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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青苔)-第9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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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愿意站在门口就和镇南方讨论自己的母亲,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镇南方和石磊进了屋,潘萌萌这才把门关上。

她请镇南方他们在沙发上坐下,不过她并没有给镇南方他们倒水,在她看来能够让你们进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妈她都已经去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没用了,你知道不?”镇南方说道:“谁告诉你就没用了,你就忍心让你妈死得这样的不明不白?甚至明明知道很可能某某人就是凶手的,你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么?”

镇南方也不管她是不是会反对,点了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潘萌萌咬着嘴唇,眼睛有些湿润了,镇南方知道对一个小女孩说这些确实是有些残忍,对于眼前这女孩来说,她一直在努力的固守着,维护着自己母亲的完美形象,那是刘庆芳留在她的心里的最美的形象。

而镇南方却很可能要她亲自把自己母亲的高大形象给损毁了,这对她的心灵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我什么都不知道!”潘萌萌冒出了这么一句。

镇南方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这样就是孝顺么,你以为隐瞒了一切就是对你母亲好么?杀母之仇难道还比不上你那所谓的面子,名声还要重要么?潘萌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梦到过自己的母亲,我也不知道在你的梦里她是不是临死时的那种惨相,但我知道,她一定会不甘心,不甘心就那样死去的!”

镇南方站了起来,又是一声冷哼:“我们走!”

潘萌萌哭了,她确实是梦见过刘庆芳,她甚至也梦到过刘庆芳一脸的鲜血,最近她的精神状况很差。

见镇南方走到了门边,潘萌萌叫住了他:“你等等!”

镇南方停下的脚步,潘萌萌才缓缓地说道:“我妈她,她和我说过一些事情,可是我觉得这些事情我不应该说出去,她当时的心里很难过,也充满了懊悔,她说自己不应该用一种错误去惩罚另一种错误,她……”

原来刘庆芳发现了潘国强在外面竟然有了别的女人,为此她很伤心,于是她更多的时间就放到了教会的活动上,慢慢地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没有告诉潘萌萌那个男人是谁,但是潘萌萌知道,刘庆芳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应该已经不寻常。

她曾经责骂过刘庆芳,甚至还用了恶毒的语言,把刘庆芳心中的神也搬了出来。

刘庆芳后来答应和那男人断了,前提是谁也别再提这事儿,至于潘国强出轨的事情,刘庆芳也不再说什么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没多久,刘庆芳就出事了,潘萌萌直觉认为刘庆芳的死一定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镇南方的心里有些激动,按潘萌萌的说法,刘庆芳应该是在渝市以后才出现了这段故事的,潘国强也说过,搬到渝市以后,刘庆芳也去过几次教堂,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再去,过不了多久她就改信了佛!

现在对上了,应该就是潘萌萌说的这个原因。

潘萌萌望着镇南方:“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不希望我妈的名誉受到伤害!”镇南方点了点头:“我答应你,这件事情我们会严格保密!”

潘萌萌这才松了口气,这件事情一直是压在她心口上的一块大石头。

镇南方和石磊没有再多停留,他也知道潘萌萌也不愿意再继续面对他们,就起身告辞了。

“小镇,你说刘庆芳在教会认识的那个男人会是谁?莫非是任神父?”石磊又开始了他的联想。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这个可不好说,得慢慢调查。石哥,我们在查案的过程中,最忌讳的是想当然地猜测然后急于求成的下结论,要是老舒在,他一定会骂你的。”

听镇南方提及舒逸,石磊吐了下舌头,对于舒逸他还真有些畏惧。

镇南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刘庆芳在教会交好的那个男人是谁,但我想,任神父的死应该和这件事有些关联,或许那个人是任神父,他心里内疚,然后自杀了,又或许是任神父发现了什么,最后被人灭口了。总之不管怎么样,对于我们来说调查的难度都很大,石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得继续跟着这几个女人这条线,我就不相信我不能够把这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给理顺了!”

镇南方越来越觉得这个案子与这些女人的关系很大,所以他几乎要和女人们较上劲上。对于这一点舒逸也深以为然,他觉得镇南方的感觉没有错,一旦理顺了这些女人之间的关系,对于这个案子的突破会有很重要的意义。

所以对于镇南方把这些女人做为突破口,他也是很支持的。

第三十六章杜老四的隐瞒

杜老四没想到警察又来了。

舒逸领着陈星再次来到了任神父的住处,杜老四给他们打开了门。

任神父的葬礼早就结束,人也下了葬,屋子空着,杜老四说教会还会委派人来接替任神父,等新的神父来了以后他就会离开这儿,回去和那个小寡妇过日子。

舒逸点了点头,他对杜老四说其实生活就是很实在的,实实在在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杜老四看上去是一个老实本份的人,笑起来还会露出整齐的牙齿。

杜老四虽然也是个烟民,但他的牙齿却不算黑黄,而且很整齐。

陈星在一旁听舒逸和杜老四拉着家常,他有些不明白,舒逸来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哪里有半分查案的样子,陈星甚至觉得舒逸和杜老四是不是相熟,总有那么多的话题。

不知不觉舒逸就和杜老四闲扯了一个小时,陈星有些不耐烦了,可是他不敢表露出来,他看到他们卢队在舒逸面前都很是恭敬,一口一个舒处的叫。

他不知道舒逸这个处长是哪冒出来的,可是他也不敢怠慢,自己只是个实习警察,以后能不能转正,需要一份好的评语,这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主,饭碗可就没了。

陈星在一旁开小差,不留神舒逸已经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陈星楞了一下,这就走了?他“哦”了一声,跟着舒逸就离开了。

上了车舒逸像是很随意地问道:“杜老四的话里你觉得有哪些问题?”

陈星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舒逸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哪里在用心听舒逸和杜老四的对话啊?起初他确实是准备认真听听,听一下舒逸是怎么询问,怎么查案的,到底有什么高明的地方值得卢队他们这么推崇,可是听了几句全是些家长里短。

连农村种地的事儿都扯上了。

他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自顾在一旁胡思乱想。

所以舒逸的问题他根本就答不上来,一脸的尴尬。

舒逸示意他开车,然后脸上露出了淡淡地微笑。

“你小子一定以为我是和杜老四在闲扯吧?”陈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领导,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几乎就没有听你们在说什么。”舒逸说道:“记住,办案问话不一定都是直截了当的,有时候在闲谈中我们能够得出更多,更能够真实反应谈话对像的心理活动。”

陈星“嗯”了一声,不过他还是不太服气,如果吹下龙门阵就能破案,那就都能够当警察了。

舒逸说道:“杜老四一直说自己是大老粗,可是他的脑子反应却很灵活,虽然他说话的时候语言让人感觉很粗俗,就像真是个山野村夫,可是他的知识面很广大。这是个很大的矛盾啊!我听南方说之前他让你做过功课的,去调查一下杜老四的情况,我看了你的报告,你在报告里说,杜老四自小父亲就死了,是他小叔的资助下,他与母亲相依为命才长大成人。他对小叔是很感激的,所以从他懂事以后很多时候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跑去给他小叔帮手。”

舒逸歪头看了陈星一眼:“你还记得他小叔是做什么的么?”

陈星当然记得,他一直就对自己的记性很是自信:“他小叔是镇上有名的中草医,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呢。逢年过节的,一些街坊还会央着他帮忙写幅对联什么的。”

舒逸笑了,望向了窗外,陈星不明白舒逸是什么意思。

舒逸又问他对于任神父的案子和杜老四这个人他有没有了解,陈星点了点头,他这段时间就是个替子,哪儿缺人手他就往哪儿去,所以几个组的案子他都有了解,他很勤奋,把案子都硬记熟了。

舒逸叹了口气:“小陈啊,你很勤勉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但你还要学会用脑子。要做一名合格的警察,光靠勤奋是不够的。既然你对这个案子也有些了解,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杜老四从小就经常去给自己的小叔帮忙,而他小叔虽然只是个老中医,却精通文字书法,杜老四就一点没有受到熏陶么?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上过学,是的,你调查的结果也是这样,可是没上过学和没学过写字,不认识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不是么?”

陈星眯起了眼睛,他的脸上微微一红,舒逸说得没错,小叔是那样一个人,杜老四也从小跟着他混,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明白的人呢?

舒逸笑着说道:“我这么说吧,就算是杜老四不学,他那小叔都会逼着他学的,不仅会逼着他学写字,还会逼着他学一些医术!”

陈星恍然大悟:“舒处,怪不得你会把话题引到农村的种植上,又从药材的种植说到了中药,中医,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

舒逸点了点头:“我今天来其实就是要摸下他的底,其实他对中药和中医学的一些东西是很清楚的,我有几次故意说错,他虽然不动声色,可是从他面部的变化我看得出他对我说的不认同,还含了几分的讥讽。”

“一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知识给隐藏起来,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做一些更轻松些又能挣更多钱的活儿,为什么要躲在这儿做一个杂工呢?他就算是到哪个中医诊所或者中药铺去当个伙计都比在这儿强吧?”

陈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稚嫩了,这些问题自己在对杜老四的背景进行调查以后就应该想到的,可是自己却根本就没想过这些问题。

陈星的心里很是苦涩,他有些动摇了,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刑警。

舒逸淡淡地说道:“你也别多想,你才工作几天?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静下心来,沉下去,认真地向老同志学习,积累经验,经验是最宝贵的,特别是老同志的经验,大都是从无数的失败中总结出来的。”

陈星这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舒处,我明白了,我会的。”

舒逸笑了笑。

镇南方亲自去车站接唐元筑和小惠,唐元筑上了车,他叹了口气:“我怎么也没想到,委托人会是任神父,这一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他,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镇南方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这种话唐元筑可以说,自己不能说,尤其是当着“外人”。自己人关上门那是案情分析,在外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就很可能被误解是代表了警方的立场。

小惠告诉镇南方,蜀川那边已经采取了措施,当那瓶子给扣住了,等案子结束以后,再视这瓶的来路决定瓶子的处理。

蜀川的做法还是很得体的,不过镇南方此刻已经想明白了,那瓶子并不是这些案子主要的存在,只是他们用这玩意来陷害一个神父,就有些让人费解了,这不是几十万哪怕上百万,是几个亿,值得么?除非……

见镇南方走神,小惠说道:“你在想什么,唐老和你说话呢!”镇南方忙尴尬地笑了笑:“哟,我在想如果这事不是任神父做的那么谁会用那么贵重的东西来陷害他呢?”唐元筑一时也哑然了,他是最知道这瓶子的价值的,刚才他还在替任神父说话,此刻镇南方的一个假设因为那几个亿的数额让他说不出话来。

镇南方停下了车,帮唐元筑拿了行李,和小惠一起陪他进了屋。

唐元筑坐下后,唐元筑伸了个懒腰:“金窝银窝不好自己的狗窝啊!小镇,小惠,你们今天不许走,小惠,累你辛苦下吧,替我们弄些酒菜来,我和小镇喝上两杯。唉,这两天我总是觉得这心里堵得慌。”

镇南方应了下来,他也知道唐元筑一定是为了任神父的事情堵心,唐元筑自从老伴死了以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和任神父一起度过的,两个算是忘年交的知心朋友,唐元筑对任神父的为人品性也十分的欣赏。

“唐老,杜老四这个人你熟悉吗?”镇南方一边帮唐元筑泡茶,一边轻声地问道。

唐元筑皱起了眉头:“杜老四这个人蛮老实的,能吃苦,杜神父对他的评价还是蛮高的,唯一就觉得他这个人不上进,教他看书识字他总是嘿嘿一笑就跑了,任神父原本还想,如果他能够好好学习一下,有些文化,以后能够在都会给他谋份稍微轻松一些的活呢!”

唐元筑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一个大男人,活到三十好几要四十的人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写顺畅。”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唐老和他的接触应该不多吧!”

唐元筑“嗯”了一声:“那倒还真是不多,不过也不算少吧,有时候我这儿需要做些什么力气活的时候他也到我这儿来帮忙,最初是杜神父让他来的,后来他自己有事没事也过来看看,他对我这个孤老头倒还算是真心不错了。有时见他累了,我就留他下来吃饭,他也就忙前忙后的张罗晚饭,还让我给神父打电话,让任神父也一道过来吃,因为任神父的饭也是他负责的!”

唐元筑说到这儿,镇南方插话道:“他对古董感兴趣吗?”

唐元筑先是一楞,接着眯起了眼睛:“我说小镇,你不会是怀疑这瓶子的事情会和杜老四有什么关系吧?他的人品我是认可的,我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第三十七章那笔钱找到了

唐元筑反复强调着他对任神父和杜老四人品的信任,这让镇南方哭笑不得,他自然就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唐元筑了。

在镇南方看来,任神父和杜老四中间总有一个人是有问题的,甚至有可能两个人都有问题。蜀川那边查出来任神父是那瓶子的委托人,自然镇南方对这个结果也很是怀疑,但他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那瓶子是怎么就流到蜀川去的。

他好奇的是瓶子的真正来历。

唐元筑说过那瓶子最早是被傅龙拿到的,而且傅龙好像应该是合法的占有,可是原本应该在傅龙手上的东西突然以任神父为委托人的名义出现在了蜀川,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周折?

镇南方和小惠陪唐元筑吃过晚饭就离开了,唐元筑也累了,他们劝唐元筑好好休息就赶回了酒店。

舒逸望着镇南方:“你是怀疑杜老四?”

镇南方翻了个白眼:“难道你就不怀疑?你打一开始就怀疑。”

舒逸笑了:“他确实值得怀疑,那你就好好查查吧,我告诉你,杜老四绝对是识文断字的,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大老粗,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憨厚老实,但肚子里还是有货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把自己伪装起来。”

镇南方说道:“之前也没查出他有什么劣行,至少他的底子是干净的。”

舒逸瞪大了眼睛:“杜老四是干净的,可保不准别的什么人就难说了,你好好查一下,在他到教堂做杂工之前在做什么。”

镇南方不明白舒逸的意思:“怎么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我在想他是不是曾经用过别的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而那段经历很可能与他的中医学能力有些关系,对了,同时留心一下警方的网上追逃!”

镇南方瞬间明白了舒逸的意思,那就是杜老四或许并不涉及现在他们调查的案子,但很可能以前有什么案底,只不过并不是用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用的化名,这样的可能性也很大,否则他不会无端端地把自己伪装成这样,更不会躲在这样一个不为人留意的地方。

镇南方点了点头,舒逸告诉他,今天他去了大唐印刷有限公司,他去见了胡越。

镇南方有些好奇,舒逸怎么就想到去大唐了,大唐那边不是一直都是卢兴在查的么?舒逸这是想干嘛?

舒逸说道:“我是陪卢兴去的。”

镇南方苦笑道:“怎么?他还是没有对大唐死心啊?”舒逸说道:“是胡越主动联系的,他们终于查出来了,肖进南确实把这个钱交给了财务,是交到郝春玲的手上的。不过郝春玲没有入账。”

镇南方皱起眉头:“就算她没入账,至少肖进南要让她出具收到钱的凭证啊?”舒逸点了点头:“对,这就是胡越他们想不通的,按理说肖进南是老人了,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就算他没拿到凭证,法庭上也应该拉郝春玲来对质啊!可是他没有,他忍了这口气,为什么?”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胡越他们是在整理财务的旧账时发现了郝春玲留下的一张条儿,条上只写了某年某月某日,收到肖进南交来印刷款项,根据“他”的交待,没有入账,她可能是怕这事后来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做了记录,一同找到的还有一张银行卡,卡里就是肖进南交去的那笔钱,一分不少!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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