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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捞尸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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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的历史最长,据传兴起于汉朝,是刘姓皇族。当年刘家原本是皇陵的护卫队,掌握很多古墓里的秘密,包括机关构造或者墓穴结构等等,可谓是古墓里的万事通。后来随着岁月的变迁,为了在动荡的年代里面生存下去,刘家逐渐从护陵的角色转变成了盗墓的角色。他们常年活跃于湖北湖南一带,那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人叫做刘汉浩,是现在刘家年轻一代的翘楚,刚从海外留学回来,拥有双硕士学位,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个瘦高瘦高,梳着分分头,看上去有点老实古板的男人名叫郝梦康,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经营着江苏、福建沿海一带最大的地下古玩交易市场,是个不露声色的狠角色。
甘家来自于西南地区,大本营在云南,那个又黑又瘦的男人就是甘家的甘洪鑫,精通毒理学,是制毒和解毒的专家,据说此人还会苗疆最古老神秘的蛊毒。目前在中缅边境开了一家玉器店,身价不菲。
宋家大概兴起于唐朝,是中原一带最有名的盗墓家族,活动范围包括现在的河南、江西、安徽等省份,干过许多轰动一时的大案子,掘过隋炀帝杨广之墓,也掘过后梁皇帝朱温的陵寝,那个宋明秋就是现在何家的掌舵人,对风水堪舆、分金定穴的造诣非常深。
最后讲讲韩家吧,韩家在明朝的时候达到鼎盛,后来在清朝的时候又一度衰落。直到六七十年代韩飞龙掌管韩家之后,韩家才开始重整旗鼓,短短几十年间迅速窜起。团队里唯一的女人就是韩飞龙的女儿韩静,北京潘家园最负盛名的一家古玩店就是他们的!”讲到这里,叶教授手中的香烟已经差不多快要燃尽了。
我听得暗暗心惊,万万没有想到这七个人居然大有来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江湖上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但是……但是堂堂叶教授,怎么跟这些盗墓世家有交情呢?而且看样子交情还不浅,否则别人怎么肯出手帮助我们,谁都知道此去大漠是有生命危险的。
叶教授是个聪明人,看我一脸惊疑的表情,他就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掐灭烟头,微微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为什么我一个堂堂的考古教授会认识这样一群盗墓贼?”
我点点头:“确实很意外!同时也很疑惑!”
叶教授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说:“其实很简单,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警察跟流氓一样,在国家法律面前,我们是对立的。但是在私下的利益上,我们又是合作关系。比如一个警察肯定会认识一群流氓,有些时候他需要从流氓那里打听消息,所以在流氓不犯事的时候,他们也许还会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同样的道理,作为一个考古教授,我当然也会认识很多的盗墓贼。在没有盗墓的时候,这些人跟我就是朋友,他们帮我完全是出于朋友的情面。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身家,好多都已经金盆洗手,不需要再干这种砍脑袋的买卖了!”
经过叶教授这番详细的解释,我心中的疑虑也放了下来。虽然跟一群盗墓贼一起终究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换个角度想一想,别人可是赔上性命来帮助我们。如果没有这些厉害角色保驾护航,我们如何能够找到大漠鬼城呢?只是我不明白叶教授为什么跟他们会有这样过命的交情,话已说到这里,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追问下去。
第五十七章老骆
接下来的两日,我们经过讨论分析,制定了一个大概的路线图。百度搜索从西安出发,穿过甘肃省到达最西面的敦煌市,从著名的玉门关出关,一路北上进入有着死亡之海称呼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分成三路前往敦煌,一路人乘坐火车,一路人乘坐汽车,还有一路人乘坐飞机。两天之后,我们在敦煌市的阳光沙洲大酒店碰头。一入敦煌,心中立刻便生出一种辽阔壮美之感。天边的浮云就像是金色的海浪,阳光泼洒在这座古城之上,苍黄色的土地和湛蓝色的天空交相辉映,给敦煌浸染上了一层玄奇的色彩。
这次去罗布泊危险重重,我们需要一批精良的准备。西北这一带是盗墓七世家中李家的势力地盘,李家在这边的江湖上很有地位,也很有门路,所以采购装备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李小李的头上。
李迎新也毫不含糊,大家一起吃完晚饭他就离开了,直到翌日傍晚才回来,从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提出两个沉重的蛇皮口袋:“叶老,装备买回来了,你来看看!”
李迎新的神色显得有些憔悴,看上去很劳累的样子。
叶教授拍了拍李迎新的肩膀:“辛苦了!”
王东禹伸手接过蛇皮口袋,迫不及待地回到酒店房间:“我来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
一个蛇皮口袋里面满装着各种现代化的探险装备,有德国进口的登山绳、有美国军方所用的夜视镜、还有战斗服和战术手套,以及野用帐篷、照明设备、冷光棒、急救药品、营养便当等等。
而另一个蛇皮口袋里面则装满了从黑市上淘回来的热武器,有自制的仿五四手枪、有国外走私回来的特战军刀、甚至还有两支AK47突击步枪,以及数个弹匣和数颗手雷。
房间里面烟雾缭绕,这些人个个面容冷峻,咬着烟卷,熟练地摆弄着口袋里的武器,房间里只听见拉动枪栓的哗啦清响。
古枚笛悄悄把我拉到边上,惊疑地问:“叶教授不是说这些人都是以前考古工作中认识的朋友吗?怎么……怎么我看上去这些人那么像亡命之徒呢?”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你还真是说对了,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
“你在嘀咕什么呢?”古枚笛问。
我给古枚笛大概地讲解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来历,古枚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是说,这些人……原本就是盗墓贼?!”
我点点头,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唇边上,示意古枚笛小声一点。
古枚笛压低声音问:“叶教授怎么会认识这些人的?”
我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管怎么样,反正他们能够帮助我们就行了!”
“哎,你俩站在那里亲热什么呢?快过来挑选装备!”王东禹粗着嗓子对我们嚷嚷。
我和古枚笛走过去,王东禹递给我一把五四手枪:“嗨,用过枪吗?”
我点点头,接过手枪揣在兜里,王东禹咧嘴笑了笑,又递给我两个弹匣,然后转头笑着问古枚笛:“美女,你呢?”
古枚笛摆摆手:“我不太会!”
“那你带上这个吧!”王东禹递给古枚笛一把特战军刀:“这是鲨鱼刃,锯齿形状的刀刃就像鲨鱼一样的锋利,就算碰上大粽子,你也能把他的脑袋搅个稀巴烂!”
韩静在一旁笑骂道:“人家还是个小女孩,你别吓唬人家行不?”
王东禹打了个哈哈,提出两个灰绿色的战斗背包递给我们:“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去吧!”
李迎新对叶教授说:“其实我这次外出最大的收获不仅仅是这些装备!”
“哦?那你还有什么收获?”叶教授问。
李迎新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我物色到了一个人!”
大家看着李迎新:“一个人?什么人?”
李迎新说:“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他叫老骆,祖上是丝绸之路的大商贾,如今他在关外做些走私生意,对沙漠地形非常的熟悉,有着丰富的沙漠生存经验,所以我花高价请他当我们的向导,明天一早他就会赶到敦煌!”
叶教授颔首道:“嗯!你做的不错!沙漠里危险重重,我们都没有在沙漠里生活过,生存经验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有了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向导,我想可以避免许多麻烦!对了,这人的底细你查过了吗?”
李迎新道:“我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叶教授点点头:“那就好!另外我们所需要的汽车联系好了吗?”
“一切都办妥了!”李迎新说。
叶教授在床上展开一幅地图,用红笔在地图上面画了个圈,然后向西画了一条直线:“这里是敦煌,明早我们从市区出发,沿着这条沙漠公路一直向西行走,就能进入罗布泊荒漠!今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早上起来,我们一人喝了一碗敦煌非常有名的羊肉粉汤。这种粉汤的制作工艺很是讲究,必须要选用敦煌本地饲养的膘肥体壮羯羊,宰好洗净切成大块,然后清水下锅。肉熟后捞出剃骨,再将骨头回锅,温火熬煮成汤。食用时,先将骨汤兑水,然后放人适量生姜、大蒜、花椒、桂皮等香料煮沸,再将熟肉切成薄片与切成块的凉粉盛人碗中,舀入沸汤,上面撒上香葱韭菜,香味扑鼻,十分爽口,我们吃得满面红光、大呼过瘾。
王东禹坏笑着拍了拍甘洪鑫的肩膀:“你小子一定要多补补,瘦不拉叽的,一看就是肾虚!”
“我日!”甘洪鑫一拍筷子:“你小子才肾虚呢!你们全家都肾虚!”
用过早餐,李迎新请来的向导如约而至。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老骆!”李迎新带着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子走到我们面前。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老骆,他的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大概是常年在关外生活的缘故,他的肌肤又干又黑,尤其是那张脸,就跟烙糊了的烧饼一样,黑里透红,皱纹很深。他长得有些削瘦,给人的感觉病怏怏的,我看来看去,始终没有发现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我并没有小瞧这个老骆,能够得到李迎新如此推崇的人,肯定拥有他不凡的能力。
老骆咧嘴一笑:“大家好,我叫老骆!”
“你好,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叶教授微笑着和老骆握了握手,老骆也很热情地跟我们一一握手。
嘟——嘟——嘟——
汽车的喇叭声响,饭店门口,一辆略显破旧的中型面包车停在那里,车身上满是尘灰,完全看不出这原本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一个黑脸汉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我们挥了挥手。
李迎新皱了皱眉头:“我昨天不是让你把车洗干净吗?”
黑脸汉子打了个呵欠道:“这破地方的风沙大得要命,洗干净了还不是要弄脏,反正都要弄脏,又何必去洗呢?”
黑脸汉子的嗓门很大,这几句话就跟说绕口令似的,把我们都给逗乐了。
叶教授摆摆手:“算了算了,别计较这么多了,大家走吧!”
我们这边有十个人,加上司机和老骆一共十二个人,这种中型面包车原本就可以装载二十多个乘客,所以我们坐在面包车里面倒也不显得拥挤。
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随手递给黑脸汉子一根香烟,跟他唠嗑了起来。
经过简单的攀谈,我得知这位黑脸汉子名叫戎飞,是一位蒙古族人,主要营生就是靠这辆面包车,一般情况下都是载送周边乡镇的客人,偶尔也载载货物什么的,车子也没正规的营运执照,反正就一黑车。
说到这里,戎飞喷了一口烟雾,拍打着方向盘说:“哎,这个社会,活着难呀!”
面包车喷出一尾黑烟,一路颠簸着驶出了敦煌市区。
韩静道:“师傅,你这开的不是车,是船吧?”
戎飞说:“我这车都算好的了,有些车就跟火车似的,一踩油门都能听见轰隆隆的声响!”
“哈哈哈!”我们全都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场旅途在欢声笑语中拉开了序幕。
城市的风景被我们远远地抛在身后,面包车在郊区公路上飞驰,两旁掠过许多胡杨树,它们就像伫立在公路两旁的卫兵,挺拔威武,高度足有二三十米。胡杨树是西北地区常见的一种树木,生命力非常顽强,不仅耐旱,而且耐寒。当地人赞誉胡杨树是“长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腐”的英雄树。
行驶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两旁的胡杨树也变得稀稀疏疏起来,荒凉之感油然而生。高原上的天空压得很低,就像锅盖一样的扣在脑袋顶上,仿佛一伸手就能够触碰到金灿灿的太阳。远方的灰色山峦绵延不绝,如同一条静卧千百年的长龙。
继续向前行驶,公路两旁变得光秃秃的,更显苍凉寂寥。由于高原上的风沙很大,原本青色的柏油路如今已经变成了黄褐色,上面铺着一层黄沙,车轮碾过,沙尘满天满地的飞扬。
荒凉。
是我们踏上沙漠公路的第一感觉,也是唯一的感觉。
第五十八章通往死亡的公路
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来往的车辆,戎飞开车开得十分无聊,于是又和我们攀谈了起来。
戎飞说:“这次算你们好运,碰上了我,要是换做其他司机,恐怕没人敢载你们走这条路!”
“是呀!”李迎新插嘴道:“昨天我联系了好几个司机,我跟他们说走这条路去罗布泊,结果都被他们拒绝了。无论我开再高的价钱,他们也不肯去,这事儿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我倒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肯走这条路呢?不会以为我们是劫匪吧?”
戎飞打了个哈哈说道:“要真是遇上了劫匪倒还没什么,关键在于这条公路上有着比劫匪还要可怕的东西!”
我的心头蓦地一跳,比劫匪还要可怕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我问戎飞:“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戎飞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
“嘁!”我扭过头去:“你这不是存心逗我们好玩吗?”
戎飞正色道:“我可没有逗你们玩,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知道这条公路叫做什么吗?”
“叫什么?”
“死亡公路!”
什么?!死亡公路?!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阵寒意。
“干嘛取这么个怪吓人的破名字?”王东禹扯着嗓子问。
戎飞不急不缓地慢慢说道:“因为这条公路上经常会发生许多古怪事情!”
古怪的事情?!
我看戎飞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支起耳朵凝神倾听。
“以前是没有这条公路的,最近几年才修建了这条公路,据说在修建这条公路的时候,就发生了不少的怪事儿。当年总共有五支工程队在这里修路,五支工程队同时动工,每支工程队的任务是一百公里。
动工不到半月,第四工程队就出事了,他们的工程队长竟然在工地里面失踪了,一夜醒来就不见了人影,负责守夜的工人拍胸脯保证说绝对没有看见队长离开过工地,但是这么个大活人确确实实不见了。后来发动了很多工人到处寻找,但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连尸体都没有找着,这事儿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另外,在修建这条公路期间,还发生了多起工程事故,也就不细说了可怕的一件事情发生在公路快要竣工的时候,一辆工程车包括车上的五名工人一块儿失踪了。三天后,人们在五十公里开外的一条干涸的河道里找到了五人已经腐烂的尸体,谁也弄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死在距离工地那么远的地方。
工程队撤离以后,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为了平息坊间传闻,有关部门还专门出面,给广大群众以及司机同志做宣传教育工作,让大家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虽然外面是朗朗白日,但是戎飞的这番讲述,还是让我们出了一身白毛汗。
李迎新问戎飞:“既然有关部门都出面平息了传闻,为什么直到现在那些司机还是如此迷信呢?”
戎飞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司机们迷信,而是事实摧毁了司机们的勇气!”
我们惊讶地看着戎飞:“难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怪事儿?”
戎飞点点头,继续讲下去:“有关部门出面平息传闻之后,人们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对于新建的这条公路,老百姓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对于老百姓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儿,发展了当地的交通建设,也就加快发展了当地的经济文化水平。可是好景不长,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当地一个名叫黄学军的长途卡车司机,竟然莫名其妙地在这条公路上面失踪了,更诡异的是,那辆重型卡车竟然也失踪了。据黄学军的家里人讲,黄学军失踪之前还在跟家里人通电话,给家人报平安。正说着话儿,电话里面忽然传来滋滋滋的嘈杂声响,然后便没了声息。家里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立刻就报了警,警察赶过去的时候,黄学军和他的卡车就已经不见了。之后的三天时间,警方沿路搜索,却始终没有黄学军的下落。警方推测,很有可能是遇上了劫匪,劫匪开着卡车逃走了!”
讲到这里,戎飞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于是静静地等待戎飞继续说下去:“半个月之后,几个驴友竟然在几百公里外的罗布泊发现了黄学军的尸体,而那辆重型卡车却再也没有找到了。后来法医检查了黄学军的尸体,发现尸体上面根本就没有致命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们说这事儿怪不怪?当然,警方对外通报的案情是黄学军被劫杀了,但是这事儿也只能糊弄糊弄不知情的老百姓,像我们这些道上的司机,心里可是明堂的很!”
望着前方这条没有尽头的黄沙公路,我的心里没来由地慌乱起来。刚开始我还认为这是戎飞为了索取高价车费而编出来的故事,现在听戎飞讲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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