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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忆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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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各种感触,也有瘾头,有了第一次就想尝试第二次,这样反反复复才有意思。

几个和她有关系的男人,她情有独钟最喜欢的就是钟明发。钟明发有男人气概,有野性霸气。她对钟明发最是念念不忘。也对他倾注最多的情感,就那么一次,十来分钟的时间,在芭茅花里发生了一次意外就有了香草。

想到这件事,香草娘就很是生气。那一次发生的事情,还是钟明发酒醉之后误把她错认成是水娘,才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故事。

香草娘觉得自己和钟明发是真正的爱情,没有利用和利益并存。可惜的是他很冷酷,哪怕就是在得知香草是他的女儿后,对她依旧冷漠无情。

其余的这些男人,香草娘却没有一个上心的。不就是图他们给点好处而已,要不然鬼才喜欢这些龌龊的臭男人。

房门没有开,却从窗口递进来一碗米饭。香草娘抬眼一看窗口那张跟钟明发极其相似的面颊,就激动的跳将起来,攀拉住窗口木格子,满脸堆笑的说道:“乖女儿,你给娘送好吃的来了吗?”

香草无语的点点头,看着已然失去往昔风采的娘。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娘,你吃吧!还热乎呢。”

“娘不想吃,乖女儿,快喊人放娘出去。娘带你去找爹,好吗?”

香草觉得娘的话,有点疯癫似的,心想可能是娘故意装,想蒙混过这些村人们的眼睛吧!就悄声说道:“娘,爹在家里呢!找什么找。”

香草娘在听见女儿的话后情绪突然失控,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香草,满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左右看看,貌似觉得安全了,就急忙说道:“告诉你,你亲爹是钟明发,就是钟奎爹。不是旺财那个怂货。”

香草惊愕的看着娘,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

“娘,你疯了。瞎说什么?爹就是我爹……”

“娘没有疯,娘刚才还看见你爹呢!你爹生气说我不带你去找他。”香草娘一本正经的样子,继续游隧香草道。

在门外看守的婆姨,一直默不作声的聆听着,香草娘娘母的对话。听着听着,她就得瑟的笑开了。

一大早村里就闹哄哄的,村人们就像得了强迫性神经质。一个个都在重复传递一句话;你知道吗?香草娘疯了,真的疯了。

村保带着人来看,果然是疯了。

第019章寻找答案

在别人眼里香草娘手里捻住一根细细的,随风抖动的蜘蛛网。而在她自个眼里看见的却是一条,很漂亮很鲜艳的红丝带。

红丝带是每一个预备出嫁的女孩子,才能拥有的嫁妆用品之一。香草娘这一辈子觉得过得很糊里糊涂,糊涂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糊涂的红杏出墙,再糊涂的爱上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香草娘手指轻柔的舞动着蜘蛛网丝,口里一个劲的哼哼道:“红带子飘呀飘,妹妹想哥哥啊情意长。哥哥帮妹扎红丝带,相爱啊到永远。”她手里捻住的这根蜘蛛丝,幻想着钟明发就在眼前,亲自给她扎上红色丝带。

香草娘想到自己要堂堂正正的嫁给钟明发了,心里自导自演的在黑屋子里,玩拜天地,拜高堂的把戏。

看着香草娘这样,想看她好戏的人没有了兴趣。最终在村人们的商议下,香草娘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她被无条件的放出黑屋子。

从此村里多了一个疯疯癫癫,没有怜惜,没有人在感兴趣的女疯子。却少了一个爱卖弄风情,四处招蜂引蝶的美少妇。

香草娘的疯话,是不应该有人信的,疯子的话怎么可以信呢?可是在这贫瘠的小山村,人们的素质和见识都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提升。流言蜚语杀人不见血,那个守在门口的婆姨,把疯子讲的话,添油加醋的在拉家常时,叨咕了出来。

这样下来,香草就不得不打算离开这座令人窒息的小山村了。香草悄悄的离开,又有人说话了。说香草跟她娘一个德行,喜欢上怪胎钟奎,说不定就去找他去了。

钟奎在香草离开后,并没有进那阴森森的紫竹林。他选择了往回走的路径,想去寻找自己身上突发情况的答案。

钟奎记得在之前就是吃了三枚奇怪的果实,随后就发现身体有异样,发热、浑身筋络和血脉胀痛。然后就发生他们看见他出现的那种恐惧神态,甚至连香草都几乎没有认出自己来。

喧闹声逐渐远去,躲藏在一颗大树后面的钟奎这才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走进来时的树林,钟奎一颗一颗树的寻找。却再也没有看见那颗结满果实的怪树,他以为是自己没有仔细看,或则是看走眼了。他就用石块在树枝上画记号,把走过的位置用石块在树枝上刻下一个Y字形体。

一颗颗稍大一点的树枝都找遍了,依旧没有找到那颗奇怪的树,却无意间找到香草藏起来的包裹。拿出包裹发现里面有食物,还有一个用烧酒瓶子装的清水。

钟奎倚坐在一颗大树下,拿出馍馍一口水,一口馍的吃着。嘴里吃着东西,肚子里有了填充,就像一架机器充足了能量。能量演变成充沛精力与敏捷的思维,他突然想到一些关于山村发生的事情,包括爹出事之前家里出现的状况。

家里被翻乱的床铺,是怎么一回事?按照爹死亡的时间来算,他应该就是在阎家出殡时,就再也没有回家过。那是谁进了家里,把家里买猪仔的家拿走了呢?

想到买猪仔的钱,钟奎就想到那天干的好事,把老祖宗画像撕毁擦屁股。也就是从那天起,好像一切都变了。爷爷走了,爹出事、家里遭盗窃,这一切都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事情?

钟奎也想到曾经给爹撒谎的那件事,由于村里孩子们受到大人们的影响,一个个都视他为怪物。才会被冷淡和排斥。

爹出工,一把大铁锁锁住大门,开始钟奎还哭闹。后来就习惯一个人呆在家里,他喜欢看着土墙上那些弯弯曲曲的裂缝曲线。那些曲线盯久了,就让他盯出名堂来。

一条条细小的曲线,可以看成是有生命的物体。有可以看成是一个老太婆的头,还有更像是人的头发。墙壁上,有很多人,有女人、男人、小孩、还有各种动物。

爹出工,钟奎就在家里给墙壁上的人儿说话。虽然他们都很安静没有给自己说一句话,但是钟奎很容易满足。

让钟奎折服的是那两个,行踪诡秘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黑、一白两个人。他们俩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在发现香草不见了时,他就直愣愣的盯着水面发呆。

就在钟奎盯着水面发呆时,两个朋友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眼前。

钟奎知道他们俩就像哑巴,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但他们俩完全看出他内心的活动,居然毫不犹疑的就纵身跳下水库,托出已经淹得奄奄一息的香草。

吃着香草送来的食物,想着救起香草的事情。钟奎忽然觉得应该去看看香草的情况,她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转来?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钟奎不敢进村,不是说他胆小,而是在发现自己的变化后。他怕引起公愤,特么的村子里少说也有百把十人。如果都把他当成怪物来对付,要想平安逃跑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钟奎只能瞧瞧的躲避着,等待天黑。

夏季末的天还是很漫长,为了消磨时间钟奎就四处转悠。

最初钟奎站在可以遥望村落的至高点,他看见整个村子就像一座船。南北村是船尾,东西村是稍微宽阔的船身。临近黄昏时分,船尾和船身都缭缭升起些许炊烟来。

钟奎不想把视线停滞在那,充满心酸记忆的船身处。他慢慢转悠离开了至高点,想起村人们骂他是墓地所生的妖物,他就想起要去看看那座墓地。

钟奎自怨自怜不停的安慰自己,也许爹给他们有什么过结,才会胡言乱语说他是墓生子。细想之下,一座冷冰冰阴森森的墓地,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一边走一边想,钟奎就来到村里墓地集中埋葬地。一座座长满丝茅草的墓地,就像一个个可怜兮兮的老汉,缺了门牙在冷风中饱受煎熬。坟茔上随风起伏的丝茅草,好像是一双双孩子的手,在欢迎他的到来。

钟奎一座一座的查看,一处一处的寻找。在记忆里,爹从来就不允许他来这里,所以对于墓生子的说法。他也只能是听见,却没有什么真实可靠的依据来证明他的身世。

钟奎走到一座光秃秃貌似很新鲜的坟茔前,停住了脚步。他看了那么多的坟茔,唯独觉得眼前这座坟茔最奇怪。

这座坟茔没有墓碑记载是谁的墓穴,而就在这座坟茔的隔壁不远处,却是一座较大的墓穴。钟奎从光秃秃的坟茔走到那座较大的墓穴前,伸手扒拉开茂密的丝茅草,看着墓碑上刻画的字体。

第020章跌入坑洞

钟奎扒拉开墓碑前齐腰深的丝茅草,突然‘嗖’地从扒开的位置,射出一条敏捷的小东西。他还没有看清楚,那小东西是什么来的,已经从他的小腿部位窜腾开去。

扒拉开的丝茅草后,墓碑上龙飞凤舞般的文字展现在钟奎眼前。

话说,钟奎一字不识,无论是什么文字他都看着像是图案来的。他看着这一图形似的文字,挠挠头思量许久也没有悟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出来。

墓碑上看不出答案,钟奎很是无语。他往后退了一步,就欲离开这座墓地。看看天色已临近黄昏,天边那一霎明亮还久久不愿离去。他暂时还不能下山去探看香草,就得再逗留一会儿才行。

钟奎心里有事,都是一些毫无头绪的破事。刚才清晰的思维,被纷乱繁杂的破事搞得是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头顶上方树稍处,飞掠过一只黢黑羽毛的老鸹,老鸹扑棱着翅膀口里发出‘呱—呱’鼓噪的鸣叫,惊得他微微一怔。

钟奎打小就听爹说过,看见这种老鸹会给人带来不好的运气。

呸!钟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重新把视线投在墓碑上。随即矮身蹲下,手指捻住墓碑上的图形文字。他想用记忆把这些文字给强记下来,可是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就在钟奎手指戳在那些凹槽般的图形文字上时,墓碑一阵微微的震动,他还来不及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脚下一空,踩踏的位置突然下陷,他的身子就像一块沉重的陨石跌入万丈深渊那般迅速。

身子一下子腾空,这是钟奎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在一阵慌乱之后,就伸出手臂本能的乱抓。手臂伸直抓到的是,一股股从指间滑动的气流,根本就没有实体可以搭手抓住的。貌似这就是一个空洞,也许是村人们预防野物挖的什么坑吧!这荒诞的想法从大脑冒出,他自己也觉得是不可能的。这里是墓地,谁闲的蛋疼会在墓地的墓碑下挖坑洞?

寒森森的冷意没头没脑,袭击着不停下坠的钟奎。他见伸出手臂起不到什么作用,就干脆撩腿乱踢,哪怕是踢到一块石头什么的也好。

可是撩腿的功夫,钟奎下坠的速度加快,还没有来得及收腿。‘呯’一声沉闷的重响,夹带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着地了。

刚刚从墓碑下跌入坑洞的钟奎,眼前完全是一抹黑。肉眼无法穿透暗黑,就只能用手摸索。手指摸索到的是,湿漉漉凹凸不平的坑洞底。指尖感觉到有沙质感触,他试试腿脚看是否有受伤。

幸亏的是腿脚没有感到大的疼痛,只是胳膊肘和脚髁有擦刮伤的可能。在手指试探着摸到时,有点黏湿的感觉,看来是破皮渗出血丝了吧!

钟奎没有畏惧眼前深陷之处,他慢腾腾的爬起来,尽管手肘和脚髁处疼痛得厉害。疼得他是呲牙咧嘴,他也要试着从这里寻找出路,更何况香草还在等待他去查看,更或者需要他去搭救呢!

钟奎一直把香草当做是自己的妹妹,他无数次的悄悄发誓,要不惜一切的保护好这个妹妹。

虽然钟奎不知道香草的想法,但是就因为她对他的好,不嫌弃。也应该保护她,想到这儿他就更加迫切的想走出这里。

此时的钟奎给盲人没有区别,他伸直手臂向前直走。腿杆也没有闲置下来,每走一步,他就把腿前后左右的挠。总想触碰到什么实体之类的地方,这个空间真心的大,大得他感觉自己好渺小。

就在钟奎跌入墓碑下的坑底时,香草给娘送饭。

娘疯了,香草绝望了。她实在不想看爹那副挫败沮丧的模样,不忍心把心里堆积的秘密说出来,不能忍受村里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她毅然打了一个小包袱,从家里偷偷溜走了。

钟奎跌入墓碑下,香草是全然不知情。她只能到所知道的位置,去找他的钟奎哥。

香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次扑空了。

欲哭无泪的看着阴森森黑黢黢的紫竹林,她不敢踏入一步。

“钟奎哥,你为什么就不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好的你为什么要变卦?”

香草不能继续呆在原地等死,她得继续想办法。抹干泪痕,她循原路返回,取看看藏起来的食物,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那么钟奎就进了紫竹林,如果没有在的话,他有可能拿走了食物,去别的地方等自己了。

夜风徐徐带着凉沁沁的感觉,拂动在香草的面庞上。她找到藏食物的地方,探手一摸,自然是摸了个空。食物没有了,是好还是坏?

找不到钟奎哥难不成还得返回村子?香草迟疑的扭身看向身后通往紫竹林的方向,犹疑着要不要只身进入紫竹林。

香草在犹疑之际,脑海里冒出紫竹林各种恐惧的传说来。

香草最终决定暂时放弃去紫竹林,她要返回村子。

当香草走到距离村子不远处,看着缭缭升起的炊烟时,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别人家都好好的,自己的娘现今不知道,走到那一个沟沟壑壑去了。

娘始终是自己的亲人,村人们在传输着香草娘疯了的消息时。香草四处寻找娘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时,看见娘的身后,追赶着一群闹哄哄的孩子。孩子们手里拿着泥块,把香草娘当成是移动的靶心,手里的泥块就像雨点似的对着她砸来。

香草跑上前,用身体护住娘,对着那些孩子大喊不许打娘的话。引来了不少大人们的围观,大人们不但不制止自家孩子的行为,反而教唆孩子骂香草是野种来的。

张旺财一直把自己关闭在家里,他默不作声的关注着一切。女儿香草不是自己的?这问题早就知道,只不过没有戳穿而已。没想到这个丢进张家颜面的婆姨,在疯了疯了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给自己留下好处,把这个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给曝光了。

香草第一次给爹吵架,那是因为爹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骄纵她,疼爱她。无论她说多少话,爹他就是不让香草带娘进屋。

香草在跟爹吵架时,没有提防娘的再次出走。当她回过身来,找娘时人已经不见了。

香草出走,让张旺财陷入绝望的无底深渊。他无心料理农活就四处寻找女儿。

当香草返回山村时,迎头遇见满脸沮丧头发乱草堆似的爹。

第021章传奇遭遇

话说,人的弱点就是心软,爹怎么可能给自己养育了十几载的闺女生气。他黯然无声接过女儿肩膀上挂的小包袱,径直走在前面。

看着爹微微弯曲的脊背,香草心里何尝好受。

“爹,对不起。”香草在张旺财的身后,愧疚的语气说道。

张旺财听见香草的话,微微一怔,稍着停顿。先咳嗽一声,继而说道:“没事儿,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你想要娘回来,咱们就去找她回来。”

“真的吗?”香草喉咙一硬,很想很想紧挨在爹的身边,重新感受那份温暖的呵护。可是脑海中作怪的窜腾出,娘在黑屋子里说出的话;“你是钟明发的闺女,跟张旺财半毛钱关系没有。”她就尴尬的停住,呼之欲出的举动。僵直的走在爹的身后,可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钟奎哥。

钟奎在暗黑的空间里,摸索行走着。就在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酷似蚊虫鸣叫的‘嗡—嗡’声,在耳畔索绕盘旋很是扰人。

声音在暗黑死寂般的空间里,叫得很丧气。钟奎不由得想一巴掌拍死这丫的,就伸出手在空间里挠挠。可是无论他怎么挠,怎么抓,那声音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往左边抓,声音闪到右边,往右边挠,声音立马跑到面门处。

娘的!钟奎低声诅骂道。‘嗡—嗡’那声音好像听得懂他的话,在骂出娘的时候,还挑衅的故意鸣叫,得瑟的在暗示它,它就距离他的面门正中,几毫米的位置。

钟奎恼怒了,他暗自打定主意,预备要一击拍死这丫的死虫子。就高高举手瞄准方向对着自己的面门狠狠一拍——钟奎这一拍不打紧,拍出大事来了。他在拍打中自己的面门时,那种诡异的‘嗡—嗡’声戛然而止。他的瞳孔就像滴入了一种很神奇的药液,居然可以在没有任何照明的状况下,看清楚身边的环境。奇了怪了?他自个嘀咕一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环顾着身处的位置。

钟奎感觉自己在冥冥之中,好像无意识的拍开了面门上方第三只眼,也就是额头上那一抹显眼的胭脂红。

这是一方方正正就像墓穴的坑底,黑黝黝坑壁上斜插着黑乎乎不知道有多么久远的火把。火把上也同样是挂满细细白色丝儿般的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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