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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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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卿你疯了吗?你都是这么抓犯人的吗?!”沈念七将斗篷团在两人中间,“割衣服?!”
  唐玄伊忽而笑了,因沈念七这一搅和,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方才究竟在烦些什么。
  他接过那斗篷的“尸首”,又看了眼脸上被雨水混得乱七八糟的沈念七,然后将蓑衣团子盖在念七头上为她挡雨。
  “要发火进去发吧,再淋下去会害风寒的。”
  “进去就进去。”沈念七撇了下嘴,抱住团子,转头从窗棱上爬进去了。
  唐玄伊看看窗子,又看看侧面的门。
  他将窗子推好,踏着从容而稳健的步伐从门返回了。
  当他重新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沈念七已将那形状特别的斗篷平摊开,正对着上面那口子发呆。听见唐玄伊的脚步声,念七回眸便是一记冷眼,然后重重地一下接一下将斗篷折好。
  为了试验另类防雨方式,天知道她在这斗篷上用了多少蜡。
  结果,一刀,死了。
  唐玄伊默不作声地从红木柜中拿出一套衣袍,上面放着一块叠得很整齐的白布。然后统一拿给沈念七。
  念七刻意用力接过衣服,似在宣誓自己的怒意。
  “已经交代人准备浴桶了,在此之前,先换上这套衣服。”说罢,唐玄伊径自走到屏风后面,也开始换下湿透的亵衣。
  “算你有良心。”念七闷闷甩开衣袍裹于身上,一股沉静的檀香味顺势席卷,添了几分心跳。转眼又看向鹤图屏风的后面隐隐透出的高挑身影。念七愣了一下,急忙将视线收回,暗暗扇了自己一巴掌,唾弃自己的没出息。
  不多时,重新换了衣服的唐玄伊从屏风后面走出,见念七仅是盖着衣服,蹙眉,遂回身倒了一杯热水,捏着杯口递给念七,“大半夜不休息,何以在府中乱窜?”
  念七双手捧过,饮了一口,气消半截。
  “还不是因为唐卿!”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唐玄伊偏头凝望念七,思索她这句话的含义。
  念七叹口气,将杯子搁回案几,接道:“今日在牢房时,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晚上睡不着,本来想看看你是否安好,谁料一道闪雷把你劈了出来,还毁了一件蓑衣!看你这样子,根本不需我担忧,好得很,比我还好!”
  唐玄伊与念七对面而坐,长眸扫了眼地上的蓑衣。
  “想要什么,我会补偿你。”
  念七深望唐玄伊的墨眸,不知是雷电映过,还是由内而发,总之闪过了一道幽幽璀璨的光晕。
  唐玄伊接了一句:“卖艺,不卖身。”
  沈念七翻了个白眼,又恢复了先前的不愉快。
  她看向席上被风垂落的画纸,折折皱皱,像被几番拿起又放下,于是抓了过来摊平案上。
  “说正经的,这图,唐卿是不是认识?”
  唐玄伊本在给自己倒水,水突然止住,半晌,又缓缓倾泻入杯。
  “何以见得?”他问。
  “看反应还看不出来吗?”沈念七用指尖在鬼图上描画着,一顿,“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唐大理情绪外露,其中没点什么故事,实在是有违常理。”念七指着自己那双眼睛,“我行走江湖也已多年,没大理那根据蛛丝马迹识人的技术,却也阅人无数,骗不了我的。”
  唐玄伊浅笑,优雅从容地拿杯子饮了一口。
  “那依你看,我有什么故事?”
  念七伏案,一字一句道:“定是与云平有关。”
  唐玄伊突然止住动作,眸子渐变深邃,缓缓直视沈念七。
  “你……”
  念七哼笑一声,恢复随性坐姿,“方才叫那么大声,鬼都听见了!”
  唐玄伊轻舒口气,将杯子放回案上。
  “既然听到了,又如此好奇,为何没直接进来问?这不像你的性子。”
  念七眉心一拢,“谁知道你叫的是不是旧爱的名字,万一我问了,岂不是显得我……”
  “显得你如何?”唐玄伊反问。
  念七话到嘴边,做了一个“你厉害”的手势,捧着茶杯猛灌。
  唐玄伊浅浅笑了一声,伸手强硬地拿过被念七快攥碎,且里面空空如也的茶杯,放回案上,又给她倒上水。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旧爱。”他轻声说道,将倒了七分满的水杯推回念七面前,将画图转正,眼神渐渐蒙上一层暗淡,“这张图名叫灵鬼,是一伙闻名四海的盗贼的标记,他们通常会将标记通常会纹在身上。”
  “这伙盗贼与旅商失踪有关吗?会不会是他们做的?”念七问道。
  “正是因为他们不可能做,所以才觉蹊跷。”
  “怎么说?”
  “因为灵鬼团……早在数年前,已被全部斩首了。”唐玄伊抬眸,窗外雷声又落,将他的脸映出了几许苍白。
  念七也怔了一下,无言以对。
  又过一会儿,念七才幽幽说道:“那……此事与唐卿口中的云平,是否有关?”
  “只是陈年旧事。”唐玄伊有意回避,但意识到念七执着的求知欲,知道早晚也会被她知晓,遂轻舒一口气,娓娓道来,“很多年前,为了追查灵鬼团,陛下派遣当时的大理寺少卿陆云平去查这件案子,经历了一年,云平终于将他们全数缉拿,定为十恶罪之首,灵鬼团的首领庞清被砍前,诅咒云平不得好死。原本云平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但没过多久,云平的手臂上却突然出现了灵鬼图的纹身,当时政局复杂,朝廷动荡,太平公主留在朝中残存余党为报复大理寺助力陛下,便借机铲除云平,以达到日后可以东山再起之愿。不过因大唐律法,官爵可降罪一等,所以到最后,云平并没有被处以极刑,而是被判流放岭南。我当时虽想帮他,却因人微言轻无能为力,没多久就传来云平亡故的消息。虽然到后来余党被除,但亡者已矣,再查下去,也于事无补。只是我始终无法忘记,在他离开前……”
  唐玄伊似回忆着什么,长睫垂下,沉默了许久许久。
  “流放岭南啊……”念七轻语,“四大流放地之首,活死人之墓。”她的心随着唐玄伊变得有些沉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几番张口,几番收回,半晌,才寻到一些话题,接道,“既然灵鬼团都已经被剿灭,而且是陈年旧事,为何道林还会画出这样一张图?”


第39章 爆发
  唐玄伊轻摇头,又看向鬼图,“在审讯时,我向道林提的条件便是要他回忆在返回现场那晚他在后院看到的抛尸人线索,既然道林画了,我想必然与旅商失踪有关。”他轻扬手,食指骨节微微划过下颌,“所以,我打算沿着这条线继续查一查。”
  “等等,你要去岭南?!”沈念七突然起身,“唐卿,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外袍落地,雷鸣声起,映出了她苍白的面容。
  唐玄伊静静抬眸看向念七,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哪怕有去无回?”沈念七又问。
  唐玄伊仅动了下唇角。
  “哪怕有去无回。”
  又是一道雷落下,房中一抹暗蓝在隐隐闪动。
  半晌,沈念七又坐回原地,重新披上了袍子,双手拿起水杯饮了一口,陷入了一番沉默。
  “怎么,不劝我吗?”她的反应稍稍出乎唐玄伊的预料。
  念七眨眨眼,拧眉说道:“比起劝你……”忽有一道光划过眼帘,“我倒是十分羡慕……我想,那里一定……满地白骨。”随即扬唇一笑,“那个,唐卿,如果你一定要去,可不可以……”
  “不可以。”唐玄伊斩钉截铁地道出三个字,静静饮了一口水。
  沈念七表情垮了下来,也静静饮了一口水。
  雷雨仍在下,两人对坐而不语。
  又过了一会儿,酝酿许久的沈念七突然又神采奕奕地开口:“那——”
  话没说完,门口传来一名婢女的声音:“大理,热水准备好了,可以请沈博士去沐浴了。”
  唐玄伊看向念七,微微一笑,“看来,促膝长谈到此结束了。”
  念七不悦地将半张的嘴又闭上,一把捞起地上的蓑衣,回首时又深深望了眼唐玄伊。
  那一眼,深沉而寂静。
  随后她便跟着婢女走了。
  唐玄伊独自一人坐在原地,又继续喝了一口水,但水已变凉,没了方才的温热。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映出的树影。
  “岭南……”他轻念出这个名字,将余下的水,一饮而尽了。
  ……
  雨后的大理寺,空气中漂浮一丝潮气。稍稍有些年份的青石板在雨水的浸染下,显出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凹陷。凹陷上铺着一层水,如镜面似的,映着大理寺朝气蓬勃的春树。
  一只墨黑的履靴突然踩在其上,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秦卫羽,我还是不能接受,必须将大理劝回来,岭南那是什么地方?被虫子咬一口就可以入棺了!不能让大理去,绝不!”王君平气势汹汹地赶来,不明所以的人甚至会以为他这是要举刀造反。
  但与之相反,秦卫羽却一脸平静地坐在树上修剪着枝叶,看也没看王君平,“咔嚓”一剪子,一条树枝掉了下来,直接砸在王君平头上。
  “秦卫羽你干什么呢!”王君平横眉冷对,呼噜几下头上带水的叶子,从地上抄起那掉落的枝子,直戳着秦卫羽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修剪那东西!赶紧下来!说正事!!”
  秦卫羽斜眸看了眼王君平,做了个“嘘”的动作,利索地收起剪刀,从树枝上跃下,拍拍手说:“王少卿口中还有‘正事’呢,难得。”顿顿,又说,“声音太大了,大理是暗访岭南,你这是要昭告天下吗?”
  王君平被怼了一下,紧忙左右看看,见没人,这才上前抓着秦卫羽的胳膊说道:“快,秦少卿,现在就和我去找大理!不能让大理去岭南!那里是什么地方,从老秦开始那里可是瘴疠之乡,蛮荒之地,就算是朝里那些叱咤风云的大臣将军听到这两个字,也都吓得各个脸色苍白。别说我胡说,我可是亲眼见过!而且别忘了还有那个传说……”
  秦卫羽佯装不知,“传说,什么传说。”
  “你忘了吗?我和你说过的!”王君平皱着眉压低声音解释,“就是流刑犯及押人的衙役到达岭南没多久后就失踪的事儿。因为这个,衙门现在往岭南道送人都只将犯人扔在边缘,再没敢进去送人的。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都传是鬼怪作祟……总而言之,连衙役都不入,怎么可能让大理去以身试险!”
  秦卫羽哼笑一声,“传说又如何,你能劝得了大理?旅商案事关陛下改革大计,大理绝不会因为顾忌个人安危就止步不前,何况大理早就说过,岭南流民失踪,本就是一件早该解决之事,你认为就凭这些常人害怕的说辞,就能让大理知难而退吗?若是行得通,便不是唐大理了。”
  “那我也可以替代大理前往啊!”王君平说道。
  “你去,有用吗?”秦卫羽毫不客气开口,“即便是我,也不会全然明白大理想要调查之事。”他将枝子扔去一边,转身欲走。
  王君平怒上心头,一下抓住秦卫羽的手臂,“秦卫羽,唐大理对你我如何你心里清楚,难道你不替大理担心吗?你就这么没有心吗!”
  秦卫羽脸色微变,将放在身上的那只手狠狠拽开,反而一用力以手肘将王君平按在了墙上,本就比王君平稍高的身形,正正好将他禁锢在他的臂肘之下,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爆发般的压迫迎面而来。
  “不是所有人的担心都会像你一样!冲动,莽撞,你除了会在这里嚷嚷两句还能做什么!别这么幼稚了!大理可以不去,但你想好大理不去就可以破案的解决方法了吗?如果你有,我现在就陪你去找大理,如果你没有,就闭上你的嘴!”
  王君平语塞,双唇一张一翕竟然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但双眼却亦充满了不甘,只得紧咬下唇,将那口气生生咽下。
  这时文立赶来,见了这场面,先是微愣,不知是该劝架还是该回避。
  “什么事,说。”秦卫羽松开按在墙壁上的手,转身看向文立,方才爆发的气势似乎已经有所收敛,只是怒气仍旧挂在脸上,让人不敢随意碰触。


第40章 启程
  文立先看看王君平,随后对秦卫羽说道:“少卿,大理让您去一趟议事堂。”
  秦卫羽眸子微动。
  王君平也愣怔了一下,上前半步。
  “我马上就去。”秦卫羽回头看了眼王君平,转身朝议事堂走去。
  ……
  一步,两步,三步。
  路,还是熟悉的路,但走在路上的心情,却是秦卫羽自入大理寺以来最为沉重的一次。
  推开门,依旧飘荡着卷宗上的浅浅墨香,只是今日多了一丝雨后泥土的芬芳,午时金黄的光纱下,还是那伏案思索的唐大理,专注,沉稳。
  秦卫羽停了下步子,深吸口气敛住所有沉闷的情绪,这才恢复了些精气神儿,重新迈入议事堂的门槛儿。
  “大理,您找卑职?”秦卫羽一如往常般走到唐玄伊案前。
  “我要交待你一些事,王少卿性子单纯,所以只有你能办好。”唐玄伊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从一旁拿出一个绸缎册子,微抬食指,秦卫羽便会意,回身查看了下外面,然后将议事堂大门紧紧关上。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需要你帮我查一些事。”唐玄伊将册子推到案前,秦卫羽双手接过,翻开,里面是大理寺一众人的资料。
  “大理,您是怀疑……大理寺有内鬼?”
  “道林道宣死在大理寺牢中,半夜有敲击声,我怀疑道林死前必是得知了什么让他挣扎的消息或者警告,那么这个警告是怎么传进去的,又是如何带给道林道宣的?这里面兴许大有文章。”
  秦卫羽缓缓翻了一页,神情却有些沉重,忍不住抬头问道:“可是大理……若是怀疑,卑职不也应在这其中,为何要让卑职去查?”
  “对你的考验,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
  秦卫羽微愣,脑海中闪过了多年前的那个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夜晚。他咬住牙,将册子合上,长揖。
  “卑职必定不辱使命!”
  “另外,还有一件事。”唐玄伊说道,“我去岭南的事要暂时保密,虽然可能压不了多久,但要尽可能的帮我争取一些时间。”
  “大理是担心,岭南那边的事与京城有关?”
  “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谨慎为上。”
  “卑职知道了。”秦卫羽答道,顿了一顿,又问,“那,大理……您去岭南的事,沈博士知道了吗?”
  “我已经告诉她了。”唐玄伊回道,墨眸略显深幽。
  周围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唐玄伊望着秦卫羽,似乎在等待着他还有什么事要说。
  而事实上,秦卫羽确实还有许多话想说,真的就像王君平一样,还是想再多劝劝唐大理,但几番要开口,又都消失在了嘴边。因为又像他回顶王君平时说的一样,他比谁都明白,即便开了口,也没用的。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矛盾,无力,无能。
  秦卫羽捏着册子的力道微微加大,凝视案几紧咬后齿,半晌,终于抬眸,用着有些艰涩的语气开口说道:“大理……您打算何时启程?卑职为您去备车马。”
  唐玄伊终于露出了轻缓的浅笑,“明日一早。”
  他说着,重新翻开了放在一边的文书。
  秦卫羽应命,拿着册子转头离开议事堂。
  在门口时,看到了正候在外面的王君平。
  王君平并没打算进入,只是站在门口,仍是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方才,抱歉。”秦卫羽说道。
  “已经忘了!”王君平没好气地回答。
  秦卫羽这才稍松口气,“早点替大理准备吧。”秦卫羽说着,故作轻松地拍了下王君平的肩膀,“大理不过是去查案,又不是上断头台,不要这么苦大仇深。”
  王君平一把抓住秦卫羽的腕子。
  “方才都担心成那个样子了,还装什么从容。”他疾步离开,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回头说道,“我会想出解决的方法的,一定。”他又回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秦卫羽轻舒口气,摇摇头。
  ……
  次日,天还未全亮起,唐府的门口已经停放了一辆方顶的马车,十分宽敞,其上盖了一块湛蓝的遮布,颇具特色。
  唐玄伊自府中出来,一身墨色圆领袍衫,腰束红色跨带,毡帽璞头,虽褪下往日官袍,却仍旧步履生风,一派沉稳内敛之相。
  不知是闹了脾气还是不愿面对泪眼相挥的惆怅,一大早就不见那位最应该出现的王少卿,又是因着秘密前行,遂只有文立与秦卫羽两人前来相送。唐玄伊又对二人交待了几句,便准备跨上马车。忽然顿了一下,又看向送行几人,发现除了王君平没到之外,还有一人也没来此。
  秦卫羽知唐玄伊所想之人是谁,抿抿唇,解释道:“沈博士说今日有事要做,不来送大理了。这辆马车就是沈博士为大理准备的,说当做补偿。”
  难怪这辆马车如此特别。
  “知道了。”唐玄伊眼底悄然划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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