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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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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说的最疼我了。”
蒋硕狠狠的抖了三抖,忍住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凭蒋美琪软硬不吃。
蒋美琪的气也无处发泄,打在蒋硕的身上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不止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给自己惹得一肚子火气。
……
一路上,计八几乎是低着头出去的,她不敢抬头,怕让人看见自己红红的眼眶。更怕别人问起为什么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小姐,您没事吧。”计八身边的丫鬟小翠看出了主子的心不在焉。担心的问道。
主子可是整个阁老府的掌心明珠,谁不是宠着爱着,可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是因为什么。
小翠不知道内院中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不理解。
可是计八却一直默不作声,只是不停的摇着头。
发觉出了计八的一反常态,小翠绕到计八的面前,被计八那双红红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嘛,您不要憋着不说话啊。”
小翠紧张兮兮的绕着计八左右的观察,生怕计八身体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还忍着不说。
小姐自幼好强,暗地里,可没少自己悄悄的忍着疼。
“小翠,你说,我的这副身子是不是很遭人嫌弃。”计玉琢含泪玉洒,双眸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翠,恨铁不成钢的敲捶着自己的胸口。
可把小翠吓得半死,连忙将计八的手拦下,“小姐,小翠知道的不多,可是小翠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活着比什么都好,小姐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
“小翠,你说二哥是不是还是很在意我的。”计八不自信的试探着的问着。
都说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小翠总该会有正确的看法吧。
如此,小翠便知道自家小姐的心事是如何了。
没大没小的拍了拍计八小姐的肩膀,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姐,您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蒋少爷对您还不算好嘛。”
要什么给什么,甚至不要什么也给什么。
原本计家显赫,计玉琢又是计家唯一的嫡孙女,计家众人宠在手心中的掌上明珠。蒋家是般配不起的。
可是计玉琢坚持,蒋硕对计玉琢又贴心。
计家这才睁只眼闭只眼,也顺着计八的心思来。
041 成全(二更)
“二小姐,就这么将江怡放回去?”
巧云有些不甘心的问着卫秦,好不容易将江怡骗过入了局,才将她绑到柴房。
平日中,江怡没少仗着卫国公的对卫音的宠爱狐假虎威。
眼下江怡就在她们手中,正是教训的好时机,若是这么白白的放过,下次恐怕江怡就不这么容易上钩了。
卫秦看着巧云这副不争气的样子狠狠的给了巧云一个白眼,“眼皮子浅的家伙,我们主要的目标是她主子,这个小丫鬟有什么难的,收拾她主子之后,她自然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可是眼下,也不知道那卫音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真的有高人相助,竟然中了药也没事。
当初她为了将戏做足,将事情闹大,特意将卫勉请回来。
就是想让卫勉亲眼看看他宠在手心中的女儿究竟是多么的“不要脸。”
可惜不但什么都没有看到,反而使她让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让卫勉觉得自己是没事找事,故意冤枉陷害卫音。
一想起卫勉那差不点就能杀人的目光,卫秦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卫秦眼脸微抬,不屑的扫向地上昏迷的江怡,学着巧云的样子,也狠狠的在江怡的身上踢了几下,这才有些解气的说着,“今日算她命大,一会悄悄的给她解了药,放回去。”
若是今天卫音栽了,还有谁会理会卫音身边的丫鬟的死活。
卫勉话的意思,分明是含着警告的,卫秦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小丫鬟将卫勉惹怒。
将她放回去,才能伺机找机会。
毕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地步。
“是奴婢知道了。”
巧云恭敬的行了个礼,在心中已经是有了大概。
卫秦留下这么几句话便飘飘然而去,将问题抛给了巧云,她自己却是找沈氏搬救兵了。
巧云将江怡后背的绳子解开,又将怀中藏好的解药放在江怡的鼻子下方晃了晃,见着江怡的眉头开始有了反应。
巧云这才悄悄的躲在不起眼的地方,一直目送着江怡起身直到离开。
“娘亲。”
卫秦撒娇着的扑倒沈氏的怀中,娇嗔的一笑。
看着怀中女儿。沈氏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秦儿心中委屈。
今日的事情素心早就来禀报了,即使卫秦不来找她,她也是会去主动找卫秦的。
这些小手段,可能卫勉一个男人不清楚,但是对于张家二十年的沈氏而言,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姜还是老的辣。
古人诚不欺我。
沈氏轻柔的抚摸着卫秦的额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在娘亲怀中撒娇。”
卫秦语笑嫣然,“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撒娇道,“娘亲。”
卫秦担心卫勉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将事情过去,这才不得不来找沈氏撑腰。
沈氏在,怎么卫勉也会给几分面子,况且卫秦还是有事情想要沈氏帮忙的。
“谁让娘亲最疼我了,有什么事情都依着我,你说对不对娘亲。”
卫秦机灵的眨眨眼。
沈氏莞尔,“你呀你,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娘亲,女儿这次真的有事情想让娘亲帮忙,事关女儿这一辈子的终生幸福呢。娘亲可是一定要帮我。”
卫秦不与卫音较劲,而是将目光放在婆家上,到着实让沈氏有些欣慰,况且当初她也是对卫秦许下承诺过的。卫家本身就盛宠正浓,树大招风,卫勉也不想卫家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卫秦的婚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只要是人好,即使是家族差了一些也不碍事的。卫家不需要联姻来增添脸面。
沈氏也是个开明的人,自己婚姻不幸福,也不忍心让子女重蹈覆辙。
没想到卫秦竟然这么快就有了中意的人。沈氏还打算忙完手中的事情,帮着卫秦张罗张罗呢。
“说说看,娘亲给你参谋参谋,若是觉得人品家室什么都还可以,便派人将这么亲事定下来。”
“是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
沈氏许久不见笑意的脸上也泛起阵阵莲花,难得心情不错的打趣着卫秦。
这么一来,卫秦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娘亲,大姐被封为郡主,这是好事,皇上命大姐入顾府学习,大姐一人在陌生的地方,秦儿也想陪着大姐一起去,姐妹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沈氏的笑意也嘎然止在脸上。
沈氏双眸似冰霜,仿佛能将卫秦心中的那些小心思看出。
“秦儿,你到底还是……”
到底还是不肯甘心。卫秦嘴上说的好听,说是去照顾卫音,可是实际上……
被沈氏看的有些不自在,卫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的说着,“娘亲,父亲竟然让大姐去顾安侯府中学习礼仪。”
“大姐她能学到什么阿,若是再出言不逊,得罪了顾侯府中的谁,到时候咱们家还要去收拾残局,倒不如女儿去看着姐姐。”
平日在府中疯疯癫癫也就算了竟然还出去晃。
而且还是在顾安侯府中。
怎么想都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当然,是牛粪的是卫音。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娘亲,女儿……”
红烛摇曳,卫秦樱桃般的红唇紧咬,目光中带着羞涩,“况且,顾侯府中优秀的人那么多,女儿也想去见见世面,也想一同去顾安侯府中学习。”
“娘亲您知道的,顾安侯府是有名的礼仪之家,相信秦儿若是去了,一定会受益匪浅的。”
卫勉偏心卫音,不顾卫音是个傻子的身份,还想要给卫音谋求一个好的姻缘。
且不说顾安侯府中有个京城二公子之一的顾柳宇,但看是顾家的子弟,哪一个不是出挑的。
卫勉想要撮合,可是顾家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就会看上卫音呢。
所以姻缘还是各凭本事的,若是卫秦也能有机会去顾侯府,凭着她自身优越的条件,她不信自己会输给卫音。
况且有自己作比较,到时候卫音被嫌弃,自己却被看重,卫秦心中已经开始得意的想象了,卫勉的脸色该有多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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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无奈
“娘亲,这么好的机会,女儿不想错过。”卫秦目光炯炯的看着沈氏。
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光明正大进顾侯府的机会。
顾柳宇。
一想到名满天下的二公子,卫秦的心中就忍不住倾慕。
即使不是想要跟卫音争,顾柳宇也无疑是卫秦心中所期盼的人选。
不对,应该说是田兆好多闺阁女子心中倾慕的良人。
“秦儿,娘当初早就跟你说了,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你又何苦非要跟她去争,平白的给自己赌气。”
看着卫秦目光中的异样。沈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到底要沈氏怎么说,卫秦才会明白她为娘的一番苦心。
一辈子怎么都是过,卫秦一门心思认准了想要与卫音一争高下,最后不管是输赢,都不会开心。
自古以来,女人斗争都是没有真正的赢家。
而所谓的胜利者也只不过是牺牲少的一方。
父母爱子,必会为止计深远。
沈氏是个明白人,活了大半辈子的她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能最好的生活。
夫宠子孝,虽然说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可不是强求。
卫秦不得祖母疼爱,不得父亲疼爱。
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疼,那又能怎么样,沈氏会更加的疼她,加上父亲的那份,双倍的疼了去。
更何况,还有将卫秦宠在手心中的外祖一家。
只不过是卫秦争强好胜的性子,让她被迷失了心智,看不到自己拥有的好,却想要跟卫音做比较。
看这卫秦眼中的不甘心,沈氏将心中想要说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卡在喉咙中不知道究竟怎么跟卫秦说。话,说的不止一次,可有哪次不是表面敷衍。
“秦儿,这个事情,娘亲是说不算的。”沈氏心中不是滋味。
可是卫秦却注意不到沈氏的为难,只是一个劲的想要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娘亲,父亲一向尊重您,您的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娘亲已经输了,难道还想要女儿也输嘛,这一辈子都赢不过她们母女,一辈子在被人踩到脚下。”
沈氏不答应,卫秦又是一个急性子,忍不住的说漏了嘴,看着沈氏哀伤的眸子,其实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卫秦就已经后悔了。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答应什么,你又想要做什么?”沈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被人抢先。
外面北风呼啸着,卫勉人还未走进,声音已经传来,语气如一贯寒冬的雪,不带一定温度。
卫秦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卫勉所有的疼爱,都是属于卫音的,而自己这个女儿,好像不存在一般。
卫勉看不出表情,双眸深幽的凝视着卫秦,如同审视般的双眸迸发出寒光。
“卫秦,你的胡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
方才卫秦的话,卫勉已经听去了大半,原本就窝着卫音的那口气,这下子全都发泄出来。
卫秦将头撇在一旁,不看卫勉。
心中冷笑,呵,这就是她的父亲,她的好父亲。
沈氏自然是向着卫秦说话的。
连忙拉过卫勉道,“今日,宫中来了圣旨,阿音被封为淑娴郡主,三日后入顾侯府学习礼仪。”
卫音的郡主身份,究竟是怎样来的,卫勉心中有数,他知道,这次是他自私了。
方才心头上的火气也消了大半,闷声说道,“恩,今日来,也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阿音去顾侯府的事情的。”
卫勉的让步,不由得让沈氏心中一紧,若是卫勉继续发火,可能沈氏心中还会平衡一些,可是卫勉让步了,看来,真的与她估计的没有什么差别。
卫音这个郡主的身份来的不一般。
忍着心中的痛意,沈氏强扯出一抹微笑,“本来,妾身也是想要找老爷研究这些事的。”
“可能老爷平日只关心朝中的事情,对女人家的事事不是太了解。”
卫勉微微蹙眉,可是却并没有对沈氏的话进行反驳,很明显,卫勉是将沈氏的话听了进去。
但凡是为卫音着想的话,卫勉都会很有耐心听。
这也是沈氏所悲哀的地方,要关心别的女人为自己丈夫所生的女儿,才能换来丈夫的停留。
掩藏中眸中的伤意。
沈氏娓娓道来,“虽然入顾侯府是皇上的旨意,可是到底阿音是女孩家,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去别人家的府上,于情于理也不妥,况且咱们卫家本身就受人关注,若是将来有人那这个对阿音诟病,便是谁也不想看见的。”
“还是你想的周到。”
卫勉讪讪的低下头。
看向沈氏的双眸中带着几分愧疚。
当初他被逼娶沈氏,新婚之夜说了很多令人伤心的话,婚后也一直对沈氏不冷不热,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义务。
这么多年,沈氏对他,对卫家,做的奉献,他不是瞎子感受不到,只是,有的时候他更想装作不知道。
装作不知情,便会少一点自责。
难得糊涂。
卫音娘亲去世是卫勉这一辈子的心结,不管怎样都不会释怀。他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冷硬一些……
其实有的时候,人是过不去自己的那一关。
一辈子活在自己的记忆中。
人生,不过一念,一执念。
“沈苑,你是怎么想的。”除了爱,是卫勉给不了的承诺,其他的主母应有的,卫勉一样不会少。
对沈氏也是极为尊重,况且沈氏很多时候都能给卫勉很好的建议,更多的时候,卫勉还是会听的。
“既然阿音能有荣幸被封为郡主,也让其他的女儿都沾沾喜气吧,入顾侯府,让秦儿还有欢儿也都一并随了去。”
沈氏心中一横,还是想要成全女儿的心愿,也罢,卫秦的性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及早吃亏,也会及早醒悟。
卫勉丝丝动容。
“况且有欢儿在,若是阿音出了什么状况,也能及时的照应一二。总归是一家人,不然阿音就是在顾侯府的状况也不知道,江怡她们虽然忠心,却也只是下人,很多场合都是说不上话的。”
043 答应
沈氏温顺低头,不想去看一心为卫音精打细算的卫勉。
可是她还必须为了卫秦放低姿态,有的时候,这就是为人父母的不易。
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付出。
好在卫欢还是争气的。超出了年龄的懂事,也是卫勉在众多子女中比较在乎的一个。
有着卫欢在,也不至于对卫秦太担心。
“老爷,卫国公府中是有三位嫡女的。”
沈氏的话时在委婉的提醒着卫勉。
当初她答应将卫音手下,当做嫡小姐养着,现在有了喜事,卫勉便不能只管卫音一个,卫秦也是他们的女儿。
况且,若是卫欢跟着卫音一同去了顾安侯府,只剩下卫秦一个人,岂不是让秦儿成了众人的笑话。
同样是嫡女,却是个不受宠的嫡女。
卫秦也咬着红唇,眼睑微抬,偷偷的望着卫勉不做声。
须臾,卫勉拍了拍沈氏的肩膀,语气也温柔了许多,“明日,我会亲自送她们去顾府。”
卫勉的话,算是应允了卫秦卫欢同去。
卫秦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看着沈氏的双眸中盈盈带着光亮。
“如此,就劳烦老爷为妾身这不争气的女儿费心了。”
“夜已经深了,妾身也忙了一天了,老爷还是早早的休息吧。”
沈氏也是个有傲气的人。送客的意思呼之欲出。
当初卫勉将卫音送到沈氏的名下的时候说过,让沈氏像对亲生女儿一般的对待卫音,可是他自己却对她的女儿漠不关心。
将心比心。
沈氏将身子微微侧转,不想再看卫勉。
一日夫妻百日恩,沈氏的内心也说不上来的凌乱。
卫勉怒了努嘴,终究是将放在嘴边上的话咽了下去,“那你好好休息。”
临走的时候瞥了眼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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