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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重人格？”常生挑眼问小枝。

　　　　“你很敏锐。”小枝似乎很有兴趣地说：“你这个时代的人是这么形容我这种情况的？”

　　　　常生反问：“你那个时代是怎么形容的？”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多重人格

　　　　小枝边想边说：“中邪？鬼附身？疯病？你觉得哪个更像我现在的情况？”

　　　　“是不是中邪和鬼附身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干的就是这一行。”常生说：“你的灵魂和身体高度契合，本就是一套下来的，不存在鬼附身的说法，你身上也没有不属于你的能量，所以也不存在中邪一说。”

　　　　小枝笑说：“那就是疯病了？”

　　　　“精神病不是我专长，但我不相信一个人得了精神病却可以得知自己隔了几世的记忆，除非是人为原因造成的。”常生沉声说：“而你所在的派系正好就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见的多了，会出什么怪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你看起来很聪明，”小枝饶有兴致地说：“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常生的手又开始不自觉地摩挲着原来带双黑戒的位置，认真地想了半天，“有人把属于小枝的记忆植入到了她的转世身上，虽然转世者成功被替换了记忆，但接受的同时本体也因为想保留自我而拒绝成为小枝，所以制造出了小枝的人格，这样的话……”常生不确定地说：“你体内应该至少有三个人格吧？”

　　　　小枝也表现出了好奇，“哪三个？”

　　　　常生继续猜测：“主人格是转世者本人，她因为记忆被替换，但又拒绝接受，现在应该处于失忆和不安定的状态，也或许她正在沉睡当中；再一个是你，伪真小枝，你是最接近真小枝的人格，应该是继承了小枝记忆里善良的部分；还有一个就是转世者为了自保而妥协，接受小枝记忆负面部分制造出来的带有自己性格的全新小枝，也就是你出现之前和我说话的那个。”

　　　　“你觉得我是假的？”小枝说：“身体或许不属于我，但灵魂和记忆都是我的，这样的我还不算真实的吗？”

　　　　“说真的，比起之前那个，我真心不想打击你。”常生说：“但你确实不是真的小枝，你其实只是转世者性格解离出来的一个最像善良小枝的分身而已，其实你和之前那个负面小枝一样，你们都是转世者的一部分，而不是小枝或其他任何人。”

　　　　说完，常生起身走向书架，在书架上抽出了几本关于介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书。

　　　　走回坐位，常生把书放在桌上往小枝面前一推，“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这几本书会解答你的疑惑的。”

　　　　小枝拿起书随便念了几段，接着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常生语气温和地说：“你生活的时代，人间界还没有简体字，我猜测你也没有学过，你若是真的小枝，你肯定不会认识它们，可你现在却能念出书上的内容，并且以古人不可能理解的理论理解了它们，还很自然地接受了周围的一切现代事物，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这说明这个身体里的知识被保留了，而我从这个身体里得到了这些知识。”

　　　　“你的这句问话就已经证明你不是真小枝了，你并不是得到了知识，而是它们原本就是属于你的，而‘你’却并不是指小枝，而是转世者本体。”

　　　　“知识就像是物件一样，决定一个人是谁并不取决于它们。”

　　　　常生说：“灵魂可以投胎转世的条件就是这个灵魂已经完全不存在生前的所有一切，包括知识、记忆和自我，一张空白纸转世后被描绘上了图画，即便被擦掉了一部分，再画上前世的某些东西，它也不再是前世那张画了。”

　　　　小枝似乎受了相当大的打击，“我并没有想要破坏厉寒现在的生活，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否定我的存在？”话落，小枝捂着双眼叹了口气，拿开手后显得很疲惫地说：“抱歉，我太激动了。”

　　　　再狠再厉害的女人常生都能应付，但他却应付不了这种明明被自己的话伤害了，却还跟自己道歉的女人。

　　　　明明不觉得自己做错事，但常生却产生了负罪感，他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坐着，心里倒希望之前那个二百五的小枝可以出来把这个替换掉。

　　　　跟眼前这个小枝比起来，面对之前那个常生感觉要容易得多，完全没有心理压力，不像这个软软绵绵的，有种让人不好发力的感觉。

　　　　常生对多重人格这事只限于知道而已，并不了解的很多，所以他也不敢跟眼前这个小枝说太多，怕她和其他人格共享信息，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就糟心了。

　　　　“抱歉，”常生一脸正色地说：“鉴于你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我并不希望让厉寒见到你，他好不容易才走出小枝的死，你即不是真的，就没法让他得到真正的解脱，何必还要再给他徒添新的伤痛呢？”

　　　　小枝的精神状态似乎更糟了，“我明白，我本来也没打算打扰他，但另一个‘我’却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她的性格非常暴戾、偏执又幼稚，对厉寒也异常的执着迷恋，对你则是……”小枝一字一顿地说：“恨之入骨！”

　　　　“很好。”常生语气轻松地说：“如果她的注意力能全放在我身上，我倒是要谢谢她呢，省得她去烦厉寒了。”

　　　　小枝表情似乎更扭曲了些，“你要小心她，她是……”

　　　　话没说完，小枝就突然痛苦地抱住了头，没两秒，她又突然抬起头来，脸上不见任何痛苦之色，整个人的气场又变了！变回最开始跟常生说话的那个二百五小枝。

　　　　小枝轻啧一声，满脸地不屑，嘴里还嘟囔着：“哼，就凭你也想压制我，做梦！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们以后谁也别想出来！”

　　　　常生第一次见真正的多重人格在自己面前转换，让他惊讶的是，原来她们的人格间也内斗的相当厉害，真是精彩。

　　　　人格一转换，不仅气场变了，就连眼神和小动作，甚至是说话的声音语调，各种习惯都改变了，除了身体外，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咱有保镖

　　　　无论是那个温和的小枝，还是眼前这个暴戾的小枝，听她俩说话，这两个人格都是知道其他人格存在的，那常生也就不跟暴戾小枝拐弯抹角了。

　　　　“主体人格怎么样了？”常生直接问道。

　　　　暴戾小枝哼笑一声，扫了眼桌上关于多重人格的书，随后就冷脸看着常生：“那个懦弱的胆小鬼，她除了睡觉还会干什么？要不是有我一肩扛起她的宿命，她早就被当成实验废品处理掉了，是我救了她，这条命是我的，她有什么资格用？那个伪善的家伙也没有！”

　　　　常生表示理解地点头，“那咱们回归正题吧，你是来对付我的？”

　　　　“你若离开厉寒，我就饶你一命！”

　　　　常生笑着看她，“本就是奔着我的命来的，这话说的你脸不烧得荒啊？”

　　　　暴戾小枝立时冷了脸，“至少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那你直接杀我不就行了？”常生故作一脸恍然地自问自答：“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杀了我让厉寒知道了他会恨你，所以要先让我跟他分个手，你再暗中杀我，你觉着这样厉寒会因为生气我跟他分手而不在乎我的生死对吧？”

　　　　暴戾小枝没有吱声。

　　　　常生却无奈地说：“那个人格对你的评价真是一点都没错，你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幼稚！这年头小孩子像你这么幼稚的都不多，我要是个精神科的医生，肯定要好好研究研究你，看你究竟是解离了哪几种性格的集合体呢？”

　　　　“少跟我废话！”暴戾小枝催促：“你到底分不分？”

　　　　这个场景让常生想到了之前他在云海城被卓清河撕的时候，常生的心里哭笑不得，他都还没为女人和别的男人撕过，却莫名其妙地为了个男人和俩女人撕了，不对！加上妖界蛇族那个丝竹，都已经三个了，这特么都什么事啊！

　　　　常生心里不爽，嘴上却尽职尽责地继续装现任，“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觉着厉寒可能回头再吃你吗？”

　　　　“会不会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笑话！”常生趁机踩厉寒一脚，以报前几天被他戏耍之仇，“你没听说过吗？直的一般不弯，一但弯了就再也直不了了，厉寒现在就算没了我，那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要恋你这朵花啊？”

　　　　暴戾小枝眨了半天眼才理解常生说的啥意思，她顿时火起，“那我就杀了你，然后把他关到一个没有男人的地方！”

　　　　“这主意不错。”常生说：“不过实施起来难度太大，你一个人肯定不行，别说抓厉寒了，光是杀我你都做不到。”

　　　　“那可不一定！”暴戾小枝笑的一脸得意，“你现在一个人，我可不是一个人。”

　　　　常生点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内心住着千军万马。”

　　　　暴戾小枝气的直咬牙，“你也就能讨讨嘴上的便宜，有意思吗？”

　　　　“有！”

　　　　暴戾小枝无语。

　　　　常生笑的一脸人畜无害，“做事情呢不要冲动，要多动动脑子，就像现在，你觉得我是一个人，所以自认为是占了上风，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敢一个人在这等你？”

　　　　小枝突然一脸防备地问：“你……你设埋伏了？卑鄙！”

　　　　常生差点没笑喷，这丫头不仅幼稚暴戾，还特么是一双标狗，忘了刚才谁先无耻地说她是不一个人了？许她给别人下套，不许别人给她下套，真是双标狗的典范。

　　　　“跟你比我可不敢当，我那哪叫什么陷阱啊，”常生说：“不过是就地取材而已，这地方谁离我最近你清楚啊，你和你的‘千军万马’能不能打过他们你更清楚，否则你就不会非得趁我一个人时来找我了，不是吗？”

　　　　暴戾小枝瞬间就警觉起来，但嘴上还是不甘心地说：“你少骗人了，他俩压根就没出过屋，我的人正监视着呢！想骗我没门儿！”

　　　　“那你可以动我一个试试啊！”常生怂恿道：“说不定还真能杀了我呢！如果运气再好点，你还可以拿你的‘千军万马’当炮灰，也为自己争条活路出来呢。不过嘛……”常生坏笑着说：“我觉得你活着的希望比我活着的希望要渺茫得多，毕竟姬奇可是非常的不好惹呢！”

　　　　暴戾小枝似乎很怕姬奇，她脸色白了白，身子不自觉地向过道倾斜，逃跑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常生对暴戾小枝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不想在人间界惹麻烦，所以这次就放你一马，改天我们挑个对彼此都方便点的地方再动手也不迟。”

　　　　暴戾小枝犹豫了好几犹豫，似乎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但再看常生淡定的笑容，她就心虚的不行。

　　　　最后，暴戾小枝还是忿忿地起了身，指了指常生，一句话也没有，只带着满身无处宣泄的杀气离开了。

　　　　常生依然跟没事人一样，翻开之前那本没看完的书继续看起来，好像刚才根本没人威胁过他的生命安全一样，连窝在常生双腿上的暗夜都对他的淡定不安起来。

　　　　待暴戾小枝的气息彻底消失后，暗夜才跳上桌子，扫了眼除了他俩和店主外空无一人的店内，小声问常生：“要是真打起来，我主子和你那boss哥哥真的会来救咱俩啊？”

　　　　常生眼不离书地说：“他俩肯定是来不了的。”

　　　　暗夜惊了，“那咱俩还在这磨蹭啥？还不赶紧跑？”

　　　　“你其实是猪妖吧？”

　　　　“你才是二师兄呢！”

　　　　“不是你那还这么蠢！”常生说：“那小丫头可不是真的小枝，就算她的灵魂里残留着小枝的能量，但她明显没怎么练过，就那点破功力还敢跟我这么嚣张，肯定是带了不少人来，咱们现在出去就是告诉人家咱俩没外援，不是找死吗？”

　　　　“可这么坐着也不是个事啊！”暗夜急道：“赶紧叫你那俩不同父也不同母的亲哥哥来接咱们啊！”

　　　　常生脸上挂着黑线，“放心吧，没事。”

　　　　“你确定？”

　　　　常生一指远处正在专心整理书的店长，“咱有保镖。”

　　　　暗夜和闻声望过来的店长同时一愣，一个是惊讶，一个却有些无语。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人话＆鬼话

　　　　店长把书随便往书架上一塞就走了过来，直接坐在了刚才小枝坐过的位置上，好奇地问对面而坐的常生：“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我都没用自己那张脸。”

　　　　常生随口说：“第一次进店你给我端咖啡的时候。”

　　　　店长一个响指，他就变身成了尤山，只不过这次还和以往一样，带了一张他惯用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白面具，把他那张帅脸遮的一丝不露，接着他又一个响指，又变回了店长的模样。

　　　　两次变化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不坐在他对面都绝对看不出他的两次变化。

　　　　“为什么不直接抓了她？”尤山问。

　　　　“不急。”常生说：“我和厉寒都在呢，她跑不了。”

　　　　尤山很感兴趣地问：“你怎么猜出她有多重人格的？连过程都知道，厉害啊！”

　　　　“蒙的。”

　　　　“蒙？”尤山撇着嘴说：“那你这蒙的功夫挺厉害啊，怎么次次都能中？”

　　　　“谁说一定是我猜中的了？”常生目光深邃地说：“也有可能是我打哪，对方就说是中哪呢？”

　　　　尤山双眼微眯，“有意思，今天看了场好戏，没白给你当回保镖。”

　　　　常生的手指又下意识地摩挲起曾经带双黑戒的位置，目光却越来越深沉。

　　　　暗夜和尤山都很自觉地没有打扰常生，一个又趴在桌上补觉，另一个则继续装起店长来，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晚八点，常生准时离开，顺带也叫上了尤山一起回去，反正常生再也不会来了，尤山也没有继续当店长的必要了。

　　　　路上，暗夜还是不明白，就好奇地问常生：“你都不认识她们的人格，你怎么知道谁是善良的，谁又是坏的？虽然我也觉得那个温和的挺好，那个暴戾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常生随口说：“我当然不知道了，我要是能一眼看出谁好谁坏，每次任务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

　　　　“那你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常生说：“既然那个温和的小枝要在我面前表现善良，那我就顺着她说呗。”

　　　　“我看她挺好的。”暗夜说：“还提醒你要小心那个暴戾小枝呢，我看那个暴戾的也不是个东西，喜欢我主子就喜欢呗，为嘛要杀你？”

　　　　常生笑笑，什么也没说。

　　　　回到家，姬奇正好把饭菜摆上桌，见尤山和暗夜一道回来了，他便又添了两副碗筷。

　　　　厉寒见尤山来了，便知常生一定是见到了小枝，他一脸急切地看向常生，想等常生给他个肯定的答复。

　　　　常生已经考虑一路了，可却一直没想好该怎么答复厉寒。

　　　　犹豫良久，常生吐出仨字：“不确定。”

　　　　暗夜和尤山都是一惊，莫名地看着常生。

　　　　“你跟那个小枝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暗夜急了，“你可不能这么坑我主子，为了不伤害说谎才是最大的伤害！”

　　　　常生斥了暗夜一句：“你闭嘴！”

　　　　暗夜忿忿又委屈地瞪了常生一眼，但还是闭了嘴。

　　　　常生一脸认真又郑重地说：“我是真的不确定，我白天跟她说的所有话都是顺着她说的，又或是说出了她想听的话而已，并不具备真实性，从这些对话里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假。”

　　　　尤山说：“可你也说了，这个小枝的灵魂和身体是一套的，真小枝已经死了，而且已经转了三世，能和她灵魂配套的只可能是她现世的身体，也就是说，至少身体肯定不是小枝的吧？”

　　　　常生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也不答他。

　　　　沉默了半晌，常生才说：“先吃饭吧，明天启程去创世神。”

　　　　姬奇惊问：“小枝的事你不解决了？寒儿可是等了那么多年呢！”

　　　　“只要我和厉寒在，她就跑不了，必定还会见面的。”常生说：“真假难辩的事最是急不来，急了容易把自己搭进去，也容易错过不该错过的人。”

　　　　厉寒显然还是放不下，但却没有反对，带头上桌吃饭，饭后还跟姬奇和尤山商量起了进入创世神后的安全问题，只字不提小枝的事。

　　　　常生心里装着事，也懒得听他们说话，把一切交给厉寒他们处理，自己则回房间里继续想事去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众人直接轻装简行地就启程了。

　　　　他们首先要回的是神魔界，创世神的本部就在那里，对此常生和厉寒并不觉得奇怪，比起人间界和冥界来说，环境复杂的神魔界更适合创世神建立基地。

　　　　刚通过非官方渠道进入神魔界，姬奇就派尤山先行一步回创世神，让他把该准备的事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