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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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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功,谁都可以学,不过学它的话,必须要有取舍,等将来我若是觉得你已经准备好了,且你也愿意取舍,那么我再教你吧。
  随后无论我怎么问师父这套法术的情况,师父都刻意避开,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让我知道太多。虽然不明白师父的用意,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害我。
  吃完师父带着我继续赶路,路上他跟我说,山儿,你现在只能算是一个小道人,还没出家,不能算道士。如果你将来要出家的话,六根清净,学东西也就事半功倍,到时候,就看你愿不愿意丢下这个花花世界,学着师父这样,做个闲云散人了。
  我心里哼了一句想着,你似乎也没闲到哪去。师父又说,等你将来若真是有缘分,学会了打符,成了一名真正的符师,那就没人再敢像这几天这样欺负你了。
  说话间我们赶到了一家农户的门口,师父告诉我,当年他就躲在这家人的空屋子里。户主是一对老大爷老大妈,还有他们的儿子和媳妇也都生活在一起。看见我师父来了,他们都很高兴,热情地招呼我。师父也没瞒着这家人,介绍了我是他徒弟之后,就把我这些天的情况,以及为什么突然拜访,如实告诉了这家人。
  听完师父说的以后,老大妈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别害怕,在爷爷奶奶这里很安全。就拿这里当自己的家,咱们村太平,虽然有时候也有一些人来我们这儿宣传喊口号,但我们都是几辈的贫农,也没什么人好批斗的,放心呆在这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大妈,有着农村妇女独有的那种彪悍,也有着慈母一般的关怀。她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孩子,这解放前啊,特务到处抓地下党员,就有人躲到咱们这里来,当时我们没让特务抓住地下党,今天,也不会让那群龟儿子抓住你的。如果有人找你麻烦,老娘先两刀阉了他。
  老大爷也在一边傻呵呵地笑着说,老太婆,你懂个啥子嘛!这阉人啊,一刀就行了…
  大爷姓周,大妈姓徐,都是对我和师父很好的热心人。于是我在这里暂住了下来,没想到,一住就是三年。


第三十二章 。一场葬礼
  如果说在此之前,我从师父那儿学到的手艺仅仅只是入门的话,那这三年时间,即便是在多年后回想起来,也觉得那正是我手艺开始精进的第一个阶段。
  师父并未长期跟我一起住在乡下,而是每隔两个月大约就在村子里小住一个月左右,其他的日子,他都要回到城里自己家。由于我之前被抓是让人给告发的,被押走的那天,也被周围的街坊们看见了。所以师父若是长期不呆在自己家里的话,闲言碎语一说,我逃走的事肯定就会落在师父头上。不过在师父第二次来看我的时候,我却发现他剪短了头发,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衬衫,完全没有了道人的模样,看上去,就和一个寻常百姓无异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情势所迫,并且也都是因为我的连累才造成了如此,于是看到师父的新造型的时候,我只是一愣,并未多问。师父在村子里的日子,就带着我学习一些新东西,不过大多和我刚刚拜师的时候一样,只做口传,让我强行记忆。师父也拜托周大爷夫妇俩,说这村里和邻村如果有这类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就随时来找我们就行,就当做是我们报恩了。
  徐大妈一直都非常保护我,害怕我和师父的身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再给我们告发了。所以在开始的几个月时间里,她基本上就让我再家里自己待着看书学习,家里的农活甚至都不让我帮忙,这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吃闲饭的人。直到1966年的年末,眼看着又快要过新年了,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周大爷对我说,孩子,你如果没什么别的要紧事,能不能抽点时间帮我把谷草垒成堆啊?过些日子就要开始下绵绵雨了,如果打湿了在垒,就垒不高了。
  绵绵雨,是本地对一种雨的下法的别称。大致上是说雨不大不小,但是偏偏要死不活地下了很多天。这种情况下,空气一般都会变得特别潮湿。在重庆冬天常常会下这样的雨,以至于连家里的被子褥子,都会因此而受潮。
  于是我开心地答应了,那段日子周大爷的儿子带着媳妇去了他媳妇的娘家,家里的劳动力就只剩下老两口,实在没理由放着我这个大活人不用。于是那天我跟着周大爷一起,到他们家的庄稼地里,把那些谷草都割了下来,堆成了两个高高的草堆。期间周大爷也没跟我多说什么话,只是傻呵呵地笑着。他是一个特别爱笑的人,即便大家都没说什么好笑好高兴的事,他也总是保持着笑容。
  忙完之后周大爷把自己的酒葫芦递给我,那天我也高兴了,太久没运动,这么累一些也是非常舒服,于是我接过来就朝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我并不是一个嗜酒的人,在那天前的上一回喝酒,还是我第一次出单结束后心情沮丧而喝的。这酒葫芦里是周大爷自己家私酿的酒,特别壮口,看着我扭曲的表情,周大爷开心地哈哈大笑着,眼看着已经快太阳下山,周大爷说该回家吃饭了,于是带着我往回走。可在距离家里不远的地方,看见徐大妈站在门口,正在和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妇女说着话。可是当我们赶到家门口的时候,那个中年妇女才刚刚离开。
  我走到门边的墙上挂上镰刀,却听见周大爷问道,刚才那个,不是王老头家里的三丫头吗?怎么这么些年都不见了,现在肯回家里来了?
  周大爷的话带着挖苦的意思,山村生活太过无聊,听到周大爷这番话,我就忍不住继续听了下去。徐大妈说,哎呀你可不知道了,这老三刚来的时候我也差点都没认出来,进了城里生活过的人,是看上去和咱们乡下老太婆不一样。周大爷问道,那她这往日里跟咱们又没什么来往,怎么突然到我们家里来,找你干什么来了?徐大妈说,哎呀,这王老头今天早上走了,老大老二都是儿子,要跪着迎客,这不,就让老三来挨家挨户通知村里人,有交情没交情,都去看个一眼,送送别吧。
  死人原本是件让人难过的事,可是此刻在憋了几个月的我听来,却是我能够帮上忙的机会,于是我就凑过去对周大爷说,爷爷奶奶,这件事我可以搭把手,你也知道我跟我师父都会这个,这可是吃饭的本事,既然这人都去世了,家里人肯定忙得不行,乡里乡亲的,要不就去帮一把吧。
  可我刚说完,徐大妈就严厉地跟我说,不行不行!你师父把你嘱托到这里,就是要我们让你安安生生的,你可别主动当出头鸟去惹事知道吗?你要是有什么,我怎么跟你师父交代?
  我当然理解徐大妈的一番苦心,受人之托,于是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什么。于是想法子岔开话题,就问周大爷道,那个去世的王老头,你们平日里来往多吗?周大爷说,这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解放前都是给地主家种地的,所以互相之间都认识,也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不过王老头这人性格孤僻,也不太好接触,所以大家也都和他没那么亲近,就连他邻居都是如此。
  徐大妈叹息一口说,这人啊,不管是性格开朗也好,性格孤僻也好,生下来,就是奔着死而去的,再怎么说也都是乡亲,人没了,是该好好送送,最后一程,也让人家记着咱们的好。
  言下之意,他们肯定是要去吊唁一下了。于是我跟徐大妈说,奶奶,也带着我去吧,我懂这些,但是我不会多嘴的。就是跟着去看看。徐大妈迟疑了一下,看我再三保证,最后还是答应了。
  其实我压根就不认识这家人,我完全没理由跟着去凑热闹奔丧,只是在山里的生活有些枯燥,我日常的学习依旧还是玄门的这些东西。这次王老头办丧事,我一是想出去走走放个风,二也是想看看在农村乡下,对于殡葬的习俗,是不是有些别的做法,因为玄学说到根源始终是发自民间,就发自山野乡间,有些小地方保留下来的习俗,也许在不懂的人看起来不值一提,但是我这样懂行的人来看的话,就能多少看出点门道。
  于是当天晚上,徐大妈比以往更早做了晚饭,晚饭后,让我们都换上素一点的衣服,临走前徐大妈还特意拿小框装了点鸡蛋,拿了些蔬菜水果,就领着我们出了门。
  所以在那些年,尽管世风不好,乡下人还是真的淳朴的。喜事丧事,大家图的就是这份情,而不在于你到底送了什么东西,哪怕是两手空空的来,也都是难能可贵的心意。
  王老头家里距离徐大妈家,如果走路的话可能要半个小时。倒并不是因为很远,而是因为路特别窄,不好走。看上去直线距离也就七八百米的样子,在田埂上绕来绕去都得花上几十分钟。加上那时候天已经黑了,路更加不好走,稍不注意就一脚踩到田里,弄一腿的泥。我老远就看到一座房子外搭起了竹竿架子,架子上拉上了一层白布当做顶,我知道那就是王老头的家。看这架势,早上人走了以后,灵堂很快就搭建了起来,这说明在死之前,家里其实就已经在开始准备后事了。
  农村的丧事大多比较简单,一般房放鞭炮,请个先生做个超度或者带路法事,就会在第三天下葬,大多数农村的习俗基本如此。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王老头的孩子们也是按习俗办事的人的话,在这场葬礼上,我是应该可以见到一个同行的。这也勉强算是我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我可能会趁着同行休息的时候,向他打听一下外头的风声。
  在此我就必须强调一下,尽管之前我的遭难,是因为把我当成了“牛鬼蛇神”,但是对于一般老百姓家里有亲人去世,还是基本上会按照习俗来操办,这时候那些道士或者阴阳先生,就是必不可少的,这就好比清明节要去坟前祭拜一样,却非常例外地不被当做封建迷信之流。这也是徐大妈同意我跟着来的原因,因为在这里,虽然是在祭拜亡人,但却无法给有心之人留下封建迷信的口实。
  到了灵堂之后,徐大妈就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一个中年女人,并安慰了几句,那个女人就是先前到徐大妈家里来通知丧事的那个,是王老头的三女儿。两个儿子都跪在灵堂内,父亲棺材的一侧,身上穿麻衣,手臂上缠着白纱,白纱的中央,蘸了一团红色的印记。他们头上也戴着白布,跪在一边,不断在一个铁盆子里烧着黄纸钱。
  周大爷徐大妈让我在灵堂外面等候,他们俩则走进去上了柱香,烧了点纸,然后就拉着我在外面坐下,出于礼貌,不可能来过了就走,还是要陪着逝者和家属待一阵的。让我奇怪的是,从刚到这里开始,我就一直在寻找道士或者阴阳先生的踪迹,却始终没有见到。难道是他要等出殡的头一晚才会来吗?
  那晚10点左右,徐大妈说自己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但是周大爷却跟一个老邻居聊得甚欢。害怕老伴一个人走夜路摔了,就让我先送徐大妈回家,然后再过来等着周大爷一起再回去。于是我送了徐大妈回家后,特意从家里拿了一个电筒,就赶了回来。
  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一个女人大声在争吵的声音。


第三十三章 。两儿一女
  在村子里关了几个月,每天早上起来都不知道这天该怎么熬过去,连周大爷家养的那条大黄狗都不跟我玩。于是我听到争吵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在葬礼上争吵,而是想到终于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这有些病态,我必须承认,但是我也没办法,人在突然换了一种生活后,难免会非常不适应,这种不适应会造成我开始疯狂怀念着自己过去的生活,甚至是一些以前被我知道是缺点的坏习惯,此刻也毫不留情地爆发了出来。
  当我走近灵堂的时候,发现大多数人都是在围着看热闹,只有少数人在劝架。周大爷就是看热闹的其中一人,而吵架的双方,则是王老头的三女儿和大儿子。
  中国人有句俗话,叫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家里人争吵打架,大多数时候都关着门进行。但是当下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吵得不可开交,言语也极其难听,外加是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无论如何都是很不应该。于是我拉了拉周大爷的衣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周大爷说,这老大指责老三,自从嫁了出去以后,就对家里不闻不问,隔得这么近也不经常回家看看,眼下父亲死了她就突然冒了出来,还一副自己的孝顺孩子的模样。老大就翻来覆去抓着一点说,老三则觉得自己是女儿,嫁出去了以后自然是以夫家为重,自己到了城里以后也是在夫家的帮忙下在工厂里头工作,挣了钱也都时常在往家里寄,只是工作太忙,自己也要照顾丈夫孩子,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回来照顾老父亲。
  我轻声对周大爷说,这两人说得都挺在理的呀,老大老二是儿子,他们俩都是留在村子里的吗?周大爷说是的,这老王一辈子娶过两个女人,老大就是和原配生的孩子,岁数要大出不少。老大十岁左右就死了娘,老王就又娶了邻村一个寡妇,那寡妇嫁过来的时候没有带孩子,第二年也怀上了老二,老大老二差了十二岁,这老二和老三又相差三岁。
  周大爷说,咱们这村子小,也穷,男丁如果不念书,如果不当兵,就很难走出这个村子,更别说有多大的出息了。所以老大成年后就自己娶妻生子,在他爹的老房子边上盖了座新房子,就是为了不走远,就近照顾自己的爹。这老成年后也是娶了村里的姑娘,不过就没跟父亲住在一起,而是在背山上媳妇家的老屋基上重新盖了房子,不过离得不远,也经常来看看他爹,倒是这老三,由于是个女儿,从小老王和两个哥哥就对她特别疼爱,自己两个儿子都没上过学,倒是这女儿,反而送去念过书。
  周大爷说,当时村里人都说他,在乡下,女儿可都是替别人养的,你还让她上什么学,会做饭洗衣,能认识钱会算账,不就行了吗?可老王不听,一直坚持送老三去学习。老三也是争气,人也聪明,考上了城里的女中,上中学开始就去了城里念书。在城里生活可跟咱们乡下不一样,那儿处处都得花钱,还没解放呢,这些少男少女们,就跟着搞一些进步活动,为这事,老王很担心女儿吃亏,好说歹说,才让女儿回到乡下来呆了两年。
  我望了一眼正在吵架的老大和老三,尽管中间隔了个老二在劝架,但那阵势还是相当火爆,老大五十岁左右的人,嘴巴明显吃亏,反观老三则越吵越来劲。于是我问周大爷,你不是说几兄妹感情很好吗?我看眼前这样子,不像很好啊。周大爷说,你懂什么呀,这解放之后啊,老三又提出要回去继续完成学业,念完高中再回家,那个时候老王已经岁数挺大了,重一点的农活基本上就做不动了,好在老大还在一边就近伺候着,所以老大就帮父亲种地挣钱,挣到的钱的一部分,就给了妹妹当做学费。所以在这件事上,老大还是明白文化的重要性的。
  我说照你这么说,老大可算很疼妹妹了,后来关系恶化了吗?你看现在吵得跟阶级敌人似的。周大爷说,可不就是后来出问题了吗?老三再去了城里念书后,就好多年没再回来过,村里人问起老王,他也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直到有一天老大在家喝醉了酒,才把这事说出来,说妹妹没良心,家里又不是反对她去城里生活,只是好歹也常常回家看一下,又不是隔了几百里,回一次家就这么困难吗?而且妹妹上完学以后,就跟一个城里的知识分子恋爱了,竟然瞒着家里结婚生孩子,如果不是有一年她带着孩子回家来,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她早就组建了家庭。
  我说那这就是这老三做得不对了,你说人就算不方便常常回来,她是上过学的人,花点时间写封家书也就行了啊,这结婚是喜事,为什么要瞒着家里人?周大爷眯着眼睛皱着眉对我说,孩子,你还小,有些事你可能不懂,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哪里还记得住爹妈家人,你说的没错,结婚是喜事,可是你让人家夫家知道自己娘家是八辈贫农出身,这还能算是喜事吗?
  我不说话了,在那个年头,尽管大多数人都穷,却依旧还要想着门当户对。周大爷继续说,这老大气的不是别的,就是妹妹觉得自己娘家丢人,连结婚都没通知。我点点头,这就说得过去了,那今天这是在闹哪一出啊,我看这老三岁数也不算小了,当年那点事也应该过去好多年了吧,怎么今天又在这灵堂跟前旧事重提了吗?周大爷摇摇头说,那到不是,本来大家都在刻意不去提这件事,只要没人点火,也就糊里糊涂过去了。但是这老三这次回来奔丧,把自己家小孩也带上了,据说呀,你别看这孩子都十岁大小了,却还是第一次回母亲的娘家,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两个舅舅,还有从来没见着活人的外公呢。
  周大爷接着说,老大对老三的做法本来就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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