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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王朝-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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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妈呀！”
马管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水桶也打翻了，他却顾不上清理，不迭的往后爬了几步，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去，皆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张大了嘴半天也合不上，他们毫不怀疑，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怪事也比不上今日这一次。
程野背着手站在这个蒸汽机跟前，他也很是激动，因为只有他知道，一个时代即将到来了。
第356章 西地游商（）
屋内坐着三人，程野与巴格达在宾席上相对而坐，公孙礼作为主家，自然是坐在正位上，看得出来，这个公孙家的大公子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整个人还有些懵，巴格达倒是见怪不怪了，满面红光的坐在那里。
他小声询问程野，那个蒸汽机瞧着怪吓人的，不用人就能自己动起来，不过这个大家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程野说锻造、挖矿、冶金、纺织等等，都能用到这个东西，巴格达自然是眼前一亮，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不过却已经瞧见了无限的商机，他立时与程野商议，想要订购一些。
程野却是苦笑的摇摇头，如今瓦窑村也只是造出了这样仅有的一台蒸汽机，还是一个样品机，他打算拉到石涅矿区抽水用的。当然，瓦窑村的工匠们现在已经有了经验，第二台也已经在制作中，不过想要一时半刻生产出来也不大可能，即便是造出来了，也要留在瓦窑村使用，暂时是不可能出售了。
巴格达只能对此时表示遗憾，不过他也不着急，他甚至有些期待，这个东西若是投入到生产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屋子里面是一片祥和，屋子外面却是闹翻了天，那个大个子铁疙瘩虽然已经再次被干草盖住，几天后就会拉往石涅矿区，此时停放这东西的院子也不许旁人靠近，不过这件事却是在院子里传开了，下人们都在悄悄议论，都说府上的程公子便是城里传言的小神仙。
挥手间就能让铁疙瘩自己动起来的本事，这天下除了小神仙，又有何人能有这样的能耐？
所以很多下人们都偷偷地趴在窗上，想瞧瞧小神仙的容貌，不过都被马管家教训了一顿，不许他们这样没有礼数，更不许胡乱说话。如此，那些伺候程野的下人们一时间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大伙常常聚集在一处，问东问西，想要瞧瞧小神仙的生活与常人有何不同，最后却只得出一个令人咂舌的结果，懒！
不过有一点却是改变了，所有人看程野的眼神都与之前不一样了，尽管程野依旧是那样行迹古怪、吊儿郎当，不过大伙的眼中却多了一些敬畏。
那台铁疙瘩也没有人敢靠近了，都说那是仙家的看门神兽，以人间烟火为食，若是惹恼了，便会发怒，说不得会吃人的。
这顿饭吃得还是比较轻松，公孙礼在想事情，所以席间的话并不是很多，倒是巴格达还是那样爽朗的性子，他是一个行商，出门在外时天天风餐露宿，所以正儿八经吃饭的时候便会特别珍惜。
程野向巴格达询问了瓦窑村的情况，这次出来瞧病，他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多的事，本来在上元节之前便要赶回去的，不过事情的发展却是超过了预期，他不得不在平原县再待上一段时间。
他也不知道瓦窑村现在如何了，尤其是工业园，前些时候出了那么多乱子，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是否又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不过他能想象的到，太平医馆的人一定是急坏了。
果然，说起这件事，巴格达是一脸的苦笑，继而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瞧着程野，不用说也知道，太平医馆的人一定因为自己的晚归发脾气了。巴格达忽然出现在瓦窑村，并带回了程野的消息，这让大伙都很是兴奋，问东问西的，不过巴格达却也只是收到程野的信息后才回到瓦窑村的，所以并没有见过程野，更别说有什么其他的信息了。
于是大伙又是叹气，又是怪巴格达不负责任，不说先去瞧瞧程野怎样了，这让巴格达也很是无奈，只能苦笑几下，程医师的消息来得很急，让他去瓦窑村取了东西便立刻赶回来，他可不敢耽搁，自然是直达瓦窑村，被这些人责怪，总比误了程医师的事要好吧。
正如程野信中所料，巴格达离开的时候，医馆中的许多人都要跟过来，不过程野在信中明确表示，让他们守好医馆，照顾好工业园，不要惹事，话虽如此，不过大伙还是不放心，怕程野在外面遇了事，想过去搭把手，最后还是阿姊深明大义，将大家劝下来，这倒是让程野有些意外。
“程医师，你在这里不会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了吧？”
巴格达也很关心这方面，他是一个精明人，若仅仅是生意上的往来，程野不可能在这里耽搁这么久，除非是被什么事缠住了，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程野无法，知道此事肯定瞒不过眼前这个精明的商户，便是自己不说，王越也一定会告诉他，所以他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巴格达听了却是直皱眉，从商人的角度来说，他并不看好与公孙家合作，为了一个没落家族而得罪此时盛名正旺的大户，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商人重利，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地。
不过当他得知程野被赵家的马车撞了，昏迷数日，险些要了性命的时候，一张脸变得凝重起来，谋财害命的事是商家最为忌讳的，更何况所害的对象还是程医师。巴格达听闻了这件事，一句话也没说，他毕竟走南闯北惯了，见多识广，知道以大局为重，不似王越这般热血上头，不过这个老练的商人还是将茶盏重重的砸在案上。
程野就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身边的人担心，所以才没有让医馆的人跟着巴格达过来，更没有在信中提及此事，他叹了口气，此事也没有多说什么。
公孙礼并不知道巴格达与程野之间的具体关系，只知道二人有过合作，所以出言提醒巴格达一句，“这单生意若是接了，便会得罪赵家，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巴格达却是笑了笑，说话时没有一丝的老奸巨猾，反倒是有些红光满面，“咱西地游商向来是一言九鼎，绝不食言，既然来了，这单生意咱便接下了。”
第357章 贪心地西地商人（）
赵赢给自己斟了一盏酒，然后自顾自的喝了，坐在一旁的姑娘赶紧帮他将酒盏倒满，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已经有好几个姑娘被骂出去了，她若是再多嘴，怕是也要被赶出去。
花楼向来便是有钱人享乐的地方，不过赵赢却不是来这里找姑娘的，他是赵家的大公子，只要开口，自然有大把的姑娘投怀送抱，他只是心烦了，找个地方喝喝闷酒罢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紧接着，一个小厮缓缓走了进来，赵赢头也不抬，只是挥挥手，那个歌姬知趣的退了下去，这时那个小厮才走了上来，与公子行了礼，小声说道：“公子，探子有消息了。”
赵赢点点头，将酒盏推给那个小厮，让他坐下来说话，那小厮自然是面上一喜，却是没敢真的去碰那酒盏，说道：“有一队外地的商人在公孙家府上住了下来，车马和人数都不少。”
赵赢皱了皱眉，他已经断了公孙家的后路，现在行商的都知道，只要是和公孙家扯上关系，准是讨不了好，怎的还会有人往这里面钻？他舔了舔嘴唇，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于是出言问道：“是哪里的商队？”
那小厮赶紧说道：“好像是西地的游商，瞧着规模不小，住进公孙家后便没有出来过，探子怕打草惊蛇，没有公子的命令，也不敢妄动。”
赵赢点点头，如此也好，他之前在公孙府安排的眼线不知什么原因，被抓了出来，此时也不方便再安插新的眼线，便在外面观察便好，以公孙家现在的本事，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不过他还是有些奇怪，公孙家的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是如何联系上一队西地的盐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求生欲还这般强，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等死么，非要这般折腾一下，有什么意义？
赵赢手指在案上轻轻地敲着，这两日他一直烦躁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没想到那个公孙礼还有些能耐，想出这么一招，不过在他看来也是垂死挣扎罢了，正好让他烦躁的生活多一些乐趣。
本来看在昔日“平原四公子”的面子上，他还不想让公孙礼那样难看，一个患了绝症的落魄公子，也活不过几个月了，这几日他没有找公孙家的麻烦，便是当做为他送行了，不成想这个落魄公子还不死心，还想着临死反扑一下。
赵赢不在乎与他多玩一下，就当是临终送别了。
“与那个商队的人联系一下，就说是赵家有一笔大买卖，想与他们达成一些共识。”
赵赢呵呵的笑了笑，公孙礼还是太嫩了，以为找到一个外地的商队就能救活盐田，就能把赵家从覆灭的边缘拉回来，他还是那样天真，天真的让人想笑，公孙家怎么会教出这样愚蠢的后人，难怪连祖宅都保不住。
赵赢挥挥手，那个小厮自然是知道怎么办了，便起身退了下去，赵赢又是笑了两声，然后抓起案上的酒壶，仰着头将酒水灌下肚，然后直接后仰躺在那里，此时进来伺候人的姑娘又被他赶了出去，他就这样躺在那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也不管酒水洒了一身。
三日之后，赵赢依然在这里见到了出现在公孙家的那个游商，花楼可不是一个谈生意的好地方，不过赵赢倒是无所谓，他谈生意向来如此，喝了这里的酒，便是与赵家达成合作了。
巴格达穿了一身西地特有的毡衣，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这也是赵赢很不喜欢和这些西地商人打交道的原因，这些西地的商人没有礼数，一身的骚味，瞧着便没了兴趣，公孙礼大抵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竟然找这样的人合作。
“你就是赵公子吧，久仰大名，听你家下人和在下说起，说你有一个大买卖想和在下谈谈，不知赵公子想与在下谈什么样的买卖？”
巴格达倒是毫不客气，瞧见案上的饭菜，也不顾及形象，伸手一抓，便大快朵颐起来，就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人，一边吃一边喝还一边吸溜嘴，嘴里还嘟囔着：“想不到这里的酒菜还不错，与青州的酒楼也不相上下，赵公子，你也吃啊，别客气，咱们西地人可不会与人客气。”
赵赢看着巴格达这个样子，再看看自己案上的酒菜，一时也没了食欲，西地人不愧是蛮人，在中原做生意这么久了，钱倒是赚了不少，不过中原人的礼仪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学下，还是这般粗鲁，难登大雅之堂。
赵赢皱了皱眉头，见对方与自己敬酒，便端起来轻轻酌了一小口，他在心底是瞧不上这个西地商人，若不是公孙家的那档子事，他估计一辈子也不会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曾想对方见他只是喝了一小口，巴巴嘴道：“你们中原人就是墨迹，咱来了这么久了也不说是什么事，喝个酒还这样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
说着巴格达便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赵赢有些发青的脸色，抓起案上的肉骨，大口的咀嚼起来。
赵赢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与这种粗人同案而食，真有些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他真的想拍案而去，不过终究是忍住了。
“在下确实有一个大买卖相与阁下谈一谈，只是不知道阁下有没有这个兴趣了？”
赵赢也不打算与这个粗人废话，这件事谈成了自然是好，谈不成也无所谓，他自然还有别的法子。
巴格达闻言擦擦嘴，朗声道：“听闻赵家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在下也是如此，这个生意能不能做，便看在下能分到多少利了？”
赵赢抿了一口手上的酒，这个西地的商人果然够贪心，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思，若是不够贪心，他还只能另想办法了。
贪心的商人最好对付，这是赵赢深信不疑的，这一次，他举起酒盏，与巴格达晃了晃，然后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难得的，他有些喜欢这个贪心的商人了。
第358章 互惠互利（）
酒过三巡，赵赢再次举起酒盏，与巴格达相敬，巴格达也不推让，将油腻的手指在嘴里含了含，然后随手在衣褂上蹭了蹭，也端起酒盏。
此时两人已经换了称呼，赵赢称巴格达为巴格达老哥，巴格达叫赵赢为赵老弟，两人相谈甚欢，真有些一见如故的意思。
“赵老弟，你也别客气了，咱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既然来了，便说说正事吧，不然这顿酒菜可是白请了。”
巴格达瞧着吃的差不多了，他伸手拍了拍鼓胀的肚子，呵呵的笑起来，显然他对这顿饭菜还是很满足的，与对面案上浅尝辄止的景象相比，这边可谓是风卷残云。
赵赢倒是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与他料想的差不多，西地游商果然只讲利益，不顾人情，哪边利益大，便会投向哪边，如此倒是好对付许多。
“巴格达老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你来平原县，可是为了与公孙家做一个生意，小弟有些好奇，公孙家是如何联系上巴格达老哥的？”
赵赢确实想不通这一点，公孙家的人脉他一清二楚，从来没有听说过公孙家与西地游商有什么交情，这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一队规模不小的游商，不得不让人怀疑，公孙家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小秘密。
当然，他不认为公孙家凭此便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穷途末路的公孙家到这个时候了还要这样折腾，倒是让他生了将对手狠狠踩死的想法。
“哈哈，赵老弟，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低买高卖，用你们中原人的话就是投机取巧，咱西地游商遍地，自然是耳目众多，哪里有机会，哪里便有咱们西地商人。”
巴格达爽朗的笑了笑，大手一挥，似乎自己口中说的并不是游商，而是一支千军万马，抬手为云，翻手为雨，“公孙家手中握着那么大一片盐田，却连年亏本，所以并非是他找到咱，而是咱找上了他。”
赵赢瞧着巴格达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场猴戏，怪不得西地的商人永远都上不了台面，他们只是跑腿卖命的料，带着一大帮子的人东奔西跑，到处去寻找商机，却不知道生意靠的可不光是双脚，更多的是人情。
人情买卖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该有的东西，至于眼前这个西地游商，显然还没有领悟其中的真谛，赵赢在心中嗤笑一番，不过面上还是乐呵呵的，他大抵也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公孙家确实是穷途末路了，连西地的游商都打起了他的主意。
“巴格达老哥倒是一个精明的人，只是不知公孙家许下了什么好处，以至于巴格达老哥愿意接手那个烂摊子。”
既然大伙都是在打那片盐田的主意，赵赢也就不在乎将话说开了，他本来是想让这个西地商人知难而退，不过现在想想，若是将此人拉到自己这边，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到时候见到公孙家吃惊的嘴脸，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试想一下，公孙家忙活了大半天，到头来却是帮别人做了嫁衣，那个病恹恹的公孙礼大抵会气吐血吧。
“三成。”巴格达抬抬手，伸出三个手指比划了一下，笑道：“公孙家愿意让出盐田的三分利，除此之外，三年内盐田的运营都是由在下的商队负责。”
巴格达显然是很满足这个生意，三分利外加三年的独家售卖权，不得不说是一个很不错的买卖，只要运营好了，绝对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赵赢笑了笑，看来公孙家也是打算破釜沉舟了，转让了三年的运营权，大抵是想靠着这次与西地商人的合作，彻底挽回盐田入不敷出的局面，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外地的商人很难受自己摆布，更何况还是西地的游商，若不是自己发现及时，说不得就真让他们打开局面了。
不过公孙礼终究是太嫩了，商人重利，尤其是西地的商人，向来以利益为重，将翻身的机会压在一个西地商人身上，显然是压错宝了。
“巴格达老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公孙家如今已是一个烂摊子，想来你也看出来了，一个落魄子弟，处处都是破败之相，与这样的人搭上关系，怕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把整个身家都赔进去。”
赵赢看着巴格达，笑嘻嘻的说道，公孙家的破败已是有目共睹，他只要稍加提点，想来对方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过巴格达却是愣了半天，才糊里糊涂的说道：“赵老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绕弯弯，有什么话便直说，这样咱也能听个明白，咱最烦与你们这样的文人做生意了，说话也是拐弯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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