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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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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当中看上去没有那种特别出众的人,说明他们都是一样高低的职位,而这些人并不是开车来的。而是走路过来的,这说明我的猜测是没错的,那人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而我看到其中三个人从土桥下到了河滩上朝着竹林子走了过去,剩下的几个人就在桥面上等候。我当时所在的位置只需要下一排梯坎就能够到达土桥的桥头,所以这个位置来观测,是再完美不过了。
大约又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才看到有人从竹林子里钻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果然就是甲玛聃,而甲玛聃身上背着包还提着一个装着萝卜的竹筐,不难猜测出对方是要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所有东西都给带走了,意味着甲玛聃这次离开了竹林,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些人当中除了有先前进入的三个人之外,还有那个女人和原本就在傻姑娘门口的那个男人。但是我却没有看到傻姑娘的身影,人都到齐了,说明傻姑娘现在还在鬼市里,更大的可能是被锁在屋子里。
从竹林到土桥有一段路程要走,直到这些人带着甲玛聃走到了土桥上,我却还是没能够看到大毛的出现在竹林边上,心里有些着急,而这群人也并没有押这甲玛聃走,反而有点恭恭敬敬,甲玛聃的穿着和他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此刻看来,反而他更像是一个重要的客人,身边围绕着一群保镖似的。
眼看他们穿过土桥朝着县城的方向而去,我又焦急地看了看竹林子,还是没有大毛的身影,于是我心想,不能等了,我得跟上去,回头有什么情况,我再跟大毛合计在说。
第二十七章 。一路跟踪
我远远地跟在那群人的身后,甲玛聃虽然穿着破烂,但这一路却走得趾高气扬的。我虽然不知道大毛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跟上来,但想必一定是遇到了些什么事给耽误了。可是甲玛聃是知道我藏在附近的,甚至此刻他虽然一路走着没有回头,但是他一定知道,我正远远跟在后面。
土桥后便是一个三岔路口,我们起初从郫县过来的时候,走的是左侧的一条路,但是此刻这一行人正带着甲玛聃朝着右侧的路而去。那边并非是县城,而是农村。这么说来,那个幕后神秘人是找了个离鬼市更近的地方暂时藏匿,估计也在这里藏了挺长的时间。在那个年代,车辆很少,大多数人都是在走路。好在我戴了一顶草帽,身上衣服也是很久没有换洗了,所以我看上去和那些路过的老百姓没有差别,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就这么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计算了一下此刻我的位置,刚刚好就在三川鬼市外的那片竹林隔着小水沟的对岸。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人带着甲玛聃朝着一个小路上转了过去。我等到他们走远一些后,也凑到了小路的边上。这是我少数几次跟踪别人,这种不希望被人发现的感觉很是奇妙。搞得我心里挺紧张的。而站在路口远远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几栋烂房子之外,剩下的就是农田,而远处这条小路的尽头。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有一个大院子和操场的地方,有一根高高的旗杆,挂着五星红旗。
一般来说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中小学,就是什么公社大队之类的地方,由于那一年虽然四个主谋倒了台。但是有些余孽还未完全铲除,学校也并未大规模复课。于是我断定那个神秘人就是暂住在这个地方,可能当成自己的“指挥部”了。
我躲躲闪闪地走着,但是没走几步就不敢继续靠近了,因为那个大院子门前还站了两个人,好像是在看门的。和甲玛聃一行人会合之后,那个女人和其中一个男人就带着甲玛聃走进了院子里,而剩下的人却全都围拢在大门口,互相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但是从那有些兴高采烈的样子来看,好像是在说,终于找到那个东西了,这下子大家不用再在这偏僻的地方受苦受罪了之类的话。
我不敢靠近,因为当我能够清晰看到这些人的时候,他们也是可以看到我的。我戴着草帽虽然遮住了我半张脸,剩下半张脸被我的胡须给遮住了,但这空荡荡的一条小路上,还是难免会惹人起疑。于是我慢慢从那些破烂房子作为遮挡往回绕,打算寻找另外的办法靠近。
可是我站在大路上张望,那个大院子附近全都是农田。虽不说是一望无际,却也没什么可遮挡的地方。除非我能够绕到那个大院子的背后,我才有机会靠近院子的围墙。虽然并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样一来我会绕很远的一个大圈子,这中间耽误了多少时间我无法确保。万一在我绕路的时候,甲玛聃就已经把鬼魂卖给了对方,而我又错过了甲玛聃回来的路的话,那剩下的要靠近调查,可就非常困难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竟然束手无策,好像除了在这里远望傻等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傻站了几分钟之后,我再度朝着那大院子的方向张望,发现刚才那些男人都依旧还在。凑在一起说话聊天抽烟,看上去情绪都挺高涨的。根据之前的了解和我的观察,这群人毫无疑问都是军人出身,对付任何一个我可能都只能落于下风,更不要说是这么好几个人。于是我还是打算冒险一试。不去正面和这些人遭遇,我就从路边下到了农田里,顺着田坎,歪歪斜斜地朝着大院子的方向靠近。
我在农村待过几年的时间,走田坎这样的事情毫无难度,难的是在走的时候不要引起对方的警觉。我顺着田坎朝着大院的方向靠近,而我知道那群人在我走到农田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我,但是大概是我掩藏得比较好,他们认为我是一个路过的农民吧,也并未对我做什么。只是时不时朝着我的方向张望一眼。
很快我就靠近了大院子的附近,此刻我却选了一条远离他们的路,让他们认为我只是朝着远方走去。我就这样曲曲折折地绕到了那大院子的侧面,围墙遮挡住了把守在大门口的那群人。于是我顾不得脚上会沾满泥土,一下子跳到了田里。淌着泥巴折返回了围墙边上。
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动静,我只是稍微把腿上的泥甩了几下而已,但是鞋子里还是因此而灌满了软软的污泥,黏糊糊地透过我的袜子钻进我的脚趾缝里,那样的感觉冰冰凉的。非常不舒服。可是我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在意这些,而是抬头看了看我身边的围墙顶上。此处位于一个长方形的大院子的较短的一侧,围墙的边缘距离地面差不多有两米多高,顶上是砖头铺起来,上边已经长满了青苔。如果我助跑几步,再在墙上蹬踏一脚的话,还是能够跳起来抓到围墙的边缘的,但是可能因此会闹出一点动静,引起转角后那群人的注意。所以我还是打算,找点东西来垫脚,好让我能够高一些,这样爬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可是四周围都是农田,以泥地为主,要找些砖石来还真是不那么容易。于是我轻手轻脚绕到院子的背侧面,在墙根底下找来了几块破砖头,上下叠加,算是在地面上增高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米。我计算了一下,我只要踩在上面不跌下来,一只脚垫起来,轻轻跳一下就能够抓到围墙的边缘。我大呼幸运,于是先用脚试了几下,看看那些被我临时凑起来的砖块会不会塌下,接着我将我的挎包朝着身后一甩。接着就借力跳了上去。
顶上的青苔还是有些滑手,但是由于只是薄薄的一层,所以虽然费了点力气,我还是双手攀着围墙顶上,慢慢把身子提了上去。我没敢直接就翻越。因为我并不知道院子里的情况,万院子里有人把守的话,我进去就会被人抓个正着。于是我手上使劲撑住我身体的重量,将头越过围墙,朝着里面张望着。这才看清了整个院子内部的布局。
这应该就是一个小学校,因为在院子的正中央有一个篮球场,只不过球场地面却坑坑洼洼,就好像是泥土夯实后的那种不平整一般。在篮球场的远端的一侧,有几个简陋的单杠双杠。还有两个用来比赛爬杆的铁柱子。而靠近我攀爬的围墙这一侧底下,是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但是从地面的形状来看,似乎有一个沙坑,似乎是用来做跳远比赛的,而边上是几颗被拦腰砍断的树木,从我的角度来看,那断裂面的年轮就在我的面前。我当下立刻计算好,等下翻越进去的时候,如果直接跳下也许动静很大。看样子我得在那个树桩子上踩一脚才行。
而院子较长的两侧,一侧是大门,我能够从大门的缺口处,看到几个人影站在那里,那些就是先前守在门口的男人们。而另外一侧。则是大概四五间小平房并排连在一起,每间都有一个小窗户和一个门,看上去就和乡村小学的教室一般无异。
我必须要找一个方式进去而不被别人发现,因为教室的门都是关闭着的,我无法猜测那个神秘人到底是在哪一间屋子里。我心想等一下甲玛聃卖掉这个女鬼之后,人家想必也不会再留着他,自然会派人送他出去,抽调了人手离开后,这里的把守就会相对松懈一点,那个时候,就是我翻墙进去的最好时机。
于是我从围墙上轻轻滑落下来,靠着墙根休息,然后慢慢把身体挪动到了转角的位置,这样我能够听见那群人的动静。那群人还在自顾自地聊着天。口音听上去以四川话为主,但是还有些方言的感觉。而聊天的内容我却一句都没有听明白,毕竟隔了差不多十米,他们说话也似乎刻意在压低嗓门,就好像是不愿意吵闹到屋里正在谈事的神秘人和甲玛聃。
奇怪的是,那个女人带着甲玛聃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既看不到又听不清,只能这样默默地等着,为了不发出任何动静,我连烟都不敢抽,谁知道这么一等,就等到了接近天黑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我才听到吱嘎一声,那是那几间教室其中的一间门被打开的声音,于是我伏下身子,用一个几乎是趴在地面上的姿势,偷偷把我的脸侧着伸出了拐角处。只见门口把守着的那些人听见开门的声音之后,也迅速不说话了,站姿也显得规整了许多,都朝着院子里的方向张望。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个,帮我把这位师傅送到县城里,直到送他上车后你们再回来。
毫无疑问,女人口中的“这位师傅”,就是甲玛聃。
第二十八章 。惊天阴谋
当下的天色其实已经有些暗了,通常这个时候正好是大家准备回家做晚饭的时间。光线的变暗和把守人员的减少,无疑是给了我一个可乘之机。于是我一动不动地藏在转角处,看到那三个男人带着甲玛聃沿着先前进来的那条小路开始返回。甲玛聃看上去完好无恙,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一冲动就进去的原因,因为那有可能会连累到甲玛聃。而看到甲玛聃走远之后,我迅速起身回到先前垫好的砖堆跟前,然后撑着就爬上了围墙。
院子里此刻并没有人,反倒是顺数第三间屋子的门从早前的关闭变成了虚掩,而里边也投射出来一些灯光,其余的屋子都是黑漆漆的,这就是说,现在那个女人和那个神秘人,此刻就在那间屋子当中。我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坐在了围墙顶上,然后慢慢挪动到不远处的木桩边上。接着双手反方向抓着围墙,把我的脚放了下去,然后就踩到了木桩子上。站稳之后,我再抱着木桩子滑到了地面。这个地方长了半人高的杂草,也就是说,我蹲下身子其实是能够掩藏自己的身体的。我在草丛里躲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看着天色变得越来越黑了下来,也听见第三间屋子里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这是一个男人的笑声,而我数了数人数。发现现在那个屋子里除了有那个女人之外,就只有那个从未露面的神秘人。
天色更黑了,我才慢慢弓起了甚至,贴着墙壁的边缘,蹑手蹑脚朝着教室的方向靠近。在教室背后和院墙之间。大概有一个半米多宽的小通道,似乎平日里也没有利用起来,空无一物,但是这却给了我很好的隐藏地点。我趁着门口那几个把守的人目光没有看向院子里的时候,迅速地窜了过去。一下子就躲到了屋子的背后。
我猫着身子在地上走,地面也许是因为遮光背阴的关系,有一层薄薄的地衣,地面也显得有些潮湿。所以我走动的速度很慢,就这样花了几分钟时间,我才慢慢磨到了第三间屋子的外墙处。
这间屋子的这一侧,依然有个小小的窗户,因为我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从里头透射出来的光线。可是当我蹲到窗户底下的时候,才发现窗子是关上的,不仅如此,里头还有一层蓝色的布帘子,似乎是窗帘。但是玻璃窗的隔音效果却没有那么好,我能够比较清楚地听见里头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我缓缓地站起身子来,虽然里头拉上了窗帘,但是因为有灯光的关系,我还是能够看到里头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影似乎是一直坐着,而另一个则来回走动着好像有些不安和踌躇。而他们说话的内容,更是让我觉得非常吃惊。
首先是口音,那个男人的口音听上去和我如出一辙,以我多年来走南闯北的经验。他肯定是和我来自同一个城市的人,否则乡音难改,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听错。声音听上去差不多三十多岁,但是中气十足,感觉精神头不错。那个女人的口音则更像是成都地区的口音。而从他们二人说话的口气来感觉,似乎有些暧昧,就好像是两口子在家里说话一样。
难道说先前一直陪着那个傻姑娘的女人,竟然就是这个神秘人的老婆吗?我稍稍微把耳朵凑近了玻璃窗,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一些。两人罗里吧嗦说了一堆废话,大多内容都是在说这一趟找到这个女鬼的鬼魂还真是费了不少劲之类的云云,但是好歹还是找到了,只是不知道这后面应该怎么接下去寻找。而那个男人的回答更是让我觉得有些听不懂,他竟然说道,只要找到了这个鬼魂。就能够想法子找人从它的嘴里把那些话给逼问出来,这人害怕严刑逼供,鬼也应该如此,大不了就找师傅的时候会花些钱罢了。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了,因为起初的时候。我听说的是这个神秘人寻找女鬼的鬼魂,是为了再续“前世姻缘”啊,怎么现在又开始要严刑逼供打听消息了?难道说早前甲玛聃跟我说的那一切,其实也都是他的道听途说,并非真实的吗?
于是我下意识地听得更加仔细,只听见那个女人说道,咱们一定得把这件事给抓紧一些,上头催得紧,本来咱们寻找的过程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了,再拖下去。恐怕是不好交代啊。听她的口气,似乎这个“幕后神秘人”和这个女人,做这些事情也是受人指使,否则哪里还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的?
男人说道,这个我知道。可是你也要清楚这当中玄妙的东西多了去了,这都是需要时间的,你这次接到的命令只是制造些动乱和麻烦,当初是你选择要剑走偏锋,不直接从人身上策动。而是要搞个大动静,否则哪里会这样麻烦。我越听越不懂,什么制造动乱,难道这两人竟然是反动分子的间谍特务,想要来搞事的吗?
我心跳加速。忍不住将手空心握拳,形成一个小圆筒的形状,然后轻轻贴在了玻璃上,接着将我的耳朵贴在了手上,这样子我能够听得更加清楚一些。而那个女人此刻却说道,当初还不是因为你说如果明明白白地制造动乱,很容易就会被镇压,甚至消息还没传出去就已经被摆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能力,一点动静就可以以虎狼之势反扑。是你说到时候咱们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搞大动静,让老百姓产生怨怼,这样会效果更好。
这下子我算是听明白了,不管此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其实都是来这里制造事端扰乱社会和平的,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国民党反动派或者美帝国主义安插在我们当中的策反分子!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股子英雄主义又在胸口涌出,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的那些革命电影。英雄都是要捣毁敌人的一切阴谋的!而这个时候男人接着说道,你着急也没用,我在部队里这么多年,他们的机动能力我一清二楚,出任何一件事都会有附近的驻军前来支援。而当初找来那个先生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你难道没听他说,当今在世之人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唯一知道的人在几十年前已经被枪毙了,咱们当初为了找这个被枪毙的女鬼。这才不得不想方设法控制了这个三川鬼市,请来这么多师傅,虽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但是现在不总算是也有结果了吗?
我从玻璃的影子上看到那个坐着的男人扬起手中的一个东西朝着女人晃了晃,从那摆动的姿势来看。正是甲玛聃“卖”给这个男人的竹牌,也就是那个绿色旗袍的女鬼。而听他二人继续说了一阵,我的联想加上推测和他们的话一串联,我不免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这个信息在我看来甚至叫做一个阴谋,一个不露声息,就能够给老百姓带来巨大灾祸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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