后他把笔交给小警察。“对了！”大先生对看守说道。

　　“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我已经收了！以为，不会在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看守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结结巴巴的说：“那，那，那是什么东西？”

　　大先生一笑说：“一个胆小鬼，多年以前，捡了俩粮票，结果被个老警察询问捡到粮票没，就这样被吓死了！因为那老警察一身的正气，所以，来抓他的鬼差不敢近身，而他就被困在哪了！生前胆小，死了还是胆小，就能吓唬吓唬人！”

　　大先生说完，本以为能招来小警察的嘲笑。可谁知，那小警察的笔竟“啪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警察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先生，然后，结结巴巴的说：“爷爷和我说过这件事！我爷爷就是那个老警察！”

　　大先生一惊，不过马上他就笑了起来说：“真是缘分哪！不过，你可比不上你的爷爷啊！”

　　小警察一脸的惭愧，他看着大先生的眼神也变得崇敬起来。他走在前面，替大先生把门打开，恭敬的说道：“戴先生请！”

　　大先生走到门口笑着说：“叫我大先生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心


　　大先生和那小警察还有看守一起来到看守所的门口，看守的外，黑压压的站满了来接大先生的人。

　　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小警察感慨的说道：“怪不得大先生干敢砸碑，背后的人一定来头不小！”

　　大先生一听，笑了。他回头对小警察说道：“我的背后除了你们两个，什么人也没有！这些来的人我几乎一个都不认识！”

　　小警察和看守听完，顿时觉得十分惊讶，他们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大先生，欲言又止。

　　大先生一笑说道：“放了我的不是你们想的，哪位大领导的一句话。而是，千古不变的两个字，也是世上最值钱的两个字，——人心！”

　　大先生说完，就向人群走去。维护治安的警察都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大先生。而黑压压的人群里，也有不少的人在议论着“是他吗？”“不知道啊！”“就是这个人？”“警察能不能骗我们啊？”

　　就在人声嘈杂的时候，黑压压的人群忽然让出了一条人巷。那个在公园和大先生有一面之缘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缓缓的被人推了出来。

　　老人一见大先生就激动的伸出手去，大先生连忙上前弯下腰，拉住老人的手。老人颤抖的说：“我一猜，就是你！”

　　老人说完话，人群里顿时就爆发出掌声来。人们喝着彩，“好！”“好！”“好样的！”叫声不绝于耳。

　　大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说道：“我只能做这些，可能有些鲁莽，但我希望人们可以明白，我们中国人是有骨气的！”

　　老人激动的流着眼泪，点了点头。他看着大先生说道：“我向镇里请愿，放你出来。可他们说还在调查，我知道，这一调查也不知道啥时能有个头！我就和我那些老乡亲老邻里说了，我说，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我就去看守所的门口等，他啥时放出来啊，我就啥时回家！这事，都愿我，我要不说啊，这孩子也不会去砸碑，也不会被关进所里！”

　　老人说到这，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说：“可我的这些老乡亲，还有那些老邻居都说孩子你做的对！咱们谁家没被小鬼子祸害过？谁家没挨过那些开拓团的棒子？于是，他们就都跟着来了！结果啊，这事越传越远越传越多，十里八村儿的，凡是家里有老人的就都来了！凡是听老人说过当年被小鬼子压迫的苦的，也都来了，现在啊，整个镇里都闹翻了天！人们都往这来了！街里往这来的路都被封了！我刚才听我孙女说，现在就连外地的都坐车往这来！孩子，你应该觉得骄傲啊！”

　　听见老人说完，大先生十分激动。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谢谢！”大先生对着人群不停的鞠躬。

　　“不，孩子！”一个中年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说道：“我们该感谢的是你啊，孩子！是你用锤子砸醒了我们！你砸的不是那用水泥堆砌的碑，你砸的是我们被利益蒙蔽的双眼啊！在苦再难我们也不能忘本！再苦再累我们也不能忘记当年的屈辱！你砸坏的不单单只是一座碑而已，你砸醒的却是千千万万只想着利益而忘了良知的心哪！孩子，我代表镇里向你道歉！”说着，中年人向大先生鞠躬。

　　“是镇里的王书记！”人群里有人在喊。

　　“是王书记！”“是王书记！”“是他！”于是，有更多的人说道：“王书记来了！”

　　人群鼎沸起来，大先生也有些激动，他连忙走过去扶起王书记说道：“是我太鲁莽了！”

　　“不！”王书记看着大先生恳切的说道：“现在，说实话的人少了，能用实际行动去证明的人就更少了！如果，我们犯了错，却没人指出来的话，那就会犯更大的错误，而真正吃亏的确实老百姓啊！”

　　大先生看着王书记说：“我知道招商引资，您也是为了一城百姓！您也是希望大家都尽快的富裕起来！”

　　王书记笑着摇摇头说：“招商引资是好，可是，我却忘了人们的感受！我只想着镇子的发展，却忘了先辈们的苦难，唉！我愧对人民公仆这四个字啊！”

　　“不！”大先生抓住王书记的手说道：“您是为了老百姓的发展着想，只是方法有些欠妥。但，这不能证明您不是个好官啊！”

　　大先生说道这里，人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王书记竟激动的掉下眼泪来。

　　他看着在场的说有人说道：“明天，我就拆了那碑，改回咱们的路牌，这位年轻人说的对！咱们中国人是有骨气的！当年侵略者的刺刀没有吓倒我们，今天，家乡的发展建设奔向富裕的道路，也一定难不倒我们！”

　　他的话一说完，全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那掌声久久不绝于耳！

　　大先生推脱了所有人的邀请，也包括镇里的王书记。当然，也包括那些闻讯而来的记者。

　　大先生左拐八怪甩掉了所有的人以后，一个人回到了他住的那家旅店。还好，旅店的老板见大先生一夜没回，就把他的房间锁上了。怕大先生的东西，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在丢失了。

　　大先生到不担心丢什么东西，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他困着水鬼的那件衣服，被人拿了去。一旦被女鬼逃脱了，后果，恐怕不敢设想。

　　还好，所有的东西都在。大先生谢过了旅店老板，一个人就到了客车站。在看守所外，他就已经打听到，通往呼伦山的路，已经被通开了。大先生买了客车票，上了车，就一路到了呼伦山下。

　　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转眼间已经半年过去了，不知道娜塔莎是否还在爬着悬崖，也不知道自己的舅舅身体是否还如昨日硬朗。还记得舅舅看见他拿回母亲玉镯时的情景，他一边哭一边跟大先生说着，这玉镯是当年和大萨满去奉天时，是大萨满用貂皮换的，为的就是给母亲做嫁妆，也就是在那次回家的路上，他们救回了命悬一线的戴爷。多少年过去了，有多少事情早已是物是人非，可是这支玉镯依然光亮如新！


第一百九十七章　圆满


　　西克腾又见到了自己的外甥，别提有多高兴。美中不足的是，这次是大先生一个人来的，没有带来那两个丫头。她们在这里的时候，每天就像小燕子一样“喳喳”的吵个不停，还每每让老西克腾给段官司。可没有她们在身边，老西克腾却又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大先生这次来给馨悦的父母都带来不少礼物，还有一些是惠玲给馨悦妈捎的。惠玲心灵手巧，她不但给惠玲的父母都织了一件毛衣，还给西克腾亲手做了件毛坎肩。

　　大先生在舅舅家简短休息了几日后，就去了当地的有关部门，领着他们就钻进了呼伦山，寻找那一直等待回家的老眼袋。

　　在山中整整走了六天，大先生他们也险些迷失方向。不过，也许是老眼袋他们在天有灵，就在大先生他们想要放弃的时候，大先生总于找到了那个，让他多少次，从梦中哭着醒来的山洞。

　　当所有人走进山洞的时候，都被山洞里先烈们的遗骸深深的震撼了。他们每个人都用自己最崇敬的心情收拾好先烈们的遗骸。

　　两天以后，当地的部队举行了隆重的，迎接先烈遗骸回家的仪式。大先生作为发现者，非常有幸的成了亲眼目睹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在那天，山洞两边站满了整齐的部队官兵，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庄严和神圣。

　　在上午九时许，烈士正是被移出出。

　　“立正！”在礼仪司的口号下，所有的人都庄严肃穆，挺胸抬头看着烈士的遗骸披着崭新的国旗，一一从山洞中抬了出来。

　　而某部的老部长，拿着一个被一块干净的灰布紧紧缠绕的包裹时，他激动的问道：“同志们，你们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不知道！”所有的官兵一致回答。

　　老部长激动的对所有的官兵说道：“当我们发现这位先辈时，他的手就捂在这块包裹上。我们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是什么让我们的烈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守护着他！”

　　所有的官兵都看着老部长手里，那一小小的包裹。而，老部长则颤抖的打开了它。

　　就在老部长完全打开它的时候，大先生的眼泪早已经在脸上泛滥。而那位老部长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老部长将那小小的东西聚过头顶，他希望每一位在场的人都能看到。他激动的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你们看！这就是先辈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守护的东西，是烈士们在最后一刻，留给我们的东西！它，是一根火柴！”

　　老部长声音哽咽，他大声的对所有的人说道：“同志们！也许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一根火柴不算什么。可是，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东北大地来说，这就是生的希望！在这片土地上，冬天的温度在零下三十多度！在加上日寇的疯狂扫荡，围追堵截，我们的烈士缺衣少食！但是，他们却从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信念！烈士留给我们的不单单是一根火柴，而是一个火种！一个可以在中华大地上燃起熊熊烈火的火种！他们，用生命留给我们的是希望，是期望，是在用生命告诉我们，中华民族的尊严不容侵犯，中国军人的尊严不容侵犯！”

　　“鸣枪——”司仪兵带着眼泪喊道。

　　“砰！”“砰”随着一声声枪响，烈士的遗骸一一走过大先生的面前。而大先生的眼前，却闪现出他们活生生的一张张笑脸。老眼袋，拴柱，长生还有铁蛋，他们一个个就仿佛在昨天，还和大先生在一起！他们相互的搀扶着，在这冰天雪地茂密的深林里和敌人周旋着。没有人想过退缩，没有人失去过希望，即使环境在过艰苦，他们也要同敌人血战到底！

　　“宁流项中三尺血，莫让国土半寸多！”官兵们流着眼泪大声的吼着先辈们用鲜血留下的诗句，他们慷慨激昂的声音直达天际！

　　大先生送走了英烈们，了却心中那埋藏了半年的心愿。至今为止，从没有过这样一件事，让大先生如此挂怀。那，是一种神圣的责任！

　　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以后，大先生一个人继续向呼伦上深处走出。在所有人为烈士的事迹感动的时候，大先生就已经悄悄的离开了。老眼袋他们的心愿以了，如今的中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中国。现在的我们，足以强大到让我的敌人颤抖！

　　又一次在这茂密的林中穿行，只不过昨天还在迷茫的大先生，今天已经变的坚定起来。如果说，曾经的大先生所追求的道，是除魔卫道守护一方沃土的话，那么今天的大先生，他所领悟的则是更深的道。“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夫唯道，善贷且成！”

　　再一次，大先生终于来到了母亲所在的那个山凹。而此时，经过半年的变化，那山凹已经变成了一个浅浅的山洞。而在这山洞的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流过。

　　大先生将随身携带的水果，摆放在浅浅的洞口，大先生向洞里母亲那骑鹿的图像看去时，发现里面已经有了许多的变化！

　　就见在母亲的画像旁边，竟然又多了两个画像！一幅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的画像，他身材高大挺拔，气势威严。而在他旁边，还有一幅画像，画像里是一个女孩骑着一头老牛，女孩有些羞涩，不过她却在会心的微笑着。

　　大先生呆立了一会儿，顿时双膝跪地，眼泪落在了脚下的土地。那，在母亲画像旁边的，不正是自己的父亲戴爷和干妈方琴儿吗！

　　大先生双膝跪地喜极而泣，无论怎么样，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尽管大先生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每一个都是他所爱的人！能看到这样一幅画像，怎能不让大先生感动和释怀！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圆满，也是大先生没有想到的圆满。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失望的壶谷


　　站在这梦中多次回来的地方，大先生的心里即激动又充满了期盼。很可惜的是，这次回来确没有办法打开这九宫八卦阵，没办法带走娜塔莎她们母女。

　　这一次再也没有骑着鹿的妈妈带路了，也不会有调皮的妈妈把他从壶谷的上方用绳子把他顺下来。大先生跨过石头堆，背着大大的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