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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阴倌(流浪)-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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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兄弟,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东西了,相见便是有缘,老夫送一件礼物给你。”邓子龙何尝不懂我这阳间之人的尴尬,大笑一声,朝着身后的一名将官挥了挥手,“去把老夫镇守南疆之时的兵器抬来,是时候,给它找个新主人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钩戟与军魂

摆在我身边前的这件武器,让我的眉头凝成了整个的川字。邓子龙让人抬来的武器是一把钩戟,所谓钩戟,从外形上看,上半部分像是被劈开的方天画戟,只有一侧有小枝,在戟尾的部分,有一根横钩,怎么看也是一把长柄重兵器。

“小兄弟,这是我邓家先祖从鲜卑贵族手中缴获的兵器,布置流传了多少代,才传到我的手中,露梁大战中,沉入了大海,之后我万千将士的鬼魂在这海域继续操练,偶然间把它打捞了上来,相传此物是古时名将所有,老夫望小兄弟能以此平灭贝匪,也算是对老夫剿匪不力的赎罪吧。”邓子龙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太过深究他话里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

这趟韩国之行,冥冥之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指引着一样,一路从汉城到了露梁,现在,这把钩戟又摆到了我的面前,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尤其是刚刚,我清楚的记得在我们刚出现在那艘小船上的时候,陈在贤说我变化的那个模样是个壮汉,左手执双刃矛,右手持钩戟,我那时候还奇怪,他是怎么从我手上看到钩戟的,可是这刚过去了多久,钩戟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难道我们当时看到的并不是单纯的幻觉,而是预知?

一阵“嗡嗡”的声音传出,我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麻,邓子龙和那些将领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我的背后,而随着嗡嗡声的响起,摆放在我面前的钩戟居然散发出了淡淡的白光,好似回应一般,也开始了“嗡嗡”的鸣动。

我背后背着的,就是双刃矛,把它取下来,放在钩戟旁边,却看到这两种外形相近的长兵器居然在以同样的频率鸣动着,兵器上散发的白光时明时暗,似乎是在相互应和。

“天意,天意啊,小兄弟,看来这把钩戟送给你,真的是送对人了。我邓家拥有它上百年,也没见过这样的情景,这两件兵器就好像是亲兄弟重逢一样,小兄弟,你还真是有缘之人啊!”作为武将,没有人不喜欢兵器,看到这幅场景,邓子龙真心的替我和他的钩戟高兴。

我倒是有点犯难了,双刃矛已经是重兵器了,再来个钩戟,让我怎么用?背上背一个,手上拿一个,轮换着用?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沉,顺不顺手。脑子里想着,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抓住了那把钩戟。那种感觉很奇妙,彷如血脉相连一般,而且根本就不用左手帮忙,只是一只右手,就提起了这把钩戟。左手和双刃矛,都在不停的微微颤抖,似乎在提醒我,让我用左手抓起地上的另一把兵器。左手,同样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抓住了那把双刃矛,在抓住双刃矛的一瞬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撞进了我的耳朵,眼前再没有什么邓子龙,没有露梁海域,也没有大大小小的战船,有的,只是沙场之上血火纷飞的场景。我就那样凝立在沙场之中,看着一个个穿着汉族服饰的男女被异族杀戮,残虐,甚至像牲口一样吃掉!看着一个又一个相同的身影,骑着赤红色的战马,挥舞着双刃矛挥舞着钩戟,斩杀着一个又一个马上步下的异族敌人,用敌人的鲜血洗刷着脚下那片大地所遭受的耻辱!天地之间回荡着的只有一个声音——“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内外六夷,敢称兵器者斩之!”

眼前的硝烟,渐渐散去,邓子龙的白须白发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面颊,有些湿润,我知道,那不是海风,是我双眼之中涌出的泪水。我不知道这两把武器的原主人究竟是谁,但是从那回荡在天地间苍凉雄浑的话语中我知道那必然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华夏男儿,一个在异族外辱中拿起武器捍卫家园拯救同胞的真汉子。然而,让我感到惭愧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谁,不是威震西凉被羌人称作神威天将军的马超,不是白马将军公孙瓒,不是卫青霍去病,更不是什么精忠大帅岳飞……他就那么独自的凝立在天地间,为华夏而战,为华夏而死,然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抬眼望去,邓子龙身后的诸将莫不黯然垂泪,不管是华夏的战士,还是朝鲜王朝的军人,对于外辱,都有着切肤之痛。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抛弃妻子将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交给这片蔚蓝的大海。

“小兄弟,它们都是你的,他们选择了你,虽然我老头子也不知道它们原本的主人到底是谁,记住,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别让它们蒙羞!不管是倭寇、胡人还是贝匪,凡是欺凌我华夏子民的,都别给他们好下场!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邓老将军退后一步双手抱拳一躬到地,“拜托了!”

我没有去搀扶老将军,只是把两把武器插到了他面前的地板上,如刚刚陈在贤一般跪下,磕了三个头,不过,和他不同的是,我跪的不是邓子龙,更不是那两把武器,我跪的只是那句充满华夏军魂的怒吼——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

那之后,没有什么将军士兵,也没有什么华夏人和朝鲜人,大家聚在一起,肆意狂欢、高歌、畅饮,将整片海面罩上了一抹雄浑刚毅的氛围。在我们纵情狂欢的时候,李舜臣和陈在贤也回来了,他们被旗舰上的气氛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很快的,他们也融入到了这片热闹之中。

在离开船队之前,我向提出,希望能得到他的哭丧棒,归还地府。一开始,李舜臣有些不舍,并说没有了哭丧棒的支持他日后就没办法弄出更多的小哭丧棒去征兵。对此,中朝将士们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由陈在贤转告政府部门,将日后的所有死刑犯,全都带到露梁海边处决,其余的,他们自己去找那些正直青壮年的横死者充军。毕竟,为了阴间的战争而引起阳间国民的恐慌,也是将士们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我,作为哭丧棒的受益者,答应了李舜臣,在适当的时候,对倭寇进行斩首行动。

呵呵,斩首行动。李舜臣,即使你不提出来,我也不会放过那个木下猴子,欧照的血仇,在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

当我和陈在贤重新踏上海滩的时候,四周突然喧闹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喊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海滩上回响,不知道多少人在喊,而他们喊的几乎是同一个我听不懂的名字,只有一个人例外,一个女人,她口中喊出的,是我所熟悉的“沈哥”,只不过,那声音都已经沙哑了。

林逸在听到我回应的时候,第一时间顺着声音扑进了我的怀里,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在贤也被一群韩国本土的修行者围住,不停的嘘寒问暖。从他们口中我们知道了昨天晚上当所有人两两一组分开搜索海边的行动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毫无收获的朴武勇等人聚在了一起,才发现我和陈在贤不在了,他们估计我们十有八九是迷失在军魂的幻境中了,便叫来了所有相关的人,在海边“喊魂”,直到我们连个回来。作为队伍中唯一一个中国人,林逸的嗓子都快喊破了,朴武勇好几次劝她先歇歇,喝口水,可是林逸不听,依旧是在那里固执的喊着。我的心中暖暖的,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李舜臣和陈在贤说了一些什么,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总之他回来之后,就单独拉着朴武勇去汇报了,在我们所有人回去休息的时候,陈在贤干脆就独自一人先行离开了,想来,是着急去跟他们的上司汇报这次的事情,并且把李舜臣交代的一些事情和上面沟通吧。

我和林逸在休息足了之后,也启程回到了汉城,为陈教授进行了回魂。之前邓子龙说遇到了一位故人,还说当初的水师提督陈璘将军已经再世为人,指的就是在山谷中被摄去魂魄的陈教授。不过邓子龙和李舜臣等人都没有告诉陈教授他前世到底是谁,只是那么观望着,和他聊聊如今的事情,偷偷的亲近着这位昔日的战友。而我的那些事,包括和贝组织对抗什么的,全都是静儿那个大嘴巴告诉陈教授,陈教授又告诉给邓子龙的。不过陈教授的考古项目这一次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当然,不是说怕有什么灵异方面的问题,而是当时我光顾着感动了,收了陈教授的魂魄,却把那些韩国考古队员给忘了,唉,以后他们能不能魂体合一,还要看他们的同胞给不给力了。

这一次的韩国之行,我们也算是收获颇丰吧,看着飞机舷窗外的白云,我不禁在想,那个骑在赤红战马上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第四百三十九章裤腿里的字条

两把长柄重兵器,用布袋套着,绑在了车顶,隔着那层铁皮,我依然能感受的到它们身上传来的那种律动。陈教授的魂魄在离体之后没有受到太多的惊吓,相反的,还得以和明朝的将领促膝长谈,精神头儿足的不得了,要知道这种奇遇可不是每一个考古学家都能遇到的。在回魂之后,陈教授的状态也比我那三个员工好得多,生龙活虎的,我甚至觉得他比离魂前更有精神,也不知道还不是邓子龙将军给了他什么好处。一直担心陈教授的静儿,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跟我要了一笔钱,让我们带着陈教授先走,然后就不知道带着陈教授的女助手到什么地方疯去了。在飞机上,我向陈教授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他能帮我查一下中国历史上的民族英雄里有哪一位是左手双刃矛,右手钩戟,骑红马的。陈教授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跟我保证,说别的他不行,但是历史方面的话,只有这个人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他就一定帮我查出来。

剩下的事情没的说了,带着哭丧棒,去衡南市找一心姐。话说一心姐这事儿啊,我真是有点想不通,想重新过回人类的生活这个我理解,可是没必要跑到山村里去当老师吧。老师这行当现在不好做啊,工作时间长,待遇差,门槛多,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琢磨的新规定,教师资格证也要年审,你说让老师们把心思多放在教学上不好么,考证那些东西真正有用的有多少?现在网上只要有个关于老师的新闻,不管是正面反面的,底下就一群喷子在那里骂,真不知道她是图个啥。

随手拿起副驾上丢着的那根哭丧棒看了一眼,说实话,这玩意儿的卖相实在是不咋地,一端用两个人的头骨和一根人的腿骨将白布钉住,看着倒有点像英雄无敌三里面食人魔王手里拿的法杖不过杖子上蕴含的阴气倒是真的而很浓烈,时不时的还能看到阴气在两颗骷髅头的四个眼窝里相互游走。据说那些士兵手里的哭丧棒,都只是和这玩意儿在一起放了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把人的魂魄从身体里敲出来,这要不是一心姐说的那个哭丧棒,就真不知道她要找的是哪个了。

眼角突然扫到车前面有个人经过,我立刻踩下了刹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车头在距离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足有一尺的距离停了下来,我和老太太都愣了一下,然后老太太好像反应过来了一样“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叫了起来。这是咋的了?人家有刀气剑气,难道我开个车还有车气?这太扯了吧。连忙下车走到老太太身边蹲下,“大妈,大妈,你怎么了?肚子疼么?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卫生间啥的?”

谁知道我刚一蹲下,老太太立刻一把抱住了我的左腿,嘴里哭喊着:“你撞了我,你不准跑……”我勒个去的,我说咱碰瓷能装的像一点不?此时我的车已经开进衡南市市区了,周围也有不少人,看到这边出事儿了,立刻就围了上来,人群在周围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的,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我说大妈,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说实话,这玩意儿挺难缠的,我这辆车还是欧照那辆奇瑞qq,也没装行车记录仪什么的,虽然我很清楚我没有撞她,但是这么纠缠下去,根本就说不清啊。

“喂,你小子,怎么回事!我们哥儿几个就去买个水的功夫,你就把我妈撞了?”就在我头大的时候,人群中居然走出来三个壮汉,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为首的那个把手里的矿泉水往地上一丢,冲过来就要揪我衣领子。

冷冷的笑了一声,如果就只有一个老人的话,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什么的,出来讹诈点钱,我还能谅解,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团伙啊,要是放任他们这么下去,不给他们点教训,那真不知道要有多少好人受害了。

“小诗,镰刀给我。”手指在小瓷瓶上轻轻敲了一下,小诗那把外形拉风的死神镰刀立刻就出现在了我的手上。镰刀横挥,刀刃从那个正在走过来的男人头上扫过,顿时,一个崭新的地中海出现了。

“下一刀,就不是头发了。”我没理那个已经傻掉了的壮汉,把镰刀的刀背贴在抱着我腿不撒手的老太太脸上,“我说,老太太,以后出来碰瓷之前,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懂么?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挨坑还没辙的好人,钓鱼钓到鲨鱼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一阵杀意,从我身上散发了出去,镰刀高高举起作势欲斩。咱杀过人,杀过鬼,杀过活尸,身上的杀意不是单纯的装腔作势能装出来的,老太太看到我真的要砍,尖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了扭头就往马路那边跑。

“喂!看……”“砰”当她的身体落地的时候,那个“车”字才从我嘴里冒出来。好了,这次不用碰瓷了,是真撞上了。看热闹的,自然不嫌事儿大,这次真撞了人,当然要继续围观了,那三个壮汉也转移了目标,把那辆车的车主从车里揪了出来,唉,这种用生命来碰瓷的也真是够敬业了。

车子开出衡南市区,又辗转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一心姐任教的那座乡村中学,说实在的,我有点激动,能够帮田甜洗脱罪孽,让她早日投胎,这算的上是我人生中的一大目标了,今天,就要完成这个目标的第一步了,我能不激动么。把车停在宿舍楼下面,我拿着哭丧棒从车上下来,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种时候,还是注意点形象吧,咋说也是大事件不是。左边的裤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卷起了一个边,本来拽展裤边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可是在我拽的时候,卷起的裤腿边里,居然掉出了一张折了好几折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用娟秀的字体写了一行字:当心身边人。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声,涨大了好几圈。又是身边人,之前田甜也曾经提醒过我当心身边人,可是究竟这个身边人是谁,她也说不清,只是知道我身边有一些对我有危害的人,今天又收到这么一张纸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当心一心姐?不对,如果是一心姐的话,为什么纸条不写明了“当心一心”而是当心身边人呢?而且这个给我送纸条的人,身份也有待考证。回想这一路过来的经历,好像有机会把我的溃退卷起来塞纸条进来的人就只有那个碰瓷的老太太。看来,是什么人借她的手,在向我传递信息啊。把纸条塞进衣兜,抬头看了看宿舍楼,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本来是兴高采烈的跑到这里,却因为一张来历不明的纸条而开始疑神疑鬼。如果一心姐要害我的话,机会多了去了,有问题的,一定不是她。

打电话给高亭,让他帮我查一下之前在衡南市的那场车祸,因为是真的撞到了人,他们一定找过交警,等我办完这里的事情再去问那个老太太是谁给她的纸条好了。

用黑色的大塑料袋套好哭丧棒,上了三楼,一心姐说楼梯左手边的那间宿舍就是她的,可当我上到三楼后却发现她的寝室门上铁将军把门,问了住在隔壁的人才知道这时候她刚好有课,让我去189班找她。

按理说我是应该等她下课回来的,可是你要理解这种心情,虽然我也知道即便把哭丧棒交到她手上也不可能立刻就有什么变化,但是那种急迫的感觉让我等不下去,镜子穿过了校园,在最里面的那栋教学楼二楼找到了一心姐任教的189班。站在门口往里张望,教室里,一副陈旧破败的样子,那张讲桌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离这么远我都能看到讲桌桌面上有个拳头大的窟窿。一心姐正拿着教案,往黑板上抄着什么,而台下的学生则做什么的都有,这教室里面足足有八九十个学生,其中大部分在跟着老师抄东西,剩下的那一小部分,有交头接耳的,有耍宝的,甚至有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模仿土拨鼠哨兵的样子,扭着头左看右看的,样子非常的滑稽。初中的孩子本来就比较躁动,这所学校的学生有多半是留守儿童,比较闹腾,看到我在门外张望,立刻就有人起哄了,那个土拨鼠哨兵似的站立起来的学生低低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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