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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忆珂)-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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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伸出纤细的手指拈住相片,神情专注的看着相片里的孩子,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下来在面庞上留下一道浅显的湿痕流淌下去。
“你想她吗?”钟奎试探性的问道。因为在船老大的生活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表妹的也是结发妻子,另一个则是可怜的肖旭。
船老大抬起眼,就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对方。动动嘴,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重新把视线投在相片上。看得出他很爱自己的孩子,那种骨肉分离的苦楚,是最难以用语言可以阐述得出来的。
避开他憎恨的女人,钟奎问;你真的不认识肖旭?
船老大木讷的瞥看了他一眼,模棱两可,竟然反问道:“你,认识?”
钟奎无语,这厮不知道是装傻,还是脑袋被门挤了。“我认识,不过时间不长。但是我可以给你讲述一个关于肖旭的故事,你——要听吗?”
船老大面部肌肉剧烈抽动一下,他不自然的抬手预掩饰,却逃不过近距离,看着他钟奎那对袭来的目光。
“不反对,我就给你讲述了?”
船老大小心翼翼的把相片揣进贴身衣兜里,木木的站起身,又烦躁的坐下。
在钟奎还没有讲述出肖旭的故事前,他忽然情绪大变,不安着急,烦躁,坐立不安的样子。
“别急,喝口水。”钟奎把水杯推给他,压低嗓门道。
“不想喝。”他拒绝。
室内太过压抑,感觉自己就像在审讯犯人似的。想要利用吸烟来分散注意力,钟奎扫视一眼接见室内,雪白的墙壁上,醒目的标示有严禁吸烟的牌子。只好悄悄地抽回手,平放在木桌子上,以平静的姿态看向船老大。
肖旭曾经在一个神秘的单位工作。她的勤奋自强,敬业奉献、勤劳朴实的工作作风赢得了单位的一致好评。
因此单位奖励她一笔钱。
她寂寞孤独,总想要有一个可以理解自己,可以与之共携手,白头到老的伴侣陪伴自己度过一生。可叹的是,她的这个小小愿望却没能实现。最终落入一个,早已策划好的圈套里,这个策划圈套的人,就是她的老同学——“不——不是这样的,求你别说了,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样的,我——我喜欢她,爱她,怕她受到伤害,我才说不认识她的。”船老大情绪紧张,几乎是咆哮的口吻吼道。
“她死了,你还怎么保护她?”
“……”船老大惊愕,难以置信的看着钟奎。“不可能,我几天没有看见她,是因为不能出门。她也知道我暂时不能见她的,怎么可能——不会的。”他拼命的摇头,面色惨白,浑身筛糠般抖动着。
船老大喜欢肖旭,不是看上她的钱,而是在她身上可以体现出自己作为男人的价值观。
肖旭不漂亮,但是很善解人意,也温柔。
后院起火,船老大不敢再次约见肖旭。
那一段时间,他蒙头大睡,什么也不想。只想要耳根清净,等过段时间再去看她。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反正老婆神神叨叨的,整天把一叠毛票整理得齐齐整整,置放在一个木箱里然后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在你被困住在家里那段时间,有没有人找过你要什么东西?或者是喊你写什么没有?”钟奎想的是,既然船老大对于肖旭的死不知情,那么一定是有人冒充他去约会肖旭。她才会在夜里出现在河边,给贾一林发生扭打抓扯。
“写什么?”船老大陷入回忆中,沉思片刻,蓦然抬头道:“她喊我签字,说修缮船舱。”
“那就是了,你老婆拿着你的亲笔签字在,找人模仿笔迹,骗取肖旭的信任,让她来河边给你见面。”
船老大愕然睁大眼睛,颤抖着嘴唇,许久都说不出话来。眼眶里早已溢满泪珠和懊悔!他悔不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去找肖旭。
因为贾一林的苦苦哀求,他有想要帮助这个浪荡子成家立业的想法。就亲自去找肖旭,结果在两人言谈间,他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原来她曾经喜欢过自己,只是因为容貌的关系自卑,没有机会说出心里的话来。
两人互诉衷肠,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就那么带着她一步步走向不归路——可恨的是,她去了,自己还苟活在世。
第024章魂归兮一去不复返
吴老汉一直处于混混沌沌神志不清醒状态,时而梦魇,时而清醒。如梦时,感觉自己就像魂魄离身,晃晃悠悠不知所云。醒来时,糊里糊涂,认不清面前的人。
有人叹息,说胡仙婆要是在就好了。
老伴无法,就四处求医问药,吃了好几贴药都不见效。也有人建议送他去医院的,可是这一去医院需要好大一笔费用。之前船只出事有些赔偿款还没有兑现,又去那里凑钱来送他去医院?
这一天吴老汉恍恍惚惚觉得家里好安静,安静得就剩下他一个人在家。就在这时,房门自动慢慢开启,从门外进来一个浑身穿着黑衣服的男子。
男子进来对他说:“你快起来给我走,就差你一个人了。”
吴老汉说:“去那?”
“去还债。”黑衣服男子面无表情道。
“哦。”吴老汉磨磨蹭蹭的起来,穿戴好衣服就跟随在黑衣服男子身后离开了房间。
他走到院坝里,看见老伴在给孙子擦屁股。就随口对老伴说道:“我去还债,你们好好过。”
老伴对他的话好像有反应,怔怔的盯着他站立的地方发愣。
吴老汉郁闷了,想要再去给老伴说两句话。那位黑衣服男子却不停的催促,说快点,时辰要到了。
黑衣服男子走在前面,吴老汉跟随在后面。他看看身后远离的家,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凄凉感。
黑衣服男子把吴老汉带到河边,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对着河水蹚去——吴老汉下意识的把屁股往后挫,他吃过亏,怕水!
可是那黑衣服男子的手就像铁钳似的,钳住他不放。说来也怪,他们俩蹚水下沉时,感到肺部没有压力。并且在下沉之后,河底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地面上有什么,河底也有什么。草、树、房舍什么的,应有尽有。
前面有一串人在玩转圈圈的游戏,每一个人都低垂头,相互把手搭在前面一个人的肩膀上。黑衣服男子倏然不见,留下吴老汉一个人呆呆的看着那一圈人在面前转动着——突然,他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这个人就像——午睡!吴老汉的老伴做了一个梦,梦见老头子忽然对他说要去还债,而且喊喊她好好过。心里一急,蓦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就急急火火的跑去看老头子。
老头子也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他喘息着大喊钟奎。
钟奎不在啊,跑东东进来的是老伴。
吴老汉面如死灰,着急的对老伴说道:“你快去找钟奎,只有他能救我。”
“钟师傅去县城了,我怎么去找?”老伴不以为然道。她拿出湿毛巾给老头子抹掉额头的冷汗,又安慰道:“不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吗?你看看都出汗了,明天应该大好的。”
“明天——大好?”吴老汉绝望的看着老伴,混浊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道:“唉!人一辈子,还是知足而乐的好。平平淡淡过一生,不亏欠谁的,也就不用去还债了。”
“你是老糊涂了,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你就安心养病。等你儿子回来就好了,看看崽崽(孙子)也那么大,明年你还得送他去上学呢?”说着话,她就给老伴端来一杯水,“来,先喝口水。”
吴老汉叹息一声道:“你去给我买冰棍来,我想吃冰棍。”
吴老汉这一来二去的,好几顿都没有进食,这一开口就想要吃冰棍。奇了怪了,不过老伴倒也贤惠,只要老头子需要的,她都会照办。
说着话的功夫,她就拉住崽崽往沟那边的幺妹店子跑去,只有幺妹店子上有冰棍。当时,时值,响午过一点,也就是12点——1点那个时候。太阳是火辣辣的烘烤着地面,因为太热,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吴老太婆是又抱,又拖好不容易带孙子到了幺妹店子上,递给对方一块钱买了三只冰棍。话说;这可是高温时段,冰棍拿着在手里融化得快。
老太婆没辙,只好她一只,孙子一只。祖孙两一边吮吸着冰棍,一边往家赶——毒日头,烘烤得头顶冒烟。给吴老汉的冰棍,在融化中,一路上嘀嗒着融化的冰棍沫。看得老太太心疼不已,忍不住自己抿一口,又急忙拉住孙子,紧走慢走的。
回到家时,给吴老汉的那只冰棍已经融化得还剩下半截。
“老头子,看看——”她笑嘻嘻的进屋,霎时愣住了。床上没有人,老头子不见了。
钟奎从监狱出来,没有闲心去躲避酷暑的炙热,他得尽快的无会晤公安局那位刑警队长。
刚刚走到车棚里,推起自行车还来不及蹬上,‘啪嗒’左边肩膀上,掉了一坨白色的鸟粪。看着恶心的鸟粪,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粗眉毛一拧,暗自一惊道:不好,要出事。
县城也不去了,他径直就折回往吴家大院的方向赶。
吴老汉死了,是悬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上吊死的。在他的衣兜里,放置了一封信,是他一字一句写下来的遗书。
吾儿;老爸对不起你,一辈子都在想发财。各种算计,凡是有机会的我都不放过,哪怕用你的幸福来交换我也在所不惜。
河床是我和外地人勾结,糟蹋得不成样子。后来淹死人,都是我的错误造成的,二层楼房都是采砂船老板给的钱修建的,那条路也是采砂船老板修建的。
你结婚,咱没有花什么钱,都是你丈**包大揽下来的。媳妇虽然脾性不好,却给家里赚了一笔价值不菲的嫁妆来。
现在媳妇没有了,剩下崽崽小的可怜。你把二层楼房卖掉,咱住不起。咱的命就是贱命一条,不适合享受的就不能享受。
我对不起淹死在河里的孩子们,中午时分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境里看见自己和那些鬼在转圈圈。心里害怕,就想找你钟奎叔叔救命,可惜他去找你了,这就是宿命,我命理缺救星。唉!反正,我是跟勾魂的鬼差走了一趟的人,知道活不成了,还不如自己了结的好。
XXXXXXXXXX父绝笔钟奎看着遗书,仿佛看见吴老汉跪倒在河边上,对着河里大喊:“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带我走吧!”
吴家从殷实户变成破落户,二层楼房卖掉来偿还命债。吴家船老大回来了,他抱住儿子和母亲住进了低矮的茅草房里。
吴老汉坟茔前伫立着一个人,他就是钟奎。而在另一边,还有两座坟茔,一座是肖旭的,另一座则吴家船老大的结发妻子。
他希望肖旭和船老大的老婆在那个地方,可以和和睦睦的相处。别在吵闹了——那条河的码头在不久之后,被撤除,据说将来这里会要架桥。当地基层干部,在河边上竖起了一个警告牌子,这里严禁玩水。
钟奎在回家的路上,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得暗自好笑,胡乱猜测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骂他。不应该是那位刑警队长,因为他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挨个给他阐述了一遍,尽管对方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可是他给以对方那一副淡定自如超自信的神态,不得不让人信服。
也不应该是冉琴母女俩,她们都是他的至亲亲人。
不过他忽略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家里已经有一个不速之客在等待他了。而这位不速之客会给他带来什么样子的厄运?不得而知,容后再说!
魔咒
第001章诡异图片
这是一张充满邪恶的图片,图片上有一副棺材,棺材中仰卧着一个人。它诡异之处就在于,在棺材的四周,有一道用血液自然形成的圈。
图片里的血液鲜艳欲滴,意识渗入——一似乎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嘶!’暗自称奇!定睛细看,血液是由倒伏在棺材两侧的尸体里流出来,形成交叉状。然后各自从石棺的一边流过,最后在石棺的另一边汇合,将石棺围在了中央。
钟奎看着图片。从图片上挪开视线,近距离观察来人,一位年龄不大,却有一张与他年龄不符的脸。深沉睿智的眼眸中,溶着淡淡的忧虑。从言谈举止中凸显出一份执着,一种老辣,又有一股放荡不羁的脾性。他名叫江森,唯物主义者!考古学研究生,不但他是考古研究生,他们祖祖辈辈世代都跟考古有着博大的渊源。
江森说;这张图片是他搬家时,在存储柜里发现的。
钟奎问道:“需要我怎么帮你?”
江森说道:“你看这里。”说着他把图片背面给钟奎看。
图片背面写了有字;致以后代子孙,谨以此图片为戒!不得深究此图片的来历,它的邪恶远远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江寒淼绝笔!
看着图片的字,字里行间隐藏着天大的秘密,而这种秘密是不容亵渎和侵犯的。否则就会招致杀身之祸,此字句就像一道隐形的符咒,让人情不自禁寒颤!
钟奎觉得后勃颈一冷,咕嘟一口咽下唾沫道:“你来找我,不单单是想给我看这些吧!”说着话,他暗自猜测来人的目的。
“是志庆叔叔介绍我来找你的。”江森平淡的口吻,却是一语惊人道。
“他——好吗?”乍一听志庆老友的名字,钟奎为之一振,急忙追问道。
“挺好的,就是虚弱了——”
“嗯,岁月不饶人。”
“志庆叔叔给我父亲是好朋友。”江森面色一暗道。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故而悲伤!
……
钟奎不喜欢这种沉默,他宁愿躺在床上睡大觉,也不要两个人面对面的沉默。
江森紧抿的嘴唇,心不在焉状捏着图片,视线蜻蜓点水在钟奎脸上一扫,又急忙挪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钟奎挪动一下屁股,沙发发出吱呀的怪叫声。指头轻点在茶几上,故意想缓和太过压抑的气氛“他没有想要给你一起来找我?”
尽管对方还一再的掩饰此行的目的,钟奎从对方那深邃的眼眸中,观察到一闪而过一抹复杂莫辨的精光。不由得暗自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找我。
“他有想来的,只是无奈身体不怎么好。”
“嗯,最近事多。累得够呛,刚刚从其他地方回来,还真的想要好好休息一下。”钟奎含蓄的逐客令,已经表明。你丫的有事就说,没事就走人。
“额,我给你添麻烦了?”江森还在犹疑,他不知道这位是不是就像志庆叔叔讲的有本事,可是看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就跟那些普通的农民差不多,特别是容貌,真心的不耐看——钟奎起身,无聊的进厨房。想想没有什么事,又退出来。
江森想要离开,却又迟疑。
剩下的时间不多,这个是事关人命关天的大事。一旦失败,就前功尽弃。可要是不尝试,那么就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样一想,他果断抬起头直视钟奎道:“叔叔,我想知道你对鬼神的看法?”
走出厨房的钟奎被对方这一句莫名其妙话问得哑然无语。之后摆摆手道:“鬼神,虽然是一种无形体。也可以说,它是人们心中畏惧的一份子,可有可无。但是咱们没事讨论这个话题,就是对它们的不尊重,所以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
“呃!”江森哑然,没想到看似平凡普通的一个人,也能够说出这一番耐人寻味的话来。
“你们去了这个地方?”钟奎一针见血,所指的是图片里石棺的地方。
江森一愣,他很吃惊钟奎洞察秋毫的能力。自己一直顾忌要不要说出这件事,其实也是对他的不信任和对他的能力质疑,才一直迟迟没有说出来。可是他却好像知道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就是来求助于他的,看来人的确是不可以貌取人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
他苦笑一下,机械的点头道:“是的,我们去了,后悔了,害怕了。”
钟奎坐下,随着沙发的下陷,身子微微一弹。粗眉毛拧紧,眯缝着眼睛看向江森道:“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江森,如释重负般,松一口气道:“好的。”
江森在发现这张图片时,当时也没有在意,就随手扔在一旁。
但是自从看到了这一张图片后,他就经常做着同样的梦境。梦境里,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说话,说的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懂。但是在梦境里,他可以真实地感受到一种莫名来自空间的恐惧。
从此以后,江森精神不佳,总是丢三落四。去医院看了,医生象征性的给开了一些吃不死人的药,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照样做梦,依旧是那个奇怪的梦。江森有想到是看了那张奇怪的图片才做的这个梦,就去找图片来仔细看。可是把书房里的角角落落都翻遍都,没有就是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寻找图片。极力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把时间填塞得满满的,让自己没有空闲时间去想那张图片。
有一天,因为太过劳累,他就势躺卧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古装电视剧,电视剧里的故事老套没有新意。看了一会,困意不知不觉爬上眼眸——恍惚中,他觉得电视屏幕忽然就像断电那种状况,突然黑屏,思维里有想法去关闭电视的。
有那个想法,可就是没有行动。忽然,电视屏幕闪烁一阵雪花,屏幕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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