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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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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天铭大笑几声,扬步离开,斜晖下映出了他从容的步伐。
  唐玄伊目送简天铭,回想着简天铭说得那些话,浅浅扬起一抹笑。
  可是一转,又恢复严肃,对身旁卫士说道:“去通知文寺丞,调出所有有关‘太平党谋乱事件’的卷宗。”
  “是,大理!”卫士匆匆离开,身影消失在夕阳之中。
  ……
  当唐玄伊拿到卷宗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文立双手托着一个册子走入议事堂,看起来还不若审讯的证词多,这是出乎唐玄伊意料的。
  “为何这么少?太平党事件只有这些相关卷宗吗?”唐玄伊问道,翻开两页,发现册子内记录的东西也十分稀疏。而且册子有些发黑,后面明显有烧焦痕迹。
  文立解释道:“据说七年前因为当时的御史大夫监管不力使御史台遭遇过一场火事,许多卷宗都因此被销毁了。这是救出来的卷宗里,关于太平党事件仅剩下的了。”
  “火……”唐玄伊眉角微跳。但不像之前京兆府的小把戏,在他的记忆里,确实记得长安曾着过一次大火。不过那时候他不在长安,不知道火事因何而起,但当他回到长安时,御史台附近已经建造了新的房屋。而御史大夫,也是从那时候改由左朗担任。
  真的,都只是巧合吗?
  唐玄伊轻扬指尖,示意文立退下。
  议事堂的门渐渐被关上,点燃火烛,幽暗的光线开始在房中摇曳。
  此时房中一片死寂,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均匀,又带了几分急促。
  唐玄伊翻开卷宗。
  开元四年。
  二月,大理寺少卿陆云平被查出系灵鬼团一员,流放岭南。
  四月,御史台确认李承霖、梵丁、宣子旬、吴千、娄维春、章泽靖系太平余党,企图谋反。同月,御史台联合宗正寺、大理寺、阿史那将军、唐天明将军、焦夏俞将军对其余党进行武力镇压,铲除灵鬼团庞清等二百余人,其余谋反者进行连坐入刑。
  九月,陛下赏赐立功者加官进爵。
  受赏名录:宗正寺少卿倪敬、宗正寺丞田响、大理寺少卿谭崇俊、明威将军阿史那力、归德将军唐天明、骑都尉焦夏俞……
  唐玄伊眉心微拢,因为此后内容都变成残缺。
  但是关于封赏,他大概也可以推测出来后续。
  倪敬从宗正寺少卿升为宗正寺卿,宗正寺丞田响被调入太常寺任少卿,大理寺少卿谭崇俊似乎没有升职,只进行封赏,在几年前因为执行任务时失踪,明威将军阿史那力被升为忠武将军,归德将军唐天明……也就是自己的父亲,被升为怀化大将军,而骑都尉焦夏俞则被升为如今的定远将军。
  可这只是正常的谋乱镇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犹记在那个时候,他也只是刚从国子监出来没有多久,任职大理寺丞,而且还被调派到灵州常驻协助当地调查案件。这次镇压事件并没波及到灵州,所以对他来说,也十分遥远。
  但是让唐玄伊最为在意的是这份参与者的名录。
  这次国子监命案受到牵连的人,大致都是这份名录里功臣的子弟。
  但,这个猜测十分模糊,而且若是如此,自己也在其中,为何安然无恙?
  那么,只是巧合,没有关系吗?
  说起来,三位大公自镇压事件后走得颇为亲近,大公的子弟时长在一起,然后一起卷进女奴案件,这也非常正常。
  果然,这个思路不对吗?
  唐玄伊的头又有些隐隐作痛,手肘撑着案几,轻轻用指尖按压了几下太阳穴。
  透过指缝,他看向写在卷宗上第一行的名字——陆云平。
  他的案子究竟是凑巧发生在这些事之前,亦或是发生这些事的开端先兆?
  两件事除了灵鬼团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另外,自己的父亲……
  唐天明。
  唐玄伊指尖停下了,视线始终落在父亲的名字上,脑子是一片空白。
  什么也联想不到,什么也捕捉不到。
  如果这真的只是他的胡乱猜测也好,可是直觉告诉他……
  有什么“东西”在。
  看不见的,徘徊在黑暗里的,随时可以把所有人吞掉的“东西”在。
  缓缓的,唐玄伊闭上了眼睛,兴许是想得太多,而近日又太久没好好休息了,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他已睡了过去。
  梦里,唐玄伊回到了才刚刚二十岁出头时的样子。
  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身处何方。
  这时,所有的线索构成了虚幻的景象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他们说的话,他们做的事,还有自己所看到的每一份证据。交织在一起,混乱得到最后什么都听不清看不清。
  玄伊,玄伊……
  忽然,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一阵冰冷沉重的锁链声自远方而来。
  有什么人正在被押送前行。
  唐玄伊意识到了那个人,拼了命地追上去想将他救回,他大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声。
  在一片死寂的尽头,那一身囚衣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唐玄伊的呼唤,停下步子回头看向后面,对着唐玄伊露出一抹绝望而冰冷的笑。
  玄伊,玄伊……
  你要小心,他们在你身后。
  他们,想要你,死。
  就在这时,一躲在暗处的手无声无息地朝唐玄伊伸来,一点一点地靠近,一点一点的变大。
  唐玄伊蓦然回头……
  “啊!”一声惨叫从唐玄伊身下传来。


第191章 隐人
  唐玄伊忽然睁开眼,周围安逸宁静。翠鸟声正在窗外鸣叫,四周飘着一缕晨时的清香。
  唐玄伊一时有些恍惚,这是……
  “唐卿……要死……要死人了……呃!松、松手……”
  惨叫声再次传来,这一次变得更为干哑。
  唐玄伊立刻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擒住了沈念七,那张素白的小脸儿已经被他修长的指勒得发红,而他们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危险中透着一丝不经意的亲密。彼此的呼吸在耳畔缠绕盘旋。
  “沈博士?”唐玄伊恍回神,立刻从沈念七的身上下来,“你怎么在这里,这是……”
  沈念七扶着自己的喉咙一阵咳嗽,看着唐玄伊时的眼神俨然带了一抹怒意,然后将手上的外袍愤愤丢在一旁,说道:“早知道给你盖个衣服要进鬼门关,就让你冻死算了!”
  唐玄伊看向衣服,再看向沈念七,右手轻轻按压了自己的额头。
  脑海里的东西已经开始消退,梦境渐渐变得模糊。
  此时外面已经十分亮堂,随着现实感越来越强,唐玄伊大致明白了自己必然是做了个什么梦,结果误伤了沈念七。
  幸好,是梦。
  唐玄伊长吐一口气,有些歉疚地看向沈念七,他凑近,指尖轻触被他弄得发红的脖颈:“抱歉,念七。”
  “念七”的杀伤力一向很强,沈念七只觉自己耳根忽然酥软了一下,她撇了撇嘴,且原谅了这个男人。下一瞬,沈念七一把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道:“唐卿,我来是告诉你验骨结果的……无肢骨架验出来了。”
  唐玄伊眼神忽然锐利起来,收回被沈念七握着的手,凝声问道:“结果如何?”
  沈念七坐正,先是卖关子般的眯了眯眼睛,而后一字一句道:“对上了!”
  唐玄伊顿时振奋许多。
  随后沈念七解释道:“尸骨三处被野兽咬伤,左臂也有撕咬痕迹。但很幸运,最后一处切口没有被野兽咬下,对上了现场发现的那只手,而且,还发现死者有轻微的驼背,右肩有损伤,按照这个情形,推测有可能经常做肩扛之人。”
  念七说着,将写好的验纸交给唐玄伊。
  唐玄伊立刻抻开仔细看了一遍,眼中多了一缕光辉。
  他之前的推测,果然没错。
  但关键是,这个人……是谁。
  唐玄伊将纸合上叫来了门口卫士。
  “将这张纸交给王少卿。”唐玄伊道,“交待王少卿,尽快找到此人的家人!”
  “是,大理!”卫士接过验纸,接命离开议事堂。
  ……
  不多时,接命卫士已经将唐玄伊的命令交待给了正在挨家挨户寻找失踪人口的王君平。他接过沈念七的验纸,头一眼先去找是否写了关于此人的特征。
  看到驼背,肩部损伤,王君平忍不住打心底狂喜了一阵。
  若非沈博士,他要找到猴年马月?
  按照得到的特征,王君平迅速开始沿着东市西市进行询问,大约临近夕阳西下的时辰,才终于从一户米商那里得到了一些贴边儿的消息。
  “也就是说,大约从八个月前,这个人就没来过吗?”王君平声音带了几分兴奋。
  米商努力回忆着并点头:“是的,大公……之前这个人一直在这里送米,还有些驼背。像是外来人的样子,之前还说想要努力劳作在长安安家,现在一直不露面,鄙人当时还觉得,这小伙子不能持之以恒呢。”
  王君平闻言,愈发觉得这个线索十分有价值,遂追问道:“那你可知此人住在哪里?”
  米商实在没有头绪,忽然一怔,说道:“鄙人想起来了,之前小伙子提过一次,说是在大通坊。”
  “大通坊……”王君平眸子微颤,似乎最近刚听到了这个地方。
  对,是周助教去教授的古方书院,也在大通坊。
  不及多想,王君平立刻带人前往。
  天色已经开始有些灰蒙蒙,随着一些在其他里坊工作的人陆续返回自己的里坊,这里的街道开始热络起来。但大多可以看出,这里住的都是一些相对困苦的普通百姓,里坊的小宅也建设得密密麻麻。
  王君平带着人挨家挨户的去询问,但都没有见过米商口中的这个人。
  眼看着又要宵禁,只剩下了里坊的最后一家。
  王君平尝试让人唤门,可是出来应门的人,却让王君平多少惊讶了一会儿。
  “咦,王少卿……您这是……”
  应门者正好是不久前在古方书院接受王君平问询的一位老先生,粗麻布衣,一身书卷气息。
  王君平侧头往里瞅了眼,问道:“这是你家?”
  “是、是啊……”老先生神情稍稍有些进帮,迟疑着不知是否要让几位官爷入门。
  王君平虽然不像大理或者秦卫羽那般善于观察,但是这一眼还是能看出老先生在见到自己时,浮现出来的一丝彷徨与惊惧。
  他说道:“抱歉打扰老先生了,但是,大理寺正在找一名有些驼背,近来失踪的男子,个子大概这么高。”王君平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您可有印象啊?”
  老先生的脸色忽然有了细微的变化,低垂着眼,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唾液,回道:“没、没有啊……”
  “老先生,您最好如实告知,这关系到一起命案。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老先生的脸色大变,没等他开口,忽的从他身后跑出来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妇人。与老先生不同,妇人瞪圆了眼睛,露着一种恐惧与极端悲戚的神情。
  “大公……他、他死了……您是说他死了吗?!”
  “阿芳!”老先生大吼一声,“这里没你什么事,快回去!”
  然而这个叫阿芳的女子却根本听不进去老先生的话,身子一软,忽然就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第192章 小孩
  王君平看着妇人,又看向老先生,似乎在说“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老先生已经知道自己再隐瞒也没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宅子的大门关上了。
  大理寺卫士围在宅子里侧一圈儿,伴着渐暗的天色,看起来格外肃穆。
  老先生铺了两张席子于宅子正中,王君平端坐其上,而老先生与阿芳则坐在对面。
  阿芳仍在抽泣,一双眼睛已经开始红肿。老先生则双手紧握膝盖,一脸忧心忡忡。
  “欺瞒大理寺,妨碍调查,这是要入罪的。您可知道?”王君平冷声开腔。
  “老朽……老朽真的不是有意想要欺瞒大理寺……只是……”老先生连连叹气。
  不过余下的话,马上就被阿芳接了过来:“大公明鉴,这事儿真的与老先生无关。是老先生好心收留我们一家……之所以不敢去报失踪是因为……”阿芳抿抿唇,有些艰涩说道,“因为我们……我们没有公验……”
  没有公验,便是非法入城。
  难怪家里丈夫没了,也不敢去京兆府。
  “关于你公验的事,是由京兆府负责。今日我不会带你走,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的丈夫叫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回家的?”王君平问道。
  阿芳与老先生对视一眼,随后小声说道:“奴夫名叫大牛,我们都是从田里过来的,因着不想当一辈子都在田里,遂想要到长安讨口生计。在此之前,奴夫偶尔会去西市米店扛一些米来换家用,因为米店临时帮工并不需要查看公验。”说着,又用袖口擦拭下一直泪眼婆娑的眸,“但是自从八月底见到那个人后,夫就再没回来过……”
  “那个人?”王君平声音微沉。
  此时阿芳已泣不成声,所以换老先生来说。
  “就在八月底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找大牛,说是可以为他弄到公验,但是现在急缺人手,需要他帮忙做一些力气活儿。大牛为人实诚,便一口答应下来。老朽当时就觉得那个人不大对劲,问了大牛许多很奇怪的问题。”
  “比如?”
  “比如……那个人一直问大牛过去是做什么的,每日劳作多久,身体有什么特殊的疾病,是否断过骨等等……”老先生拧着眉说道,似乎到现在还觉得这些问题十分没有意义。
  然而,这几句话却让王君平的神色立刻紧绷起来。
  “你是说,这个人确认过大牛的骨头?”
  “对,确认过,还亲自看了一眼大牛的身子骨。”
  “那么,大牛当时是怎么回答的?”王君平问道。
  见老先生有些记不起来,阿芳接着老先生说道:“大牛都是老实告诉他的……大牛虽然在长安做些力气活儿,但实际上,因为会写几个字儿,都是在家里负责帮忙记些东西的。他的身子骨比别人的要弱一些,也不算高,比起田舍人,更像是个书生,因此还遭了不少羞辱。所以大牛这才提议来长安试试,想要给他的笔找个用武之地……在老先生家里住的这些日子,大牛还一直向老先生讨教。他是真的想要闯一闯。”
  可惜,人已经没了。
  说到这里,老先生与阿芳都沉默了。
  王君平轻轻搓动指尖,在心中回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按照之前的推断,这个凶手是想利用沈博士的验骨术,所以刻意在假贺子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还养了数日。那么询问大牛关于骨头问题,很有可能就是针对的沈博士。再加上大牛不常做农活,所以手上不会有太多磨损,这一点也可以更加贴近贺子山。
  这个人果然从刚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指尖一停,王君平又继续问道:“你们能复述出那人的相貌吗?”
  “这……”老先生与阿芳都有些为难。
  “老朽现在总是记不清东西,只记得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坏人。”老先生将脸皱起努力回想,但看样子还是有些费劲。
  王君平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阿芳身上。
  阿芳也在努力回想,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个人穿得还算体面,相貌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记住的特征……就是寻常人,他似乎不愿意和大牛以外的人多说话,所以也就打了个照面儿。奴也记不太清……不过只知道他的身形什么的,都与大牛差不多。”
  和大牛身形差不多的人在长安太多了……贺子山就是头一个。
  “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王君平再次询问。
  但这一次,老先生与阿芳一同摇头,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了。
  王君平皱着脸抱胸坐了一会儿,长长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今日虽然掌握了失踪的人,但是没能与来人挂上钩,那这个线索可以说是断的。
  这种情况,要如何回复大理呢?
  “罢了……”王君平看看天色,从席子上站起,“这几日我会留个人在这里,但凡想起什么,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老先生与阿芳也紧忙从席上起来。
  “公这是要走了吗?”
  两人都难以置信,原来这位大公真的只是来问话不是来抓人的。
  王君平点头,抻平绯袍,准备带人离开。
  然就在两人前去送王君平等一干人的时候,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突然从房里跑出,一把抓住了王君平的衣袍!
  王君平被这突然冲出来的孩子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发现孩子面色蜡黄,双腮凹陷十分消瘦。但是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咧着嘴对着王君平笑,看起来竟有些渗人。在他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一个劲儿地往王君平身上贴。
  “小牛!”阿芳迅速拽开孩子,然后连连向王君平道歉,“抱歉,大公,这孩子很少见生人,而且生得有些……”她难以启口,“有些‘不好’……请您莫要生气!”
  闻言,王君平倒对这孩子产生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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