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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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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大理。”
  “所以,子山是要强留我在此了?”唐玄伊再问。
  贺子山说道:“贺子山不强留,如若大理当真不愿接受贺某的提议,贺某便将所做的事情全部道出,并暗账送予大理,亲自为大礼送行。当然,如果大理拒绝,贺某与大理便是敌人。”
  “子山话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虽然唐某很感激子山想要维护唐某的心,但同时子山也莫要忘记当初在国子监,只为了将大理寺和倪敬等人的小郎君卷入案件,便以残酷的手段夺去无辜者的性命。虽然唐某不想死,但也更不想与之为伍。”
  贺子山很费劲地回想,然后了然点头:“嗯……那个啊。”他看向唐玄伊,“大理应该知道,古今成大事者必是要有牺牲,那位要是泉下知道自己的一条命可以扳倒那么多位位高权重的恶官,该是死而瞑目了。”
  唐玄伊眉心微皱,似乎很不喜欢贺子山的说法:“是否瞑目,唐某不认为是由子山来决定。杀了就是杀了,死了就是死了。以你之愿去毁掉别人的人生,如此又与倪敬有何区别?”
  贺子山的脸色微变:“大理是铁了心不愿留下?”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唐玄伊回道,“我是大理寺卿,也是你的敌人,就这么简单。”声音微沉,透着一种冷漠与疏远。
  “我在救你。”贺子山皱眉说道。
  唐玄伊嗤笑一声:“但,原谅我不能承受这份人情。”
  “既然不能承受,又如何接受我手中的证据?”
  “因为走到这一步,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将大理寺卷进来的是子山,将大理寺置入险地的同样是子山,既然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为了这一步而铺垫,又何来对大理寺的人情之说?”唐玄伊一字一句。
  如此,贺子山确实无话可说。因为正如唐玄伊所言,如果不交出暗账,绕了一大圈什么也做不到的只有自己,所以唐玄伊早便料定他会将东西给他。只是他没想到,一向擅长在权术中周旋的唐玄伊,竟然连与自己周旋都不愿去做。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杀掉一个连公验都没有的无用之人,就真的让你如此厌恶吗?”贺子山摊开手,“杀了那个人,按唐律,我顶多接受六十小板。”
  “一个人是否罪孽深重,与最后律法所定之刑无关。有人一生逍遥法外,却要负重一生,有人满身刑罚,却无愧于心……”唐玄伊将桌前的酒往前推了半寸,“所以说,唐某与君,道不同不相为谋。”
  贺子山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拿起酒碗将马奶酒一饮而尽。
  唐玄伊的答案已经如此明显,他也不需要再劝说。
  似乎想起了一些过往的画面,贺子山的视线有些飞远。
  那一年,他父亲娄维春在查到那笔有问题的账目后,他也曾经劝过父亲得过且过,假装没有看到。但当时父亲是这么说的:国库银两关系到百姓民生,如今灾患四起,尚有穷苦之地饿殍满地,明明是用来救人的银两,却被握权者拿来结党营私。如若视而不见,便是同罪。苍天不允,公理不容!
  他不过是个平凡的人,百姓生死与他无关,看到有人死,他会惋惜,可绝不会心痛。如果与自己之事相关,必是会毫不犹豫选择自己。所以他不理解父亲的执拗是什么,更不理解自己的父亲在坚守什么。正如他此刻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何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而拒绝自己的提议,甚至有可能是拒绝接下来唯一的活路。
  正因为不理解,他才用自己的方法复仇。他要的是让那些为了一己私利让自己父亲蒙冤的人付出代价,为此,顾不得其他人的死活。
  忽然一愣,然后自嘲地笑了几下。
  嗯,原来自己果然与倪敬是一样的,所以他才能理解倪敬的所作所为,理解,但不能原谅。在他看来,倪敬、左朗他们才是正常人。
  而眼前的唐玄伊,很不正常。
  所以,他才下意识的不愿让他死吧。
  “我明白了。”贺子山长吐一口气,将剩余的酒饮尽,“暗账我会交给你,但它不在我的手上,而在另一个地方。我会把那个地方告诉你,能不能拿到,就看唐大理有没有本事了。”
  他站起身来到唐玄伊案几对面,对他笑了下,用食指沾了点儿酒,在面儿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提着袖子挪开。
  字迹映入唐玄伊眼中,忍不住微震。
  “你确定在这里?”唐玄伊问。
  “确定。”贺子山负手而站,看向外面夕阳之景,“因为那是我父亲,最后待过的地方。”
  夕阳落在贺子山的眼底,衬出一抹如火的炙热。


第235章 封锁
  之后,贺子山如约将从国子监开始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对唐玄伊说了。
  结果如唐玄伊之前所推断的那样,他正是为了将大理寺卷入才制造了国子监这样的案子。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与唐玄伊推测的大致一样,可在说到《大衍历》的时候,贺子山明显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它的出处,只道是将它交易出去了。
  事情结束,夜色已深。
  贺子山亲自送唐玄伊出寨,之前在巡视的胡人在唐玄伊出寨皆以兵器相阻,直到看到贺子山扬手,他们才都纷纷站回原地。
  找回自己的马,唐玄伊立刻骑上,就此准备离开。
  “明日一早,虎营寨就会空无一人了吧。”唐玄伊问道。
  “那是自然,唐大理是我们的敌人,敌人来过,又岂会再留。”贺子山抬头望向唐玄伊,“大理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贺某的提议吗?”
  “不了。”唐玄伊回道,“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他的视线落在手腕上的滴水玉上,不知为何,心里有着隐隐的焦躁,只想赶快赶回长安。
  贺子山若有似无地笑了,他默了一会儿,像是临时起意一样,突然又拽住了唐玄伊的马缰。
  “送行之礼。”贺子山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握在拳中交给唐玄伊。
  唐玄伊摊开一看,却是一枚质地特别的棋子。
  “这是……”唐玄伊困惑。
  “留给大理寺的时间不多了,留给长安的时间也不多了。”贺子山露出了一抹看不懂的笑,“山在雾中藏,拨雾见山。我在山的那头,等着大理。”
  他笑着朝后退步。
  唐玄伊看向掌心的棋子,若有所思,随后将其收起,一声力喝扬鞭而去。
  唐玄伊的身影愈行愈远。
  贺子山始终负手目送。
  这时身边一名胡人来到贺子山身边,说道:“要是让那边知道您见过唐玄伊,恐怕……”
  “能不能走到最后,还要看唐玄伊能不能拨开那雾,如果连雾都吹不走,何所惧也?”贺子山有些惋惜地叹口气,“如若接受我的建议该有多好。不过,我也终于理解,那位为何如此三番四次想要与他亲近。可惜呀,终归不是一路,那位应该也是知道的。”
  一人匆匆而来,将一封信交递给贺子山。
  贺子山随手将其拆看看向里面的内容,眉心微微拢起,继而又看向唐玄伊离开的方向。
  “告诉他我知道了。”
  贺子山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不屑地撕了信,转身离开了。
  ……
  回程的路上,唐玄伊偶尔还是会想起贺子山。
  拨雾见山,谁是雾,谁又是山?
  还有,贺子山留给自己的一个地点。
  暗账真的会在那里吗?又要如何拿到?
  更重要的是,贺子山给自己的那枚棋子是什么意思,里面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返回长安需要整整一日半的时间,即便再快马加鞭,到达长安的时候,也已经是第四日的清晨。
  今日的长安上空,一如既往徘徊着一抹散不去的阴云。
  不知道大理寺是否还好?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御史台是否前来刁难。
  尚未靠近,唐玄伊就看到了长安城的城门守卫变得比往日更多了,这种情况有点不寻常。他微微蹙眉,又加快了马步朝城门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王君平正拼命要朝外赶,但守卫却用兵器阻挡不允出城。
  “大理寺少卿你们也敢拦吗!”王君平大喊,但守卫无动于衷。
  “陛下有命,严查乱党!即日起任何人不许出城!!”守卫毫不退让。
  “偏偏在这个时候!!”王君平急的怒火朝天,意识到很有可能是御史台做了什么手脚就是防止他将大理找回,索性准备硬闯。
  唐玄伊立刻加快马鞭感到城门前:“王少卿?出什么事了!”
  王君平惊喜大喊:“大理!!您终于回来了!!卑职正要出去迎您!”
  “怎么回事?”唐玄伊又牵马朝前走了几步,步入城中,“是不是大理寺出了什么事?”
  王君平不知如何表达,看了眼周围的人,立刻下马对唐玄伊说道:“大理寺没出什么事,但是,沈博士她却被御史台带走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唐玄伊眼神顿时一变。
  王君平焦急回道:“昨夜酉时!”
  “什么罪名?”
  “不知道,看起来事情不小!”
  唐玄伊心底多了一丝焦躁,撕扯着他的冷静。
  御史台如果手里没什么东西,绝对不敢冒然抓人,而且此番还拦截大理寺通知他回来,证明可能是想在他回来之前逼问出什么。若是如此,御史台一定会用什么极端的手段……
  “你先回大理寺!”唐玄伊立刻骑上马。
  “那、那大理您——”
  “我去御史台!”五字音落,唐玄伊猛一甩缰绳,立刻朝着前方赶去。
  ……
  左朗静坐与御史台的正台上,闻着新上贡来的茶叶,轻抿唇角。
  他用手捻了一点,缓慢而均匀地洒在两个盛着热水的杯子里,像是提早在候着什么人。
  “唐大理到!”外面卫士通报。
  左朗并没立刻抬眸,而是稳稳收了茶叶才看向外面。
  一袭紫袍的唐玄伊只身步入,带着两袖凛凛清风,霎时推入一股慑人的寒意。
  左朗自是感觉到了,他唇角微动,似乎更乐于见到此刻微怒的唐玄伊。
  因为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唐玄伊,终于多了一些破绽。
  左朗信手捏住茶杯,一杯留在自己的案前,一杯放在唐玄伊的客案上,袖前一抬手,示意唐玄伊入座。同时用眼神示意石温正,命他在门外把守,不允任何人靠近出入。
  这样一个阵势明摆着要私谈,若是要开诚布公的说什么,决然用不着这个样子。
  当下唐玄伊心中有了底子,虽然现在就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血液里滚动着的躁动,可是像这种时候,俞是沉不住气,对念七便越是危险。遂垂下眸深吐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而后掀开下摆坐入席中,他倒是想看看,御史台拿了沈念七,想要谈的是什么?
  左朗也入座,一边继续摆弄着他的茶,一面说道:“大理此番前来,所谓何意?”
  “连茶都准备好的人,又何苦明知故问?”唐玄伊一字一定道,“问案,要人。”
  左朗哼哼笑了一声,坐在上座侧身看向唐玄伊:“问案可以,人却要不得。”他的视线划过唐玄伊微微入寒的眼神,笑道,“大理莫不是以为,御史台小气到因为之前的一些口角,就要给沈博士扣上甚莫须有的罪名来针对大理寺吧。这一次,御史台可是秉公办理。罢了,也不兜圈子了,大理看过这个之后,我们再行商谈。”
  左朗起身拿起一个木盒放在唐玄伊的案前。


第236章 交易
  唐玄伊打开木盒,先看里面的卷轴。
  第一行便写了“圣力元年”四个字。
  这是圣力元年的卷宗。
  唐玄伊抬头看了眼左朗。
  左朗已经信步坐回席上,抻抻衣袍,仰头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唐玄伊继续看下去。
  卷宗大意是讲在圣力元年,武氏决心将帝位传给当时被软禁在房州的昭帝李显,然后特意命人秘密将昭帝接回洛阳。但是此事却被武承嗣知晓,遂派人与昭帝身边的细作里应外合,准备刺杀昭帝。那一次死了不少人,但幸好昭帝只受了轻伤。当时武氏命当时的大理寺卿调查此案,最终查出是当时昭帝身边的护卫——千牛卫大将军沈冲主导的这次刺杀,在沈冲准备逃离大理寺的时候被杀。按唐律,其家眷要被连坐一并处死。唐玄伊将卷轴放在一边,又拿起后面几个册子,有些迟疑。半晌,才缓慢将册子打开。指尖蓦地一颤。这是一些迁移到别的县城,但曾经处于事发地附近穰县的县民,说是亲眼见到沈冲夫人诞下沈念七,也是亲眼见到葛先生将其带走。
  唐玄伊看向左朗。这些东西要收集起来,绝非一日。
  左朗笑着饮了口茶,说道:“证据送到左某手上时,左某也万分诧异。没想到……”他视线落在唐玄伊略微开始苍白的脸上,“沈博士,竟然是那个沈冲的女儿。”
  “就凭这些?”唐玄伊一把合上册子,声音沉了许多。
  “不仅,还有许多,人证物证,皆在。”左朗从容地偏头看向唐玄伊,“看样子,大理还是不信,不,是不信,还是不想相信?宁可相信是御史台作假?”左朗哼笑着放下茶杯,指尖掸掸衣衫,“可惜,这样的证据,御史台做不了假,沈博士出身南阳郡穰县,正是沈冲当年带着妻子逃离所经的沿途。但是当时沈冲夫人临盆待产,所以沈冲便将自己的夫人扔在了穰县的乱葬岗里,自己连夜逃走,而后被大理寺抓获,沈博士正是在乱葬岗里被沈夫人临死前用最后一口气生下的。有人亲自看到了这一幕,有很多人。整个穰县,皆知此事,只是不知原来那女子便是沈冲之夫人。如今,知晓,便是全县的人都可以作证。”
  唐玄伊袖下指尖微屈,齿间多了几分力道。
  如若念七当真是沈冲之女,陛下必是会处以连坐极刑,以防武承嗣残留余党威胁皇权。陛下可不是一个因为喜爱,就可以对危险视而不见的人,但凡威胁到陛下的人,纵是亲人,也绝不会姑息。
  唐玄伊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凝滞,渐而抬头,说道:“如若证据确凿,御史台本是应直接交予陛下。如今沈博士还在御史台,说明御史台并未将最后的证据交给陛下,特意等唐某前来,说重点吧。”
  左朗意味深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缓步走到唐玄伊面前。
  “大理当真是明理,那么左某也不绕圈子了。”他拿着茶壶走来,在唐玄伊未饮的杯子上,又填了一些热水,直到快满溢时方停,幽幽对唐玄伊轻声说道,“只要大理愿意,左某便担下这风险,替大理改了这证据,保沈博士,平安无事。”
  滴,杯中水,略微溢出。
  唐玄伊抬起眸对上左朗的视线:“你要为我,伪造证据?”右眸微眯,“那,你想要什么?”
  左朗唇角勾动,一字一句道:“合作。”
  “如何合作?”唐玄伊又道。
  “只要大理寺对七年前的事就此打住,御史台便也愿为大理效劳。不仅如此,御史台还会撤回此前所有御史,保沈博士平安,亦保大理寺上下平安。”
  唐玄伊视线落在茶杯外圈留下的水上,喃语:“如若不然呢?”
  “如若不然,左某会请示陛下,请大理,监斩沈博士的。”
  唐玄伊眼底的凛意比之前更加浓烈,平静的海面无声无息地泛起了滚滚浪涛。
  “这个决定,会比想象中的容易。”左朗微笑起身,“相信左某。”
  “看来,左大夫是过来人。”唐玄伊齿间渐渐用力。
  “人在漩涡中,难免要抉择些什么,不是吗?”
  这时,石温正敲门,说道:“左大夫。”
  “进来。”左朗收敛了方才的表情,重归淡漠。
  石温正先看了眼唐玄伊,不知说什么,遂只轻揖,而后走到左朗身边,说道:“审讯的人来报,沈博士已经昏过去了,是否还要继续审。”
  “审,既是要犯,定是要审到最后一口气。”左朗说道。
  唐玄伊忽然回道:“一日。”
  左朗立刻听了话头,故作困惑地望向唐玄伊:“什么一日?大理?”
  唐玄伊起身直面左朗,用着几乎可以冻结一切的语气说道:“给我一日时间考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但是,沈念七,我要带回去。”
  左朗终于多了一些笑,说道:“石中丞,听见了吗?”
  石温正微愣,忽而明白,应道:“某这就去提沈博士!”说罢,后退离开房间。
  “那么,左某就等着唐大理了,明日天亮,若等不到大理,别怪左某,进宫面圣了。”
  唐玄伊冷眸看着左朗,从他身边走过离开房间。
  外面的冷风将门吹得作响,左朗拿起唐玄伊一口没动的茶:“真是可惜了。”
  ……
  唐玄伊将沈念七带回大理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长安宛如一盏渐渐熄灭的烛灯,模糊了景色,成全了皎月。
  秦卫羽与王君平皆在沈念七的门口守着,没一会儿,照料完念七的潘久就从房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人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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