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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王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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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同乡。”程野道。

    “你们认识?”大胡子抹了把面颊,他似乎对自己的胡须很感兴趣,不住的摸来摸去,冷不丁问了句:“抬起头让徐爷瞧瞧。”

    小姑娘微微晃了下,缓缓抬起脑袋,程野却先前一步,挡住大胡子视线。

    “大人,家妹长得丑陋,自幼见不得人,还是不要吓着大人的好。”

    “是么?”大胡子点点头,“你小子倒是有心了。”

    像是玩笑话,大胡子随口说了句:“吾等接到举报,说是城外有人得了疫疾,不会是你吧?”

    程野暗叫糟糕,面上却笑盈盈的,“大人真会说笑,小人若是有病,早就不知躲到哪里等死了,又怎会跑来给大人惹麻烦。”

    “算你识相。”大胡子对这个马屁很是受用,语气也缓和不少,“你们在这里争吵什么,来来,别怕,说出来,真要有冤,徐爷为你做主。”

    得,弄巧成拙了。

    程野赶忙上前又拱拱手,“小人多谢大人了,只是这番小事,就不叨扰大人的正事了。”

    大胡子点点头,心道真是个孺子可教的后生,随即踢马调头,准备离开,却听人群里有人喊了句,“就是那女娃生了疫疾。”

    什么?

    大胡子按马停下来,眉头拧成一团,低头瞧着程野,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说的是真的?”

    程野沉默不语。

    人群中发出这般声响的越来越多。

    大胡子双腿一夹,策马上前,挥起手里的马鞭往程野头上打去,“小子,徐爷问你话呢,奶奶个熊,你敢耍老子?”

    大胡子自小力气就很大,一起玩耍的孩子没人是他的对手,也是凭着这般力气混了个亭长,从军几年,如今更是一身横肉,发起狠来手下也会躲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无辜。

    程野方看到一条鞭影,慌忙低头,下意识的抬手去挡,但觉手臂与后脑一阵酥麻,接着是火辣辣的疼痛。

    “让开!”

    大胡子怒喝了声,反手又是一鞭,程野哪里还挨得住,赶紧灰溜溜跳到一旁,饶是如此,手腕上还是被重重抽到了,疼的咬牙咧嘴。

    “诶呦呦呦,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不可啊,不可啊。”

    “有何不可!”大胡子一肚子火气,哪里还理会程野的胡搅蛮缠,他举着马鞭,扬手指着小姑娘,喝道:“把头抬起来。”

    小姑娘没有犹豫,缓缓抬起头,一双眼毫无波澜的看着马上的汉子。

    大胡子吓了一跳,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脸上是什么东西,他瞅了眼一旁捂着胳膊直咧牙的程野,心道自己多什么事啊,这女娃当真是丑的可以。正当他摇头蹙眉懊悔之时,与他一同跟来的书生稍稍上前,急切切道了声:“大人,是无盐女。”

    “什么?”

    大胡子猛地听到这词,吓得险些从马上跌下来,他赶紧调转马头,脚下发力连着踢了几下马腹,急急惶惶的退回之前勒马的地方,这才骂咧咧道:“怎么不早说?”

    “大人,区区也是刚瞧见,实在是惭愧。”书生在马上拜拜,徐徐道来。

    “好了,好了。”

    大胡子不耐烦的摆摆手,神情还有些后怕。

    这位亭长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道无盐女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暗呼晦气,起初接到下面汇报,说城外有人惹了疫病,本以为是村民误报,这样的事时有发生,想着闲来无事,便带着几个亲兵出来逛逛,也能解解乏。

    谁成想还真让他撞上了,他打小就听过村里老人讲过无盐女的故事,饶是一身蛮肉的他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冷颤。

    他看了眼身旁的书生,或许是惊吓的原因,说话时有些破了气、

    “怎么办?”他问道。

    书生打量了半天站在那里的程野,听到询问,这才回过神来,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点点头。

    大胡子心领神会,看着跪坐在那里的女娃,冲身后挥挥手,喝了声:“拿下!”

    “诺。”

    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应和生,四个兵士齐刷刷下马,将脖上一个麻布面巾盖在口鼻之上,其中一人从马背上取下一根竹竿,一根麻绳穿在竹竿当中,一头系了个活扣,一头握在兵士手里,活扣大小与一个成人脑袋相当,猎户家的都知道,这东西瞧着像极了山上抓野狗、狐狸之类的家伙事儿。

    四人面色严肃,向女娃这边走来。

    正当此时,程野跨步而出,右手成掌,平伸而出挡在身前,他一改之前的谄媚之色,正气凛然道:“且慢,大人要抓人,小的自然不敢拦着,只是请问大人,家妹所犯何事?”

第15章 智斗员医() 
“何事?”

    大胡子瞧着程野一脸无辜的样子越想越气,这个奸诈无比的小东西,诚心拿老子开涮是吧,他用马鞭指了指程野,咬牙切齿的道:“小子,你是觉得徐爷好骗是吧,敢拿老子寻开心,小心连你一起抓了。”

    “带走!”

    女娃已经被绳圈套住脖子,她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四个动作麻利的兵士拽着棍子的另一头,将自己拎起来。女娃摇摇晃晃的挪动着,由于腰上还绑着阿爹的尸体,整个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就像是即将要踏入刑场的罪犯,大胡子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挥挥手,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人群又是“哗啦”一下让开一条路,此时大局已定,周围的民众皆是松了口气,不过看着这个女娃沉重的步伐,终究是有些不忍,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谁也不会平白怨恨谁,真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吧,人群中不时有人摇头叹气,算是给女娃送行。

    程野瞧着女娃从自己面前走过,不带丝毫表情,他没来由的想起那句话,我能治好你,心里觉得像被刺了一下,一阵失落,他觉得自己似乎辜负了一个人。

    “等等。”

    程野右手举过头顶,示意四个兵士等一下,他看了眼大胡子,仰起头,又是那句话:“我想请大人说个明白,家妹到底所犯何事,要被这样带走。”

    大胡子怒不可遏,瞪圆了双眼吼道:“混账,徐爷做事难道还要向你请教么,来人,将这小子绑了,一并带走。”

    “诺。”

    一人领命而出,从腰间拉出一捆麻绳,绕在程野脖子上。

    程野没有反抗,反倒是自己将手背在后面,抬头挺胸道:“大人,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若是犯事,大人如何处置自然理所应当,可大人若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带走,总得给个说法吧?如若不然,如何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黄口小儿!”

    大胡子指着程野骂道:“徐爷做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大人的事小人自然管不了,可这事关乎在场的所有百姓,是想有一天他们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莫名其妙的抓走了,难道大人也不闻不问么?”

    程野知道自己没有和徐广谈条件的资格,他只是一个难民,别说是徐广这样的亭长,就是小小的守城兵士都能轻易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与徐广的矛盾转化为徐广与人民群众之间的矛盾,他在赌,他赌徐广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山阳县还是一个法度尚存的城池,这样或许还有回寰的余地。

    正如程野所想的,徐广虽然面目不善,可他犹豫了,那女娃的命他不放在眼里,程野的命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凡事都要有个由头,他这亭长的位置虽不大,可下面有不少眼睛盯着呢,他今天就这么把人带走了,指不定谁背后使个小绊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大胡子是个粗人,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可这也足以让他为难了,程野不断的询问让他恨不得立刻宰了这货,只是大字也识不得几个的他实在找不出哪条法令能治他的罪,不光如此,就连那个女娃的罪怕也是出师无名。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们?

    绝对不行,那样颜面何存?

    大胡子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书生,那书生心领神会,笑了笑,策马而出,来到程野面前,挥手示意兵士松绑。

    兵士抬头询问大胡子,见长官点头,这才将五花大绑的程野松开,退到一边。书生见程野虽然穿的破烂,却能说会道,眉宇间有一丝英气,绝不是这些山野村夫的愚昧所能比的,想来也是个读书人,于是拱手做了个文人的礼节,淡淡道:“鄙人山阳县员医连得海,先前多有得罪,这里替徐亭长赔罪了。”

    这员医隶属于少府太医令,由当地太医监选拔认命,职位其实也就相当于守城的兵士,只是其地位特殊,城内兵士官宦的病疾都是由他们负责,一来二去也就能说得上一二话,于是也成了城中普通医师巴结的对象。

    而眼前的连得海又有不同,他是青州方丞张仲景膝下最年轻的弟子,虽然眼下只是个小小的员医,可是便连山阳县的太医监也要礼让三分。

    许多人想不通,为什么前程大好的连得海要跟着一个名不转经传的亭长。

    程野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只是见对方有人出来说话,料想自己赌对了,心中松了口气,他也拱拱手,“小人程野,多谢员医大人开恩。”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多谢亭长大人。”

    大胡子“哼”了声,连得海却看着程野笑道:“你可以走了,但是这姑娘不行。”

    程野叹了口气,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也慢条斯理的笑了。

    “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家妹?”

    连得海从马上跳下来,盯着程野看了半天,“这可不是你该问的。”

    程野有些难办了,他看得出来这个叫连得海的员医可没有大胡子亭长好哄骗,可他又不想放弃,于是就僵在那里。

    连得海长了一张颇为俊俏的脸,说话也很和气,在场的许多人都认得他,城里最富名气的年轻医师,他摆了摆衣袖,笑盈盈的瞧着程野。

    此时连得海才幽幽道:“程兄弟,先帝早有‘疫疾令’,凡发现疫疾者,地方有权自行处置,死者,焚烧,生者,隔离,太医监及时上报这山阳县素来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但凡山匪人祸,有徐亭长这样的将士保一方平安,若遇天灾疾患,我们太医监也时刻不敢怠慢,想必程兄弟也知道无盐女的祸患,城内数以万计的百姓,城外又有百户人家,倘若出现疏漏,整个山阳县都要遭殃,这不是我连得海一人一家的事,我身后还有这山阳县的老老少少,我们要为他们的生死负责。”

    说到这里时,身后已经响起许多人激动的赞叹声,很多人不由自主的为连得海呐喊助威。

    程野皱了皱眉头,连得海的话说的一句一顿,却字字诛心,他刻意不谈患者被隔离以后任由其自生自灭的事,却从大仁大义上唤起大伙的共鸣,他大抵猜得到连得海的意图,他在立威,借由此事为自己以及整个太医监树立威信,他在潜意识中告诉民众,但凡与病疾有关,生杀大权皆有这群医师掌控。

    “连大人所言极是。”程野看着连得海,淡淡的说,“连大人是员医,一定比在场的都清楚无盐女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痘疮,此时这里围了这么些人,徐大人刚才也靠近过,敢问大人,如若这些人也感染了恶疾,也要被带走么?”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就是连得海也没想到眼前这人能说出如此惹众怒的话,这下整个城门外都热闹起来。

    徐广大喝一声,止住民众的喧哗,连得海摆摆手,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别慌,太医监已经找到治疗无盐女的方法,如有需要,太医监义不容辞。”

    “敢问大人有几成把握?”程野插嘴道。

    连得海瞪了程野一眼,“虽然只有七成,也是整个太医监数年的心血,敢问程兄弟有何高见?”

    “我有十成。”程野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锅。

第16章 赌约() 
“十成?”连得海看着程野冷笑道:“就是太医令也不敢夸此海口,程兄弟说笑了,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在世神农吧?”

    “连大人”程野正声道:“小人虽是一介布衣,却也不敢拿生死之事说笑,如若不信,我们可以立赌为誓。”

    连得海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难民,有些捉摸不透,岐黄青囊之事他最清楚,放眼天下,敢用如此口气说话的除了他的老师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人,无外乎都是年过半百的老神仙,这些人性情古怪,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得海被恩师看中,又被举荐太医已有数年,天下医典倒背如流,也不曾有此妄言,这小子何德何能,敢与老师并驾齐驱。

    真是大言不惭!

    “其疮皮不薄,如赤根白头,渐渐赤肿,而有脓瘥迟者,谓之大痘,此里证,发于脏也。其疮皮薄如水泡,破即易干,而出无渐次,白色或淡红,冷冷有水浆者,谓之水痘,此表证,发于腑也。”连得海看着程野,忽然道。

    却不想程野对这些话毫无反应,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于是连得海心下了然,原来只是个故弄玄虚的野小子,读过几年书,识的几个字就以为能蒙混过关,如此也好,不如将计就计,正好为太医监祭旗,也让天下人瞧瞧这疾患之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插嘴。

    这也不怪程野听不懂,说实在的,医学古籍这些事他还真没有这个连员医懂得多,只不过有系统在手,腰杆子自然硬气一些。

    一经试探,连得海心下了然,他咳嗽一声,此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的身上,这种万人期待的感觉让他有些激动,清清嗓子,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也罢,既然程兄弟有此本事,我便应了这个赌,只是不知程兄弟如何赌法?”

    “半月期限,我若医不好这小姑娘,项上人头随你们处置。”程野回答的干净利落。

    人群中又是一阵哗然,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和太医监的人赌命。

    有胆气!

    连得海为眼前这人的勇气赞叹一句,不过也就如此了,有勇无谋的家伙永远只能做垫脚石。

    “好,够爽快,半月期限,程兄弟若真能治好这小姑娘,我亲自举荐你到太医令。”连得海右手拍在程野肩膀上,“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程野道,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在此期间如果有人亦感染此疾,也可来山上找我,但凡一人出事,此赌也算在下输了。”

    程野的话又引起民众不少反响,其中不乏有替程野叫好的,连得海看在眼里,笑而不语,他已经有些期待半个月后,自己再出现这里时,这些愚民又该如何仰望自己,他深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在这山阳县的地位将不可动摇。

    这方赌约已成,连得海去征询徐广的意见,怎么说徐亭长也是这里的头头,没有他的同意,赌约之事只能是空口白话。

    没想到连得海才说了半句话,徐广已经欣然同意,他巴不得这事赶紧完结,早些离开这里,刚才程野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他真的有些后怕,自己适才大意了,不会真的被感染了吧?

    满心担忧的徐亭长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生怕自己的怯弱让这些人瞧了去,尤其是自己手下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怎能与人笑话,于是他将嗓子拔高几分,摆出一副虎狼悍将的样子。

    “就这么着吧,不过,那老汉的尸身我们要带走,还有,赌约没完之前你不可离开山阳县地界,更不可擅自进入山阳县城,我会让人在山下盯着你。”

    说完,徐广挥手让人带走那老汉的尸体,自己驾着马先离开了。

    兵士割断女孩儿腰上的绳子,拖着老汉的尸体离开的时候,小姑娘明显晃了下,他没有抬头,只是固执的抓着老汉的裤脚,不肯撒手。

    兵士们急了,可又不敢靠的太近,就用棍子去打。

    程野拦在面前,他缓缓抚摸着女娃的脑袋,轻声道:“放手吧,一切都会好的。”

    小姑娘愣在那里不动了,兵士趁机将老汉的尸体拖走了,此时程野还在慢悠悠的说着,“安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等到兵士走远了,连得海也拱手与程野告辞,“一切有劳程兄弟了。”

    他骑上马,冲着还在围观的村民吆喝道:“大家也别围着了,散了吧,疫疾无眼,谁惹上了也不好,不过大伙记着先前的话,真若有事,一定上山去找程兄弟,相信程兄弟绝不会食言。”

    “驾!”

    说着话,连得海绝尘而去。

    人群渐渐散开,程野蹲下来,看着女孩儿,柔声道:“阿姊姑娘,我们也走吧,相信我,你这病我一定治得好。”

    小姑娘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任由程野将她拉起来,脚下却是一软,整个人跌倒在程野怀里,程野赶忙将她扶住,此时小姑娘已经昏昏欲睡,神色迷离,浑身酸软的站不住了。

    程野探了探她的额头,坏了,烧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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