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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莲收拾好厨房，刚走入前厅，就看到殷瑶随着自己的小姐和姑爷走了进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容貌可与自己小姐一比的美女，也不由的有些奇怪，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来到前厅，颜如玉请殷瑶坐下，殷瑶谢过坐之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颜如玉又让雪莲上茶，过了一会儿，雪莲把茶端上来，然后退了下去。
　　颜如玉这才问道：“殷老板，你刚才说想见我相公，不知道所为何事？”
　　殷瑶的神情好像有些失落，她看了戴晓天一眼，然后回答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过来看看，但是见到嫂夫人之后，我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颜如玉一笑，摆摆手说道：“如果殷老板有话当着我不方便说，那不如我回避一下，让你和我相公单独谈谈！”
　　戴晓天此时才觉得今天殷瑶好像很奇怪，他连忙制止说道：“娘子，你不能回避，我和殷老板之间，还能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你的面说的？”说完，他瞪了殷瑶一眼，意思好像是警告他不要作怪。
　　殷瑶对戴晓天说道：“戴大哥，咱们有些话，我看还是单独谈谈的好！既然嫂夫人都不介意，你又何必推三阻四的呢？”说完，她用一双满含情意的眼睛望着戴晓天。
　　戴晓天总算是明白了，殷瑶这才来根本就是来捣乱的，她好像有意想让颜如玉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误会。
　　“殷老板，我昨天说过了，你们要报仇，我不阻止，也不想掺和，我想你今天来，无非就是谈谈我的口风，看我到底有什么打算是吗？”戴晓天干脆把话挑明，免得妻子真的产生误会。
　　殷瑶呵呵一笑，然后对戴晓天说道：“戴探长果然是聪明人，小女子佩服，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我也就明说了。你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说实话，我们对你的存在感觉很不放心，你只要还在苏州，我们总觉得是个威胁，所以我今天来，主要是劝你赶快回湖州去！你是湖州警局的探长，那里才是你该管事的地方！在苏州，以你好奇的个性，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戴晓天冷笑一声，问道：“这算是警告还是威胁？我愿意待在什么地方，这好像与你们无关！”
　　殷瑶闻言，脸也沉了下来，她对戴晓天说道：“好，既然你非要留在苏州，那最后不要多事，尤其是我们少主的身份，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戴晓天平时嘻嘻哈哈，很少对谁发脾气，但是面对殷瑶赤裸裸的威胁，他有些生气地回答说道：“我昨夜已经对你们说过了，你们报仇我不管，你们少主是谁，我虽然知道，也不会告诉别人。但是这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你们不能滥杀无辜，否则就凭你们，还真没有吓的我落荒而逃的本事！”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说僵了，各自的话里都充满火药味儿。
　　颜如玉见二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她连忙打圆场说道：“相公，殷老板，你们不要动气，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呢！”
　　殷瑶此行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激怒戴晓天，但是戴晓天的态度，让她觉得心里生气。她听了颜如玉的话，把火气往下压了压，然后说道：“我们的目的只是报仇，绝不会殃及无辜，希望戴探长也遵守你的诺言！”
　　她说完这句话，立即站起身来对颜如玉说道：“嫂夫人，打扰了，不好意思，我这就告辞！”说完，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戴晓天气鼓鼓的坐在哪里一动不动。颜如玉连忙起身去送殷瑶。送走殷瑶之后，颜如玉回来对戴晓天说道：“相公，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戴晓天回答说道：“这女人分明是来找麻烦的，我干吗对她客气？”
　　颜如玉则笑着说道：“我看这位殷老板，对你好像很欣赏……”
　　戴晓天看了看颜如玉的脸色，突然嬉皮笑脸地说道：“娘子，你是不是再吃醋啊？”
　　颜如玉刮了刮戴晓天的鼻子说道：“少臭美，我有什么醋好吃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雪莲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对颜如玉说道：“小姐，要是姑爷敢出去勾三搭四，我就往他的茶里下毒药！”
　　颜如玉扑哧一笑，回答说道：“你家姑爷不会那样的，咱们要对他有信心，不过他要是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雪莲你倒是可以这样做！”
　　雪莲得意地看着戴晓天，仿佛在说：“看你敢乱来！”
　　戴晓天想了想，故意逗雪莲说道：“雪莲，我准备改天请司徒探长来家里吃顿饭，你看怎么样？”
　　雪莲立即高兴地回答说道：“好啊，那我明天一早就去买些鸡鸭鱼肉和新鲜的蔬菜！”
　　戴晓天哈哈一笑，随即说道：“还准备鸡鸭鱼肉，我看就弄点豆腐青菜就行。就司徒间那小子，也配吃鸡鸭鱼肉……”


第八十四章　嫌疑对象
　　裴兴华坐在警察局长林松的办公室里，林松在一旁端茶送水，对裴兴华恭敬异常。按道理来说，虽然裴兴华是林松的顶头上司，但两人的级别差距并不大，林松对裴兴华不用如此奴颜婢膝。但林松能有今天，都是赖于裴兴华的一手提拔，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近乎于主子与奴才。
　　林松亲自把茶水轻轻的放在桌上，然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裴兴华。
　　裴兴华闭着眼睛坐在办公桌后面，双脚搭在办公桌上，皱着眉头在沉思。他一大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曹英彪和曹三以及天龙帮几十个好手，全部死在倚翠楼。倚翠楼也着起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
　　作为苏州市长，自己的之下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裴兴华当然要过问。更重要的是，作为天龙帮真正的操控者，他更需要知道是谁杀了曹英彪以及那么多的天龙帮好手。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正在向天龙帮甚至向自己逼近。
　　“林松……”裴兴华闭着眼睛呼唤道。
　　林松连忙上前问道：“市长，您有什么吩咐！”
　　裴兴华依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问道：“司徒间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勘察个现场有这么费劲吗？”
　　林松连忙解释说道：“市长，现场着了大火，又死了那么多人，这案子可能比较复杂，所以勘察现场肯定比较麻烦，所以才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司徒间这个人能力很强，做事也比较仔细，我想有他出马，一定能破了这个案子，您就放心吧！”
　　裴兴华不屑地说道：“放心个屁，曹大海被人家弄的成了一把骨头，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查到。这一次，曹英彪和天龙帮五十多个人，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倚翠楼，我看指望你们找到凶手，比让母猪会爬树还难！”
　　林松闻言脸不由得一红，他不敢辩解更不敢顶嘴。
　　裴兴华在外人面前一般都要保持市长的形象，也只有在很亲信的人面前，才流露出一股痞气。
　　正在林松记得满头大汗的时候，门外有人报告，报告的人正是司徒间。
　　裴兴华睁开眼睛，把脚从办公桌上放下来，然后整了整衣服坐好，示意林松让司徒间进来。林松对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司徒间推门进来，看到裴兴华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愣了一下。
　　林松在一旁板着脸斥责说道：“发什么愣，没看到市长在吗？身为探长，连一点儿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在裴兴华面前卑躬屈膝久了，林松也适时抖一抖自己的官威。
　　司徒间这才说道：“市长好！局长好！”
　　裴兴华问道：“司徒探长，你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一说吧！”
　　司徒间晃了晃脑袋，然后回答说道：“从倚翠楼附近的住户那里得到的证供是：昨夜亥时，天龙帮帮主曹英彪以及他的管家曹三，带着五十多个好手，手持刀枪赶往倚翠楼，看样子好像是寻仇。这些人冲进倚翠楼之后，里面传出喊叫声和枪声，没过多久，倚翠楼就燃起大火，火势很大，最后倚翠楼烧成一片焦土。”
　　裴兴华闻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曹英彪和曹三是去寻仇的？”
　　司徒间呵呵一笑，然后回答说道：“市长大人，如果不是寻仇的，那曹英彪带着那么多人，拿着刀枪，该不会是去狂窑子的吧？”
　　林松呵斥说道：“司徒间，怎么和市长说话呢？注意你的态度！”
　　裴兴华冲林松摆了摆手，然后又问道：“那你看产现场的情况怎么样？”
　　司徒间偷出烟盒，点了一支吸了一口说道：“惨啊！我带人勘察现场，一共发现五十七具烧焦的尸骨，烧焦的尸骨已经辨认不清身份。不过，后来我们又在后院发现两具白骨，由于只是前楼着火，所以那两具白骨没有遭到火焚，我找来曹英彪家的下人来辨认，他们说从服饰来看，后院的两具白骨应该是曹英彪和他的管家曹三！”
　　“又是白骨？这和曹大海的死法一模一样，看来是同一伙儿人干的！”裴兴华闻言叹了口气说道。
　　林松的脸色变得惨白，曹大海的案子还没有破，如今又出了这样的案子，而且死了那么多人，如果案子破不了，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间说道：“不错，这一点儿应该可以肯定，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掉五十多人，我想凶手要么是人手众多，要么就是武功厉害。不过他们怎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白灿灿、不带丝毫皮肉的骨头，这一点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裴兴华用手按了按眉心，然后靠在椅子上闭目思索。
　　司徒间继续说道：“我到天龙帮去询问了一下，曹英彪的外室夫人紫烟对我们说道，原来是倚翠楼的人绑架了她，曹帮主这次带着那么多人，就是要去抓绑匪为自己的夫人报仇的！”
　　裴兴华闻言立即睁开眼睛问道：“是倚翠楼的人绑架了曹英彪的女人，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司徒间回答说道：“是曹英彪请湖州来的戴晓天帮忙调查发现的！”
　　裴兴华自言自语地说道：“戴晓天果然找到了绑匪……”
　　司徒间说道：“不错，就是戴晓天找到了绑匪，他告诉曹帮主之后，曹帮主就带人去了，结果他们应该是中了人家的埋伏，所以全军覆没。我核对了一下人数，发现那些尸体都是天龙帮的人，而对方却无一伤亡，或者至少是他们没有留下一具尸体！”
　　裴兴华的眼光一闪，他问道：“你的意思是戴晓天和绑匪串谋，设下圈套引诱曹英彪上钩？”
　　司徒间回答说道：“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向市长汇报，不过这个戴探长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也就是他来到苏州以后，才陆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或多或少和他有些联系！”
　　裴兴华看了司徒间一眼，然后问道：“曹英彪的那个外室紫烟，还对你说什么了没有？”
　　司徒间回答说道：“她听说曹英彪死了，哭的死去活来，别的就说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好再问。不过我又询问了一遍龙园所有的下人，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林松这时插话说道：“市长，您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先把戴晓天抓起来审一审啊？”
　　裴兴华冷哼一声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抓人？戴晓天毕竟是湖州警局的探长，你没有证据就把他抓起来，到时候怎么收场？”
　　林松连忙说道：“还是市长考虑的周全，卑职失言了！”
　　司徒间把烟仍在地上踩灭，笑了笑对裴兴华说道：“要抓戴晓天，我们警察局是不方便出面，不过我听说最近城防司令部那边在剿匪，而且还抓了不少，如果有土匪不小心跑到戴晓天家里，被那些当兵的搜了出来……”说到这儿，司徒间停住不再说下去。
　　裴兴华闻言，欣赏地看了司徒间一眼，然后对林松说道：“嗯，你手下的这个探长到真的是年轻有为！”
　　林松连忙点头说道：“是啊，司徒很聪明，也很有本事，他是我们警察局的‘台柱子’啊！”
　　裴兴华站起身来，走到司徒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嘉许说道：“年轻人，好好干，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
　　司徒间点头施礼说道：“多谢市长大人勉励！”
　　裴兴华冲司徒间点了点头，然后对林松说道：“林局长，你们忙你们的吧，我走了！”说完，他推门走了出去。林松和司徒间连忙跟着后面相送。
　　送走裴兴华，林松问道：“司徒，你刚才和市长那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徒间解释说道：“局长，那个戴晓天确实很可疑，不过因为他是湖州警局的探长，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根本不能动他。但是当兵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抓人不用讲究那么多。市长和城防司令萧弘新是莫逆之交，他只要打一个电话，那萧弘新一定会帮忙。说起栽赃通匪这一套，没有人比萧弘新更在行了，要不然他那些钱财房产是从哪来的？只要萧弘新一出手，戴晓天很快就会被抓起来！到时候在大刑之下，他还不把什么都招了？”
　　林松闻言说道：“司徒，你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啊！”
　　司徒间回答说道：“我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市长还真往心里去了，依我看，他可能早就怀疑戴晓天了！”
　　林松想了想刚才的情形，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司徒间又说道：“最近发生的案子太蹊跷了！局长你想想，这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变成一堆骨头？不管行凶的是什么人，这样的人都一定不好惹。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警局、为了您好，我把这件事推给城防司令部，不管戴晓天是不是凶手，我们都可以暂时置身事外。如果再有人变成白骨，那也是别人而不是我们！”
　　林松闻言又点头说道：“司徒，真有你的，你这个主意真是好极了！”


第八十五章　秘密据点
　　司徒间用诡计，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戴晓天，他自己倒是清闲下来。离开警局之后，这位白衣探长开着警局的车，径直奔郊区而去。来到苏州郊区的一个老宅的后门，司徒间把车开到旁边的一个树林儿，停车熄火儿，他警惕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走到门前三重两轻，敲了几下后院的门。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殷瑶和柳童出现在门前。
　　“少主，您来了！”殷瑶和柳童一起施礼，然后殷瑶问道。
　　司徒间说道：“我来了，怎么样，你们这里都安顿好了吗？”
　　殷瑶点头说道：“都安顿好了，除了清月庵，我们所有的下属都在这个老宅之中！”
　　司徒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进去说话吧！”
　　原来司徒间的真实身份，就是御灵教少主，是公祖鲲和皇甫雀黎的儿子，也是用“五毒蚁”杀死曹家父子的人，他的真实名字叫公祖蕴北。三年前，公祖蕴北从苗疆来到苏州报仇，但裴兴华和曹英彪势力很大，要彻底铲除他们，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裴兴华，此人心机深沉，平时深居简出，在苏州精英多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施礼，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物。公祖蕴北为了摸清底细，在警局谋了一份探长的差事，有了这个身份作为掩护，他逐渐摸清了天龙帮的一些底细。一年之后，他把自己的属下都召集到苏州，又让师妹殷瑶和她的丫鬟柳童开了一家倚翠楼，继续打探消息、收集情报，筹划复仇事宜。
　　而公祖蕴北的另一个师妹紫烟，则被派去监视曹英彪，不过这姑娘自作主张，竟然为了探查消息，委身于仇人。虽然她确实得到了很多情报，但公祖蕴北以为是殷瑶的安排，还对他发了一通脾气。
　　又过了两年，公祖蕴北终于开始实施复仇计划，陆续除掉了曹大海、曹英彪、百里若芳等人，又把天龙印从曹英彪的手上夺了回来，下一步，他们的目标主要对准的是裴兴华，不过这也是整个复仇计划最困难、最危险的部分，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这栋老宅子很大，里面有水榭亭台、假山花园，房屋建筑古香古色，一看就有了些年头。这是两年多以前，殷瑶从一个败家子手上买来的，这栋老宅的位置很适合御灵教教众隐蔽藏身。搬进来之后，殷瑶又把老宅加以改造，使之成为复仇的秘密基地。
　　司徒间和殷瑶先到前厅，两个人落座之后，殷瑶把去见戴晓天的情况说了一遍。司徒间说道：“我早知道戴晓天不会这么容易屈服，不过现在我已经有一个计划，先把裴兴华的矛头对准戴晓天。”接着，他把在警局对裴兴华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殷瑶闻言，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戴晓天真的中了萧弘新的圈套，他落在其手中，那么他把知道的关于我们的事情说出来，我们这不是引火烧身吗？即使他能够脱身，万一猜到是我们在对付他，他一怒之下和我们为敌，这也是得不偿失啊！”
　　司徒间摆摆手回答说道：“凭戴晓天的本事，再加上一个严浦堂，我想萧弘新不可能抓到他。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逼走戴晓天，他知道我们那么多的事情，我总觉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