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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境魑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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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朔和竺漓的事,让他回他的仙苑休息去了。
回到南宫仙苑后,南宫画雨就好似病了,无心练剑,也无心修炼仙术,整日将自己关在仙苑内,不见任何人,他害怕闭上眼睛,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竺漓看他的眼神,那样倔强的凝望,让他更是心结难解,他甚至倒希望竺漓能愤恨地看着他,或者哀婉地求他,但那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偏不。
是啊,竺漓只觉得他南宫画雨又不欠她什么,他是仙山的大弟子,而她是妖魔之后,他不杀她,就已经是万幸了,她为何要怨恨他呢。当然,竺漓并不为自己的身份感到羞辱,沙漠里的劫匪是人,但比妖魔残暴贪婪,栀儿是妖,却天真烂漫,就算她自己就是妖魔之后,那又怎么了,你南宫画雨嫌弃也罢,竺漓我绝不求你怜悯。
竺漓回到了王宫的寝殿里,默然坐在窗户边的坐榻之上,仰着头看着窗外的雪花,夷盟将她的生活照顾得很周到,心疼她如今这副痴呆迟钝的模样,也不再强迫她嫁给他。
夷盟安排在竺漓的身边的小奴将竺漓清晨去高楼之上吹笛送别南宫画雨的事情禀报给了他,他当时正在阿兰娜那里陪着她,阿兰娜怀胎六个月了,总是吵着要夷盟陪着她,陪她数着孩子的胎动。
可当夷盟知道竺漓送别南宫画雨的事情后,他心底的醋意又顿时泛滥了起来,起身就离开了阿兰娜的寝殿,走进屋外的大雪里,直奔竺漓的寝殿,侍奴跟在他身后,欲帮他撑伞,也被他赶走了。
雪越下越大,屋外的风冷得刺骨,可夷盟的心底却火辣辣的,他一路大步走着,一路上心底直叹着:漓儿不是痴呆了么?不是只记得哥哥和娘亲了么?怎么还知道去送那臭道士?还知道还他笛子?难道她故意装傻的?为什么要骗孤?为了逃避孤对她的示爱吗?
刚走进竺漓的寝殿,夷盟就看见了竺漓独坐在窗前仰头观赏窗外雪景的背影,她那样安静,那样孤独,看着她静谧落寞的背影,夷盟胸中原本已经奔涌至喉咙的怒气一下子都被空气里弥漫的凄冷冻得凝滞住了。
他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到了竺漓身后,正准备唤她一声,却发现她的侧脸上有新鲜的泪迹,忽然,他如鲠在喉,心里直想:看来她真是喜欢上那臭道士了,竟然偷偷地哭了。
竺漓反应有些迟钝,直到夷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身旁有人,她转身看着夷盟的眼睛,缓缓地张嘴,正要开口喊哥哥,却不料夷盟竟一把将她抓进怀里,吻住了她。
夷盟霸道着将竺漓禁锢在他的怀里,一边强吻着她,一边心里直恨叹道: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怎么可以!
第057章:你留下的烙印
竺漓语言能力和肢体协调都太迟钝,她有话讲不出,想要抗拒夷盟,却推不开他的怀抱,眼看着夷盟愈吻愈癫狂,抱起她就往床榻上走,就在夷盟褪去了王袍准备临幸她的时候,她用尽她能使出的极限力量,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夷盟疼得大叫了一声,放开了她,看了看肩膀上的两排齿痕,还有从齿痕里面不断溢出的鲜血。
“你竟敢咬孤!”夷盟穿上王袍,手捂着肩膀,怒视着床上的竺漓叹道,此时门外的小奴以为夷盟出事了,因为他的那一声惨叫太大声了。
闯进来的两个小奴看见了夷盟手捂着肩膀,脸色苍白,肩上银白色的王袍上渗出了鲜血,又看了看床上情绪激动的竺漓,大致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纷纷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不知道是该上前去帮夷盟止血好,还是该掉头退下回避。
“滚出去!”夷盟对着擅自闯进来的两个小奴怒声斥道。
小奴被夷盟吼得直打哆嗦,忙退了出去,将门又掩上了,不过他们其中有一个小奴是坤朵伊的人,她一出门就奔往了坤朵伊的寝殿……
竺漓看见哥哥肩上渗透过衣袍的鲜血,心疼至极,咬伤他实属是无奈之举。她恨这捉弄人的命运,明明好好的哥哥,怎么忽然就不是亲生的哥哥了?明明可以上忘尘崖学仙术的,可偏偏自己变成了妖魔之后……
家不再是自己的家,亲人也不再是自己的亲人,就连认过的师兄也不再是自己的师兄。竺漓心里清楚,自己的命都是哥哥捡回来的,从小到大,也是哥哥最疼爱她,如今哥哥爱她,这份爱却像大山一样,太沉太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你哭什么?还在思念那个傻道士吗?”夷盟看见竺漓从床上坐了起来,缩到床角,靠在床背上,看着他在流泪。
竺漓摇了摇头,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她只能用抗拒和倔强的眼神告诉夷盟,她不喜欢他这样对待她。
夷盟看着蜷缩着坐在床角的竺漓,望着她眼里的惊慌和悲伤,忽而意识到自己错了,漓儿都已经变成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了,他还要刺激她,他心疼地将竺漓抱进怀里,轻声对她说道:“孤错了,孤以后再也不勉强你了。你别怕,别难过了。”
安抚好竺漓的情绪后,夷盟便离开了,回到了他自己的正殿里,让王宫里的大夫给他处理了一下肩上的咬伤,那一口咬得也实在狠力至极,大夫边给夷盟包扎伤口边低声说道:“这不像是常人咬的,倒像是狐类咬下的齿痕……”
“你敢对第二个人说这种话,孤就让你永远都闭嘴。”夷盟阴冷地瞪着大夫警告道,大夫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吓得忙认错,给夷盟处理完伤口后,就怯怯地退下了。
夜里,阿兰娜忽然肚子疼,夷盟担心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冒着风雪赶去了她的寝殿里陪着她,宣来大夫查看她病因。
坤朵伊知道夷盟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了,立即对竺漓杀了暗杀令,她豢养的死士领命后便开始实施杀人计划。
尽管竺漓寝殿外的守卫都是夷盟精挑细选的高手,但是还是被早就预谋好要杀掉竺漓的坤朵伊钻了空档,她不需要让死士杀进寝殿夺人性命,只是让那小奴在送衣饰的盒子里藏了只毒甲虫……
竺漓夜里换好睡裙后就上床入睡了,那毒甲虫从角落里爬了出来,嗅到了竺漓身上的睡裙的异香,沿着床沿爬上了竺漓的手臂,咬了一口熟睡中的竺漓,这种毒甲虫有剧毒,一旦被它咬过,片刻的功夫,被咬的人就会浑身僵硬,无法动弹,顷刻间窒息而死。
然而坤朵伊失算了,竺漓长期与花妖白栀子朝夕在一起,就连睡觉,她也是将白栀子放在衣袖里,当作最贴身的宝物来看待,灵妖栀儿的花瓣花汁能解毒,如果长期与白栀子待在一起,身体受花妖散发的清香熏染,也会在潜移默化中对毒物产生抵抗力。
没多久,暗地里观察她的那个小奴走到她床前,试了试竺漓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断气了,她以为竺漓死了,抬头朝屋顶学着夜鸟吹了一声口哨。为了以防万一,坤朵伊早就命几个死士悄悄爬上了竺漓寝殿的屋顶,他们听见口哨后便迅速揭开了寝殿的屋顶上的砖瓦,从屋顶上吊着绳索下来,将竺漓的尸体吊上了屋顶,装进了马车里,带出了王宫。
坤朵伊担心夷盟会不惜一切让竺漓重获生机,早就给死士下令,不管人是否已经死掉,只要将她带出了王宫,找到了偏僻的地方,就立即用大火将她烧成骨灰,就算夷盟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一堆骨灰重获鲜活的生机。
好在竺漓在颠簸的马车里醒了过来,她还未睁开眼睛就听见马车里两个守着她的杀手的对话,听出来了,他们是要带她去草原上用火烧她,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竺漓心里清楚,这个时候硬逃命只会白送死,她闭着眼睛继续装死,努力思索着自救的办法,她闻到了衣袖里栀子的清香,这个时候除了栀儿,还会有谁能救她呢?
马车颠簸着,车里面的人都被颠得前仆后仰,竺漓借机翻趴在了衣袖上,悄悄地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希望自己的血能唤醒栀儿,鲜血流在了衣袖上,很快就渗透进了衣袖里,白栀子被鲜血染红了,期望着被“伏魔曲”所伤的栀儿能从昏苏醒过来。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夜色中,竺漓被一个死士扛下了马车,他们早已在荒凉的草原雪地里准备了一堆柴火,用火油浇在了柴堆之上,竺漓眯缝着眼睛看见了这情形,看来栀儿是醒不过来了,再不抵死反抗恐怕就要葬身火海了。
就在他们将竺漓扛到了柴堆之上的时候,竺漓从柴堆里爬了起来,吓得那些死士以为是诈尸了,有两个的死士竟吓得大叫了起来,带头的那位倒是镇定,大吼了一声:“别慌!管她是人是鬼,只要一把火烧了她,就没事了!”
竺漓言语迟钝,也跑不快,被死士抓了起来,绑住了手脚,又被他们扔在了柴堆上,夜色中,草原上的白雪闪着蚀骨的寒光,竺漓一边喊着栀儿,一边在柴堆上挣扎,眼睛盯着一个死士手里点燃的火把……
就在那死士准备将手里的火把扔到柴堆之上的时候,远处飞来一把剑,一剑刺过那位死士的手臂,将他手中的火把打落。
紧接着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坐着一个人,死士们知道有人来救竺漓了,害怕任务不能完成,几个人冲过去与马背上的人打了起来,受了剑伤的那位死士也顾不上手上鲜血直流的伤口,捡起地上的快要熄灭的火把就狠狠地扔向了柴堆。
马背上的那位人下马来与那些死士厮杀了起来,浇透了火油的柴堆瞬间就被飞来的火把点燃了,很快,竺漓就被火海包围了,夜色太暗,她看不清是谁拼了命在就她,原本就中了虫毒的她,再被浓烟再一熏,整个人就恍惚飘忽了起来,好似看见了死亡。
忽然,栀儿醒了过来,她站在火堆之上,穿着一身血红的衣裳,对着火堆吹了吹,妖风四起,卷起草原上的积雪,积雪飞落至火堆之上,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栀儿解开了竺漓双手和脚上的绳套,竺漓面对着栀儿,心里欢喜着,没想到栀儿真能醒过来,又救了她一次,只是竺漓注意到,栀儿那原本清秀干净的脸上多了一块红色的印记,就在她的额头中央,一块酷似一片花瓣模样的血色印记。
第058章:聚散不安天命
在栀儿的助力下,那位来救竺漓的恩人杀光了那几个死士,当竺漓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终于认出他来,她万万想不到是东丘平朔,只是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伶牙俐齿的竺漓了。
“东,东丘……”竺漓惊讶地看着东丘平朔沾了血迹的脸,半天喊不全东丘师兄这几个字。
“我知道,知道你要叫东丘师兄,别勉强了,我懂。”东丘平朔心疼地看着如今这个变得痴痴呆呆的竺漓,轻声回道。要知道他可是了解这女子的脾性,曾经的她是那样活泼伶俐,如今却连一句完整的东丘师兄都叫不清楚。
“你,你……”竺漓想问东丘平朔为何失踪了这么久,又为何会忽然出现,可是心里再急切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嘴里还是半天表述不出来。
栀儿沉默地站在竺漓身旁,闷声用她的纤指弹落着竺漓衣服上和发丝上的白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你们赶快跟我上马车吧,我带你们离开屠巨国,带你们上忘尘崖。”东丘平朔快速地回道,栀儿听了他的话,就按照吩咐扶着竺漓往马车那边走去。
“南,南宫……不……”竺漓被栀儿往马上推着,她扭头看着身后的东丘平朔着急地说着,想要告诉东丘平朔,南宫画雨不让她上忘尘崖,她们不能跟他回忘尘崖。
“南宫画雨不带你上忘尘崖,我带你去就行了,你安心跟我走就对了,别有顾虑。我东丘平朔担保你上忘尘崖以后没人敢赶你下山来。”东丘平朔还是以很快地速度回复了竺漓,竺漓很惊讶,他竟然全都猜对了她想要表述的意思,她更惊讶的是,东丘平朔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不再畏惧他的大师兄南宫画雨。
竺漓被栀儿推拉着进了马车里,东丘平朔用三匹马拉着马车,他独坐在马车外,驾着马车,行驶在夜色茫茫寒风凛冽白雪皑皑的北漠草原之上。
竺漓忽然觉得东丘平朔变得有些怪怪的,她不安地坐在马车里,拉着栀儿的手,栀儿看着竺漓安慰道:“别担心,你不是一直希望能上忘尘崖吗?他承诺带我们去,我们就安心跟他走。南宫画雨做不到的,他能做到,我们应该相信他,感激他。”
竺漓看着栀儿的双眼,她发觉栀儿也变了,不但额头多了块血色花瓣印记,就连眼神里也多了些许冰冷的东西,以前的栀儿满眼都是甜甜的笑意,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天真地看着竺漓,而如今,栀儿的眼神看起来多了些许复杂的东西。
马车穿过了雪域草原,进入了沙漠里,竺漓实在是困顿了,可是上次在沙漠里遭遇劫匪的事还刻在她脑海里,她害怕再一次遇见危险,一对大眼睛忽闪着,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安心睡吧,有我在呢。”栀儿看着竺漓倦怠的双眼,轻声说道,说完便用双臂抱住了竺漓,让竺漓靠在她怀里入睡。
天快亮的时候,马车顺利地穿越了沙漠,来到了北漠边境的小城,找了家客栈歇息。
而此时,刚从阿兰娜寝殿里离开的夷盟,回到了竺漓的寝殿,才发现寝殿的屋顶被人揭开了,雪花正从屋顶上飘洒下来,而他挚爱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坤朵伊已经将所有夷盟能查到的蛛丝马迹抹得干干净净,还在王宫内放开了传言,说是夜里值夜的小奴看见了有妖怪从竺漓寝殿的屋顶将她掳走了……
为了顾全大局,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夷盟强忍住了内心的失落和痛苦,他心里清楚,竺漓一直想离开他,虽然派出了一队人马出去寻她,但他也做好了找不回她的心理准备。
两天后,东丘平朔带着竺漓和栀儿离开了北漠,来到了南边,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后,他们又赶着马车继续奔走在上忘尘崖的路上。
夷盟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深情的心,两天了,派出去的人马都回来了,果然如他所料,他们没有寻到竺漓的踪迹,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幻想,这下彻底破灭了。
夜里,夷盟坐在竺漓平日里睡的那张床榻之上,拿着酒壶喝酒,人越喝越醉,越醉越是痛苦,脑海里全是那女子的身影,从第一次在冰天雪地里抱起满身是血啼哭不停的她,到最后一次抱她吻她,从小到大,他最清楚她经历的所有磨难,在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桑兰很多次都想丢掉她,可是她太乖了,乖巧得让人心疼,别人家的婴孩不是夜里啼哭就是闹脾气要人哄着抱着,可是竺漓却从来没有闹过桑兰,从云耿带她回家的那一天起,每天夜里她都是乖乖地睡在桑兰身边,从不哭闹,白天也是自己睡在小床上咿咿呀呀,不哭不闹,如果饿了,就使劲地啄自己的小手,有时候桑兰不想喂她,可是见她独自睡在那里使劲地啃着小手吞着口水,她又心疼起这可怜的孩子了……
因为知道竺漓的身世,云耿自小就惯着她宠着她,他觉得,如果连他都不疼她不护着她,这世间恐怕再难有人爱她了。可是如今,他的漓儿好像并不想接受他深沉而抵死不悔的爱,她有心上人了,她走了……
夷盟越想越难过,举起酒壶,将酒壶的壶嘴对着自己的嘴倒酒,却发现酒壶里的酒又被他喝光了,他心底的痛无处发泄,就拿这空酒壶撒气,狠狠地一下将铜酒壶扔在地上,门口伺候他的小奴听见了动静,跑了进来,却被他怒声赶了出去。
他抓起床榻上竺漓消失之前穿过的衣裙,将衣裙捧在了自己的怀里,嗅着衣裙上残留的体香,闭上了双眼,忍着泪,忍着心痛,幻想着她还在他的怀里……
“夷盟这是何苦呢?一个半妖半人的小女子而已,何以将堂堂的草原之王折磨得如此痛苦不堪?整个草原,甚至整个北漠,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你又何苦放不下这女子。”自称是老道仙的梵涅手持拂尘,着一身灰白色的道衣,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满脸都是痛苦的夷盟低声叹道。
“你一个修道之人,你懂什么?你爱过一女子吗?”夷盟见是梵涅来了,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鄙夷地看着梵涅问道,自从知道漓儿喜欢上了南宫画雨之后,他再看任何修道之人,都觉得心里是不痛快的。
“老夫老矣,红颜乃祸水,老夫只一心修道,望成仙之后,解救苍生于水火。夷盟是天命所归,将来必成大业,切莫被这儿女私情扰乱了心绪。”梵涅漠然看着夷盟,低声劝道。
“别净给孤扯这些破道理,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帮孤算算,孤何时还能再见到她,你如果算不准,孤就治你一个蒙骗君王的死罪!”夷盟一手握着竺漓的衣裙,一手指着梵涅老道高声说道。
“夷盟这就是在为难老夫了,老夫怎可……”梵涅正想推搪,不愿回答夷盟。
“你住嘴!别跟孤废话!你现在就算,算不出,或者算不准,孤就杀了你!”夷盟怒声打断了梵涅的话,他正窝着一肚子的怒火,这梵涅老道这回是撞到了火焰山的喷口了。
梵涅也不曾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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