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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境魑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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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你担心,你回去吧,擅自下山会被师父责罚的。”南宫画雨漠然拒绝道。
竺漓黯然地望着南宫画雨的眼,将手里的竹篮放在了草屋门内,撑着伞落寞转身准备上山……
“你等等……”看着风雪夜色里竺漓落寞的背影,南宫画雨又心软了,走出了草屋,追上了竺漓。竺漓转身抬头看着他的脸,风雪吹乱了他的发,她踮起脚将伞高高举到南宫画雨的头顶,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在意他,担心他冷了饿了孤独了。
“收下这玉笛子,上山的路凶险难测,今夜风异常地大,我担心是有妖魔在附近潜伏,如果有妖魔近你的身,这笛子能化成长剑助你一臂之力。”南宫画雨从怀里掏出那只玉笛子,递到了竺漓的跟前,踟蹰了一下,拉起了竺漓的手,将玉笛子塞到了她手里,他碰到她的手的那一刹那,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凉透了,他竟不由自主地用力握了握她冰凉的手,一时忘了放开。
“谢谢师兄,我没事的,栀儿就在山脚的石洞里等我,我再走几步路就能看见她了。”竺漓手心握着玉笛子,而她那只握着玉笛子的手正被南宫画雨握在掌心里,她只觉得他的手很大很暖,他握着她的手的那一刹那起,周围的风雪都跟着变得温暖了起来。
“以后千万别擅自下山来看我了,妖魔随时都可能潜伏在山脚,你下山来万一碰到他们了,就危险了,栀儿只是一只小花妖,她没那么大的能耐对抗妖魔。”南宫画雨在竺漓的伞下轻声对她嘱咐道。
“有师兄你在这儿把关,妖魔怎么敢靠近?早就吓得躲了起来了。师兄回草屋里去吧,外面风雪太大,我跟栀儿这就回去了,你别担心。”竺漓仰视着南宫画雨的眉眼,说着暖心的话,让南宫画雨更是不忍放开她冰凉的手,甚至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那种渴望拥她入怀的冲动,让南宫画雨心底不禁惶恐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乱了方寸,忙松开了竺漓的手,不再直视她清澈动人的眼睛,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夜色里,对她轻声说道:“快回去吧,路上当心点。”
竺漓点了点头,撑着伞转身走远了,南宫画雨站在暗夜的雪地里,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脚的鬼魅石林里。
回到草屋里,南宫画雨拾起地上的竹篮,拿出了竹篮里的那壶酒,小酌了一杯,脑海里全是前一刻在伞下紧握竺漓的手的感触,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动了情欲,自感惭愧不已,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她,可是越是可以回避对她的相思,越是陷得无法自拔,只能又贪了一杯酒,希望冰冷的酒入喉后能冰封住他胸膛里涌动着的拳拳深情。
竺漓走到了山脚的石洞口朝里面喊了一声栀儿,可是却听不见栀儿回应她,她只觉得蹊跷,担心栀儿出了什么意外,她准备踏步走进石洞里去看看,突然听见石洞里传来栀儿朝她大叫道:“别进来!”
突然一下,一团黑影迅速从石洞里飘了出来,栀儿被黑影用手掐住了脖子,竺漓看着黑影的脸,发现他脸上带着灰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了双眼和嘴唇,身上穿着厚重的黑袍,眼神冰冷而凶狠。
“放开她!”竺漓朝黑袍人大吼道,随着黑袍面具人的靠近,她手中的玉笛子忽地一下变成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竺漓知道了眼前的黑袍人是妖魔,握住了长剑,用长剑指着他的胸口。
黑袍人显然丝毫不惧怕眼前拿剑指着他的女子,他掐着栀儿的脖子,对竺漓威胁道:“带我上山去,不然我杀了这只小花妖。”
“看来你破不了山路上的仙阵,没办法自己上山,你连区区仙阵都破不了,还要上山去?就算我带你上山了,你也是去自寻死路,山上的仙徒杀你易如反掌。”竺漓看着黑袍妖魔高声回道。
“你们都是妖族,为何你们去得而我去不得?”黑袍妖魔怒声问道。
“因为你是魔,而我们只是小妖,此次的仙阵是专门用来屏蔽妖魔的,我们两个法力太浅,就算带上你,也不能帮你破仙阵,你还是放了这个小花妖吧。”竺漓毫不胆怯地看着黑袍妖魔劝道。
黑袍妖魔犹豫了片刻,觉得这小姑娘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可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转了转眼珠思索了一下,心里想:这忘尘崖素来不与妖族来往,怎么这会儿却愿意收了两个妖族?难道她们与那姜尘漷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能就这么放了她们……
第064章:妖魔大闹仙山
“放了她?你以为我傻吗?”黑袍妖魔不但没有放掉栀儿,还单手打掉了竺漓手里的玉剑,意图连她也抓起来。
黑袍妖魔来势汹汹,竺漓慌乱地后退着,连栀儿都打不过他,她心里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放肆!”南宫画雨忽然出现在竺漓身后,只见他伸手在空中接住了几片雪花,弹指一挥,那雪花竟顷刻间变成了冰刀玉剑,嗖嗖地飞向了黑袍妖魔的头颅,一招就将黑袍妖魔置于死地。
竺漓深深折服于南宫画雨的本领和气魄,看着那黑袍妖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她忙去拉住了栀儿,问栀儿有没有受伤,栀儿摇了摇头,看了看对她出手相救的南宫画雨,之前对他的仇恨忽然间消失了许多,妖的爱恨一向就如此简单。
“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擅自下山来了。”还未等到南宫画雨教训她们,竺漓就拉着栀儿走到他跟前,向他认错了。
南宫画雨根本就没有要责怪她们的意思,他说过夜风异常地大,多年除妖魔的经历让他有种直觉,感觉四周潜伏着妖魔,是竺漓和栀儿的出现,将那潜藏起来的妖魔引了出来。不过为了让竺漓长记性,他并没有打算安稳她,而是严厉地回道:“知道错了就好。”
说完,南宫画雨扛起了地上死去的妖魔,边上山边对竺漓说道:“跟紧我了,我要背他上山去给师父瞧瞧,看看他到底什么来历……”
上山后,南宫画雨为了安全起见,再一次封住了上山的路,那些陆续走到山下期望上山拜师学仙术的女子也只能在山脚苦等仙路再通了。目送竺漓和栀儿回她们的住处后,南宫画雨将黑袍妖魔的尸体背到了逸生阁里。
姜尘漷摘下了那黑袍妖魔的面具,惊讶地后退了两步,皱了皱眉叹道:“画雨,你可知你今夜杀的这位是谁?”
“弟子不认识他。”南宫画雨摇头回道。
“他是魔窟邪尊的亲弟弟,你杀了他,他的哥哥一定会找上忘尘崖替他报仇的,看来忘尘崖即将面临一场劫难了。”姜尘漷看着地上死去的黑袍人的脸,低沉这声音长叹道。
“妖魔作祟,不杀何以安天下?师尊一向嫉恶如仇,为何要惧怕他们?我们忘尘崖弟子的使命就是斩妖除魔,纵然魔尊闯上忘尘崖,我也不会畏惧他半分,必将拼尽全力让他有来无回。”南宫画雨一脸正气地回道。
“你不了解他……也罢,是祸躲不过。”姜尘漷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叹道。
“这妖魔的尸身如何处置?”南宫画雨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看了看地上已经死去的妖魔,对师父问道。
忽然,狂风骤起,逸生阁的窗户瞬间被狂风都吹开了,狂风里卷着乱舞的雪花,逸生阁内的白色帘幕被风掀起,在半空中狂舞着,姜尘漷拿起了他那把已经多年未出鞘的宝剑,边朝门外逆风走去,边背对着南宫画雨说道:“他来了,他寻他的弟弟来了,不要管那具尸体了,再不出去救人,恐怕我忘尘崖的弟子大部分都将成为尸体。”
南宫画雨这才醒悟,随着姜尘漷御剑飞入忘尘崖半空,只见深夜的忘尘崖上哀嚎一片,魑魅横行,魍魉霸道,许多睡梦中的仙徒还未来得及拿起他们的剑,就被妖魔活活咬死,魔尊破了山下的仙阵,不但自己亲自来到了忘尘崖复仇,还带上了他手下那些嗜血嗜杀的妖魔鬼怪,似乎准备屠尽忘尘崖的师徒。
姜尘漷飞入妖魔当中,狠绝地挥着他的剑,拼了命似的与那些嗜杀成狂的妖魔死战,南宫画雨也在竭力与其他的仙徒一齐并肩作战对抗邪魔,而此时的魔尊还未出手,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忘尘崖最高的一座仙苑的顶端,冷峻的眉眼,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额前一缕长发从脸上一直垂落到衣襟下,他闭着眼睛,微微抬起脸,细嗅着寒风中雪花的冷寂,听着遍地的厮杀声,好似在聆听一曲动人婉转的魔音仙曲,他似乎不屑出手,觉得他随便带来的一群妖魔就能将整个忘尘崖夷为平地。
东丘平朔护着竺漓带着栀儿也已经陷入了紧张血腥的战乱中,一头妖兽狂魔用大刀砍向了东丘平朔的手,为了不连累东丘平朔,竺漓松开了他的手,让他及时避过了那凶险的一刀,栀儿被几个魔魂困住,也脱不开身来保护竺漓,纷乱中,竺漓只能靠着手中那把玉笛子化成的长剑,还有她从东丘平朔那里学来的剑术来对抗那些杀人如麻的妖魔。
可是这些妖魔实在太凶残太暴虐了,而且个个妖术了得,忘尘崖上那些还未倒下的弟子,包括姜尘漷,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厮杀后,他们洁白的道袍上沾满了斑斑血迹,有的是妖魔溅出的血,有的是他们自己的血……
姜尘漷为了护住南宫画雨,护住忘尘崖最后的希望,他用身体挡住了南宫画雨背后的那一刀,自己身受重伤,南宫画雨看着师尊为了救自己而命悬一线,悲愤不已,护着师尊的身体与妖魔对抗着,最后活下来的十几个仙徒被一群妖魔团团包围,犹如群狼围捕已经精疲力竭的猎物……
魔尊仍旧不屑地闭着眼,听着脚下的动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里嘲讽道:“好多年过去了,我不来找你们,不是因为我怕了你们,而是当年那一战后,我确实乏了,不屑再与你们厮杀,可你们却杀了我在这世上仅剩下的唯一的亲人,这就怪不得我了……”
竺漓手里的长剑已经沾满了鲜血,妖魔浓浓的鲜血完全包裹住了长剑,长剑已钝,变回成玉笛子,竺漓也失去了防身之物,她盯着手心里的玉笛子,看着身旁的师兄弟已经被恶魔团团包围,还有满身都是伤的南宫画雨、东丘平朔和栀儿,她拿起了玉笛子,吹起了“伏魔曲”,此曲一出,妖魔有如万箭穿心,纷纷疼得嘶吼狂叫,局势一下反转,南宫画雨带着活下来的忘尘崖弟子齐力将围堵他们的妖魔全数杀死……
屋顶的魔尊听着那“伏魔曲”,也听见了他手下的妖魔倒下暴毙的声音,他微微皱了皱眉,睁开眼,冷傲地看了看远处那个吹笛人,他有些惊讶,心里暗暗叹道:这么多年了,忘尘崖上都不再收女弟子,怎么这吹笛人竟是一位小姑娘?好狂妄的小丫头,看我如何捏碎你的脖子……
杀念即起,魔尊从屋顶飞向了竺漓,南宫画雨反应敏捷,看见了半空中飞来的魔尊,忙将竺漓拉到了自己身后,挥着手中的长剑,与那魔尊厮杀了起来,东丘平朔担心身负重伤的南宫画雨打不过魔尊,速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万古魔尊,哪是他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能对付得了的呢,只见魔尊飞至高空,单手在半空中吸了一把飞雪,轻握魔拳,再摊开掌心,掌心里的飞雪已经变成了一团烈焰,他掌心朝上,将手心里的烈焰朝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挥去,他们二人被烈焰击中,坠落至雪地里,倒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本尊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敢对我吹‘佛魔曲’……”魔尊双手背于身后,冷傲地朝竺漓走去,他行至哪里,哪里便翻滚起黑色的云雾,那云雾萦绕在他身后,似散未散,满是杀气和戾气。
“别杀她!”栀儿为了护住竺漓,奋不顾身挡在了魔尊的身前,魔尊单手抓住了她的脖颈,只轻轻一捏,黑暗里便响起清脆的骨裂的声音……
“栀儿!”竺漓痛苦地大叫道,看着栀儿在她眼前倒下。
第065章:仙与魔的界线
竺漓捡起地上的一把剑,不管不顾地刺向了魔尊,她此举简直是以卵击石,躺倒在地的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觉得竺漓这一次是死定了,纷纷不忍直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当剑快要刺入魔尊胸膛的时候,魔尊抬起右手欲一掌打死竺漓,可当他看清竺漓的脸的时候,他抬起的那只手臂竟顷刻间变得无比沉重,他竟没有对竺漓作出任何抵抗,只是吃惊地看着她的脸,任凭她将长剑刺入他的胸口……
她的剑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口,他却伸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躺倒在地的南宫画雨以及东丘平朔和姜尘漷同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夕嫣……原来是你……”魔尊将竺漓紧紧地抱在怀里,忍着胸口的疼,在竺漓耳边哽咽着柔声唤道,那一剑纵然刺得再深,对于魔尊青沙来说,都是无比痛快的,因为在他的心口已经为了那个女子结了一层厚厚的伤痂,那心上的一层伤痂,让他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欢殇冷暖,而这一刻,他分明感觉到了疼,还有欣喜。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竺漓手中的剑已经刺穿了青沙的胸膛,她被他紧紧地禁锢在胸怀里,几乎快要窒息,只能无力地挣扎着对他喊道。
“都是我的错,你恨我,你杀我,都是应该的。是我的错……”青沙神情恍惚地紧抱着竺漓,低声哽咽着说道,冰冷孤傲的眼睛里竟泛起了泪光,是如论如何也不愿放开怀里的竺漓。
“你认错人了!”竺漓昂着头看着魔尊青沙满是深情和忏悔的双眼,对他高声说道。
“夕嫣,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再去找牧天风,你原谅我吧。”此刻的魔尊青沙已然像一个受挫的痴情人,与前一刻那个杀气腾腾冷傲孤高的魔尊简直判若两人。
竺漓听出了他的意思,原来是自己的模样像极了娘,才让他认错了,看着他的眼眸,那深深的忏悔,那轻柔的呼唤,那死死的拥抱,还有那眼底滚动的泪水,让竺漓深受震撼,她能看出来,这个魔尊一定曾深爱着自己的娘亲……
“我不是夕嫣,夕嫣是……”竺漓仰视着满目伤情的魔尊,正要跟他解释,忽然,姜尘漷从地上爬了起来,趁魔尊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从他背后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只是姜尘漷好像连青沙怀里紧抱的竺漓的死活也不顾了,他的剑正进一步深入,刺穿了青沙的身体,刺入了竺漓的胸口,竺漓疼得皱了皱眉,无助地看着青沙痴情的眼。
青沙为了不让剑刺伤竺漓,不舍地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了出去,被两把长剑一前一后分别刺穿了身体的青沙嘴角溢出了几滴鲜血,他忍着疼,单膝跪在了地上,没有回头去看是哪个小人偷袭他,而是双眼注望着竺漓的脸,再一次忏悔地低声说道:“夕嫣,我错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看见你还活着,我真开心……”
“夕嫣早就死了,你也随她去吧!”姜尘漷手里的剑狠狠地刺穿过青沙的心脏……
竺漓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堂堂的忘尘崖仙尊竟然会从背后偷袭,而看似杀人如麻的魔尊此刻却满眼只剩下深情和忏悔,仙与魔,难道真的有分明的界线吗?还是他们本就是混沌不清的?
竺漓以为身受两剑的魔尊死定了,谁知他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振臂一挥,胸中的长剑飞了出去,一把剑直击姜尘漷的胸口,剑气将他击倒在地,他口吐鲜血,另一把剑飞落至远处的雪地里。
“本尊看见故人,心情大好,本来想绕了你们一命,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好歹,竟敢偷袭本尊,那就别怪本尊狠毒了。”青沙走向了正强撑着伤痛从地上相互扶持着站起来的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两只手分别抓起了满身鲜血的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准备将他们抛飞出去。
“你别杀他们!”竺漓惊慌地追了上去,在青沙身后大声呼喊道。
青沙原本堆满了杀气和怒火的脸一下子又沉静了下来,他抓着已经无力挣扎的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回头看了看竺漓,哀怨地问道:“你还不放不下这群臭道士?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抛弃你的吗?又是哪些人驱逐你追杀你吗?”
竺漓明白,青沙是把她当成了她娘亲夕嫣才会如此对她,如果她告诉他其实夕嫣已经死了,估计他会彻底发狂,会撕碎忘尘崖所有的弟子,竺漓酝酿了一下情绪,对青沙劝道:“青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恨他们了,也不恨你了,求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你放过他们吧。”
“你不恨我了?真的吗?”青沙紧攥的拳头一下子就松开了,将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扔在了脚下,转身欣喜若狂地奔向了竺漓,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这个时悲愤时狂喜的魔尊,让竺漓觉得他有些可怜,看似狂傲霸道血腥暴虐,其实内心却像一个孩子一样柔软。
然而竺漓并不是太清楚娘亲和青沙之间的恩怨,为了救忘尘崖上幸存下来的那几个仙徒,她只能将错就错,继续撒谎哄骗眼前这个被忏悔和相思迷惑了双眼和心智的魔尊,她看着他痴狂的眉眼,低声回道:“你放过他们,我就原谅你。”
“真的?你肯原谅我?”青沙竟高兴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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