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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驭邪录(紫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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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里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

闷骚杨看着我,一脸阴沉,“没错,凝阴潭!”

我暗道糟糕,心说那天晚上出现的魇魅不会就是这里的产物吧……果真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凶多吉少。凝阴潭是纯阴之地,像这样的地方天然形成的极少。古人讲究死后成仙,可在这只阴无阳的鬼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变成永世不得投胎的恶鬼。这个墓的主人想必不懂的什么风水玄学,找了这么个地方安葬自己,那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魇魅的形成比凝阴潭更加讲究,不仅需要至阴之地,还需要大量的投不了胎的阴灵,想来这里定会有些死不瞑目的冤魂,大家小心,尤其是你。”

闷骚杨一指萝卜头,萝卜头吓得赶紧跟在他身后。

“难道刚才他看到的院子里的人就是那些怨魂?”

我边问边拿着罗盘专注精神,闷骚杨天生夜眼,倒不需要罗盘。

罗盘上指针纹丝不动,丝毫不见什么异常。

我们集中精神小心往前走,期望能快点儿找到主棺所在,也好破了心中的重重疑虑。

奇怪的是,越往前走,那些像雾又像烟的东西越来越浓,手电筒的光芒只照出去几米就到了尽头。我掐着步子,在心里计算已经走了多远,可数着数着头脑就模糊起来,我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才好了些。可没走出多一会儿,那种迷糊的感觉又来了,我觉得身体越来越重,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厌倦感,意识也渐渐模糊。我暗道不好,想一把拉住闷骚杨,却见他在前面不远晃了两晃,竟然毫无征兆的栽倒下去。我心里一急,想要把他扶起来,却是有心无力,一个跟头趴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脑海中不断思索,最后才想到是不是这古怪的雾气捣的鬼。就算是这样,好像也是为时已晚,眼下我和闷骚杨双双吃了亏,眼看失去了行动能力,古墓中常会有些毒气和秽气,人若吸入轻则昏迷重则丧生,我和闷骚杨把注意力都放在怨灵上,竟没想到挨了这一遭,真是千算万算丢了一算,就是这一算可能就会要了我们的命。

凭着最后的意识,我极力想站起身来,却是终究失败,在马上要昏迷时,我恍惚中看见一个人影在面前一闪而过,看着好像是萝卜头,等再想看清时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十九章 被抓

在昏昏沉沉之中,我放佛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半梦半醒之间犹如身在云端。我极力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意识里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就这般“飘”了许久,我突然觉得急速下降,就像从万丈高空直坠而下,我浑身使不上力气,脚下虚空,双手也是胡乱飞舞,猛然间我只觉得咯噔一下,犹如魂归七窍,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还没睁开眼,入耳来的便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这是哪里?难不成是阎王爷的血池地狱?听说血池地狱里专收品行不端正的人,我们怎么说也是人民教师,虽说一时冲撞了古墓的主人,但目的纯洁,想来不应有此恶报。

我迷迷瞪瞪的,忽觉有人踢我的脚,极力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闷骚杨。可再仔细一瞧,却有些不对劲了,原来我们都被缚手缚脚,像包粽子似的被捆成了线球。身上绑着的全是又韧又结实的牛筋绳,任凭我们怎么挣扎就是不见松缓,反倒是越挣越紧,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无奈的看了看闷骚杨,见他也是一脸苦色,“咋回事啊?难不成这山里还有土匪,咱们都被绑了不成?”

闷骚杨脸露狠色,愤愤的说道:“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咱们都被他骗了!这一定是他设的诡计,用迷香把咱们迷倒然后再行歹事!”

我听他这么说,想起临晕倒前见萝卜头一个人跑掉了,看来事情确实如此,没想到我们两个仗着一身的道行,竟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等等,那小子说他是第一次盗墓,看来也是谎话了,真是一着不慎,被那小子骗了个彻彻底底。看来我们的涉世经验还是有所欠缺,以后一定要多多小心的是。

以后来日方长,眼下却是危机重重。我仔细看了看身处的环境,虽说没有了手电筒,但这里却是微微有些光亮,只是光亮的来源却找不到。借着光亮,只见周遭尽是大大小小的棺材,这些棺材与先前石室里的石棺不同,这些棺材俱是木头做的,有一些甚至已经高度腐烂,成了破烂烂一堆木渣子。身处这样的环境,又是被全身绑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不被吓死,长久下来也得渴死饿死。

闷骚杨说道:“这里怕不是主棺的所在地,古人讲究殉葬,这些小棺材应该是用来陪葬的。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主棺。”

我说:“你不神经病了吧!咱们都这样了,还是赶紧想辙脱身的好,你看这里这么多棺材,万一冒出几个僵尸,咱们不是成了案板子上的肉任人宰割!”

闷骚杨做事从来都是没头没脑叫人想不通,他摇摇头说:“你想啊,我们被绑在这里没被杀掉,就说明那小子还有点人性,估计是留着我们还有什么用处,趁现在无法行动,还是尽快弄清楚这里的大致境况的好,待会有机会动手也好有的放矢。”

我说:“你行!哎?不对,你对古墓里的情形怎么会这么熟悉!难不成……如实招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闷骚杨被我一问,许久没有说话,最后面无表情的说:“现在咱们应该齐心协力,可不是闹分歧互相猜忌的时候。”

我见他说得有理,本来就是玩笑话,所以也没深追究。

“咕噜噜”恰在此时,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暗叹一声,说道:“唉,饿不逢时啊,想不到那什么多的效力这么快就没了!”

可能是心理作用,说完我便觉得更加饿了,身体也累得要命,只想抛开一切敞开了睡他娘的一觉。

闷骚杨脾气刚硬,此时默不作声,想来也是乏累异常,只是硬撑着不想说出口罢了。

我饿的晕晕乎乎,强打精神打量周围。幸好有那一点儿光亮,周遭的情况尽收眼底。我们被绑着的似乎是一个石台,而石台周围遍布大大小小的木棺,再往远处去,由于光线的关系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们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所谓的主棺。我们越看越觉得慎得慌,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似乎正是这些棺材的中心,这个地方不是应该摆放主棺吗?

闷骚杨略一沉吟,说道:“东南为生,西北为死,想来主棺应该在墓室的东南方位,而不应该在最中间。对了,就是这样!”

我听他这样说便想往东南方向看,却一下子傻了眼,此时天昏地暗的,到底哪里是东南方向?闷骚杨双手被捆猪蹄似的绑着,想来罗盘和却邪也一同被抢走了。这下可真是要玩完了。

我越来越悲观,想起夏兰心和水灵还生死未卜,自己又身陷险境,一时间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是谁他娘说来这里度假的!这下哏儿屁了吧!

在没有光线的黑暗里,闷骚杨比我的视力要好,他用脚尖踢我一下,直冲我使眼色。我不耐烦的说:“又怎么了?咱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

闷骚杨连忙说道:“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一听不敢小视,连忙顺着闷骚杨的眼神看过去,只见越出地上满布的棺材不远,一群黑压压的东西似乎真在挪动。那些东西离我们有十来米远,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它们动的不是很剧烈,只是小范围的上下起伏,如果不仔细的看,还真看不出它们在动。

“这是什么玩意啊?可别是刚才那些毛皮一样的东西,真要是咱们就完了!”

我压低语气,想尽量不惊扰它们。

闷骚杨对我说:“你开玄眼,看看能不能看清那些是什么。”

我连忙摇头,说道:“你不是废话,连你都看不清,我怎么能看清!玄眼又不是红外感应成像,想看清这么远的距离除非是太上老君下凡!”

我又看看屁股下面的石台,说道:“难不成那些东西是这些棺材里的小鬼,咱们被绑在这里要被做成祭品?”

闷骚杨说道:“别自己吓自己,只听说过活人献祭的,哪里有鬼也搞祭拜的!”

我们越说越离谱,却没注意到那些东西似乎正慢慢向我们靠近。等我和闷骚杨说累了,那些灰不溜秋的东西也已到了几米开外。我冷不丁打眼一瞧,当真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蹭到这么近?看来是来者不善!

可再等我壮着胆子大量那些东西,不由得倒吸凉气:这些哪里是什么‘东西’,绝对是一个个的大活人!

显然闷骚杨也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连忙对我说:“这些人不会是三里屯的那些村民吧?看来他们也是被困在这里了。”

我仔细端详那些向我们不断靠近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身上蒙着灰布,看不清脸面,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走来,行走的动作也如僵尸一般生硬,看上去非常别扭。

“喂!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打招呼的话来,随便说了一句,等了半天却也没等到对面那些“人”的回应,我冷哼一声,说道:“看来是没错了,这些人应该不是善类,瞧他们一个个跟机器人似的,恐怕早已死了多时变成僵尸了。”

闷骚杨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正死命的低下脑袋往我屁股上钻,我知道他想用嘴咬开系在我屁股上方的绳结,便配合着撅起屁股。

牛筋绳结实坚韧的很,就算拿却邪都不一定能一下子割开,用嘴又岂能短时间内解开。闷骚杨费了半天劲也没咬开绳结,而那些“人”也快到了跟前,我一急,借着猛劲窜起身来,站在原地直蹦跶。

“既然解不开,咱们就先蹦吧!那些东西行动缓慢,就算咱们用蹦的它们也追不上!”

闷骚杨会意,也极力站起身来,我们两个像竖立的蚕蛹一般蹦蹦哒哒的向反方向逃。好在那石台不是很高,我们要蹦下去也不是难事。蹦下石台,面前便是一排排紧挨的木棺,我们顺着木棺间的小道蹦跶着,眼看就要跳出棺材阵,正在这时,周围忽然呼的一下变得火光通明,一声暴喝在身后响起:“别让他们跑了!把他们抓上来!”

那声音尖细沙哑,就像太监一样,听上去难以入耳。

随着那声暴喝,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一扭头,只见那些“人”忽然行动变得迅速,纷纷向我们扑来。我暗道不好,知道眼下绝难逃命,心里一急,扑通一下摔倒在地,随即那些披着灰布的“人”已到眼前。

我不死心,抬起头来想看清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等当先一个离得近了,我用脚一踹,那东西扑通一下倒了下去,随即又跟不倒翁似的站了起来,只是再站起来时身上的灰布却以掉落。我定睛一看,见那东西有鼻子有眼,大脸盘子,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我心说乖乖,这还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没等我反应过来,诧异的一幕又发生了。只见那人刚站起来,却见自己身上的灰布早已不见,他忽的大叫一声,痛苦的捂着脸蹭的一下窜了出去,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第三十章 犬戎

我一脚把其中的一个灰袍人踹倒,那家伙身上披的灰布掉落后,突然像着了魔一样四处奔逃。我一看这样,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原因,但那些灰布应该是关键所在,弄不好可以救我们的命。想到这里,我踹起一脚又把当先扑过来的两人踢倒,果不其然,那两个人也如第一个人一般,在灰袍掉落后突然大喊大叫,表情极其恐怖,撒开丫子跑没了影。

我一看就乐了,没想到这些东西看着挺古怪,实质上却是这般不经打,只要把他们身上的灰袍弄掉就好了。我冲闷骚杨喊道:“你看到没有,那些灰袍好像是他们的死穴!”

闷骚杨早已看出其中端倪,正跟蚕蛹似的倒在地上直蹬腿。我把凑近的几个家伙又踢了开去,结果还是一样。但是渐渐的我便觉得乏力了,那些东西看着黑压压一大片,这般踢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当我和闷骚杨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挣扎,刚才那个像太监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尽管折腾,他们可都是活人,那些灰袍子罩着他们的命门,只要灰袍掉落,他们可就救不过来了!哈哈哈哈……”

听完这句话,我和闷骚杨都是一凛,他如果是骗我们放弃反抗也就罢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我们俩刚才那几脚岂不是闯了大祸!

这样一想,我就犹豫了,眼看那些灰袍掉落的人在不远处失心疯似的歇斯底里,难道那声音说的是真的?我这一犹豫就耽搁了一阵,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几个灰袍人已经扑到了眼前。虽然他们行动笨拙,但此时看来也如猛虎一般的让人心骇。瞬时间,我和闷骚杨双双被黑压压的灰袍覆盖,混乱中我只觉得一双双枯瘦的手在不断拉扯我的身体,就像是来自九幽的恶鬼想把我拉进阴间一般。

我一闭眼,心说这次阴沟里翻了船,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死就死了,谁怕谁!正束手待毙,突听得一旁的闷骚杨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暴喝,我睁眼一看,就见闷骚杨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突然紧咬牙关,怒目圆睁,脸上一条条青筋暴起,看着比那些撕扯我的灰袍人还要骇人。

闷骚杨使尽全身力气,只听得他浑身骨骼咔咔作响,我晃眼一看,就觉得他身形好像胀大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绑在我们身上的牛筋绳非常坚韧,闷骚杨使出蛮力,就见那些牛筋绳深深勒进了他的肌肉。牛筋绳一时没有挣开,闷骚杨也憋得脸色发紫,就连胳膊都变成了暗红色。我看他这样不禁有些担心,别到时候挣不开绳子反而弄伤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闷骚杨是硬脾气,端的是不屈不挠,就见他在原来的力道上又加了几分力,“啊呀”一声喊,那牛筋绳嘣的一声弹了开来,终于被挣断了。我一看大喜,心里对闷骚杨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牛筋绳少说几百斤的拉力,竟然被他一个血肉之躯活活挣断了!我睁大眼睛看闷骚杨,见他好像比原来确实高大了几分,真不知道他练的是哪门子功法,我记得崂山道法里可没有这一门。

但此时不宜多想,我招呼闷骚杨赶紧给我解开。闷骚杨先是一个扫堂腿把逼近的灰袍人绊倒,紧接着给我解开了绳子。我们身上的绳子系的是死扣,闷骚杨也不含糊,用手拽着我身上的绳子“嘿”的一声就给拽断了,直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绳子一解开,我都顾不得跟闷骚杨多礼,嘴里骂道:“去你奶奶的!”

接着也是一个扫堂腿踢在那些灰袍人身上,可没想到的是,这一踢差点疼得我背过气去,怎么这么疼!按我修行了十几年的内家功夫来说,一般人被我这一扫少说也得腿骨骨折,但这次却是我差点腿骨骨折。这样一来我就跟加佩服闷骚杨了,刚才见他使完扫堂腿跟没事人似的,看来这小子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高深。

下绊腿我是不敢用了,顺手推开逼近的灰袍人,和闷骚杨杀开一条血路,没头没脑的往一个人少的方向就跑,算是终于暂时得以喘口气。

我和闷骚杨没头没脑的找了个方向就跑,身后那些灰袍人似乎一窒,静静的站立了几分钟,忽然动静大变,竟然一个个板车变超跑,飞快的向我们追来。我一看这是怎么个情况,刚才还木呆呆的,这会儿怎么变成跟猴子似的敏捷。

此时我又饿又累,脑袋里稀里糊涂的只有两个字:逃跑。闷骚杨比我跑得快了许多,没一会儿就拉下我一大截。身后那些张牙舞爪的人此时完全换了一副面孔,都一个个像恶鬼似的扑来。

我跑的喘岔了气,肚子疼得厉害,冲前面的闷骚杨喊:“我靠!你倒是拉兄弟一把啊!别一个人逃命!”

谁知道闷骚杨就像没听见一样,仍旧没命的往前跑。我气得大骂:“你……他娘的!早就看出你个犊子没良心!小爷我算是看走眼了!”

闷骚杨仍旧头也不回,越往地宫的边缘跑光线就越暗,没一会儿就看不清他的身影。我求救无效,只好自己奔命,使出了下辈子的力气拼命往前跑。身后阴风不断,嘶吼连连,当真是命悬一线,险之又险。

就这般不知跑了多久,我忽然觉得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回头一看却见那些追赶的灰袍人竟被我拉下了老远。我想这绝无可能是我跑的越来越快,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见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我也放慢了步子。刚才光顾着死命奔逃,也没注意这是跑到了什么地方,此时仔细一打量,貌似是跑到了一片房子里。这片房子与刚才所见的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要大上许多,几乎和正常的房子一般大。跑着跑着,就见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大,一动不动直挺挺的站着,跑近了一看竟是闷骚杨。闷骚杨刚才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想不到在这里停了下来。见到他,我心里是又气又喜,刚才把我一人撇下,现在真想上去给他一脚。

我怀着一肚子火气赶到闷骚杨近前,正要发作,却见他面色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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