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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侦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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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饺子到了马大山胃中，经过胃的消化和蠕动，虽然是整个被吐下腹中，此时也开始破了皮露出馅儿来。那些馅儿和胃液融合在一起，开始被消化和吸收。
马大山突然哇的一口，吐了出来，随即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一看就是中毒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案件的真相（一）
戴晓天对辛建勋说道：“快把隔壁房间中的鸭血，还有那一罐子尿拿过来，给马大山灌下去！”说完，伸手在马大山身上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
马大山顿时委顿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辛建勋连忙跑着去隔壁房间，按照戴晓天的吩咐去拿尿罐子和鸭血。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中午戴晓天说要吃鸭子，又让郭秀留下鸭血，而且来的时候，又拿了一罐子骚哄哄的尿。
楼氏见马大山狼狈的样子，却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仿佛这一切似乎与她无关，甚至嘴角还扬起一个微笑。
马二摇了摇头，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他才真的明白，戴晓天所知道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辛建勋拿过尿罐子和鸭血，先给马大山强灌下尿，马大山顿时呕吐不止，屋子中顿时臭气熏天，但屋中的人却似乎都没有意识到。
马大山吐的差不多了，辛建勋这才拿过鸭血，又给他灌了下去。
戴晓天说道：“本来热的鸭血解毒效果最后，但是因为你吃的饺子不多，我们救得又及时，我想也差不多能顶用了！”
鸭血凉了，血腥味十足。马大山喝下去，又吐了出来，嘴边都是猩红的颜色，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
等马大山吐的差不多了，戴晓天又拿出几颗药丸，让辛建勋倒了清水，喂马大山吃了下去。
又缓了好一会儿，马大山才恢复过来。他虽然无赖，却是异常整洁的一个人，如今满身的尿臊味和血腥味，让他捂着鼻子把外衣脱了下来，又拿过一条毛巾擦了半天。
“楼采桑，真的没想到，你这个人如此阴狠，竟然连我也想毒死！”马大山收拾了半天，愤怒的对楼氏说道。
楼氏呵呵冷笑几声，回答说道：“马大山，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多余，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惜最终真正出手的时候，却失败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沮丧和绝望。
马大山愤恨不已，用颤抖的手指着楼氏说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一拍两散。本来我还犹豫，是不是把你给招出来，现在却不用这么为难了！”
楼氏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救你？难道还会守口如瓶，不把我给招出来？我根本就不信，所以决定铤而走险，让你永远闭嘴！”
马大山摇摇头说道：“楼采桑，你错了。招出来，咱们两个都死定了。虽然我这人很坏，还不至于那么没有人性。我本来想一个人顶罪，让你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儿子！但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恐怕我不说人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楼氏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嘲弄的对马大山说道：“马大山，别自作多情了，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了，这对你来说，肯定比死还难受！”
马大山愣了一下，问道：“什么真相？”
楼氏回答说道：“文斌其实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比预定的产期早了一个多月，你以为他是早产儿，其实不是的，他根本就是足月的！”
她的这句话说出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为之大变。一个是马大山，他的脸上的表情，难看无比，身子一软坐到床上；另一个是马二，他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楼采桑。
“文斌是马二的儿子？”马大山看了一眼马二问道。
楼氏点头说道：“不错，我嫁给你的时候，其实已经怀了身孕了！至于这孩子是谁的，我不说恐怕你也知道了！”
马二闻言更加激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大山挥手说道：“不可能，我们洞房的那晚，我明明用了白布，第二天我也看了，那白布上有血的啊？”
楼氏呵呵一笑，轻蔑地说道：“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相信，我还是个清白的姑娘，不然以你的性格，还不立刻把我赶出家门？”
马大山痛苦的哀嚎一声，此时此刻，他不由得不相信楼氏的话。
戴晓天此时却插话问道：“楼采桑，看来你当年嫁给马大山，也未必是多么的不甘愿！”
楼氏此时似乎什么也不想隐瞒了，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道：“既然有人不肯跟我走，那么嫁给马大山其实也不错，至少当时跟着他，我还过过几年好日子呢！”
马二闻言，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心里乱成了一团，这些陈年的往事，如今才随着石碾子杀人案的侦破，一起随之浮上了水面。
这些年的等待，这些年的愧疚，这些年的期盼，如今都算是什么？一切不值得吗？似乎也不是。不知不觉之间，他突然有了一个已经快要长大成人的亲生儿子。马二的心似乎被生生抛开两半，那种痛，是真的痛入骨髓。
马大山也发出一阵狂笑，他突然猛地向前一扑，恶狠狠地说道：“楼采桑，我掐死你！”
楼氏的脖子顿时被一把掐住，她干咳了几声，却丝毫也不挣扎。
以戴晓天的武功和反映速度，马大山根本不可能得手，但戴晓天心里厌恶，却冷眼旁观没有阻止。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出手。
就在楼氏两眼上翻的那一刹那，马大山突然腹部狠狠的中了一脚。刚才中了毒，现在体力还未恢复，而且用力过猛，透支了部分体力，这一脚又用力很大，他被一脚踹出去几步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二扶着身体软倒的楼采桑，轻声呼唤道：“采桑，采桑，你怎么样！”
楼氏捂着胸膛，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她一把推开马二，扭过头去，背对着马二，闭着眼低着头也不再说话。
马大山坐在地上，指着马二和楼氏骂道：“奸夫淫妇，真恨不得也用石碾子碾死你们，把你们碾成肉饼，碾成肉泥，真恨不得一口口吃了你们……”
他气愤不已，不知道用什么恶毒狠毒的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恨。
戴晓天摇了摇头，心里叹道：“这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罪恶？这人心怎么能如此黑暗？有的人怎么能如此的恶毒？”
第一百七十六章 案件的真相（二）
事情到了这一步，案子距离真相大白只有一步之遥。
辛建勋问道：“戴探长，咱们是不是现在趁热打铁，立刻提审马大山和楼氏？”
戴晓天点头说道：“对，抓紧时间提审，赶快结案，也好给邢局长一个交待，给上溪村和下溪村的村民一个交待！”
辛建勋突发奇想，一指马大山和楼采桑两个人，建议说道：“干脆咱们一块提审他们两个算了，就让他们互相检举揭发！狗咬狗一嘴毛，这招供还不像竹筒倒豆子那样容易？”
马二有些不悦地说道：“建勋，这样不合规矩！”
戴晓天笑了笑，对辛建勋说道：“还是一个一个来吧！”接着又对马二说道：“马二爷，楼氏那边你先审一审，这两侧的厢房，咱们一人一边，先各审各的，最后我再审一下楼采桑，让她招供画押！”
马二此时有满肚子的话想问楼氏，但有些话当着别人却问不出口。戴晓天之所以让他先审，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和楼氏把话说明白。马二对戴晓天很是感激。虽然案子破了，但马二却并没有感到高兴，这最终的结果，甚至比他被人冤枉还要难受。
“马二，你不是要审我吗？那咱们就快点开始吧。快一点开始，也能快点结束，省得我在这个世上受罪！”楼氏装作满不在乎的对马二说道。
马二痛苦的摇了摇头，随即带着楼氏到另一侧的厢房去了。
马大山气愤地对戴晓天说道：“你让马二单独审讯楼采桑这个贱人，他一会儿还不放跑了他？看你一副精明的样子，怎么却这么笨！”
辛建勋也有些担心地说道：“戴探长，要不要派人跟过去看看？”
戴晓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马二爷的为人我很了解，他是不会这样做的。而且事到如今，即使放了楼采桑，她也跑不了！”
辛建勋点头笑道：“还是戴探长了解马二爷！”接着又说道：“戴探长就好像如来佛，再狡猾的罪犯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戴晓天呵呵一笑，说道：“别拍马屁了，我这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马大山则愤愤不平地说道：“狗屁！徇私枉法……”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却又怕得罪戴晓天。刚才那一顿又是尿、又是血，让他心有余悸。
戴晓天脸色一板，严厉的对马大山说道：“马大山，咱们换个房间，审讯正式开始，事到如今，我希望你不要在有所隐瞒，否则，后果你自己清楚！”
辛建勋大声喝道：“快走！”说完，押着马大山来到另一个房间，摆好桌子凳子，戴晓天亲自进行审问。辛建勋招来纸笔，开始记录口供。
戴晓天威严地说道：“马大山，现在一五一十把你作案的整个经过，详详细细的复述一遍，记住，最好不要有什么遗漏！”
经历刚才的种种，马大山此时也不想替楼采桑隐瞒，他开始一五一十交待起来。
原来那天马大山和马兴祖对赌，一时输昏了头，在马兴祖的怂恿之下，竟然把自己的老婆楼采桑当成赌注压在赌桌上，本来想一把翻本，但没想到竟然又输了。马大山虽然混蛋，但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他回家之后，绝口不提此事。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第二天，楼氏便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顿时大怒，并对马大山彻底绝望。她回到家之后，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找到在屋里睡觉的马大山，只想一刀劈了他做个了断。
马大山那时的心情，怎么能睡得着？楼氏一推门，他就立刻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老婆手中拎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马大山就知道输掉老婆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
楼氏二话不说，举刀就砍。马大山拉过被子护住自己，推开楼氏慌忙逃了出去。楼氏举刀从后面紧追不放，马大山逃出家门。这一幕当时被很多上溪村的村民看到。大家都知道马兴祖把自己老婆的事情，加上平时他为人又极差，所以都看笑话，没有人上前劝阻。
马大山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楼氏追了一段，连气带累就停了下来。马大山逃离村子之后，只觉得天地之大，再也没有容身之所。本来他想逃到别处暂且容身，但可惜身上却连一文钱都没有。前去找那几个相好的女人，却都被拒之门外，这一下马大山真的成了众叛亲离、走投无路。
无奈之下，马大山只好决定先下山再说。走到半路，他正好碰到梁升。梁升的打扮焕然一新，手中还拎着很多名贵的礼物。
马大山心道：“这个穷长工怎么好像发了大财的样子？”他心中一动，决定套一套梁升的话。
梁升是个老实人，平时根本不会撒谎。马大山假装亲热，然后又装可怜，没过多久就把梁升意外发了横财的事情弄的清清楚楚。得知眼前的人腰缠万贯，又是无亲无友的外乡人，马大山立刻起了歹念。
他本来想找个地方把梁升灌醉，但又怕被别人看见，情急之下，他沉梁升不注意，用一块石头把梁升打晕。
辛建勋一边听一边记录，听到这里，他伸出大拇指对戴晓天说道：“戴探长，您真是料事如神！”
戴晓天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我但愿还是不要这样的料事如神的好！”然后对马大山问道：“你继续说吧！”马大山又开始讲述自己作案的经过。
他把梁升打晕之后，本想带着钱财一走了之。但想到老婆儿子，心中顿时感觉不舍。后山有一个山洞，位置特别隐蔽，马大山曾经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里面偷情。
马大山见路上行人稀少，天色又已经渐渐晚了，把梁升背在身上，费了好大的劲儿把梁升背到那个隐蔽的山洞。这时，他虽然谋了钱财，但还没有想到害命。将包袱撕成条状，又招来几根山藤，把梁升绑好之后，马大山带着那些抢来的银票，趁着夜色潜回家中。
楼氏见到马大山又跑了回来，立刻又要和他拼命。
第一百七十七章 案件的真相（三）
接着马大山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戴晓天和辛建勋静静地听着他叙述事情的经过。
马大山立刻拿出银票，对楼氏说道：“老婆，我弄到钱了，咱们把钱还给马兴祖，把卖身契拿回来就没事了！”
楼氏看到那上万的银票，吃惊地问道：“马大山，这银票你是哪儿来的？是偷的还是抢的？”
马大山无奈，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楼氏说了一遍。本来，他以为楼氏一定会大发脾气，更加要和他拼命。马大山暗自戒备，准备楼氏一旦发怒，他就丢下一半银票逃之夭夭。至于梁升的死活，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没想到楼氏听了，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过了很久，突然对马大山说道：“马大山，你既然坐下了这个案子，即使逃了，官府也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么多的银票，一旦你被抓住，那肯定就要没命了。”
马大山说道：“那我逃的远远的，隐姓埋名不让官府找到！”
楼氏摇头说道：“你自己逃了，我和文斌母子俩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但咱们这栋宅子要被官府抄没，而且文斌一辈子都要背着一个‘贼的儿子’的恶名过活！”
马大山平时如果不是喝醉，倒是很疼爱自己唯一的儿子马文斌。听楼氏这么一说，他忧虑地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把银子还给梁升？”
楼氏又摇头说道：“梁升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放了他，他同样回去官府报案，你一样要去坐牢！都说衙门黑暗，你进去恐怕也不能活着出来了！”
马大山生气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咱们带着文斌一起走，找个地方躲起来，用这些钱过活！”
楼氏说道：“躲躲藏藏，这样的日子拿过不说，文斌这孩子的个性你是知道的，他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非常的难过！”
马大山怒吼道：“那你说怎么办？”
楼氏嘘了一声，小声对马大山说道：“小点声，别吵醒了文斌。他知道你不在家，如果让他听到我房里有男人的声音，还以为我偷汉子呢！”
马大山顿时平静下来，又压低声音问道：“老婆，你说怎么办？你的脑子灵活，一定有妥善的办法！”
楼氏脸色一沉，眼露杀机，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马大山吃惊地问道：“杀了梁升？这怎么行！”
楼氏冷冷地说道：“谋财都谋了，害命为什么反而不敢做了？”
马大山皱着眉头说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楼氏却摇头说道：“两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成为有钱有势的人，就必须心狠手辣，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马大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婆，仿佛一时之间已经不认识自己的结发妻子。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柔和气的女人，发起狠来竟然如此吓人。他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心里莫名感觉到一丝恐惧。
楼氏见马大山犹豫，不屑地问道：“怎么？不敢了？不敢那就算了，你自己逃命算了，也不用管我们娘俩儿的死活！”
马大山考虑了片刻，把心一横对楼氏说道：“对，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回去干掉梁升，然后毁尸灭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楼氏却阻止他说道：“等等，这样杀了梁升，也只能算下策，我有个一箭三雕的计策，要比这么杀了梁升好的多了！”
马大山说道：“哦，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楼氏回答说道：“第一步，我们把梁升的死嫁祸给马二兄弟两人。族长马汉云一直和他们家不对付，只要我的计策成功，一定能借马汉云的手除掉马二和马三壮这兄弟二人！”
马大山听楼氏说除掉马二，一下子来了兴致，他笑着问道：“怎么又扯到马二兄弟那去了？再说，马二当年和你可是相好的，要不是我家有钱，估计你早就嫁给他了。马二也不会打这么多年光棍儿，想必是心里还没有忘了你，你舍得对付他吗？”
楼氏冷冷的回答说道：“我现在最爱的就是我儿子，其他人，谈不上什么舍得不舍得。咱们这个家，早就被你掏空了，现在又债台高筑，如果不想办法弄到一大笔钱，儿子的学业无法继续，将来很难成为有本事的人。”
她接着又叹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人活在这世上，必须要有钱有势，否则就如同草芥一样，谁都能踩你几脚！”
马大山点头说道：“不错，必须要有钱，有了钱才能活的逍遥！”他心里却暗自想道：“那几个骚娘们儿见老子没钱就翻脸不认人，等老子发了财，看不好好的羞臊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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