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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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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起一股唏嘘,而最难受的还是大毛,此刻他心里受到的伤害,恐怕比身上的枪伤更为严重。
大毛怔怔的望着傻姑娘那开心的笑,几秒钟之后,他也摇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来,然后撑了很久的脑袋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睡到了地上,一边咳着血,一边呼呼喘气。这时候从我身后传来一阵恶意而嘲讽的笑声,只听见那女人笑呵呵地说道,你看吧,对一个傻子付出真情,受伤的总归是自己。我看啊,你可比她还傻,呵呵呵!
三十多岁的女人,却在此刻发出了那种老气横秋的笑声,这让我恶心,这个女人抢了地包天的手枪。从她开枪的时候就想着夺走他人的性命,此刻居然还笑得出来,就好像别人的命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一样。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一直试图压抑着的怒火,此刻再也无法忍受了。我站起身来,把手上的的手枪朝着地上一扔,我用不着它了,枪是下等人的武器,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损了我自己的阴德福报,我也要让你们这群混蛋吃不了兜着走!
我丢下枪的动作在我看来是发起猛攻的讯号,可是在地包天和那个女人看来。却似乎是我投降的表现。我转过身去看着这群人,每一张嘴脸我都非常厌恶,却不得不把这种厌恶的感觉牢牢记在心里,这样我的仇恨才能够更加膨胀。地包天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除了脸上刚才被我揍出来的伤之外,他的眼神就好像没有感情一样。尽管他没有说出那些让人觉得心寒的话。可他此刻的神态,以及那插在裤兜里不可一世的样子,就如果那个女人一样,根本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
我没有多想,心里虽然愤怒,却在此刻无比冷静,我心里默默念咒,把我手上所有的兵马统统放出,如我说的那样,兵马并不能直接用来伤害他人,但是我还是能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身边的风吹过那是兵马出动的征兆,地上被卷起的灰尘意味着我兵马的去势汹汹。转瞬之间,在场的所有人,清一色被撞得东倒西歪,因为这些人都凑在一起,我只需要让我的兵马束缚住对方的手脚,然后将他们绊倒就行。最先跌倒的就是地包天和那个女人,剩下的那些男人因为手里没有枪械,我也就下手稍微留情了一点。当地包天和女人哎呦一声跌倒后,我伸手到我的挎包里头,摸出了弯刀和那把生锈的铁剪刀。
这是我身上用来打鬼杀鬼的武器,都见过血,都杀过人,所以杀气很重。会让鬼魂避让三尺。但是这两样武器,对于人来说却只能是肉体的伤害,其作用就跟其余尖锐的铁器如出一辙,而我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我拿起弯刀和剪刀之后,就缓缓朝着倒在地上的地包天和那个女人走了过去,地包天挣扎着撑起了上半身。看我靠近,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因为他太熟悉我的个性,只要别惹毛,一切都好说,一旦惹毛了,那神仙也拉不住。他看我提着刀的样子,知道我杀心已起,于是立刻摸出自己的手枪,朝着我瞄准了过来。
我没有再给他开枪的机会,而是一下子冲到了他跟前,然后狠狠一脚踢到了他抓着枪的手腕。这一脚正中手枪,踢得我的脚趾隐隐作痛,但是地包天手上的手枪却因此被我踢到了地上。我蹲下身子,高高举起左手的剪刀,没有丝毫犹豫,一下子就将剪刀刺进了地包天的大腿里。
这是我第一次用武器伤害活人。但我没有内疚,也并不会因为对方是我的发小而感到迟疑,这一下子甚至还用尽了我手上最大的力量。整个剪刀的尖锐部分就好像是刺进了一块猪肉一般,咔嚓一声就插入其中。地包天发出一声惨叫,双手就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我死死地按着剪刀。他使劲地掰着我的手,大腿上肉很多,但也有一根大大的腿骨,这一刺没入了大半寸之深,地包天的掰扯之下造成伤口更大程度的撕裂,地包天腿上的血就好像没堵严实的水管一般,溅射了出来,喷到了我的脸上。我看他双手都抓住了我的左手,于是右手抓着弯刀的刀柄,用刀把上栓了巫王头发的钝面,就好像砸石头一样,朝着地包天的脸上砸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刀把直接撞到了地包天左脸的颧骨和眼窝之间,他先是不叫了,望着我,眼神迷离,就好像被我这一下打得晕头转向,正在区分真实与虚幻一般。于是我用同样的方式再补了一击。地包天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抓住我的他的双手,也慢慢松开,任由血从腿上的伤口不断冒将出来。
我也懒得拔出剪刀了。于是也送了手,朝着正在地包天边上大约三尺左右的那个女人走了过去。女人看到我先前对地包天下了狠手,现在表情惊恐万分,一边使劲朝着远处爬着挣扎,一边嘴里哇哇大叫着,叫声中带着哭腔。而我注意到边上那些被我兵马制住了手脚的男人,每一个脸上都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我伸出刀指了指他们,那意思是在说,你们别着急,等我料理完这个贱人。我再来收拾你们。其中一个男人更是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我连连磕头,然后放声大哭。
晚了,老子今天杀心已起,收不住了。
换了从前,我是一个绝对不会欺负女人的人,且不论对方是否值得饶恕,我始终觉得欺负女人都不是大老爷们的做派,可今天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这女人要夺我性命,虽然没有得逞,但几次三番这样做。早已不值得同情。女人只是体能上比男人弱小,可眼前这位,内心之狠辣,却是让男人也会胆寒的那种。就算今天我大发慈悲放她一马,将来有朝一日,也终究会伤害到他人,与其如此,这个罪过,还是让我来背负好了,反正我这一生都了无牵挂,顶多也就是多花一点时间来赎罪罢了。
坦率的说,当我提着刀朝着女人走过去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照准了她的脑瓜子来一刀,就跟劈西瓜似的,给她开个瓢儿,我当时心里的怒火冲头,甚至没有想过这样的举动是在杀人。我的兵马虽然此刻束缚住了女人的双腿,让她无法站起身来逃跑,但是她的双手还是能够自由活动的,她一边扒拉着土往后慢慢移动着,我也跟随者她慢慢走着。这个过程给了我心理上一种变态的满足感,就好像自己是一个猛兽,正在追逐一个猎物,明知道对方绝非自己敌手,却不在此刻下杀手,而是戏弄对方,就好像刚才她那连续三枪戏弄我一般。
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因为那女人爬动的方向,竟然在地面上有一把手枪!那把手枪正是我先前从地包天手上踢飞的那把。如果被她抓住了收钱,反手就给我来一发子弹的话,那我岂不是功亏一篑?于是我心里更加愤怒,心想这个女人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知悔改,死到临头都还想着要我的命,老子今天必须得废了你!废了你!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朝着她走过去。听见我的脚步声后女人也加快了速度,就在她刚刚伸手抓住了手枪的时候,我一个跨步上前,就用我的左脚踩住了女人刚刚抓住枪的手臂上。这把枪是早已上膛的,女人的手被我踩住了动不了,挣扎了几下后她开始绝望地哭喊。然后啪啪啪啪连续扣动了四下扳机,将枪膛里的子弹打了出来,但是每一枪打中的都是边上屋子的墙壁,这四枪也正是她绝望的表现。
四枪之后,她继续扣动着扳机,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算我不懂枪,也知道那是没有子弹的表现。女人伤心地哭着,表情看上去除了惊恐,还显得歇斯底里。若是换了从前,我可能真的会心软,想着既然已经制服了对方。不如就此捆了,交给公安机关,让他们调查处理便是,虽然国家刚刚平定了动乱没多久,但是我们的法律就是为了惩恶扬善而存在的。但是当时我却不愿意这么去想,因为我知道她此刻的哭是因为走投无路。因为害怕,却并不是因为刚刚做过的那一番恶事而后悔。
这张脸,越看越讨厌,如果只把你们留给法律去处理,实在是太便宜了。刚刚你给大毛胸口的那一枪,那可是一处致命的伤,你杀人,我也杀你,你没杀死人,我也不杀死你!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的杀意迅速蹿上了头,我看着她被我踩住的手,手上还抓着那把打光了子弹的枪,很好,你开枪是吧?这只手开的枪是吧?刚才打大毛的时候,也是这只手对吧??
于是我高高举起弯刀,就朝着被我踩住的女人的手腕上,斩落了下去。铛的一声,这是我刀刃撞击到地面的声音,女人的手腕下一寸左右,被我好似砍甘蔗似的砍断。
第四十三章 。一颗子弹
刀身嵌入地面,在砍进去的时候,还泛起了一些火光。而女人在我这一刀斩断她的右手的时候,竟然楞了片刻,甚至还不哭了,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开始撕心裂肺地一边抱着自己正在喷血的手翻滚着,一边狂吼狂叫。那凄厉的声音在夜晚传了出去,显得格外让人胆寒。
我心里的愤怒还未平息,趁着自己还没有后悔,于是从地上捡起那把打光了子弹的枪,因为我害怕女人身上还有备用的弹匣。我提着刀朝着边上那些东倒西歪的男人走了过去,我不会杀死他们,但是一定要给这些人留个纪念,好让他们知道。为非作歹的事,其实任何人都有能力去做,只要你做过了,就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一边走一边甩动着刀身上沾到的血,那群人看到先前我对地包天和那个女人做的事。知道我这次不会再手下留情,纷纷开始求饶。
我一步步靠近,就在我准备给这群人每个人肩膀上砍一刀的时候,身后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山空哥,算了吧…
先前我做下的一切罪过,其实也都被大毛看在了眼里。大毛支撑着自己吃力地说出这六个字来,却一下子唤醒了我的理智。于是我站定了脚步,望着眼前这些哭成泪人的男人们,心里突然想到,这些人只不过是走狗罢了。就算真的杀了他们,其实也意义不大,但是断然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走。于是我提着刀,朝着其中一个人指着说,你把他们的衣服都脱下了。用衣服把每个人都反绑了,然后我来绑你。
说完我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当时的姿势会不会很难看,我经过今晚这一番折腾,早已疲惫至极,也懒得管这许多了。接着我撤掉了束缚住这群男人的兵马,经过刚才这一幕,想必这些人也不敢逃跑了,果真当我撤掉兵马之后,他们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在我面前跪着,瑟瑟发抖,还主动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
很快那个被我命令的男人就一边哭一边绑好了所有人,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了我,接着乖乖地把手自己反扣在背后,然后让我绑住了他。我让兵马在边上看守,以防有人趁机逃脱。地包天腿上有伤,身上也没有枪,所以就算是逃跑,我也能轻松抓住。那个女人断了一只手,还在那儿哭得喊爹喊娘的。我也懒得管她。于是我回到地包天的身边,心里寻思着这还有一会儿才能天亮,医院估计在县城里而县城却距离此地还有不算近的路,如果我扶着大毛去医院的话,恐怕还没走到大毛就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掉。更不要提这些人看我离开之后,也许会逃走之类的,那我先前的努力和我造下的罪业,可就白白浪费了。
我扶起大毛的脖子,让他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胸口的弹孔已经没有像起初那样一直在往外涌出鲜血了,可是当我撕开大毛的衣服,发现弹孔周围已经肿起来很大一块,看上去像是感染发炎了似的。
我的父亲是个军人,小时候也常常会跟我说起抗日战场上的事。他曾经告诉过我,当在战场上自己的战友中枪后,除非是当场就死了,否则还是有办法可以挽救的。这取决于子弹打中的位置,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那颗子弹是不是贯穿了身体。相对来说的话。如果子弹将身体打穿了,那就是纯粹的枪伤,体内没有子弹的残渣,还相对好办一些,可是如果子弹打中了身体之后并没有穿透出来的话。那子弹就会在身体里形成发炎,继而感染,这样就非常容易死人。
于是我轻轻抬起了大毛的身子,伸手到他背后去摸了一下,发现后背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弹孔,这就意味着那颗打中他的子弹还残留在他的体内。甚为军人的儿子,我知道这样下去的厉害性,我必须要给他把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才有可能让大毛支撑到医院里去。可是这个地方看上去就是一个被废弃的小学校,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地包天他们到这里来的时候临时才运送过来的东西,那些医疗设备是一定没有的,就算是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正当我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大毛虚弱地指了指我手上的弯刀,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伤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发白,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我明白他的意思,大毛是要我用刀划开弹孔找出子弹来。我心里有些发毛,但是当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由于之前陪着师父林其山和秦不空都在不同的时间去医院接受过手术。知道在手术之前,是必须要打麻药的,因为有可能人会受不了那样的痛楚,可眼下四周围除了农田就是农田,我上哪里去找麻药。
大毛虚弱地微微张嘴说。你别顾虑了,动手吧,也许痛过了头,我就晕过去了,反而不痛了。大毛并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此刻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的话,其实是一件相当不靠谱且并不保险的行为,但是他没有办法,此时此刻他选择了相信我,一切都交给我去处理。
大毛为了救我而替我挡了这一枪,先前那些对他的埋怨,早就烟消云散。于是我轻轻把他的头放了下来,让他等着我去找点东西。说完我就朝着先前关押我们的那个屋子冲了进去,那个先前被我砸晕的男人也早就醒了,估计不但醒了还听到了先前外边发生的一切。看到我冲进去的时候,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我没工夫搭理他,而是在地包天先前睡的床边翻箱倒柜地寻找着,最后我找到了一把折叠水果刀,和一瓶老白干。
我拿着刀子和酒出去,在大毛的边上点了一堆火,因为我知道人在重创之下是很容易流失身体的热量的,否则死人为什么浑身冰凉呢?这堆火一来是给他保持体温,而来我也需要用火烧加浇酒来给刀子消毒。
我当然没办法用我的苗巫弯刀给大毛开口子,因为那把刀太大了。不好操作。于是我在折叠水果刀上淋了点老白干,然后放到火上烧了烧进行消毒,接着我问大毛你做好准备了吗?大毛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意识还并未丢失,他虚弱地点点头,然后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牙关。
我心跳加速,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在此之前即便是和这类似的事我都不曾做过。于是我狠了狠心,在大毛的身上的枪伤附近淋上了救,接着就把刀尖伸进了弹孔里,微微用力,将伤口划开,并且撑大。
这样的剧痛我虽然并未承受过,但是从大毛那狰狞的表情来看,其痛苦程度是难以忍受的。大毛原本因为脱力而闭上的眼睛此刻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一般,在火光的映射之下,眼球当中全都是血红的血丝。而他咬紧牙关忍耐,却呲开了嘴唇,我看到他上下咬合的牙齿或许是因为太过用力。将牙龈里的血都给挤了出来。我不忍继续看,心想我还是专心找到子弹,这样大毛就能少受点罪。于是我借助刀子撑开伤口的角度,朝着里面张望着,大约在皮肤之下一寸左右的位置。鲜血模糊中,我看到一个铜黄色圆圆的东西。
那就是子弹,好像是嵌入了更深的肉里一样。现在那把刀子正被我撑开伤口,我没有其他工具可以伸进去把子弹给拿出来,尤其是当它还嵌入肉里。这就好像是从一颗坚硬的树上徒手拔出一颗钉子般困难。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放眼望去,傻姑娘自顾自开心地吃着糖果,她是定然指望不上什么,地包天或许是在场最懂得怎么疗伤的人。但是他却因为我的击打而昏迷了过去,那个女人还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哭喊着,就算她的手没断,我也并不放心让她来帮忙,甲玛聃自从刚才我们暴露的时候开始。就已经不知去向。
心慌意乱之中,大毛突然一下子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整张脸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他非常吃力地对我只说了一个字,手!我想他的意思是要我直接伸手进去将子弹取出。眼下大毛的伤口已经被我撑得可以容纳两指多的宽度,于是我一狠心,将自己的手上淋了些老白干,咬咬牙就将食指和拇指并拢,伸进了大毛的伤口之中。
这一次,大毛就再也忍不住了,他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大声咆哮着,脚也一直好像抽风似的抖动着。我害怕他撑起来撕裂伤口或是让子弹陷得更深,于是伸出我的膝盖跪在了他的膝盖上,用身体的重量压着大毛,我开始用手指在他的伤口里寻找着,很快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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