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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黎辰并不喜欢我惹事。但是小颜的事情，我是非帮不可的。我下了车：“你先在这里等等吧。或者先回家都行。我看看小颜的情况，再决定。”

　　　　“你不怕那些女鬼？”

　　　　“不是说他们被你封在那房子里了吗？那小颜看到的就一定不是。如果真的是。也不会一下就杀了我们。要不，小颜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给我打电话呢？”

　　　　我固执的朝里走。不是我故意给江黎辰唱反调，而是小颜对于我来说，是很铁很铁的姐妹。人家为哥们两肋插刀，我也能为她两肋插刀。

　　　　酒吧里，人确实很多，隐约震耳欲聋。那个外国人，在表演这调酒，帅极了。但是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在角落寻找着小颜。这里的人那么多，以小颜现在的心情，肯定不会往人多里挤。她应该会在角落吧。

　　　　我跟小颜之间，那么多年，总是有一种感应，在这里多人里，很容易就看到她了。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两人位上，面前只放着一杯水，整个人很紧张的样子。

　　　　我正要走过去，身旁一个力道就把我往外扯了。

　　　　我惊讶地看着扯着我的人，厉声叫着：“你放手！朱意龙！”

　　　　被朱意龙扯出了酒吧，他才放开我。他的头上还是反扣着帽子，有些紧张地看着酒吧里面。

　　　　我瞪着他，说：“朱意龙，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的。第一次小颜被打遇上你，去老陈八八那遇上你，在这里还是遇上你。怎么我去哪都遇上你？”

　　　　“银老师，我是好心提醒你。里面有人可等着杀你呢。”

　　　　“杀我？我艹！你真的吓到我了！我做错什么事情了？我一个好老师，有什么仇人。”

　　　　“你看过《吸血鬼日记》吗？有吸血鬼，就有吸血鬼猎人。”

　　　　“我不是吸血鬼！”我对吸血鬼这个词很敏感，要是没有江黎辰，说不定我就真的成了吸血鬼了。

　　　　“比喻！现在，我们是戴着面具的人，就有人自己神经的觉得，我们扰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他们是维护世界稳定的正义使者，要把我们全杀了。我才发觉不对，就悄悄退出来，就看到你进去了。”

　　　　“那他们还真是神经病了。好啊，你走吧，我也不进去了。”

　　　　他有些不懂的看着我。我解释着：“去哪都遇上你，让我深深地感应到，跟你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好事发生。所以，你先走。我殿后！”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百年据点

　　　　“银湘婷老师，你是真的不相信我吧。我就知道，你们这种老师都是假正经。我可不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我一样，没有被面具害死，却被猎人杀死的同类。”

　　　　朱意龙先走了，我也没有贸然进入酒吧。谁知道朱意龙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给小颜打了电话。

　　　　可是电话打进去之后，小颜却一直没有接听，也不知道是里面太吵还怎样。好久，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之后，小颜才接听了。然后才出来跟我汇合。

　　　　她一看到我，就直接扑在我身上哭。我把她带回车子上，江黎辰也算是给了面子没有再说什么。

　　　　等我们一起回到碧水园之后，我看着小颜洗好澡，穿着我的睡衣，和我一起坐在床上。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能洗个澡，吃点东西，她好像也冷静了很多。

　　　　她告诉我，自从她真的没有那个孩子之后，她就开始倒霉了。很倒霉，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就连借到的钱都会被偷。今天晚上，周末，公司里虽然租了房子给大家住，但是基本上住在那的只有几个人，而且都是年轻妹子。年轻妹子到了周末，晚上出去玩的人很多。这么一来就成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里了。

　　　　她一个人吃着盒饭，在出门丢垃圾的时候，她看到了我们宿舍里的那几个同学。他们就在宿舍的尽头，在那一个个站着，但是姿势都很怪。就想他们死的时候一样。

　　　　小颜害怕了。她冲进房间，关门。却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那些同学还在门外喊着：“小颜，快开门，宿管要上来了。”“小颜，开门，我没穿裤子。”“小颜，小颜，快帮我提水，好重。”

　　　　他们的话，就跟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一样。就好像回到了还在学校里住宿舍的那段时间。小颜有种错觉，她要去开门。可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她。她冲着门板大声喊着：“你们滚！你们全都滚！”

　　　　然后她就开始给我打电话。

　　　　我轻轻拥着她：“放心睡吧，这里很安全。我们两在一起，我们不会有事的。”

　　　　小颜睡下之后，我又轻手轻脚的下了楼。那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江黎辰还坐在吧台前，端着一只小酒杯，品酒，同时看着手里的那份资料。时不时在白纸上写几个字。我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他已经梳理好了老陈八八那咖啡厅的历任主人。其中还有几个人的名字被他圈了起来。

　　　　好一会，他才低声跟我说道：“这几个人，我认识。一个是我当初的接头人，另一个是组织里一名女特务的儿子。他是日本人的种，但是那女的一直养着，养大了又怎么样，事情败露了，日本人根本不会对孩子的妈妈手软。至于她儿子，我只是在宴会上见过一次，没有交谈过。经历文革，他应该也不会好过。老陈八八可以不算数，他只是别人推出来的一个傀儡。他背后是另一个064。这么看来，那地方应该就是组织上百年来的接头点。而他们现在还在等着谁的出现，等着这个人跟他们联系。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在档案上早就封了组织所有的资料，他们还在等谁？等什么消息？这个日本人的种，可以拜访一下。”

　　　　“好，明天我去帮忙拜访他。今晚上，小颜跟我睡吧。委屈你睡沙发，或者，回老房子那边去。当然，江黎辰，我觉得你的这些事情，跟那个山村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你完全可以把重心放在市里。所以山村里的人，事……”

　　　　“还是觉得你们班那孩子是被我整了？”他紧紧盯着我。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吧，我先上楼睡了。”

　　　　“哦，今晚不吃夜宵了？还是打算吃了你身旁睡的小颜？”

　　　　我回身狠狠瞪着他。这哪里是我吃他！分明是他把我吃得死死的。我就这么被他拉到了厨房里。厨房啊，没有空调暖气的地方。加上这地方也不是很大，吃快餐的感觉不是很好，但是还是挺刺激的。我ctm的，江黎辰，能不能脱了裤子再做。说什么怕被人看到我的身体，竟然这么穿着衣服做。是在显示他的那植物＂生殖器＂有多柔韧，多灵活吗？

　　　　直直站着夹着双腿，看着他站在我面前，欣赏我扭来扭去的难受感。好在楼上还有小颜，要不就以前的时间限制，我能在厨房里虚脱昏倒不可。只是一顿快餐，吃得我腿都发软了。

　　　　上了楼，在小颜身旁躺好，缓缓吐口气，然后睡觉吧。明天还有事要做。我现在就好像打了两份工作一样。一份是当老师，另外一份是给江黎辰当小妹。

　　　　毕竟身旁睡的人不是江黎辰。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跟小颜睡过，不过现在习惯已经改变了。睡在小颜身旁，已经没有办法睡沉下去，迷糊中小颜起来的时候，我就跟着睁开了眼睛。

　　　　小颜下床，在小夜灯下，走出了房间。我还想问小颜怎么了。但是好累，没力气说话。不一会，就听到了江黎辰的声音，他在楼下问道：“你在找什么？”

　　　　小颜回答道：“我想喝水。”

　　　　“在你左边就有。”

　　　　“哦，谢谢。你，你都不睡觉吗？”

　　　　“你们睡就好，我要守着你们。不能让什么东西伤害了你们。”

　　　　江黎辰跟小颜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小颜重新回到楼上的时候，我也完全醒来了，问道：“你去哪了。”

　　　　“口渴，下楼喝点水。睡吧，湘婷。”

　　　　我翻个身继续睡了。但是我知道，小颜没有睡。几分钟之后，她又下了床，还看了在桌子旁的东西。那张桌子上能有什么？就是基本江黎辰学电脑的书。最后小颜又回到了床上。估计是她今晚要失眠了。竟然拿着江黎辰的电脑入门书在那翻看着。

　　　　天亮了，我是睡饱了，但是小颜却两只很重的黑眼圈还睡着呢。我轻手轻脚的下楼，江毅东已经在一楼等着了。没错，就是江毅东。我看到他的时候，脱口就说道：“我艹！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艹呢！你男人大半夜的叫我过来把我员工拎走。我员工！员工！工！谁这么大的面子啊！让我这个江少来拎走。原来是严重妨碍了你们夫妻夜生活的闺蜜。喂，她是你闺蜜，要拎也是你自己拎吧。我就一苦逼的在这里守着。我招来的是员工还是姑奶奶。”

　　　　“别这么说话，小颜听了过伤心呢。”我走向吧台，昨晚的那些资料都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张白纸，上面有着一个名字和一家疗养院的地址。“江黎辰呢？”

　　　　“昨晚就出门了，说是去找什么猎人。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干坐了一个晚上啊！”

　　　　“你小声点，小颜还在睡呢。”我拿着那字条，拎上包，说：“我也有事出门了，一会小颜醒来了，你照顾一下。还有她昨晚见鬼了，被吓了一下。你别跟她提昨晚的事情。她就是在你们公司宿舍那见到的。你要是觉得她烦，就让她去加班好了。就是别放着她一个人。”

　　　　江毅东朝我挥挥手，让我赶紧走吧。

　　　　出了小区，打份早餐，就在的士上边吃边去那疗养院。江黎辰竟然昨晚就不在了。他找猎人，什么猎人？猎人这个词，能让我联系到是就是昨晚朱意龙对我说的那事。难道他江黎辰还是顺风耳，昨晚都听到了。难道还真的有猎人？专门猎杀那些被面具伤害过的人。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要追杀那些面具的，然后撕脸皮的就是他们？

　　　　我心里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

　　　　的士停车的时候，我的早餐早就吃完了。这地方也够偏僻的，是附近一个小县城的疗养院，还是在山里。疗养院里设施很先进，人工的感觉很浓郁，但是在围墙之外都是原生态的山水树木。的士开走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天边飞起的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我要不要叫的士等我一下，我一会怎么回去呢？

　　　　再去看那的士的时候，只能看到它扬起的一路灰了。

　　　　走进疗养院，门卫很严格的登记了我的身份证号，问清楚我是来找谁的，才放我进去的。

　　　　我问了一句：“大哥，这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怎么这么严格？”

　　　　“都是狱警。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和退休的狱警。有些人当一辈子狱警，退休了没办法融入社会生活，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身体不适合住在市里，就都安排在这里做疗养了。”

　　　　我往里走，按照门卫说的，在第二栋楼去找护士，就能找到我字条上写的这个人了。

　　　　护士把我带到了一间房间门前，她说：“黄仁先老先生早就说过了，要是有人找到这里来找他，那就一定让他见到人。就算是在死前的一秒钟，也要把人带到他面前来。说不定那就是他等了一辈子的人。”

　　　　有谱！我赶紧对护士说谢谢，从她推开的门里看着这个房间。房间不大，里面的布置不像医院，像家里的房间，还是几十年前的风格。一张床，就算是冬天了，也还挂着蚊帐。书桌上铺着一层旧报纸。一个老人家就坐在轮椅上，从窗子看着外面。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个并不完整的故事

　　　　我走进了房间里；轻声说道：〃你是黄先生吧。〃

　　　　他转动轮椅看向我，说：〃能到这里来找我，你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了。〃

　　　　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憔悴。他指着一旁的椅子说，〃进来坐着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是再晚来几天，说不定这个故事就要被我带进棺材里了。〃

　　　　我没有想到，从他这里问出这些话是那么的简单。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人老了，快死了，有些话不说出来不舒服，说出来才能舒舒坦坦的去死。

　　　　他一开始跟我说，他小时候有一个日本商人的父亲。他的父亲带走了许多中国的古董文物。那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日本人。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他的父亲，拿着武士刀把他的母亲给杀了。他才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他原来是中国人。而且他的母亲是一开始就为了情报才接近他父亲的女特务。

　　　　这些事情我听江黎辰说过，只是没有他说的那么详细。不过这也不是我今天来这里的重点。我把话题往那个百年据点上引：〃你知道莲江巷子里的老房子吗？那房子曾经属于你。〃

　　　　他听到我这么问，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朝我这边探过身来，压低着声音问：〃他终于来了吗？他终于找到了吗？太好了，这是事情终于要结束了，我的任务也能够在死之前完成。〃

　　　　〃你的任务是什么？你们在等谁？〃

　　　　“等一个魔鬼，等他永远消失。他……”黄先生突然不说话了看着我，又摇摇头：“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吧。来套我话的？哼！”

　　　　“黄先生，你能跟我说说那房子在等什么吗？我有个朋友，也跟那房子有关系。但是，他，他，他失忆了。受伤失忆了。”

　　　　江黎辰没有失忆，只是他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整个任务的情况。他得到的指令都是一个个分开的任务。不过现在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很难去套话。说不定，组织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这些特务棋子们知道这件事。或者当初杀了江黎辰的就是组织里的人呢？凡事都不能完全相信别人。

　　　　“你朋友是谁？”

　　　　“他只记得，他的任务就是留守那房子，等着一个传递消息的人出现。现在他已经租下了那房子，用别人的名义开了一间咖啡厅，可是现在，他连他到底等的谁都忘记了。”

　　　　“你朋友是谁？让他自己来见我，我会告诉他，那房子到底在等什么。”

　　　　我看看外面的太阳，要是他知道江黎辰是鬼＋尸体＋花妖的复合体，还会这么轻易的说出秘密来吗？“他还有些事情在忙，他找到了另一个他自己。”我这也是试探一下，看看这个黄先生到底知道多少。

　　　　我这么一说，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好一会才说道：“那只老狐狸的势力还是没有放手吗？”

　　　　“黄先生？”

　　　　黄先生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说：“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当初我发誓，要一辈子收着这个秘密，就算死了也带进棺材里去。但是现在老了，真正想到死的时候，我又觉得我对不起那些战友们。”

　　　　老人家说，他是在他妈妈死了之后，被他父亲丢出家门的。本来，那个残忍的日本商人，是想把他也杀了，但是还是奶妈，那个日本老女人求情，他才能活下来。

　　　　那时候，天很冷，他连件衣服都没有，被一起丢出来的还有妈妈的遗物。父亲并没有在乎妈妈的那些女人家的东西。他是穿着妈妈的衣服，拖着妈妈的箱子，在一个破旧的房子中躲避寒冷的。

　　　　他一开始也恨妈妈，恨妈妈为什么是特务。直到后来，他在那些遗物中找到了一张很特别的相片。黑白的，那些年拍的照都不是很清晰。但是相片后面写着一行小字，是一个地址。为了活下去，他找到了那个地方。那是市里的一座小楼，他就像个乞丐一般，被人踢出来。一次又一次，直到后来，有个gmd的军官从他手中拿走了那张相片。告诉他，让他跟他走。军官把他带了进去，他们见到了里面的一个瘦瘦的男人。几个人低声交流了一番之后，那个军官离开了。瘦男人给他吃的，穿的，还让他坐下来听他说话。瘦男人给他说了她妈妈，说她妈妈是个女英雄。他那时候，并不承认中国是自己的国家，他恨这里，却为了生存，没办法离开。

　　　　去到那小楼的第二天，那个军官再次出现，还开着一辆当时很威风的小车带着他，去城市到处看看，去附近的农村转转。

　　　　一开始他也觉得好玩，新鲜。在家里的时候，他是不被允许随意外出的。但是他看到了那些游行的学生，看到了从天空飘下来的大字报上印着的日本人残忍杀害中国平民的相片。军官跟他说了很多话。他从来没有想到，父亲赚钱的方法是那么的残忍。说是收购中国贫困家庭的瓷器，可是事实上，那跟明着抢，抢不着就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成了一个孤儿，组织决定收养他，他就是在那小楼里长大的。后来，他被安排去学校，去地下室，看着那些为了完成任务，用命在拼搏训练的特务。再大点，他也被安排到地下室学校，最后，他成为了组织里的一员。

　　　　那个当初带着他去玩的军官，死了。死在日本人攻打城市的前几天。他也是在档案上看到那些内容的。还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后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