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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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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心里的疑问告诉老施,老施抹了把眼泪,悄声问道:“你不觉得诗儿现在很奇怪吗?”
我说:“奇怪倒是有一点,但是不像是被你打死了,倒像是真生病了。”
老施想了一会,继续问:“你有没有感觉到,诗儿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诗儿了?”
我这才回想起来她站在房门时的眼神和动作,因为一个人的神情和动作都是有其个人风格的,很难改变,但是那个诗妹的确跟以前的诗妹不像,倒更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而且她仿佛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对老施也没有任何感觉,她表现得似乎认识我们又似乎不认识我们,总之那种状态非常别扭,越想越让人不舒服。
老施看我不语,又继续说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一直不让你过来看她了吧?”
我的喉咙仍然哽咽着,很难受,只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当时打下去的时候确定用了非常大的力道,而且我亲眼看着血从她头顶汩汩地往外冒,她倒下去以后我怎么叫她摇她都没反应,眼睛就那么睁着,我当时也无法相信她就那么死了,我坐在地上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喊着‘诗儿你快醒来……诗儿你快醒来……’但是她仍然一动不动,鼻子里已经没有气了,身体也越来越冷……我抱着她坐那里坐了一夜,想着关于她的一切事情,想着她第一次开口叫爸爸……想着她小时候穿着他妈给做的小花裙,傍晚站在门口等我回来,可我一旦去工作都是起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一趟……想着她才十几岁的时候,他妈就这么去了……想着她懂事地跟我说,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吧……想着她上大学的时候每个星期都给我写信……我就那么一边想一边哭啊……哭着哭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然后呢?然后诗妹什么时候‘活’过来的?”我在“活”这个字上犹豫了一下。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诗儿的尸体不见了,身边那滩血迹竟然也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一拍大腿,说道:“会不会那天的事其实是你在做梦?”
没想到老施立刻给否定了,他说:“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但是见到诗儿以后我就觉得那不是梦了。你应该知道周末的时候诗儿也喜欢睡懒觉,但是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是5点左右的样子,我醒来就立刻想跑到她房间去看看,我小心地开了房门,但是开进去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房间里没开灯,光线很暗,因为我之前以为那是一场梦,所以我希望她现在正躺床上睡觉,于是就走到她床前想去确定一下,但是床上没人,一摸被子,凉的,我就有点慌,在想那件事到底是不是我的梦境,正在思考的当儿,我往旁边一瞥,猛然看到诗儿!她……她正坐在镜子前,一声不响地地梳着头!动作缓慢,一下又一下……你要知道那时才5点多,天还没亮呢,我被吓得吓得不轻,但一想到她好好的,还能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于是问她‘你这么早就起床啦?’她却没答话,反而说道‘下次进来记得敲下门。’那音调很冷,根本不像平常的她,但我当时没多想,只好尴尬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睡得习惯不,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她5点钟起来梳头,这件事的确不寻常,但是也不能说明有什么问题啊。”
“你别急,听我继续讲。知道她已经起了床,我就去外面菜场逛了一圈,买了几个菜,又顺带了几个包子和两袋豆浆,回来后就去叫她下来吃早饭,但是没应我,我想也罢,她有时候也不吃早饭,于是就做自个的事情去了。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我就在想这都到了准备午饭的时间了,诗儿怎么还没下来准备午饭呢?于是又上楼,敲了她房门后,她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个态度,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很冰冷,说不上的奇怪。我的心里就又开始发毛了,想起周六下午的那件事情,我越想越不对,仔细回忆周六一整天所做的每一件事,以及每一个时刻,太多的细节让我渐渐确定那绝对不是梦境,而是发生的事实……尽管我千方百计地找理由来否认自己的想法,但后来那个‘诗儿’的表现却印证了我的猜测,我真的已经把诗儿打死了,而现在那个诗儿已经不是原先的诗儿了……”
老施顿了顿,我没说话,继续听他讲。
“她当天中午没吃饭,晚上也没吃饭,不管我怎么叫她都没有下来吃饭,甚至整个白天都没有走出房门半步。但是到了晚上大概8点多钟的时候,我听到她下了楼,赶紧跟过去,问她话,她却依然不应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站在那棵桃树边上,幽幽地说着什么,又仿佛是在唱歌,她那个样子让有点碜人,我不敢走近去问,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站在树边说了多久,我后来渐渐地听清楚了,她似乎是在吟诵一首古词。”
第二章
在我认识诗妹以来,不记得她对诗词方面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如果她在晚上吟诵词句,那确实显得反常,于是问道:“有没有记下她念的什么词?”
“她像是在念又像是在唱,很长很长时间,我没有听清楚,也听不太明白,让我再想想……嗯,似乎有几句听见了,说什么人生倏忽……杀气朝朝……一生辛苦……后面又是什么汉家天子……沙场白骨……对了又念到了一个地名,长安,她念的有点像古白话文又有点像诗词歌赋,太长了,我听不太真切,能记起来的也不多,但能感觉到她似乎有一种特别悲伤惆怅的情绪。她就一直念啊念啊,后面的我没再听,等她念完了,我一看表,已经12点多了,我实在熬不住,就走过去叫她回房睡觉,但她却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而且我跟你说,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看到她睡过觉!”
“没有睡过觉?这么多天都没有睡过觉?”我心里冒起一股寒意,一个正常人一般三四天不睡觉已经到极限了,而今天是周四,从上个周六到今天已经整整5天了,诗儿要是真的5天没睡觉,她就应该不算正常人了。
“嗯,至少我没真正见过她在睡觉,她白天的时候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去敲门她马上就能开门,晚上她会到院子里走走,还是念唱,念唱的内容也没多少重复,似乎每天都是新的,我真不知道诗儿是从什么时候在哪里学来的这些词句,所以经过这么几天的观察我基本可以确定她已经不是原先的诗儿了,她更像是被某种东西附身了……就是俗话说的鬼上身。”
“鬼上身?你以前不跟我说你做了一辈子的考古工作还没见过真正的鬼么?”
“我是没见过,但是我没见过不能代表没有,你说是吧?诗儿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很像被鬼上身的情形。”
老施说的鬼上身我觉得有点玄乎,于是仔细再想了一遍,说道:“我们先不谈鬼,假设一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诗妹被你砸了脑袋,然后身体和精神上都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化,激发了人体的某种潜能,比如可以长时间不睡觉,而且在思维上也引起一些反常的表现,让她忽然有了来之不尽的灵感,比如创作诗词歌赋等等?”
老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你讲的这种可能也是有的,也许她的身体变异了,但是我想不通一个人在整整五天之内,不仅没有睡过觉,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喝过一点水,你觉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如果是变异了,那也变异得完全不是人类了!”
联想到她冷得跟冰块似的小手,再结合老施这个“不是人类”的定义,我终于能体会到他这几日来的复杂心情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诗妹已经不是原先的诗妹,至于她是否死了,现在是否已经是鬼魂还无法确定。
我心情沉重地问道:“那诗儿是真的死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那个是鬼魂?”
老施却摇了摇头,说:“她现在是什么东西我不确定,但也不是鬼魂,因为我前天傍晚好说歹说请了老张过来陪我下盘棋,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下她是不是鬼魂,结果老张看到诗儿竟然也打招呼了……”
“你说诗妹是不是被穿越了?”我想不出个头绪,没头没脑地问道。
“啥?”老施一脸莫名其妙。
“穿越啊……喔……没啥,你不懂,现在网络上的年轻人都喜欢写的一种题材,因为你说诗妹晚上一个人吟诗,可以吟诵很久,我就想到会不会是被某个古代的女子给穿越上身了……不过即使是这种情况,也不该不吃不喝的啊……”
老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也跟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诗妹的身体看起来仿佛还是以前那个,但我和老施都知道她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她了,她的种种行为表现太诡异,没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老施又沏了一壶茶,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则开始计划着如何把以前那个可爱善良聪明美丽的诗妹找回来,想各种可能的办法。
“老施,那个盒子里的东西现在在哪?”我忽然想起了他砸诗妹使用的凶器。
“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那东西不见了,连盒子都不见了!”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醒来后我就没见过了,我搜遍了整个房子都没再见过,就跟长了翅膀自己飞走了似的。”老施的回答让我很失望,因为我回想起他描绘的细节,他是在看见盒子里的东西后才忽然着了魔似的砸向诗儿,诗儿就是被那东西砸死的,然后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那么唯一能解释得通所有事件的可能性就落在了那个东西上面,但现在老施说它不翼而飞了。
“有没有去诗妹房间里找过?”
“诗妹房间我就第一天进去过,后来就没进去过。”
“好,如果你确定自己是真砸了诗妹,而且是用那东西砸的,那东西就不可能无缘无故不见了。而现在看起来所有事情也都是由于那东西所引起,所以我们必须!一定!绝对!要找到那东西,你说过整个房子你搜过了,唯独诗妹的房间没有,那么基本可以肯定它就在诗妹的房间里。想想看有什么办法把诗妹支开,我们进去找找?”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咽了口唾沫,看向老施,希望他能理解那东西的重要性,并和我一起想办法找到它。
但我发现老施仿佛没在听我说,而是直直地盯着我背后。我回头一看,诗妹正冷冷地站在那里……
我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不知道诗妹是什么时候下的楼,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背后,我刚刚说的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我忙站起身,扯了个笑容,略显尴尬地说:“诗……诗妹……你……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啊?”
“刚刚。”她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冰冷,从她那苍白的嘴唇里蹦出来,显得有几分诡异。
我抬头看看天井,一轮弯月已经挂上了灰白的苍穹,淡淡的月光和着仍未完全黑去的天色,洒在堂屋里,那光线不甚分明,而诗妹的身影也开始影影绰绰起来。
看她正要往院子里走去,我朝一旁的老施使了个眼色,在背后喊住了她,随即说道:“诗妹……那个……我肚子饿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外边吃个饭?就你们医院边上那家‘吸不溜面馆’,我好久没吃了,怪想念的。”
诗妹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还是那种诡异的眼神,我被她看得发毛,浑身不自在,她似乎也察觉到我的窘态,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幽幽地吐出几个字:“房间里没有盒子。”
我当下就一惊!她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听到我之前说那话了,让我不用使这么蹩脚的招数来支开她,但我立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道:“盒子?你说的什么盒子?我只是让你陪我去吃饭嘛,你听,我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诗妹这下却不回答,转身就继续朝院子里走去,我继续在后面喊:“我们也好久没去电影院了,听说这几天刚上映一部大片,叫什么来着……唉……想不起来名字了……反正就是大片,去看不?”
诗妹不再回话,走到院子里,站在那棵老桃树下,真的开始念唱着什么,声音相当凄婉,加上她穿着的那袭白色睡衣,在黑暗中摇摇曳曳的,没见过的人肯定会以为是白衣女鬼,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候老施在我肩头轻轻拍了下,然后也走到院子里,对着诗妹说:“诗儿啊,你都好几天没出门了,班也不去上,我今天就是想让元庆来带你出去逛逛,没想到你还是不肯出去,也罢!元庆啊……既然你过来了,总不能让你饿肚子,那我就陪你出去吃个饭吧。”
老施说完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我不晓得他这是啥意思,但看那神情,也只好跟着他出了院门。
这院门朝南开,门口是条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两米宽,路那边是一片农田。老宅子的西面是一个不大的水塘,水质还算清澈,老施也算是文化人,贯彻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思想,所以在东面和北面养了一片小竹林。
刚刚在院子里老施说要陪我去吃饭,但是走到水泥路上的时候,他却一把拉着我往小竹林里拐,贴着围墙,悄悄地绕到了老宅后面。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浓密的竹叶几乎将月色完全遮挡了,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老施往前摸,也不晓得这老家伙的视力怎么这么好,在这黑暗的小竹林里摸黑走路还能健步如飞,我吃力地跟着他往前走。
“哇……嘎嘎嘎嘎嘎……”忽然有一个碜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紧张地捅了捅老施问那是什么,怪吓人的,他说没事,夜鸟在叫呢。我说老施你这是带我去哪吃饭啊,今晚上吃竹子么?可我又不是国宝……牙口不好……
老施从鼻子里哼我一声说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说我现在心里有点慌,而且这竹林里乌漆抹黑的,指不定啥时候头上就挂下一条竹叶青,我怕!
老施就开始数落我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我真后悔同意你跟诗儿来往,以后要是碰到啥事情你肯定第一个跑没影。我说这哪能啊,你放心,什么土匪抢劫杀人犯这些我一概不怕,肯定保护好诗妹,但是我就怕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到了。”老施忽然说道,然后就看到他蹲在地上开始捣鼓什么,我说原来你是来挖笋呢啊?!
“别废话!跟我来,赶紧!”老施低声说道。
我猫了身子,凑过去一瞧,他奶奶的,这竹林里竟然还埋了扇门,老施把门掀起,下面露出一段阶梯!原来是暗道啊暗道!我在心里感叹道,平生第一次跟着别人进入一条暗道,心里竟然有了一分激动。
老施催着我走下了阶梯,把那门关上,这下就一片漆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第三章
我正要抱怨这黑灯瞎火的咋整,就听到老施说话了,他的语气显得相当郑重:“元庆,你听好了,这个密道我是第一次带别人进来,按说你和诗儿还没成事,算是外人,我不该带你进来,但是现在诗儿出事了,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你小子人挺实诚,又这么喜欢我家诗儿,我多少算是放心把她交给你的……”
我知道老施说这话什么意思,赶紧接到:“老施……不!爸……您放心,不管诗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即使真……反正这辈子我非诗儿不娶,不管您答不答应,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爸!”
嗤地一声,老施擦亮了火柴,从边上拿过一盏油灯,点起,往密道深处走去。
这密道刚好一人高,宽度仅容两人同时通过,壁上没有浇筑水泥,但经过板压将泥土夯实,从打造方式上来看,似乎是解放前的手艺,也不知道具体是在什么年代挖的。
“我说,爸,这密道不会是逃难用的吧?”我跟在后面,问老施,其实想起刚才他那郑重的表情,我猜测他这很可能是要带我去他藏宝贝的地方了,但我不好直说,只能旁敲侧击。
“不是,你跟着我走就知道了,没多远。”老施头也不回地说道。
很快就又碰到了一扇相当厚实的木门,老施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模样的东西,在那木门把手上转了一下,门就往墙里退进去了。
进去后却是黑漆漆一片,我打量了一下,除了一张破旧的大椅子和墙角的一堆土豆之外,啥都没有,这更像是农家藏粮食的地窖。
老施径直走到地窖深处,回头对我说道:“我的所有宝贝都藏这里了,现在带你进来,后面的话我就不用说了吧?”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仍然点了点头,指着墙角那堆土豆嘟囔道:“这哪有什么宝贝啊?该不会就这些土豆吧?”
老施也不反驳,招呼我过去,抬高了油灯,往头顶一指。嘿!那上方竟然还有个不起眼的洞,洞顶一张窨井盖大小的木板。他指挥我将那破椅子搬过来,踩上去,顶起那木板,就爬了上去。
到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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