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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侦探-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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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晓天摸着下巴得意地笑道：“我说过，我自有办法，让你不用担心！怎么样，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马二高兴地点头说道：“相信相信，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我觉得就没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
马二不知道戴晓天用什么办法得到的卖身契，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阻止马兴祖强娶楼采桑了。这个比戴晓天大十多岁的男人，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戴晓天。
戴晓天连忙摆手说道：“马二爷，你这恭维可是太过了，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马二正色说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接着想起戴晓天和马文斌的十日制约，他担忧地问道：“戴探长，你和文斌打赌十天破案，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这孩子性格像他娘，有时候是太倔强了一些！”
戴晓天摇了摇头说道：“刚才你还说我无所不能，其实这个赌约我就没有把握。不过当着那么多人，我也不能让一个小孩‘将死’不是？”
马二闻言更加担心，他想了想说道：“如果到时候真的破不了案子，磕头的事情我代替你就行了。有采桑在，文斌也不会太问难我们！”
戴晓天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事儿，我的运气一直很好，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打赌我也不会输。但是如果真的输了，那就愿赌服输，磕几个头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郭秀走过来喊两人吃饭。
戴晓天问道：“郭秀，三壮没事了吧？”
郭秀回答说道：“没事了，幸好您会解毒，要不然马家就败在我手上了，我真的死了都不能赎罪。”说完，突然跪在地上给戴晓天磕头。
戴晓天连忙把郭秀扶起来说道：“我哪会解毒啊，只不过我娘子是神医，我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而已！这次也是凑巧脑子灵光一闪，胡乱解了毒，没有弄巧成拙已经很不错了！”
吃过早饭，戴晓天和马二去找楼氏，想告诉她已经拿回卖身契的事情。
来到楼氏家中，只见门虚掩着，戴晓天和马二轻轻推开门，进入院子之中。马二大声喊道：“大嫂……采桑，采桑，你在家呢吗？”
他的话音刚落，楼氏从一旁的厢房中走了出来。只见她系着围裙，好像是正在做早饭。紧接着马文斌也走了出来，这个年轻的小伙儿满脸愁容，显然是在为马兴祖强娶母亲的事情担心，他只是看了戴晓天和马二一眼，随即沉着脸站在一旁。
楼氏表情淡然地说道：“戴探长，你怎么来了？”她只看了马二一眼，没有搭理他。
马二对楼氏说道：“采桑，我已经把马兴祖手中的卖身契拿回来了，他再也不能强娶你了！”
楼氏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是怎么拿到的？”
马二回答说道：“是戴探长帮的忙，不过怎么拿回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用嫁给那个混蛋了！”
楼氏冷冷地说道：“我嫁给谁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戴晓天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楼氏对马二的态度很奇怪，表面上看起来冷淡，其实内里好像包含着一种愤恨。他觉得这两人除了自己知道的那些，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马文斌听了马二的话，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兴奋之色，他高兴地对楼氏说道：“娘，既然马二……二叔已经把卖身契拿回来了，你就不用嫁给马兴祖了！你也看到了，他昨天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你嫁给他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再说，我爹刚刚去世，你怎么也不能这么快改嫁啊！”
楼氏是个慈母，一直对儿子和颜悦色。此时却生气的训斥说道：“小孩子懂什么？大人的事情你少管！给我进屋去看书去，等过些日子，我就送你到省城上学去！我的事情我自己做决定，你只要用心读书，将来做个有出息、有担当的人就行了。千万不要像你爹，当个令人痛恨的混蛋，也不要像有些男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担当！”
戴晓天心里想道：“看来楼氏所指的没担当的男人应该是马二，马二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楼氏对他如此不满！”
马文斌平时看起来很倔强，但是却很听母亲的话。他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转身回屋读书去了。
马二的脸上表情很是痛苦，他对楼氏说道：“采桑，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好。但是无论你怎么恨我，还是要保重自己，马兴祖这个人真的不能嫁啊，你现在还年轻，将来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第一百五十六章 马兴祖逼婚（六）
楼氏冷笑一声，对马二说道：“幸福？我还有什么幸福。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人要得到幸福，只有靠自己，指望别的人，那是永远也没希望的。”接着又说道：“你就是把马大山这死鬼欠下的卖身契拿回来，以马兴祖的性格，他一样不会善罢甘休，你昨天差点被他打死，以后我的事就别管了。嫁给马兴祖其实也不错，至少他有钱有势，以后我儿子读书就有钱了！”
马二连忙说道：“文斌读书的钱我出，无论他想到哪儿去读书，费用都由我来承担。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个，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嫁给马兴祖！”
“嫁给我委屈，嫁给你就不委屈了？”马二的话音刚落，马兴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马二转身一看，发现马兴祖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马二瞪着眼睛问道：“马兴祖，你来干什么？”
马兴祖气愤的回答说道：“今天早上老子一觉睡醒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马大山给我签下的卖身契还在不在。”接着媚笑着对楼氏说道：“采桑，我这是对你日思夜想啊！”
楼氏笑了笑，只说了一句：“是吗？那我可是受宠若惊了！”
马兴祖呵呵一笑，接下来又板着脸对马二说道：“这一看不打紧，没想到卖身契不翼而飞，我立刻想到就是你搞的鬼。马老二，你这个当巡警的人，没想到抓贼抓出了经验，反而学会偷东西了是不是？我家高墙大院，你是怎么偷出去的？”说完，伸手说道：“快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到警局去告你，让你也尝尝坐牢的滋味！”
马兴祖看来没有把话听全，所以他还只是猜测，偷卖身契的事情是戴晓天所为。
他又看了戴晓天一眼，对马二说道：“我也知道你没那么大本事，不过是有人帮忙就是了。你们警察局的人可真厉害，偷东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
马二装糊涂说道：“你的卖身契丢了啊？那真是太好了。不过你说什么偷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兴祖怒道：“少跟老子装糊涂。我这一大早起来，就在采桑家门口不远处蹲坑，我猜测只要是你干的，你一定会来的！刚才我在门外，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怎么，现在还不承认，我这可带着证人呢！”
戴晓天在一旁心里暗自想道：“马兴祖这个人看起来是个粗人，没想到如此有心机，以前倒是有些小看他了！”
马二刚想和马兴祖翻脸。楼氏在一旁对马兴祖说道：“马兴祖，不管你手中有没有卖身契，这个帐我都认下了，你快回去准备吧。三天的时间，要想把我娶过门，有你忙活的了。但你记住啊，三天如果准备不好，也不管你是否有什么卖身契，这个帐我都不会认了！”
马兴祖最担心是没有卖身契，楼采桑不肯嫁给自己。听楼氏这么一说，他连忙高兴地说道：“好，采桑，咱们一言为定，我这就回去准备。我一定要大操大办，让你风风光光的进我们家的门。成亲之后，我的家让你来当，我什么都听你的。”说完，得意地看了马二一眼，有笑着对楼氏说道：“采桑，我这就回去准备了啊！你什么都不用准备，衣服和首饰什么的，我很快就给你送过来！”
楼氏一摆手说道：“去吧！”
马兴祖屁颠屁颠的带着人走了。想到楼采桑那美丽的容颜和婀娜的身段，只感觉宛如身在云端，脚下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马兴祖走后，马二痛苦的对楼氏问道：“采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你可以不用嫁给那个人的！”
楼氏沉默片刻，然后趁着脸回答说道：“我的事情你管不了，也管不着，你快回去忙你的吧。你弟弟现在还在关着呢，不管怎么样，马大山都是死在他的手里。现在我还算是你的堂嫂，等我改嫁之后，咱们就不算是一家子了，今后更是不用打什么交道。我这还忙着呢，就不送客了！”
她的话很绝情，最后直接下了逐客令。
马二还想再说什么，戴晓天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他说道：“马二爷，既然这样，咱们还是先去调查案子的事情吧！”
马二无奈，只好和楼氏告辞离开。来到门外，马二问道：“戴探长，你怎么不让我再劝劝采桑呢？我不能让他嫁给马兴祖的！”
戴晓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闻言回答说道：“马二爷，女人一般很难拿定主意，但是一旦打定了主意，你劝是没有用的！”
马二叹息了一声，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向前走。
戴晓天跟上去问道：“马二爷，不是我好奇，也不是我多事，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楼氏为什么这么恨你？”
马二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道：“当年我和采桑两情相悦，但是她爹娘为了钱财，收下了我大伯所下的聘礼。采桑不想嫁给马大山，后来有一天，她悄悄来找我，说要和我私奔。但是我这人是个胆小鬼，竟然没有胆子带她走。采桑一气之下，后来真的嫁给了马大山那个混蛋。本来我想，我大伯家有钱有势，采桑嫁过去也许能过得很好，但是没想到马大山越变越坏，吃喝嫖赌无所不为，采桑这些年日子过的太艰难了！”
说完，马二眼圈一红，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他擦了擦眼泪，神情看起来异常悲伤。
戴晓天对马二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楼氏说你没有担当！”
马二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他没有说错。但是当年我家里穷，我还有三壮这么个弟弟，如果我和采桑私奔了，以我大伯的为人，他肯定会为难我爹，我这一家人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戴晓天叹道：“走是不孝，不走就是不义，这也难为你了！”
马二苦笑道：“后来我家的日子好过了，我就到了湖州当了捕快，后来有了民国，我就当了警察。这些年一直一个人过，就是想对采桑赎罪。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依然还是对不起她啊。我很少回家，也是觉得没脸见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 梁升的失踪（一）
对于马二痛苦的往事，戴晓天无法安慰，只好岔开话题谈案子的事情。
戴晓天问道：“马二，你们家的长工梁升什么时候回来？他给你弟弟做过‘传声筒’，平时也是他陪着你弟弟玩耍，也许这个人知道些什么，我现在需要和他谈一谈，了解一下情况！”
马二对家里的事所知不多，对梁升这个人也不太熟悉，他回答说道：“我回去问问郭秀，她对这些事知道的比我清楚。如果这个梁升不回来，要不咱们去直接找他算了！”
戴晓天点头说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咱们快点动身，现在必须加快查案的进度了，要不然真的输给马文斌那个小孩了！”
两个人说着话，迎面正好碰上郭秀走过来，郭秀打了声招呼。马二问道：“秀儿，你这是去干吗？”
郭秀回答说道：“我听说大嫂要嫁给马兴祖，我昨天陪着相公，没有顾得上，今天想过去劝劝她！”
马二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句问道：“秀儿，咱家的长工梁升什么时候回来？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
郭秀回答说道：“按说前两天早就该回来了，他回去的日子也不短了。可能是他家里还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吧。这阵子家里事情多，也没顾得上去让人给他捎个信，问问情况。不过梁升这个人特别的老实，如果没事的话，他肯定会回来的！”
戴晓天问道：“郭秀，梁升住在什么地方，今天我想和你大哥过去看看，顺便问他一些情况。这好多天过去了，案子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我们不能再坐等了。你告诉我他住在什么地方，一会儿我们就动身去找他。”
郭秀回答说道：“梁升住在山下的下溪村，他家就住在村头，你们去了找个人一问就知道了。不过，下溪村离这里可不近呢，要走的话怎么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
戴晓天点头说道：“没事，我们这就去找他。”接着又说道：“郭秀，马二那边我派了辛建勋他们看着，这小伙子心细，做事也很认真负责。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让他派人去下溪村找我和你大哥。另外，他们的吃喝还要劳烦你，这几个小伙子都是嘴馋的人，你多做些好吃的，至于花费方面，都算在我身上好了！”说完，他掏出一把银元递过去。
郭秀连忙推辞说道：“戴探长，你们来帮我们查案子，吃个饭怎么能让你们掏钱？你放心吧，我一定让几位巡警大哥吃好！”
马二也劝阻说道：“戴探长，你这样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戴晓天见两个人都是实心实意，也就不再争执，随即告别郭秀，然后和马二一起向下溪村而去。
山路难行，幸好戴晓天和马二体力不错，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来到梁升所居住的下溪村。
下溪村在山脚下，也是个美丽的山村。四周景色秀丽，但戴晓天和马二却都无心欣赏。找了几个行人打听了一下，终于找到的梁升的家。
梁升家住的是几间低矮的房子，看起来也有些破旧。这个带着母亲逃难到此的苦命人，看来生活的也甚是艰难。
来到院门口，戴晓天笑着对马二说道：“马二爷，看来你们家对自己的长工也不够慷慨啊，你看他住的房子这么破！”
马二回答说道：“我家给帮工的人的工钱都是这附近最多的，梁升是长工，应该挣的更多。不过他母亲常年生病，这钱挣得再多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啊，否则估计梁升也早就成家立业了！”
在社会动荡的年代，老百姓生活艰难，如果一旦生了重病，那一病成贫就在所难免了。
戴晓天早年跟随师父燕天翔生活在北平，接触的都是一些社会底层的人，他对这一点知道的很清楚。因此，颜如玉立志要开一个为穷人看病，赠医送药的医馆，戴晓天一直觉得自己的娘子十分伟大。
听了马二的话，戴晓天不由的心里一酸，他暗自想道：“等破了这个案子，回去带着娘子返回湖州，然后找李玉堂商量商量，尽快把医馆开起来。有娘子的医术，有李玉堂的财力，这医馆不知道可以让多少生病的人摆脱疾病折磨，让多少家庭免于一病成贫的悲剧！”
戴晓天正在感慨之时，马二敲了敲院门，然后喊道：“有人吗？梁升在家吗？”喊了两声，但是没有人答应。
这时走过来一个老头，老头对马二和戴晓天说道：“你们是找梁升吗？”
戴晓天和马二回头见到老头，马二客气地回答说道：“大爷，我们就是找梁升，您认识他吗？”
老头回答说道：“我就住在梁升隔壁，是他的邻居，当然认识他了。不过你们来的不巧，梁升可能出门去了！”
马二指着门不解地问道：“出门？那这门上怎么也不上锁呢？”
老头呵呵一笑说道：“都是穷的叮当响的人，没什么可以让人偷的，再说我们村子也从来没丢过什么东西，大家出门都习惯不锁门！”
戴晓天叹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里的民风真的淳朴啊！”
老头又笑道：“小伙子，没你说的那么好，主要是大家都穷，没什么可让人偷的，所以干脆也就不锁门了！不过这梁升啊，现在可不穷了，他现在可能已经发了财了！”
马二好奇地问道：“梁升发财？他怎么发的财呢？”
老头不慌不忙的解释说道：“梁升是个孝子啊，这么多年一直照顾自己的母亲。他挣的钱，都用在给老娘看病上了，自己呢，连个媳妇儿也娶不上。”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人老了，就是儿女的累赘，所以如果一旦病在炕上，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省的给儿子找麻烦！”
老人很是唠叨，马二问他梁升是怎么发的财，老人却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马二着急，但也不便于催问，只好耐着性子听着。
戴晓天笑道：“老大爷，那梁升是怎么发的财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梁升的失踪（二）
老头儿谈性正浓，见戴晓天打断自己，他背着手不高兴地说道：“年轻人要有点耐性，我这不是从头在跟你说呢吗？不要那么着急，没听老话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我不说详细一点儿，你怎么听的明白？”
戴晓天被老头教训一顿，只好赔笑说道：“是，老大爷教训的对，请您接着说，我们一定认认真真的听！”
老头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表扬了戴晓天一句“孺子可教”就接说道：“这不久前啊，梁升的母亲去世了，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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